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擁有與交換

總之，絲蘿帶兩人到了她推薦的餐廳，隱蔽而安靜的好地方，隱密性有相當的保證。

希和宵自然看得出來，所以也時刻戒備絲蘿突然出手發難，和周遭是否有任何陷阱。

但出乎預料的，這裡甚麼都沒有，她也什麼都沒做。

只是帶著兩人就坐，點好餐點，隨後淡然地看著她們，語出驚人。

“這裡不用擔心有別人看，偽裝魔法可以解除沒關係。”

!!

兩人發自內心的驚訝，這是第一次有人看穿之。

相互對看一眼後，兩人依言解除了魔法。

“甚麼時候知道的。”

“剛認識妳們的第一天。理由不想說也沒關係。”

“”………””

希發自內心疑惑，她是真的看不懂這個外號是電波劍癡的少女。

好像甚麼都不懂，又好像甚麼都能看穿，無法理解的人。

宵則凝視著眼前的人，她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道館館主並不簡單，但竟然到了這種程度。

所以………她才需要知道眼前的人究竟是甚麼樣的人。

“就不好奇嗎?”

宵微笑著，試探性地問，絲蘿淡淡地回應。

“好奇，但也覺得怎樣都好，過了這麼久還沒有人來找麻煩應該沒問題了。”

一如既往地，簡單粗暴的回應，讓人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如果有人來找麻煩妳會怎麼做?”

但希緊接著開口，而絲蘿也誠實回答。

“看情況，如果在道館鬧事我會殺了他們”

換言之，如果沒有，絲蘿也不會在意她們兩個的死活，總之就是各管各的。

還算順利的對話，但接下來該說甚麼呢?

三人相顧無言。

突然，服務生敲門，推門而入，將三個盤子放置在桌上。

隨後簡單介紹開胃菜，酪梨沙拉，一切完成後乾練的鞠躬離去。

“妳有帶過學生來這裡吃飯過嗎?”

希隨口一問，絲蘿也簡單回應。

“沒有。”

“這樣啊………明明我給妳添了麻煩，為甚麼還會帶我們來呢?”

“約定就是約定”

“這樣啊”

簡單的對話，希用叉子刺起翠綠色的紫蘇，上面有黃綠色的酪梨作為點綴，很奇妙的配色。

她從未吃過酪梨和紫蘇，所以在確定沒毒後便好奇的一口咬下，然後……..

“這葉子意外的好吃，但酪梨……沒味道阿。”

“是阿，主要是增加口感，順帶一提，酪梨布丁牛奶還挺好喝的。”

“聽起來不錯啊。”

簡單吃完沙拉後，很快的，前菜來了。

綠芥末醬搭配炸魚和灑有松露鹽的薯條，另外還有為吸血鬼準備的，用血液調製而成的特殊醬料。

讓人感到奇怪的是醬料有兩人份。

只見絲蘿默默的把薯條沾上醬料，然後一口吃下。

她皺了皺眉，難受的將其嚥下。

“血味好重，難吃”

那為甚麼要點啊?

希忍不住在心裏吐槽，隨後她挑起一塊炸魚將其嚥下後問

“妳不是我們的敵人吧。”

“恩。”

“我們的懸賞金額還挺高的喔”

“果然有隱情阿………偽裝魔法要做好阿”

“不會想殺了我們領錢嗎?”

“想的話早就做了，我沒興趣用這種方法賺錢”

“妳不是偶爾會接公會的任務當作實戰訓練嗎?殺掉怪物領錢和殺人領錢本質上差不多吧。”

“差多了”

“即使我們可能殺過很多人?”

“與我無關”

這樣的，自我的、不加掩飾卻也沒有惡意的回答反而讓希感到放心。

和我一樣，只重視身邊的人事物的類型嗎?

希暫時如此評價絲蘿，並開始慢慢地放鬆戒備，評價料理。

這道菜比較普通，就是一般的炸物搭配比較特別的調味料而已。

剩下唯一讓她在意的，和宵討論過的唯有她在對練中露出的神情。

但她個人覺得那不是甚麼大問題。

宵不發一語，只是默默地吃著沙拉。和希不同，她仍有疑慮，她仍看不清眼前的人。

她也有些無奈，自家戀人平常不喜歡與人來往。

但有少數人可以獲得她的認可，對待他們會慢慢地放鬆緊惕。

在她看來這是警戒心不夠的證明，是需要改善的天真之處………卻也是她可愛的地方。

然而，她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人和希有某種相似之處，這或許就是兩人的對話進展順利的原因，但還需要審慎觀察。

很快的，前菜吃畢，主餐上桌。在絲蘿的吩咐下同時還上了冷飲。

燒烤至恰到好處的菲力牛排和鴨胸，以紅酒醬與青椒作為點綴。

飲料則是可樂，不太符合這裡的氣氛，但對絲蘿來說好喝比較重要。

然後切了一塊鴨胸放入嘴中，獨特的風味、飽滿的肉汁，她一直挺喜歡這道料理的。

“說起來………我聽說有些魅魔會在自己的伴侶身上刻上淫紋宣示主權，吸血鬼也有類似的東西，好像叫眷屬之印來者，這是真的嗎?”

“蝦?”

希原本正要美味的享用牛排，結果聽到這話後忍不住發出不滿。

害臊又感覺受到冒犯，她不滿地看著眼前的人，會有人對認識不久的人問這種問題嗎?

“怎麼了嗎?”

“……還說怎麼了，真虧妳能問出這種問題來。”

彷彿看到傻子一般的神情和話語。

見此，絲蘿皺眉，冷淡回應。

“妳們不知緣由的用偽裝魔法進到我的道場，還在休息室裡舌吻，我隨便問一個問題應該不過份吧?也沒叫妳們一定要回答。”

“……………”

和方才不同，能感覺出她有少許的怒氣。

而希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雖然眼前的人交流的方式確實很怪，但經她這麼一說………只是問個問題相較之下好像真的不算甚麼。

但出於羞恥心和莫名的對抗心理，她也不想回答，於是選擇沉默。

然而，宵愉快的開口

“有類似的東西喔，當初我們爭執了很久呢。過程就暫且不提，結果就是我們互相擁有著彼此”

“宵!”

吸血鬼害臊的抱怨自己的女友，這人總是這樣，明明比誰都了解自己，卻總是義無反顧地惹自己生氣以此取樂。

而絲蘿聽完後沉默了幾秒，緩緩問道

“恩……成為別人的東西阿……不會討厭嗎?”

“要看對象喔”

宵氣定神閒的回應。

“這樣啊，那妳呢，希。”

“…………”

希再次陷入沉默，這次並非憤怒，而是更加曖昧不清的情感。

阿阿，是阿，如果是過去的自己應該會和絲蘿一樣反感吧。

不，現在也沒多喜歡，所以……….

“不怎麼喜歡……但我想要她，無論如何都想要。所以用我自己作為代價交換。”

“交換阿………原來如此。”

絲蘿用諾有所思的話語結束了這個問題。

對象是很曖昧地回答，她沒多大感觸，但交換這個概念倒是沒什麼聽過。

先不管正確與否，作為一個觀點則相當簡單易懂。

即使是不太理解他人想法的宵也能迅速掌握之。

這般感慨讓宵細細注視著她，她開始慢慢能看清眼前之人。

想了想，她開口問道

“傳說妳一個人殺了魔法史萊姆?”

魔法史萊姆，知名的，難以戰勝的怪物。

能極為迅速的自由切換型態，既能遠比鋼鐵還要堅硬，又能比果凍還要柔軟，還能溶解一切物質，甚至能使用所有屬性的魔法。

物理、魔法、精神攻擊全部效果甚微。

遠近馳名的大怪物。

“恩。”

絲蘿一直一直一直被問這事，面對相關問題，她有不少公式化的答案，所以她淡然的一邊回答，一邊把可樂倒進用青銅作的，能急速降溫的杯子。

但............接下來的發展卻遠超她的預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