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傲女劍士和一對病嬌 
第79章 心眼
"這裡就是協會的修煉室阿。"
絲蘿興致盎然地說，雖然比不上死鬥賽會場，但已經比一般道館大很多了。
而且設備充足，應有盡有，不愧是協會本部阿。
"芳那Y頭正在教更菜的菜鳥呢。"
這個修練室有兩層樓高，二樓是一個獨立的小區域，是會長想觀摩弟子修煉時會來的地方。
由於白月平常很忙，所以學員大都自習、或完成白月留下來的課題，或互相對練。
一旦有時間，白月就會來這裡看年輕人鍛鍊，時不時還會跳下去指點他們。
而被白月點名的芳是一個粉髮粉眼，身材均勻而纖細，手持輕盈細劍的短髮少女。
"妖精和人類的混血阿，還挺少見的"
面對絲蘿的觀察，會長開口回應
"好眼力，她是個特別的孩子。
天生就與自然親近，以心洞悉萬物，在學習劍道後，喜歡上了和他人以劍交心
最後年紀輕輕就到達了心眼的境界。"
"心眼阿..........."
絲蘿喃喃感慨，這是她少數可能一輩子都理解不了，也沒啥興趣學習的劍道境界。
但實際遇到還是挺有趣的。
心眼可以讀取他人的內心，雖然強大，但如果僅有這樣，覺妖怪或超能力者都能輕易取代之。
在此之上，它還能提供超乎想像的全方位視野，並一定程度上免疫精神攻擊。
聽說甚至有人能以此和自然萬物交流，到達資深的德魯伊或薩滿的領域。
是充滿著可能性的劍道境界。
而芳的戰鬥方法也充分利用了心眼的特性。
突刺是劍技當中相對難防禦的招式。
她會以此不斷在遠距離進攻，製造破綻，然後一劍制敵。
和長槍的戰法有些類似，對於刺劍來說也算是常規戰術。
但她源自妖精的獨特法術，和精采的技巧使她能沿生出更多變化。
"會長"
對練結束後，早就感覺到會長氣息的芳和其她人一起向會長打招呼。
但所有人都有些愣神。
他們知道會長身旁跟著一個人，但沒想過會是擊倒天災，在死鬥賽上揮出那通天一斬的劍客。
在場所有人都沒有錯過死鬥賽，更甚，芳和幾個弟子是殺進前8、16強的好手。(雖然和絲蘿打過的不多)
還有一位進入四強和仙人對決，但惜敗，因而和絲蘿錯過的強大劍客。
只是她今天剛好不在。
"怎麼了嗎?"
所有人都楞神的望著她，這讓絲蘿不解的問。
對此，白月忍不住笑了出來。
"哈，妳沒自覺阿Y頭，對於其他年輕劍客來說，妳已經是需要仰望的高山了。"
"這樣啊"
理性上可以理解，感性仍無法跟上的絲蘿點了點頭，表達了解。
"我今天找這Y頭有事，搞定以後我把她帶來這裡見習。
機會難得，芳，要不要和她打一場試試?"
"............好!"
芳求之不得的回應。
面對劍鬥的邀請，絲蘿少有的有些遲疑。
她並不喜歡被探知內心，但她也確實好奇傳說中的心眼能看到自己的甚麼。
考慮片刻，她仍爽快地跳下二樓，直面敵手。
芳踏出右腳，並微轉身軀，以右半邊身體面對絲蘿。
與此同時，她左手插腰，右手端正的手持刺劍，並向前伸直之。
這是單手劍和刺劍常見的姿勢。
左手插腰看起來有點怪，但能更好的維持平衡，還能避免亂動而被砍手。
除此之外還能隱藏之，實戰時可以出其不意的釋放魔法或暗器。
另一方面，絲蘿今天帶的劍，是和萬法之劍近似的雙刃劍。
她靜靜的將其抽出，但反常地擺出了和芳一樣的架式。
明顯可見的想在芳擅長的領域較量。
"這丫頭真的一點自覺都沒有啊"
白月露出戲謔的笑容，她好歹旁觀死鬥賽不少年了，雖然沒有到非常上心，但一直有在關注著絲蘿。
她知道，絲蘿只是想和別人比拚技量而已。
但在不少人來看，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實際上，在場許多人也因而不滿，芳本人則沒有多作表示。
她發自內心喜歡和她人以劍交心的樂趣，所以不管對手是誰，她都躍躍欲試。
戰鬥開始。
在劍鬥當中，遠距離的較量某種程度上算是一種勾心鬥角。
以步伐移動尋找對手破綻，以假動作迷惑對手。
切換上、中、下不同的架式以此尋求攻擊機會。
或者趁對手切換架式的空細直接一劍制敵。
正因如此，芳才會選用刺劍與這套戰法，心眼讀心的能力讓她在這樣的領域下可謂佔盡優勢。
然而，事態發展卻超乎大多數人預期。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向對手擊出數十次突刺，潔白的劍刃不斷的來回穿梭，但沒有任何一絲血痕因而產生。
心眼真的能讀心嗎?
理論上來說，能夠讀心之人應該要能提前知道她所有動作。
但芳不同，她感覺是純粹依靠技術和自己交鋒，沒有預料中麻煩。
雖然在對手擅長的領域比拚讓她有些落於下風，但也不至於被輕鬆擊敗。
絲蘿在芳攻擊時找到漏洞，以環繞步的方式避開劍芒，並反過來進攻肩膀。
芳以劍尖偏開之，還以朝向腹部突刺。
絲蘿以劍身接住攻擊，切換方向馬上刺頭。
芳偏頭迴避，微微向後退，然後出其不意的刺向大腿。
看似如此，實則向前踏出幅度更大的腳步拉近距離，刺向脖頸。
來回切換攻擊部位在劍鬥與格鬥技中都相當基本，卻又無比實用。
倘若高手過招，便能從中沿生出像這般只要一念之差就會敗北的緊張局面。
面對危機，絲蘿迅速後仰，然後將手臂抬高，手掌和劍身朝下，以類似於軍刀的技術堪堪接下攻擊。
這讓兩把劍的劍身緊密交合。
絲蘿的劍尖向上朝下，芳的劍尖則由下朝上，雖然方向正好相反，但其前端都對準了彼此纖細的脖頸。
若是死鬥，可謂生死關鍵。
沒有要繼續深入下去的兩人同時向後跳拉開距離。
"就到這裡吧"
白月同樣跳下二樓，然後拍了拍手，示意結束。
"芳，妳知道的吧，雖然不分勝負，而且妳略佔優勢，但在自己的領域沒能漂亮的贏下和輸了沒兩樣"
"是"
芳爽快地接受了白月的批評。
白月平常會這麼要求學生阿。
絲蘿在內心感慨。
在教學員時，她不是很在意這些。
但白月是遠近馳名的導師，標準高了些也正常。
"妳的突刺很精彩"
在白月和芳談完後，絲蘿向芳搭話，說出她的感想。
光論突刺的技巧，芳在她之上，每一下刺擊都有乾淨俐落的美感。
對此，芳笑了笑，開口回應。
"謝謝，妳的應對能力也很出色，很少有人能在突刺上和我周旋這麼久呢，哪怕看不到內心也一樣"
對此，所有人都有些驚訝，只有絲蘿和白月沒有波瀾。
"果然阿，是狀態不好嗎?我沒有用精神防禦魔法啊?"
絲蘿問，對此，芳忍不住笑了出來。
"精神防禦魔法對心眼沒有用喔。
心眼不是直接窺伺他人的心，更多的是一種共感，憑藉感覺了解之。"
"厲害啊，那能看到深層心理嗎?'
"沒辦法喔"
"原來如此，有得必有失，學到一課了"
在交流後，芳沉默了會，隨後緩緩說道。
"我看不到妳的內心，是因為妳的劍上沒有傳達出任何感情.........難道妳掌握了和魅相似的境界嗎?"
"魅?進入四強的那個人?"
絲蘿好奇的問，這幾天她有看死鬥賽的重播。
其中，魅讓她有所印象，因為魅和那個仙人戰鬥得很是激烈，雖然最後輸了，但仍無損她強大的實力。
"魅能透過進入無我境界，將自己化身為劍。
在她進入狀態的時候，我會看不到她的心緒。因為劍是沒有情感的"
"原來如此"
"但妳的情況..........感覺不太一樣。
我從頭到尾都沒辦法看到妳的內心，而且妳看起來完全沒有進入無我境界.........."
除了絲蘿以外的人都相當不解，唯有會長已經有所苗頭。
但她沒有在這裡向所有人說的意思。
至於芳.........
她回想魅，那冷漠，卻讓惹人憐愛，讓人掛心的劍客；
觀察眼前這位友好卻又淡漠，在死鬥賽上揮出讓她敬佩，卻又冰寒徹骨的可怕斬擊的劍客。
她想了一會，然後緩緩問道
"絲蘿，妳對以劍交心是怎麼想的呢?"
"說實話，我不是很懂。劍是能傳達心意的嗎?"
這讓眾人更加愕然。
到他們這種程度，雖然沒有心眼誇張，但每個人都或多或少能透過劍了解對手。
而眼前強大至此的劍客竟然無法做到。
這般回答和長年以來的經驗讓白月大概掌握了絲蘿的劍道。
怎麼說呢..........超乎她的預期，各種意義上的
對此，芳陷入沉默，隨後她緩緩地問。
"妳討厭與人交心嗎?"
"交心和比劍是兩碼子事吧"
"在我來看是一樣的"
"抱歉，我不太能理解"
"...........真遺憾。"
芳露出了遺憾又有些悲傷的表情。
見此，一旁的黑髮少女鱉不住氣的上前理論。
"喂，妳這是在否定芳的劍道嗎?!"
她叫峯，是芳的摯友。
看到芳先是被挑釁，然後被否定，還露出有些悲傷的表情。
脾氣剛烈的她忍不住向絲蘿理論。
對此，絲蘿搖頭否定之。
"我沒有這個意思，無法理解不代表是錯的。"
"但我聽起來就是這個意思"
"芳，妳覺得呢?"
沒有理會突然插嘴的峯，絲蘿直接詢問當事人。
這般無視讓峯更加生氣，但當事人的意見比較重要，她當然懂這個道理。
於是她吞下怒火，等待芳的回答。
"恩，我知道妳沒有這個意思。
只是.........我和妳的劍道，從根本上是相抵的阿，沒有辦法和妳以劍交心，總感覺有些難過。"
"從根本上相抵嗎?...........或許是這樣沒錯呢。"
絲蘿少有的應和她人對自己的看法。
一邊以劍交心，廣結朋友。
一邊只注視著劍，無法理解她人，也不感興趣。
兩者可能從本質上就是相抵的也說不定。
絲蘿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還挺有趣的，劍道果然很奧妙阿。
"阿阿，妳這人真讓人火大!這到底算甚麼啊!"
"理念不同的人之間的友好交流?"
想了想，絲蘿用平淡的話語回應峯。
這讓峯更加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好。
她還是第一次遇到比魅還難搞的人。
就連那個冰冷的殺戮之劍在面對芳的親和力和自己的直性子時，或多或少還會有所動搖。
而絲蘿的這種明明有回應，卻感覺一切都沉沒於海底之中的感覺是怎樣啊?
面對這種情況，會長反而興致高昂。
"妳這Y頭是真的有趣阿。
芳，別難過了，劍不行就用言語，交流的方式可不只一種，雖然大都比劍迂迴不少。但也是有其價值在的。
至於峯，氣不打一處的話就拔劍和她比一場吧。
不，乾脆直接在場所有人都和這丫頭打過一輪好了。
沒問題吧，絲蘿?"
"恩，可以喔"
"哈，夠爽快，那就這麼定了!"
這兩人，明明個性差這麼多，為甚麼能這麼合拍啊?
眾人不禁如此感慨。
至於峯，她已經拔出手中的長劍，準備和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劍客好好的比試一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