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傲女劍士和一對病嬌 
第25章 前方的道路
夕陽西下，一切被黑夜所壟罩。
在黑暗之中，希那無底的狂氣配合她那奕奕生輝的赤色雙眼顯得異常駭人。
“恩………感覺很麻煩阿”
絲蘿沒有被這份瘋狂所吞沒。
但這一切超出常理可以判斷的範疇，所以她只能直觀的表達內心的感受。
“如果是我是宵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把妳殺了”
“啊哈”
希笑了出來，那吸血鬼特有的尖牙隱隱發亮。面對自己的瘋狂，絲蘿這同樣異質的話語讓她感到舒心。
“但這些宵應該都知道，也都接受吧?”
“她當然知道，也認可了我的感情，我真的很幸福呢”
希露出了發自內心的陶醉笑容。
見此，絲蘿輕描淡寫的說道。
“那不就好了?為甚麼要問我的意見呢?”
一如既往，絲蘿無法理解她人的情感，但也不會否定之。
既然雙方都沒問題，那就沒問題。
兩人都知道，倘若旁人來聽這一連串交流的話想必會覺得她們都是瘋子吧。
但她們就是這樣的人。
看著眼前毫不動搖，甚至不知不覺解除架式，收回萬法之劍的人。
希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阿阿，果然，不管發生甚麼，眼前的人和宵一樣，都絕對不會改變自己的道路。
這趟真的來對了。
那麼接下來，就是真正的問題了。
“因為妳曾經問我值得嗎?而我當時回答不夠，怎麼樣都不夠。
在這個混亂而無序的世界，想和那麼美麗的她永遠在一起想真的很難啊。
吶，要怎麼要才夠呢?”
抽象到無以復加的問題，絲蘿理所當然地回應。
“我怎麼知道，能說具體一點嗎?”
希想了想，然後輕描淡寫的說。
“是呢，最低程度，要在各大神系之間脫穎而出呢。
用惡魔來比喻的話，最少，要能與撒旦角力呢。”
撒旦，惡魔之王，一個神系的頂點。
如此遠大的目標以如此淡然的口吻說出，宛如這些和對宵的愛意相比都只是小事一般地狂氣。
她所追求的足夠，到底有多難達成呢?
“原來如此，這樣確實不夠呢”
相對具體的目標，絲蘿淡然的評價之。
她猜想，一個可能的做法是用那異質的魔力到處吞噬強大的神明或惡魔等存在，以此變得更強。
而且她相信不僅如此，宵和希兩人配合的話感覺能有更多不同的做法和謀略。
光想就覺得既難又複雜啊。
“是吧。”
希嘆了口氣，她自己也不知道，終點到底為何。
雖然不太可能，但哪怕有一天，世上再無任何威脅，她也不覺得那樣足已。
沒由來的，讓人煩躁的饑渴和焦慮，永不滿足的衝動。
“無論如何都想達成嗎?”
對此，希果決回應。
“當然，為此，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但………這樣的我真的夠嗎?”
這是甚麼樣的感情呢，自卑?不安?無所適從?
有時候，希自己也搞不懂自己。
而絲蘿理所當然地也無法理解。
“不知道。”
面對如此細膩的感情，絲蘿依然簡單的如此回應，各種意義上的毫不動搖。
“說到底，我還是搞不懂妳在煩惱些甚麼，能再解釋一下嗎?”
那淡漠的話語，與其說是在幫忙感情諮詢，倒不如說是在探討某種學術相關的問題。因為概念模糊，而從定義開始剖析之。
這讓希有些無言。
然而，這或許也是一個好機會。
她開始深入思考之，想辦法將曖昧不清的情感畫為具象化的言語。
她想了很多，剖析自我，回想過去、展望未來。
最後……….
“我………自己也不清楚。
只是，在那一天後……一切都變了。
我第一次滿腦子都是一個人，第一次感受到無論如何都想要得到的心情。
可能是因為這樣吧，明明很幸福，卻又莫名不安，總是感覺到有所不足。
有時候自己也搞不懂自己，所以只能隨心而動，用盡全力的去追求。”
“………隨心而動嗎?”
絲蘿喃喃自語，單就於此，很少見的，某種程度上，她可以理解這種心情。
所以她………….
“那，妳應該沒有餘力去想其他事情了吧”
“诶?”
希愣愣地呆望絲蘿。
一如既往簡短的話語，但在此刻，卻又如此深刻的直擊內心。
在那以後，她自己一個人想了很多很多。
但在那一晚，在那烈火燎原的地獄之中，在那永恆的瞬間。
她只能呆然地望著徹底褪下面具的宵。
儘管平時宵就會讓她有些心動，但那時，她還是被那驚人的美麗所震撼。
那漆黑而深邃的身影，將自認神聖的權威輕蔑的踩在腳下，幫她燒盡無法觸及的仇恨，將她自以為無法摧毀的枷鎖輕鬆粉碎。
第一時間，感受到的是強烈的不真實感。不管是好是壞，從此，她失去了一切。
但在眼前之人面前，這似乎都不重要了。
她深深著迷於此、還有些忌妒、而且感覺怎麼樣都無法觸及，還因此感到不安。
但在那之上，心中那前所未有的渴望與衝動壓過一切。
她無法去思考，只能跟隨本心，對宵盡情的釋放自己的慾望與愛意，對可恨的老古董嶄露她隱藏許久的破壞慾望。
那親手追求、獲取渴望之物的感覺，讓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狂喜，和她正存活於此的充實感。
看著完全呆住的希，絲蘿想了想，隨後說出她認為適合眼前之人的建議。
“我似乎說對了呢，這樣的話，不夠就不夠，放手去做吧”
和宵一樣，能美麗的獨自一人貫徹自己道路之人的話語，讓希陷入漫長的沉默。
隨後希笑了，放聲大笑。
“啊哈，阿哈哈哈哈!!!妳說的對，妳說的對啊!”
不論如何，不論足不足夠。
她只需要用盡全力貫徹自己的愛，不需要有任何疑問。
應該說，她怎麼會煩惱這種事情?
明明宵早就接受了這樣的她，這份愛意與兩人之間的諾言絕對不會動搖。
如此足以，不用管這麼多。
即使滿身泥濘，也只需要拗執的，拼命的繼續向前追求那份永恆即可。
這樣算是解決了嗎?
看著開懷大笑的希，絲蘿在內心如此感慨。
雖然她無法理解希的煩惱，但自己第一次給別人的情感建議似乎挺不錯的。
真的是很奇妙的感覺。
雖然無法理解希的愛，也知道這還挺不妙的，但既然宵無所謂，也和自己無關，而且一切似乎挺順利的，那就算皆大歡喜吧。
就是開始有點好奇這兩人的過往了，是甚麼樣的經歷會造就這段戀情呢?
嘛，有機會再問吧。
“想問的問題就這些嗎?”
“是阿，真的很謝謝妳，我絕對不會再迷惘了”
“這樣啊，祝妳好運”
“恩，老師再見”
在離開的最後，希俏皮的開個小玩笑。
這讓絲蘿露出微妙的神情，劍道老師不管這些的阿。
但就舉手之勞而已，也還挺有趣的，就算了吧。
看著逐漸遠去的希，絲蘿在內心如此感慨。
最後………
我還是不懂為甚麼妳會說我和宵很像，明明差這麼多，尤其是在喜歡的東西方面。
我承認，我確實喜歡劍，喜歡到能算得上偏執，但這份情感沒有愛這麼純粹。
雖然我不懂戀愛。而且拿劍和人，或者說物種之間的戀愛比不太對勁就是了，我可不會對劍有情慾。
從過去到現在，我只有劍，也只想揮劍。
但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但我卻又討厭它。
過了這麼多年，我已經不再討厭劍了，但我對萬法之劍、對自己的劍道與人生仍然有些許複雜的情感。
如果希聽到我這麼說會怎麼想呢?
妳又會怎麼怎麼想呢，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