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锻治健夜X赤土晴绘]危险关系(12.30日更新第四十一章)

第30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killkill 于 2013-11-9 07:35 编辑


LZ来更新了。



向诸位说声抱歉,最近三次元事务遇到一些状况,更新变缓。

同时又陷入了卡文状态。

对不起,本来看到长评,是很想更文的……但是正因为看了长评,决定更审慎地考虑剧情。




人物有自己的过去,也会走上自己的路。

在正文没有找到它的出路前,先上番外吧。




晚上,听着《一丝不挂》的MAD,最后写出来的却是以福与恒子为中心的番外。







以下正文。









番外三《溺水者》






不聚不散,只等你给另一对手擒获。






——如果是我的话。




「如果是福与恒子小姐的话,一定、一定就可以做到的吧——」

那天,坐在茶桌对面的中年女人,像是遇到了救星一样,语无伦次地说着致谢的话语。她用细绢手帕拭去红肿眼眶边上的泪痕,对着福与恒子露出有些勉强的微笑。




「——总之,健夜这孩子……就拜托你了。」




而福与恒子的思绪还远远没有从听到的故事中回过神来。她的目光茫然地追随着手帕的一角——女人在悲恸中极力保持着优雅,手帕在擦拭的细微动作中带出流水般的轨迹——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

察觉到自己的失礼后,她轻微一震,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下意识地作出自认为得体的应答。

「伯母,请您放心,我会尽力照顾好健夜的。」




——哎呀,我在说什么啊?




意识到自己的冒失后,福与恒子恨不得把自己埋进桌上那杯热气腾腾的绿茶里。

而小锻治健夜的母亲,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住她,在这一刻,终于露出了明显放松的神情。





——就像是在等着我说出这句话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虽然福与恒子清楚,即使小锻治健夜的母亲不来拜托自己,她也会忍不住提出类似「出于职业道德来关爱解说搭档」、「替无数关心你的粉丝督促高龄偶像」之类的理由去接近自己年少时的偶像。



怎样百转千回的理由都好。

反正绝对无法、也不会说出那句「我自己很担心你」。




可是当对方的母亲郑重地将这种任务交付自己,让种种秘而不宣的理由变得光明正大的时候,她又不由自主地陡然一惊。

自己这点隐秘的想法,是否已经被对方看穿了?





——如果是我的话……么……





如果能好好地把那位母亲的话传达给小锻治健夜听的话……

也许能做到的吧。

把这个自暴自弃的溺水者,重新拖上岸来。



福与恒子再次把小锻治健夜带进自己家门的时候,心不在焉地想着。

但是她很快意识到了这项任务的艰巨之处。






「不要说得好像你有多了解我一样,我的临——时——搭——档……」


不,我了解的。

被对方按在门上的时候,福与恒子在心里默默反驳。



关于这个雀士的所有细枝末节,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福与恒子全部了如指掌。她发誓这并非出自私心,只是自己身为主持人必须细心观察选手一举一动的职业病而已。


然而此时,她有些遗憾,自己了解得太透彻了——


清楚对方会因哪一句不够谨慎的解说词而蹙眉,预见得到对方会被哪一类的调侃踩中痛脚惊慌反驳,甚至猜得出突如其来的愤怒只是困兽的挣扎。


——透彻到小锻治健夜轻声对着她说出「喜欢」一词时,她也听出了对方话语中浓浓的嘲讽意味。


因此,当少时偶像带着戏谑笑意吻过来的那一瞬间,她只是简简单单地,心里一沉。





渴望一个人,而距离无法拉近的时候,拼命希望亲近;亲近时不知不觉地想要在一起,能在同一个屋檐下看日起日落;当最终人已经近到,离自己只有咫尺,温热的呼吸快要喷上脸颊的时候,却恍然明白——





其实早就应该明白的。


后背撞在冰冷的门板上,撞进一片坚实的凉意里,有些生疼。她没有吭声。





「我还以为你有多喜欢我呢,恒子。」

蓝发的雀士笑了起来,若无其事地说道。

福与恒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抽,她没有说话。





在这么长的时间里——





你漫不经心地装作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我全心全意地扮演不痛不痒,无关紧要。





——但是偏偏你在这个时候说出了口。





小心隐藏起来的心情被陡然暴露在日光之下,就像小孩子任性地扯开礼物的包装。


有无数星辰在脑海中爆炸。

然后是漫长的寂灭。





然后她终于可以再度学着若无其事。

用仿佛完全没有受伤的姿态,去抓住那个不断往水底沉下去的自杀者的手。






这一瞬间,她有些明白了小锻治健夜母亲的意图。



——如果是我的话……



那天晚上,她躺在小锻治健夜的身边,努力闭着双眼,却久久没有睡着。



——因为是我的话,就好像不那么容易被刺伤呢。





自己之所以会冒失答应那位母亲的请求,终究是因为始终心存侥幸的关系吧。

那一点微弱的侥幸,就像是希望能伸手把溺水者拽出水面,而自己不被拉扯着跌进深不见底的黑暗湖水里一样。

但是,拖上岸之后,又能做什么呢?






还能做什么呢?






福与恒子在黑暗中屛住呼吸。

她察觉到身边的人轻轻地动了一下,在梦中溢出几声轻微的呜咽。

大概是做噩梦了吧。

她小心翼翼地握住对方冰冷的指尖。





呜咽逐渐平息。

音节变得清晰。





「赤土……」





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只有短短三个音节的姓氏,能被念得如此温柔而倦怠。






那些细小的片段突然组合在了一起。

每次解说阿知贺队伍比赛时,欲言又止的小锻治健夜;在麻将大赛的会场上,从坐在椅子上的阿知贺教练身边走向自己的小锻治健夜;在超市时捡起掉落的扇子,露出若有所思表情的小锻治健夜;一个人蜷缩在白色大床中央,露出冷淡而抵触表情的小锻治健夜。



每一个都是她认识的小锻治健夜。

每一个都是她一无所知的陌生人。



到最后,除了那些一起慢吞吞在超市各个货架前驻足,对坐调侃着共进晚餐的时光以外,她一无所有。






如果是我的话——





寂静如同一块湿透了的冰冷毛毯,裹住福与恒子,蒙住口眼耳鼻,让她无法呼吸。





即使是我的话——





她不动声色地微微松开了手,让小锻治健夜将手抽离她掌心的动作完成得更加顺其自然。

对方在寂静中翻了个身,悄悄背对她。

这样正好。



这样正好,免得让她察觉到,自己正哭得无声。





——也难免会觉得有一点点,一点点难过的啊。







番外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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