第9章 反派女配不會做人

此刻已是過了午夜的深夜，半天下來足不外出的莎蕾娜這才帶著呂文踏出房門，再次將幻化水倒在自己身上，原本屍體般的膚色又幻化成活人的模樣，看著手中的空瓶子，莎蕾娜開始犯愁，幻化水是低階的魔法藥水，有著不可遇水的致命缺點，只用幻化水掩飾風險太高，但高階的變身藥水材料又難以取得，再這般下去自己成殭屍的事遲早會穿幫的，還真是愁死人了。

見莎蕾娜盯著藥水瓶發愁，呂文大概猜得出原因，可惜她也幫不上忙。

兩人來到最近一次的案發地點，這裡很偏僻，是洗衣場的死角處，基本上只會有僕役進出，但也又例外，爵位較低的家族或特殊原因沒有帶僕役進入校園的貴族會因生活所需進入這樣的場所，而作為大貴族的莎蕾娜自然沒來過，當案件爆發時，莎蕾娜當下是想親自前來調查，可礙於身分，只能托艾維前去打探。

事件已過去幾日，案發現場早已被清潔得乾乾淨淨，兩人很容易潛入案發地點，只是看了許久半個鬼影都沒發現。

「要換其他地方嗎？」

聞言，莎蕾娜有些掙扎，目前死者有七位，屍體發現的地方都是一般皇室貴族不會踏入的處所，若被誰瞧見自己半夜三更在那些地方出現，無法解釋就算了，子虛烏有的閒話一定滿天飛，沒想到自己竟然陷入這般被動的情形，看來這兇手對凡德維亞家異常熟悉，貴族內各家族的派系關係是不可能搬到檯面上的，況且又都是支持凡德維亞中自己所屬的派系，想來這兇手極大可能是自家人或是自己人。

莎蕾娜點點頭，兩人這便轉移陣地，由於是私下調查，兩人走的都是小道小巷，彎彎繞繞，搞得一向方向感極好的呂文都快搞不清方向了，當兩人鑽入兩座房舍間的小路時，一道黑影突然從上方落下期間還伴隨一道清脆陌生的女音。

「小心！」

本以為那東西會因落地發聲巨響，莎蕾娜已做好將其結凍的打算，現在可不能引發任何騷動。

但黑影的動作很快，落地前朝空中一踏，黑色的身影回到空中轉了一圈後落在兩人後方的少女肩上，在月光的照耀下，那黑影的模樣逐漸清晰，是條灰黑色的小龍？

呂文這下可驚訝了，遊戲中龍是高階物種，而且只出現在歷史上而已，怎麼會有隻龍寶寶出現在這，難道自己眼花了？

見到龍這種傳說中的生物莎蕾娜也是震驚，但見到突然出現的陌生人，莎蕾娜趕緊撇過頭，現在的她穿著的是自家的女僕裝，希望自己的臉沒被瞧見。

「妳們沒事吧，抱歉我以為這時間不會有人，所以才放試驗作品出來測試性能。」

少女的聲量十分微弱，還有些許的顫抖，明顯在害怕，見少女低著頭，烏黑的長髮把自己的臉都遮到連臉都看不清，似乎是不敢與自己或莎蕾娜對視。

見狀，呂文悄聲朝身旁的莎蕾娜問道。

「她好像很怕我們，為什麼？」

此刻的莎蕾娜只想趕緊離開，但她身後的呂文似乎搞不清狀況，這笨蛋是不怕我被別人發現嗎。

翻了個白眼，莎蕾娜壓低聲線，不耐煩的回答。

「因為我們的衣服。」

蠢蛋！

這下呂文明白了，僕役的衣裝代表了其所屬的家族，而穿著凡德維亞家族的女僕裝她們也算是頂著凡德維亞的光環，所謂打狗也要看主人，即使是如同眼前出生貴族的少女，面對凡德維亞家的僕役也是要尊敬幾分，看她那嚇個半死的模樣，家族的爵位八成高不到哪去。

呂文感嘆，凡德維亞名聲臭加上莎蕾娜平常也是冷著一張臉，這樣誰敢靠近，難怪到死連一個替她說話的人都沒有，既然這個反派女配不會做人，作為主人的自己就好心幫她一把，人出門在外是要靠朋友的，但就莎蕾娜的尿性想交朋友很有難度，起碼幫她改善一下別人對她的負面形象也是好的。

「沒事，不好意思打擾妳做測試，我叫呂文，妳呢？」

換上職業微笑，本就長得慈眉善目的呂文以溫柔的語調安慰眼前柔弱的少女。

呂文這波操作驚的莎蕾娜都看呆了，這貨腦子沒事吧，真夠噁心的。

顯然被驚到的不只莎蕾娜，連黑髮少女都驚呆了，片刻後才抬起頭結巴的回答。

「我…我叫阿斯塔•迪諾塔蘭，迪諾塔蘭子爵的么女，那...那個，是我驚擾到妳們，很抱歉。」

少女的臉蛋極為蒼白，看上去只是比沒淋幻化水的莎蕾娜好像一些，小巧的臉蛋掛著厚重的粗框眼鏡，想必是個大近視，只是那雙紫色的大眼特別明亮，在夜晚下更是顯眼，感覺上是瞳眸在散發微光。

發現呂文在打量自己的眼睛，阿斯塔又趕緊低頭，雜亂的劉海立即將自己雙眼掩蓋起來。

「那個...沒事的話，我...我先離開了。」

阿斯塔說這句話的同時還朝向一直背對自己的莎蕾娜看上一眼，大概是莎蕾娜一身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場太過強大，以至於人家小姑娘嚇得都想跑了，呂文如是猜想。

「等等，能問妳一些問題嗎？」

「可...可以，請說。」

「妳經常晚上在這裡做試驗嗎？」

此處離凶殺案的第二現場不遠，興許阿斯塔能知道些什麼。

阿斯塔猶豫了片刻這才開口。

「沒有，偶而才會晚上偷跑出來。...那個...很晚了，我差不多該回房，抱歉幫不上妳們。」

「先別走，最後一個問題。」

見阿斯塔拔腿就想跑的模樣，呂文再次把人叫住。

「妳肩上的那隻龍是什麼？」

「牠是我做出來的魔偶，我從小就很喜歡龍這種生物，所以才會依牠們的樣子做出魁儡。」

「居然是魔偶，可牠的模樣簡直跟真的一模一樣。」

這並不是呂文在奉承，就連莎蕾娜也驚嘆那隻魔偶的製作水平高得驚人，小龍的一舉一動流利的好似活著的生物，完全沒有魔偶的遲鈍及不協調，可惜，魔偶的技術在歐菲莉亞王國不被重視，能製作魔偶的只有土系魔法，不僅如此，單單製作一個可自行行走的粗造魔偶就要耗費大量的魔力，然，魔偶能做的事有限，比不上製程容易又富多樣化的魔法道具。

「謝謝，我沒其他才能，製作魔偶是我唯一擅長的，嘿嘿...」

獲得意外的稱讚，阿斯塔開心到有些不知所措，慘白的小臉蛋露出憨傻的微笑。

與阿斯塔道別後，兩人又去了另一處案發現場，可惜依然沒發現任何線索，現在已是快清晨的時間，其他的地方距離太遠，本就沒打算今晚能將七處棄屍地點全找遍，但都逛了一晚了，這學校竟然半隻鬼都沒有，不是聽說像這種超級貴族學校最容易孳生冤魂嗎？果然電視都是騙人的，呂文在心裡抱怨，一晚上累了個半死居然毫無收穫。

隔日早晨，可憐的呂文睡沒兩小時就被可雅從床上挖起來。

「呂文趕緊起床，作為貼身女僕是要服侍大小姐晨間的梳洗打理。」

「莎蕾娜都多大的人了，她自己可以的，昨晚一夜沒睡，放過我吧。」

這話可讓可雅不高興了，作為女僕就應當好好服侍主子，況且能夠成為大貴族的貼身僕役那可是何等的光榮，通常貴族家中的僕役會依其學識、魔法、工作能力、禮儀、資歷區分階級，而主子們還會依自己的喜好從中選出最出色的作為自己的貼身僕役，可不過幾天的時間自己唯一認可的人居然被取代了，說實話，可雅心裡是不太舒服的，經過昨日的短暫相處，這女人來歷不明就算了，行為舉止如同鄉間平民，根本連凡德維亞家的下級僕役都配不上。

艾維的消失很突然，可雅一直很想向莎蕾娜大小姐詢問，但以自己的階級是不能隨意接近大小姐，莎蕾娜大小姐自小除了已故的伯爵夫人以及艾維，其他人誰也不親，但這不知從哪蹦出的呂文卻備受大小姐的信賴，這般差距使得可雅的心理感到不平衡，跟艾維一樣，她也是敬重大小姐的，整個伯爵城裡她最想服侍的也只有莎蕾娜大小姐，為了能同大小姐一起上學，自己也是拼盡全力才讓大小姐看中自己。

「不行！」

見呂文竟然無賴的把自己包成顆球，可雅的情緒一時沒收住，不小心將呂文整個人拉下床。

一聲巨響下伴隨呂文的哀號聲，顯然是摔疼了哪裡。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對於自己的失控，可雅又是自責又是羞愧，倒不是真的擔心摔傷了呂文，只是對於自己的失態感到不滿，這不要臉的無賴，誰管她死活。

這一摔，呂文也摔醒了，擅長察言觀色的她看出了可雅對她賴床的行徑感到不滿，人生地不熟之處最怕樹敵，呂文趕緊起床上工，識時務者為俊傑。

一番手忙腳亂過後，呂文接過可雅推來的餐車，獨自進入莎蕾娜的房間，本以為會看到剛睡醒衣衫不整的冰山大小姐，沒想到莎蕾娜早就自己打理好一切，一尊完美的千金大小姐端正的坐在書桌前看文件，所以自己一早忙活半天是在忙假的嗎，呂文此刻非常有翻桌的衝動。

「等等吃完妳要隨我一同去上課。」

什麼！沒聽錯吧，竟然還要去上課，為啥穿越到異世界還要當學生，不都是直接搞事業嗎？

「我一晚沒睡，哪有精神陪妳上課，妳不會累，可我快往生了。」

「沒有妳誰替我遮掩，還有妳是我的貼身女僕。」

這...太不人道了，萬惡的中古世紀，我需要人權團體替我評評理，等等，這下是不是找到兇手前都要過著每晚陪大小姐找兇手，白天上課完全沒有睡眠時間的日子？

一陣絕望感頓時襲遍呂文的全身，這種鬼日子沒法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