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无标题

LZ来更新了。

不知不觉这篇文都快超过一年了。

第三十四章

傍晚六点。

雨水洗出湿漉漉的夜色，路上积水映出霓虹灯的倒影。

福与恒子的车自东京医院旁的停车场掉头，向电视台驶去。在路上时她已经接到一通三寻木咏的电话，她简短地把病房号报给对方。

与此同时，赤土晴绘和久别重逢的好友走进家庭餐厅，两人在方桌面对面坐下。

「你怎么回来了？」

「当然是为了来看我重要的……妹妹的比赛啊。」

没有在意对方语句中的停顿，赤土晴绘笑着接话。

「你特意赶来，小憧一定会很高兴的。」

「嘛……」

新子望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突兀地转移了话题。

「晴绘，你瘦了。」

「啊，哪有……」

下意识反驳的话语，融化在友人关切的眼神里。

「果然当阿知贺的教练很辛苦吧。不过，真好呢，又能看到阿知贺登上决赛舞台了。」

新子望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时她再度开口。

「简直像是十年前呢……」

「那个时候的我们，就跟现在的小灼和小憧她们一样年轻……」

「……说起来，想不到当初来看你比赛的小灼如今也参赛了——」

咣当——

勺子从赤土晴绘的手里落下，跌在盘子上。

「——怎么了，晴绘你没事吧？」

「不，没什么。」

赤土晴绘捡起勺子。

她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纷乱思绪潮水般涌来，轰鸣声淹没耳膜。

她因而没有听见坐在对面的新子望那声混杂了叹息和不甘的低语。

「到现在你还是忘不掉那场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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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你？」

病房门打开那刻，坐在床上翻着牌谱的小锻治健夜向来人轻声抱怨。

「啊啦，怎么不能是我？」

穿着和服的人影慢悠悠走进病房，木屐留下的脚印还带着水渍。

三寻木咏露出促狭的笑容。

「不是你想看到的那一位，还真是抱歉了啊……」

「……」

「听说你突然改变主意同意动手术，我就来看你了。」

「也没那么突然。」

小锻治健夜淡淡答道。

她把牌谱放到床边白色的柜子上。

「呵……好久没见到你看牌谱了，我猜猜……是阿知贺的么？」

和服少女拉开床边的椅子，很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小锻治健夜转头看向三寻木咏。

她第一次见到后辈说话句句带刺的模样。

和服少女脸上依旧是捉摸不定的神情。

「怎么……你在生气？」

「我……」

三寻木咏瞪大眼睛。

良久，她用和服袖子挡住自己的脸，气鼓鼓地说道：

「你总算肯动手术，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并不是没有尝试过劝说眼前的这个雀士。

只是在对方的固执和自闭面前，一次次地无功而返。

自己做不到的话，总有人会替自己做到的吧——

抱着这样的念头等待着。

三寻木咏和小锻治健夜沉默地对视一会。

「我在想，假如当初拉你回国的时候，我也能像恒子现在这样抓着你，不管你怎么抗议，把你拽上来就好了。」

「那么很多事情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步了。」

「不行的吧。」

小锻治健夜轻笑一声。

「是啦，我知道。归根结底，你自己决定的事情……」

三寻木越说越低声。

「手术定在明天，你是故意的么？」

「巧合而已。」

小锻治健夜说。

她的语气疲倦。

「不过，有时候……我是真的希望自己死在十年前那场比赛上。」

三寻木咏咬了下牙。

「又来了……前辈你这副样子，我最讨厌了。」

「一次也好，试着为了别人而活下去吧。」

「不了，我现在已经……」

小锻治健夜扭头看向窗外。

像是下逐客令一般，她平静而强硬地说道：

「天色已晚，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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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台。

针生绘理一动也不动。

红发的主持人靠在她的肩膀上，低声抽泣。

绷紧了那么长时间的神经，终于在独处时松懈下来。

「认识健夜以来，我总是想，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她不喜欢我不要紧，她没有热情不要紧，时间还长，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

「可是我错了。」

「她不是没有热情，只是她的热情全部在另一个人身上燃烧殆尽了。」

「我害怕……」

「我害怕明天。」

针生绘理知道第一次看到福与恒子压抑着哭泣，浑身颤抖的样子。

她手足无措地安慰着对方所有关于明天的担心和恐惧， 感到自己的衬衫被眼泪打湿，湿掉的布料贴着皮肤，玻璃窗上流淌的雨水一样冰凉入骨。

「我总是在想，以后还有许多明天；却从未想过，未必明天，就有以后。」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