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killkill 于 2014-5-16 13:23 编辑

LZ来更新了。

看到诸位的评论，尤其是写作吐槽读作剖析的长评，真是辛苦了。

无以为报，更新送上。

这一章是锻恒。

爱是，当怯懦的人变得勇敢，当自私的人学会分享，当任性的人懂得体贴。

以下正文。

第二十六章

心啊，承受吧，难道你还没承受过更坏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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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夜，我有件事想问你……健夜？」

福与恒子洗完澡围着浴巾出来时，小锻治健夜正蜷缩在床上，整个人蒙在白色毯子里，一动不动。

红发的主持人心里一紧，顾不上正在往下淌水的头发，扑伏到床边。

她最先去握住那只伸出在毯子外的手。

然后在慌乱中轻声地叫着小锻治健夜的名字。

「健夜？」

「健夜？」

「健夜！」

没有回应。

包裹在毯子里的身躯一动不动。

福与恒子感觉喘不过气，过了一会才发现，是她因为惊慌而忘记了呼吸。

她停止了呼唤，静静地半跪在床边。

没有擦干的水滴从卷发的末梢滴到床单上，洇染出一摊摊冰冷的水迹。

这死寂的半分钟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在她抿着颤抖的唇，伸手去揭开那张毯子的时候，毯子里的人却动了一下。

遮住脸的毯子滑落下来，露出一张苍白而带着狡黠笑意的面容。

「恒子，刚才被我骗到了么？」

小锻治健夜望向福与恒子，表情无辜，语调轻快。

「……」

福与恒子没有说话。

她深深地看向小锻治健夜的脸，那种认真的神色让小锻治健夜一阵发毛。

「……恒子，你生气了？」

「……」

「诶诶诶诶！抱歉了……我不是故意的，刚才睡着了所以——」

剩下的话语被短暂地噎了回去，因为红发的主持人已经抱住了她。

「——恒子，轻一点，你抱得我喘不过气了……」

「健夜，下次你再敢开这种玩笑，我就把你闷死在毯子里。」

小锻治健夜眨了眨眼。

她没有说话，因为这样恶狠狠说话的福与恒子，表情看起来好像要哭了。

顺着对方发梢上流下的水滴，淌到了她的脖颈和肩膀上。

——冰凉冰凉的。

然后她听到福与恒子在她耳边说。

「……你知道我刚才有多担心你么。我以为你已经——」

那句话嗫喏了半天，终究没有出口。

「我知道啊。」

小锻治健夜笑了起来，她伸手玩弄福与恒子依旧湿漉漉的头发。

红发主持人僵直了身子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她闷闷地说，「混蛋……我不清楚你怎么笑得出来。」

「恒子，你说实话，刚才那一刻你不害怕么……」

小锻治健夜看着福与恒子。

大概是之前两人的对峙消耗了太多她用来抵触他人的精力，这双暗蓝色的眼睛现在看起来不那么冰冷了。

没有等福与恒子开口，她自说自话地继续说了下去。

「你看，和我在一起的话，随时都可能会遇到刚才那样的场景。」

「……」

「很可怕吧。现在也许你的心脏还能承受住哦——」

福与恒子感到自己再次失去了呼吸。

她看着一脸戏谑表情说下去的小锻治健夜。

「——但是将来，总有一天——」

像是赌咒、或是发誓般的不详话语。

「——你会越想越害怕，然后忍不住逃走的吧。」

静默。

就在小锻治健夜又要如往常般露出恶作剧笑容时——

「咚！」

——福与恒子嘴角抽搐，轻轻地在蓝发雀士的头上施以一个暴栗。

「好痛呜……」

小锻治健夜收敛了戏谑表情，装出泪眼汪汪的模样。

「健夜你是笨蛋么——」

红发主持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以为我在喜欢上你的时候就没有想过那一天么。」

「诶……」

「我当然害怕，不用想到那一天，哪怕是刚才那刻的玩笑和你初次在我面前心脏病发作的时候，我都已经怕得要死——」

小锻治健夜动了动嘴角，想说出「果然如此」，但是被红发主持人气势汹汹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要想逃跑的话，我早就逃了啊，笨蛋。」

说不害怕是假的。

我比谁都更加软弱，比谁都更加害怕失去你以后的生活。

但是这不代表我要因为这种害怕，而放弃此时此刻眼前的你。

除非……

福与恒子这样想着，凑过身去，轻轻地在小锻治健夜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对方一动不动。

「这算什么？」

陷入茫然和呆滞状态的蓝发雀士发问。

「别想太多，晚安吻而已。」

灯光熄灭，所有表情隐没在黑暗里。

「睡吧，健夜。祝你做个很好很长的梦。」

这天晚上，小锻治健夜果然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至于这是不是一个很好的梦，她无从判断。

在梦里她还年少，一个人提着巨大的拉杆箱参加东风FREE STYLE大赛，从成田机场经历漫长旅途飞到巴西圣保罗机场，最后一路辗转抵达里约热内卢时已是深夜。

飞机逐渐降落了。

远方的指引灯亮了起来，影影绰绰。

小锻治健夜走在半夜两点的里约热内卢，远方街道上寂寥无人。

身边嘈杂的异国口音提醒她，经过了几千里的地，跨越了几千里的洋面，终于远离了自己熟悉的所在地。

然后忽然白昼颠倒，画面闪烁。

她在麻将比赛的间隙跑了出去，百无聊赖前往陌生城市最热闹的港口，在绵长的汽笛声中看着那些飘扬着旗帜的轮船吞吐着大量的人来人往。

这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何会浮现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她大概再也见不到赤土晴绘了。

「赤土……」

小锻治健夜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潮湿的手心被福与恒子紧紧握着。

她有些担忧地看着身边的人，确定对方呼吸平稳仍在沉睡时，轻轻地把手从对方手里抽出，然后尽可能不发出动静地背过身去。

在转身的刹那，她没有看到，枕边人微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