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killkill 于 2013-8-27 22:38 编辑

LZ来更新了。

谢谢诸位一直以来的支持。

那，关于大人们的故事，上半部分到这里就结束了。

以下正文。

第十八章

发生了这么多可怕的事情，

这个世界怎么可能回到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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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欠我一个不辞而别的理由。」

终于问出来。

也许只是强烈的不甘心——

既然对方可以不发一言地坐上离开日本的航班，在巴西打完Free Style东风赛后，像是人间蒸发般对她不闻不问。

她也早已有足够理由割舍下这段纠缠已久的危险关系。

只可惜她从来容易被对方控制——

不管是牌桌上，还是牌桌下。

所以才会在多年杳无音讯后，被对方一声呼唤就不由自主地回头。

而后，渐渐地也就忘记了是自己逃不掉，还是不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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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对峙的空间被沉默填满。

赤土晴绘静静地等待着答案。

她已经等了太久，不在乎此刻一时半会的等待。

小锻治健夜一直闭口不提离开的理由，她就只能抱着恨意继续去爱。

「你是说当初离开你么？」

从对方冰冷的眼中，出现了一闪而逝的动摇。

小锻治健夜的声音低了下去。

「对那时的我来说，追求世界第一的头衔比你重要得多。这个理由够了么？」

「就是为了……这个？」

赤土晴绘的瞳孔因为惊愕微微放大。

「没错喔。」

小锻治健夜抚上她的脸颊。

她用平静的近乎残忍的语调说道。

「因为呆在你身边的我，是无法前进的。呐，看清楚了吧，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然后她吻上了近在迟尺的唇，堵住了赤土晴绘想要说出的话。

昔日恋人的双唇是如此冰冷。

「——只是厌倦了和你在一起的游戏，不想再假装沉溺其中。」

小锻治健夜舔了舔嘴唇。

她凝视着赤土红色的眼眸，像是鼓足勇气一样，深吸了一口气。

「即使会回来找你……也不过是感到寂寞了。这样程度的喜欢而已。」

接着，从她的嘴里吐出的话语，更加冰冷。

「——或者说，喜欢也算不上吧。」

赤土晴绘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坚强到可以忍受某天醒来发现自己被孤零零留下的痛苦。

这一刻，她发现自己没有伪装的那么无坚不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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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清脆的，响亮的，母庸置疑的耳光声。

用上了十二分力气的耳光。

小锻治健夜的左脸上，立刻出现了红色的掌印。

「呜……」

剧烈的疼痛感，让小锻治健夜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赤土晴绘是个开朗的人。

偶尔生气的时候，她只是板起脸。

非常非常生气的时候，反而会因为气愤过头而哭出来。

就像现在这样——

阿知贺教练，咬着下唇。

眼泪不断地淌过脸颊。

「……被打的是我啊，为什么你哭了呢。」

说话也会牵扯到嘴角火辣辣的痛感。

小锻治健夜伸手想要帮她擦拭眼泪，被赤土晴绘一把推开了。

「小锻治。」

「……嗯？」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能用役满直击你么？」

保持着一定距离，赤土晴绘一边抬手胡乱抹着自己的眼泪，一边说道。

「因为我对你，一直都是听牌状态。」

「……」

「从以前到现在，我一直都孤注一掷地听着你的牌。」

「我……」

被泪水蒙住的双眼，看不清对方变得惨白的脸色。

「你说你有点喜欢我的时候是这样。

你不辞而别离开日本时也是这样。

你突然又回来找我时……我也依旧像个笨蛋一样，保持着对你的听牌状态。」

夹杂着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着。

「是啊，真像是笨蛋呢。」

看着哭泣的赤土晴绘，小锻治健夜低声笑了起来。

「但是，以后就不会了——」

赤土晴绘垂下眼帘。

不断流淌着泪水的脸上，失去了所有表情。

「——始终保持听牌状态，太累了。」

——等待了这么多年，最终得到一个彻底死心的理由。

「健夜，我从来、从来没有讨厌过你。但是我再也不敢喜欢你了。」

赤土晴绘本以为小锻治健夜会说些什么。

会一如既往地露出戏谑的表情，吻过来然后嘲笑着自己。

说着类似「你以为你能离开我么？」这样恶劣的话。

她一向无法拒绝她。

但是小锻治健夜什么也没有说。

她只是沉静地目送赤土晴绘扭头走向长廊的另一个方向。

不要呼唤我。

赤土晴绘咬着牙想着。

——因为我担心听到你的声音，我就会回头。

身后是如愿以偿的，残酷的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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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早已做好的决定么——

可是为什么在说出口的刹那，心脏仍会感到模糊般的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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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锻治健夜静静地僵立在原地。

她并非是不想动，而是单纯地不能动。

疼痛——

过于真实的疼痛。

胸口放射般的钝痛和压迫感扩散至左臂。

足以让人丧失行动能力的，心脏痉挛般的疼痛感。

冷汗一点一点地滑落了下来。

后背上一片冰凉的感觉。

「莫非是天意么……」

小锻治健夜嘲讽地勾起嘴角。

本来以为休息了一天能够复原，看来是自己想得太乐观了。

不过，这样正好——

不枉我苦苦撑到现在。

「与其让你痛苦，不如让你恨我。」

脸上的巴掌印还残留有火辣辣的痛感。

这样一来，那个始终为她听着牌的家伙，总算是彻底……死心了吧。

喘不过气。

无法呼吸。

但是，不能叫喊。

——如果出声了，她就会回来。

「所以，抱歉了……」

视线越来越模糊。

恍惚间，她看到许多年前的夏天，那个仓皇离开恋人的自己。

她站在床边，长久地凝望着恋人熟睡时的容颜。

轻轻撩起那人额前红色的刘海，最后一次俯身亲吻她的额头。

然后，用嘴型说着「再见」。

小锻治健夜掐着自己的手心保持清醒。

她用掌心的细小疼痛抵御着铺天盖地的晕眩。

直到确认赤土晴绘已经走出了视线范围，才安心地阖上双眼。

她后退几步，跌跌撞撞地背靠在冰凉的墙面上。

然后，靠着墙的削瘦身躯，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滑落了下去。

危险关系（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