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水面之下

"..........消息來源可靠嗎?"

霧如此詢問，不是不相信絲蘿，但這實在太過離奇。

儘管前幾天絲蘿就已經先透過正式的信件告訴她這件事，但即使到了現在她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恩"

而絲蘿簡短的回應讓她為之沉默。

緊接著，瑪麗也難以置信的問。

"這有可能嗎.........."

而絲蘿接下來說出的話語則更是驚悚。

"魔法史萊姆本質上只是巨大的史萊姆.........以萬法之劍為核心的變異史萊姆。"

"也就是說，只要有萬法之劍，誰都能夠人造出魔法史萊姆嗎?!"

瑪麗害怕的如此驚問，萬幸，絲蘿隨之搖頭否定。

"能承受萬法之劍魔力的史萊姆很少"

瑪莉隨之呼了口氣，但這次換霧不解的問。

"那妳為甚麼會覺得這個情報可信"

對此，絲蘿說出了讓一切隨之凝結的話語。

"如果連哲學斷劍都能複製到那種程度，想人造魔法史萊姆應該也不是問題吧。"

""阿.............""

霧和瑪麗呆愣地望著絲蘿。

一切的一切都串在一起了，這樣就都說得通了。

在絲蘿閉關的這段時間，各種新聞和傳言爆炸性般的噴發。

目前主流的說法是才人主導了一切。

身為忍者，霧能猜想出這應該是才人想要的結果。

由他承擔一切憤恨和錯誤，讓妹妹和鷹館所承受的壓力能就此減輕。

然而在這之上，他那外掛的魔法和如此高精度的哲學斷劍複製品是怎麼來的，一切的一切仍然樸朔迷離。

而如今，疑問得到了解答。

良久，霧才緩緩回應。

"鷹館館主們.........被利用了嗎?"

"似乎是這樣沒錯"

兩人難以想像現在看似平靜的絲蘿，她此刻的心情。

不管發生了甚麼，鷹館館主們是絲蘿的舊識這點是無庸置疑的。

在各種原因下，從小認識到大的三人在家人紛紛死去後從此斷了聯繫。

但再次見面時已變成敵人.........還發生了那種事情。

雖然霧和瑪麗都很看不起才人，但那份真切的悲痛和獨自一人扛下一切的覺悟，霧實在沒辦法多說甚麼。

以怨恨和悲痛為糧殘留於世的怨靈，更是比誰都還要能夠理解那不講道理的情感。

最後咚琪哀求絲蘿的光景，雖然當時兩人都被那無比驚人的一劍所吸引，但現在想來也真的讓人感到悲傷而壓抑。

如果這一切全都是一群不懷好意的人所引導而生的話，那...........對絲蘿來說實在太過殘酷了。

霧細細地注視絲蘿，身為忍者，壓抑情感乃是本業。

而絲蘿臉上那無法看清情感的平靜神情，足以與他們相提並論。

連她都無法看穿之。

然而，和死鬥賽時相比，她仍能感受到眼前之人細微的氛圍改變。

在死鬥賽時，絲蘿是喜歡劍鬥的劍客，而現在，她的氣息則更加隱蔽而難以琢磨，宛如尚未拔出的利刃。

一旦將其拔出，想必會再度震撼一切吧。

在見證那斬斷一切的斬擊後.........儘管現在這麼想很是失禮，但作為曾直面萬法之劍的劍客，她還想再看到神劍再度出鞘的模樣。

改天，試著再挑戰她一次看看吧，用真正意義上的全力。

現在的話............

"我了解情況了，只需要收集情報就好了嗎?"

當霧再次睜開雙眼時，她已不再動搖、疑惑，目光銳利而專注。

這是作為忍者的她，即將展開工作的狀態。

"恩，這裡是我有的一點情報"

絲蘿將裝有資料的公文袋交給霧，霧收下，快速確認之。

雖然不多，但這些東西已足夠她完成委託。

於是，她開口詢問。

"有甚麼特別要求嗎?"

"不用深入，只有大概情報也行"

"好的"

能明白絲蘿不想打草驚蛇的霧點頭回應，而瑪麗自告奮勇地說。

"需要幫忙嗎?我們可以幫忙打垮那些該死的傢伙，阿對了，通知協會就好了啊，他們絕對不可能袖手旁觀的"

讓人會心一笑的好意，和值得考慮的正論。

對此，絲蘿卻冷淡回應。

"不了，我想知道大概情況後再想接下來要怎麼做"

"喔.........好.........."

被潑了一桶涼水的瑪麗尷尬的這麼說。

而霧則藉此明白，為何只是收集情報，卻要特地來委託她，服部家的忍者。

"一切保密?"

"恩"

"我明白了"

說實話，這等大事應該要以更積極的做法去解決，避免後患。

但忍者就是這樣的生物。

不論動機、不論風險，不論對錯，只要接受了工作，就絕對會在陰影下不為人知的完成之。

即使不接受委託，也絕無可能洩漏雇主的情報。

所以.............

"我接下這份委託，以服部家之名起誓，絕對不會失敗。"

"謝謝"

至此，嚴肅的工作話題就此結束。

即使剛剛才被冷淡拒絕，瑪麗仍然關心的說

"有需要幫忙的話隨時都能來找我們喔，我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那種玩弄他人的垃圾就該一個不留的全部燒死，讓他們感受到深入骨隨的苦痛，後悔出生於這個世上!"

看著眼前激動的嶄露本性，殘酷卻又善良的怨靈，絲蘿露出淡淡的微笑做以回應。

"恩。"

以此為契機，氣氛稍微緩和了點，隨後，絲蘿再次對咖啡店主下單。

"再來一杯蜂蜜拿鐵吧"

"馬上來。"

在喝完甜而不膩的飲品後，絲蘿便就此離去。

說實話，雖然無法理解絲蘿在想甚麼，但瑪麗覺得這不太妥當。

然而她不但是忍者的戀人，更是以情感與生命之力為生的怨靈。

倘若對方不主動尋求幫助，她不會不識趣的干涉這一切。

反之，她更在乎絲蘿的感受。

面對曾經的仇人，瑪麗近乎是瘋狂的渴求想要親手結束這一切。

而她和懷有類似感情的霧相遇、相愛，並共同完成了目標。

不知道，絲蘿會不會和她們有同樣的心情，又或者她的內心深處有更加曲折的想法。

"絲蘿她沒事吧........."

"不知道，讓她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吧。"

"但自己一個人常常會想些有的沒的.........時間也沒辦法治癒一切。"

曾孤獨地徘徊於世的怨靈的話語是如此沉重。

對此，霧輕輕抱住了瑪麗，柔聲的說。

"我要是沒碰到瑪麗妳的話，應該早就無意義的戰死在某一個角落裡了。

妳讓空虛的我找到了生命的意義，與對生活的熱情。

但不是所有人都渴望他人的陪伴，而且有些事情發生的當下也真的需要時間去消化、"

"是這樣沒錯........"

對霧直率的愛情表現，瑪麗有些害臊，但也順應的接受之。

兩人就這樣抱了好一會，隨後才緩緩分開。

最後，瑪麗用質樸的話語為她們的心情做出了總結。

"但總感覺心裡毛毛躁躁的。"

"是阿........總之，先把我們的工作做好，揪出那些人的狐狸尾巴吧"

"嗯!"

"阿，要注意不要一時衝動把人燒死阿"

"我，我知道啦。"

不管如何，希望未來一切順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