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也是有自己的眼線

既然紛爭結束，圍觀的群眾自然是各自散會，本就不喜受旁人注目的莎蕾娜也是快步離開。

待愛勒斯的背影遠離，四位遊戲男主這才放心，四人的實力皆為班級中的翹楚，四人在實戰課也沒有讓僕役陪同的習慣，這習慣或多或少都與愛勒斯有關，大家都想同愛勒斯組隊，閒雜人等當然是越少越好。

一群有著開掛實力的人湊在一起，估計也沒有魔物敢出現在他們面前，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而且最需要照顧的愛勒斯也不在，喬伊翰便提議尋一處隱密的地方討論最近一直發生的僕役死亡事件，作為皇室以及大貴族的他們也不好放任這樣的情況持續發生。

「姐姐似乎也在調查這件事。」

洛奇低聲說道，自事件發生後沒多久許多人目睹莎蕾娜的貼身女僕在各處打探關於僕役死亡的事情。

「那當然，擁護她的勢力都動搖了。」

喬伊翰不以為意地回答，只是關於這個兇手的身分，就連擅長推理的他也猜不到，凡德維亞大小姐的敵人太多，加上她的勢力出現背叛者也不意外，畢竟事情的發生在大殿下除約之後，底下想投靠他人的背叛者定會層出不窮。

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喬伊翰又道。

「之前有說過凡德維亞大小姐失蹤一晚，真的只有一晚嗎？」

「怎麼說？」

這話引起約瑟亞的注意。

約瑟亞的神色有些激動，喬伊翰頓時愣住，從以前他就感覺到大殿下雖然是討厭凡德維亞大小姐的，而且是打從心底的厭惡，可相對的，這男人對那女人的關注也很深，看上去像是有深仇大恨一樣，但凡德維亞大小姐對大殿下的態度基本上都只是個陌生人而已，即便是有婚約或是除約都沒有太多情緒，人的情感居然可以從未有波瀾，且平靜的如同一潭死水，喬伊翰打從心底感到發寒，那樣還是一個人嗎？

「凡德維亞大小姐失蹤的前一日是黃金周，大多的學生會在一周的黃金周返鄉或是其他活動，凡德維亞大小姐是重視貴族顏面的，不可能特意失蹤，因該是黃金周的期間去了什麼地方，還後發生意外遲了一日回來，還有就是...」

「原本的貼身女僕去哪了。」

打斷喬伊翰的約瑟亞又繼續開口。

「艾維是莎蕾娜最信賴的女僕，很難想像她會讓其他人取代，而且還是一個看上去沒受過教育的平民。」

眾人安靜了片刻，喬伊翰這才向洛奇問道。

「關於那個新女僕你有見過嗎？」

「沒有，我已經請人向父親確認，但她極有可能是姐姐在黃金周的期間撿來的。」

「這麼有自信？」

「我也是有自己的眼線。」

洛奇笑的有些無奈，自己好歹也是伯爵家的長子，一些政治手段還是有的，無奈自己就是一生的副文弱少爺的模樣。

一陣笑聲後，原本一直閉口不語的唐吉羅哥突然開口。

「這樣說來的話那女人不可能是這個事件的主謀，根本就是最大受害者，但為何大家都懷疑兇手是她？」

唐吉羅哥不論心思還是城府都遠不及在場的其他人，他就是個純粹的戰士，政治什麼的，那種事情他不在乎，他只管服從命令揮舞刀劍，唐吉羅哥腦袋不笨，只是懶得想太多，可周遭的話語聽多了，心中的價值天秤難免會受他人影響。

「只能怪大小姐在外的名聲太差了，不好的事總是會讓人聯想到自己所認定的惡人。」

喬伊翰如此說著，言下之意表示，莎蕾娜•安生•凡德維亞一直以來都是很多事情的受害者，這種事很多人都知道，包含在場的四人，但奇怪的事是，即便大家都知道但卻沒人對莎蕾娜的處境感到一絲同情，只覺理所當然，彷彿莎蕾娜•安生•凡德維亞這人本就該生為反叛者。

走在樹叢較為稀少的草皮路上，完全不想與他人有太多接觸的莎蕾娜選擇自我放空，然後漫無目地的亂走，只求時間能過得快一些，可一旁的愛勒斯可不許這一個下午就這麼沉默下去，跟上莎蕾娜的步伐開始自顧自地說起話來。

「這次的黃金周莎蕾娜有去哪玩嗎？我的話回家裡幫忙農務，今年田地的收穫好，家裡讓我帶一堆菜回家，我都說了，學生在校吃飯免費，但家裡還是硬要我帶回宿舍，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哈哈哈~」

這些關我什麼事，一直講個沒完不煩嗎？為什麼沒人理她還能繼續講？

走在兩人後頭的克里芬有意取笑愛勒斯被無視的模樣，那明顯竊笑聲引起愛勒斯的不悅，但同時也激起她不屈不饒的堅持。

實在被纏得受不了，莎蕾娜索性開口以嚴厲的話與讓她難堪，反正自己的名聲一直很差，也不用擔心這女人下課後跑去同其她人告狀。

「能別再向我搭話嗎，我和妳沒什麼好說的。」

莎蕾娜的語調很冷，饒是擅長與人交流的愛勒斯也被嚇到愣住，可她也是有自己的目的，曾經在貧民窟生活過的她怎可能只有一般人眼中的純真，在這個戰亂的世界，歐菲莉雅的和平與富饒全是建立在大量的屍體與鮮血之上。

退去已往如同天使般的面孔，愛勒斯突然靠在莎蕾娜的耳邊並壓低聲道。

「這麼冷淡，我只是想跟妳聊聊關於這陣子的僕役凶殺案。」

聞言，震驚的莎蕾娜突然停下了步伐，翠綠的媚眼不可置信的瞪著眼前的少女，雖然僕役凶殺案有被學校刻意隱瞞，但悠悠眾口難以圍堵，愛勒斯知道這件事莎蕾娜並不驚訝，但她有意參與調查這件事的行為令莎蕾娜不解，不過是一介貧民，即便她與大殿下的關係親密也不該隨意插手貴族之事，這可是以下犯上的行為，再者，無權無勢的她怎可能有調查的機會，大概是從大殿下或那四個貴族少爺口中聽來的。

因為是牽扯到貴族派系間的角力，這案子表面上乏人問津，實際上國王派、貴族派甚至是皇族都有在私下調查，只是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結果，愛勒斯的行為很明顯是要同自己做某些交易，可是她不認為大殿下會讓愛勒斯做這種事，顯然愛勒斯現下的行徑是自己擅自的，而且很有可能還是背著大殿下，這女人的目的是什麼？

「我並不喜歡浪費時間在不感興趣的事情上，但這件事我可以同妳聊聊。」

見莎蕾娜回應自己，愛勒斯的嘴角彎起弧度，精緻的小臉又蓋上世人熟悉的天使面孔。

「妳有興趣我真開心，但我希望我們能夠單獨聊，畢竟有些事真的不方便給其他人聽見，對吧。」

愛勒斯邊說邊以若有似無的目光看向跟在她們後頭的克里芬主僕，暗示莎蕾娜將她們支開的意圖非常明顯。

莎蕾娜自然是瞭然，雖說她極度不願與愛勒斯獨處，但她確實很需要凶殺案的線索，礙於自己的立場她只能私下調查，但大殿下不同，皇室子女調查凶案合情合理，況且在這座學園裡大殿下的命令誰敢不從，誰敢不配合調查，想來大殿下那裡定有自己沒查到的東西。

「我明白了。」

丟下一句話，莎蕾娜轉身走向克里芬。

「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單獨跟愛勒斯談，想請奇里耶小姐給我們一些空間。」

沒想到愛勒斯這綠茶婊還真有手段，一向不愛與他人交談的莎蕾娜居然願意跟搶自己男人的小三獨處，可轉念間，愛勒斯手上握有那些可以引莎蕾娜上鉤的餌，克里芬大致上猜想的到，現下於莎蕾娜而言最為急迫的無非是僕役的凶殺案，只是... 愛勒斯這女人到底在謀劃什麼？已經贏得大殿下芳心的她根本沒有冒險接觸莎蕾娜的必要，克里芬隱約看出愛勒斯絕非他人眼中純真弱小的小白兔，相反的更像是隻披著純白羊皮還野心蓬勃的狼女。

「沒問題，只是...提醒妳，那女人不能相信。」

既然莎蕾娜都請自己離開了，克里芬也只能識相地離去，她知道她今日的行為毫無意義，不過只是情緒上的衝動，亦或是早就看愛勒斯不順眼想給她添堵，但細想下來，這份衝動最多的還是對莎蕾娜的擔憂與同情，可惜呀~於莎蕾娜而言自己終究只是個局外人，想到這，克里芬的內心就莫名的不是滋味，煩人的很。

「人都走了，我們就別繞圈，直接開門見山，妳想拿什麼情報來跟我換什麼條件？」

莎蕾娜的態度很直白也很強勢，既然不是什麼社交場合，莎蕾娜自然懶得多說什麼官方語言，太浪費時間了，她只想趕緊結束與愛勒斯獨處的機會。

「果然，大殿下不在莎蕾娜對我的態度差好多。」

愛勒斯一副故作委屈的模樣在莎蕾娜的面前嗲聲嗲氣的控訴。

「彼此彼此，愛勒斯小姐不也展現出了大殿下從未見過的一面。」

早就知道愛勒斯這女人絕對不是什麼良家婦女，但這不三不四的模樣還是讓莎蕾娜有些不敢恭維，只覺這女人吃錯藥了？居然在自己面前把面具全摘了。

「別廢話了，快說。」

莎蕾娜的煩躁很明顯，愛勒斯自知再不進入正題，眼前這不知道『耐心』為何物的女人一定馬上轉身就走。

「好吧，我其實也沒什要求，就只是單純想和妳聊聊天，特別是這次的黃金周，大小姐都去了哪些地方？」

邊說，愛勒斯將自己緩緩貼近眼前的女人，就當自己的手快要觸碰到莎蕾娜的那一瞬間，被眼尖的莎蕾娜躲過。

「請別碰我，我不喜歡與他人太過靠近，更別說觸碰。」

愛勒斯突然的接近令莎蕾娜本能的感到反感，所以自己才反應如此快速與激烈，但這感覺似乎不是單純的討厭與人碰觸，更像種肉體被傷害，本能想要遠離傷害的感覺，這女人剛才確實有意圖要對自己做什麼。

「這麼小氣，我不過只是好意想親近妳，跟妳交個朋友。」

見莎蕾娜的反應如此劇烈，愛勒斯心虛的趕緊將方才匯集魔法的掌心藏在身後。

「算了，看妳這樣我也沒什麼心情想聊天，不過凶殺案的情報還是可以告訴妳。」

既然行動失敗，愛勒斯只想再莎蕾娜察覺到自己的意圖前趕緊溜走，坦白說，自己心底對於莎蕾娜這種權位極高的大貴族還是有些畏懼的。

「大殿下的僕役說過，七起凶案現場其中有兩處有魔力的殘餘，其他則是一點魔力的跡象都沒有，我只能告訴妳這些。」

語畢，見莎蕾娜一臉沉思困惑的模樣，愛勒斯揚起得意的嘴角轉身離開。

事情的真相總會讓人意想不到，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