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killkill 于 2014-5-31 11:23 编辑

LZ来更新了。

关于前文中的「天梯」那段，的确是脑海中想着「雅各的天梯」和《光荣的荆棘路》而写的。

但是只是想到就顺便写了，并没有什么刻意的暗示——大概。

又及，《窄门》很不错，但是太忧伤了。

十分感谢诸位认真的阅读。

以下正文。

第三十一章

何不把悲哀感觉假设自你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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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把我叫过来只是为了缅怀过去的话——」

靠着天台的围栏，福与恒子的语调难得带上了一丝嘲讽。

「——我觉得你可能叫错了人选哦，小锻治雀士。」

被同伴突然用敬称称呼的蓝发雀士有些讶异地瞪大眼睛。

「等等、你怎么知道……」

福与恒子轻哼一声，她看着脚下，土浦女子高中的风光尽收眼底。

夕阳下一片绚烂景象。

只不过让她的心中感到莫名的更加烦躁。

「是三寻木找过你了？……啊，也是。」

小锻治健夜自问自答般地说道。

衣领突然被红发的主持人狠狠扯住。

「——恒子？」

「够了，健夜！」

仿佛是发泄着一直以来隐忍的怒气一般，福与恒子把对方拉近自己。

「我不知道么？」

她盯着那双蓝色的眼眸，声音有些嘶哑地说道。

「是你一直以来把我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

近在咫尺的对方的脸。

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几乎要扫到她的脸上。

「我当然知道。我为什么不知道。我说过了，我比你以为的要更加——」

剩下的话语怎么也无法复述出口。

福与恒子颓然地松开手。

「健夜，你这样……真的够了。」

小锻治健夜轻微地喘着气。

她的脸色看起来更苍白了。

「对不起。」

她说。

不顾福与恒子的表情，继续说下去。

「本来不该麻烦你过来的——」

「——但是现在，手机里能找到的联系人，就只有你了。」

福与恒子盯着小锻治健夜。

她脸上的神色阴晴难辨。

「……算了，败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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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当初为什么要瞒着赤土呢？」

福与恒子问道。

她努力让语气显得随意，手指却焦躁地敲着围栏。

「我是说，这种事情，确诊之初，就该通知对方的吧。」

——既然是恋人的话，不就应该无所隐瞒才对么？

小锻治健夜愣了一下，然后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笑了起来。

虽然是笑着，她的眼里却没有任何温度。

「开什么玩笑。」

「假如在当初就告诉她的话——」

无数次小心翼翼的试探。

无数次接近答案后益发感觉苦涩。

「——那不就同时毁掉两个人的人生了么？」

红发的主持人皱起眉头。

「什么意思？」

「她还有很长的路可以走。」

小锻治健夜说。

那个时候，虽然曾经输给过她，却从未失却锐意的人。

每天业余时指导着阿知贺儿童麻将俱乐部。

在麻将教学上的天赋，正刚刚崭露头角。

「但是我太自私了。我一定会出于害怕，让她为我放弃这些东西，放弃她可能将要展现的才华，只是陪在我身边——我几乎快要这么做了。」

小锻治健夜说着。

福与恒子静静听着。

良久，她问：

「你是说……你怕自己用病情来绑架她的人生？」

小锻治健夜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开什么玩笑。」

福与恒子重复了一遍对方说过的话。

然后，用带着几分嫌恶的语气，说道：

「简直像傻瓜一样。」

「……是啊，的确愚蠢透了呢。」

小锻治健夜带着一丝苦笑低声说道。

福与恒子突然感觉心又揪了起来。

——可是现在的你分明已经绑架了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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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我想回家一趟——」

小锻治健夜说。

她看着福与恒子，还没有说完，红发的主持人就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上车吧。」

她陪着小锻治健夜回家。

蓝发的雀士打开自己房间的门走了进去，福与恒子定定地立在房间门口等她。

她看着小锻治健夜一个人走到床边。

轻轻拿起床头柜上那张正面朝下的相框，用手指抹去浮灰后，对着它凝视良久。

福与恒子不用去看，也知道那是什么——

小锻治健夜与她父亲的合照。

照片上那个男人的脸，她在当天上午，刚刚从三寻木递给她的报纸上看到过。

福与恒子看到小锻治健夜嘴唇动了几下，似乎对着照片说了什么。

然后她放下照片。

端正地摆好。

这次，照片是正立在床头柜上了。

小锻治健夜做完了这一切。

而福与恒子只是站得远远地看着。

只是看着。

「好了么，健夜？」

「嗯，没问题了。」

蓝发的雀士朝她走来。

福与恒子觉得对方神情恍惚。

——真是相似啊，两张脸。

福与恒子想到。

——也许你比你想象中的，更像你父亲。

「所以，现在你已经做好手术的准备了么，健夜？」

福与恒子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问道。

她等待着意料之中的回答。

你知道的，健夜。

没有人可以救你。

我不行。

当初费劲心思拉你回国的三寻木不行。

甚至赤土……也不行。

你只能俯下身去，一遍又一遍地俯下身去，冒着被席卷而走的风险，迈过深不见底的黑色潮水，亲自向着年幼时哭泣的自己伸出手去。

向着那个曾经满心雀跃，等待父亲归来的自己，伸出手去——

福与恒子的目光越过小锻治健夜，落在那张被重新摆放端正的相片上。

——然后将未知的一切交予命运定夺。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