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无标题

大家新年好~应景更新一个新春番外~

Accident

“小洁，小然，来，吃菜。”。 “哎好，谢谢爸。爸，季然，新年快乐。”季洁虽然还没有完全原谅季然，但大年三十晚上的，她也不愿意撕破脸皮搞得全家人不愉快。季然死鸭子嘴硬，心里也自觉愧疚，于是她拿自己的酒杯轻轻叩了一下季洁的，小声地说了句“新年快乐”。她看到季洁对她微微一笑，也就释然地报以一个抱歉的笑容。 季家虽然人少，季父可没少疼他那俩宝贝女儿，吃的喝的一样也不少。而另一边，白羚家中就更不嫌冷清了。三代同堂不说，光是那些热气腾腾的腊味就摆满了一桌，小孩儿们穿着红袄，挨个拜年；那些个姑嫂妯娌也没少闲着，帮厨的帮厨，唠嗑的唠嗑。白羚呢，只能一会儿陪长辈唠唠嗑，一会儿帮妈妈打打下手，一会儿还得带带那帮熊孩子。“白羚儿啊，还没对象呢？” “咳二姨，你看我哪有时间啊。”白羚讪笑道，对她来说，只要和季姐一起待在六组，什么对象不对象的，管它呢。 “这女孩子没个对象咋行呢？要不赶明儿我给你介绍个？” “谢了您呐。前些日子我还帮咱组里的头儿去相亲，结果对方一听见是个干刑警的，二话没说，撒丫子跑啦！” “哈哈哈哈哈……”一阵哄笑传来，把原本就热腾的过年气氛炒得更红火了。白羚趁着大家都在哄笑的空档，偷溜了开去，跑进自己的里屋。

“爸，季然，你们先吃，我先去打几个拜年电话，一会儿啊，该‘堵车’了。” “下午不都打过了吗？”季父不解。那些个七大姑八大姨，近房的、远房的亲戚，他老人家从中午开始就问候到现在了。 “咳，我还不知道咱姐，心里就惦记着六组那些人呗。她念叨着要给那个什么白羚打电话，念叨了一下午了。” “还是咱妹理解我。都是战友，也都是家人，问候问候，也是应该的。”季洁坐到电话边，刚准备拿起听筒，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喂您好，我找季洁。”听筒里的声音，显然是故作平静里强压着难以遮掩的兴奋和紧张。“哟，白羚儿啊，新年好。” “季姐！”那原本就遮掩不住的兴奋终于喷薄而出。白羚在打电话之前曾有过些微的踌躇，因为她实在害怕是季然接的电话，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如何面对。 “呵，我刚准备给你打电话呢，这不你电话就过来了。”季洁也感到挺欣喜的。 “季姐，新年好，新春吉祥，万事如意。那个……” “啥？”白羚犹豫许久，终于鼓足了勇气：“季姐，初三下午有空吗？我想请你来我们家坐坐。” “好啊，没问题。难得咱们都有清闲日子，是该聚聚。” “那就初三见！我一天都在家，你来之前打个电话就行了。” “好，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白羚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敬候着大年初三的到来。

季洁看到橱窗里的那对招财猫手环，不禁停下了脚步。两只招财猫小小的，只有指甲盖大小，却异常精致。一只白色，一只粉色，分别举起左右两只肉嘟嘟的“猫拳”，眼睛笑眯成了缝。红绳穿过猫耳朵，虽然细，倒也能牢牢地把猫儿拴住。 “哎，老板，给我拿对这个。” “哟，大妹子，新年好。大妹子你太有眼光了，这是我这儿新到的货，大妹子你和你对象一人戴一只，又甜蜜又吉祥。” 季洁霎时拉长了脸。她原本是想给自己和季然买一对的，自己戴白的，季然戴粉的。这老板这么一多嘴，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买了。正当这会儿，她的注意力又被边上玻璃柜里陈列的一件商品给吸引去了。 “老板，我能看看这个么？” “哟大妹子你眼光真好，这是咱们这最新款，限量版。”老板一边王婆卖瓜，一边打开了玻璃柜门。 季洁皮笑肉不笑地看了老板一眼，接过手中的坠子，掂在掌上仔细观看。 这是一枚纯银的不规则镂空五角星，镂空处，又悬挂了一枚又小又薄的黑色五角星。季洁反复把玩，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这枚吊坠悬荡在白羚胸前、衬在她雪白的羊毛衫上的样子，她当下作了决定。 “老板，这个我要了。” “好嘞。那大姑娘，那手环也要吧？” “哦，谢谢您。手环暂时不要了。” “您就要一对呗。这大过年的，这手环又喜庆又吉祥。您和您对象……” “我说不要就不要！你说你一大老爷们，怎么这么啰嗦。” “哎哎，是是，好。”老板立马被吼没了气势，乖乖地把那枚吊坠包了起来。季洁看着手里的小礼物，满意地笑了。

“你就是季洁吧，欢迎欢迎，新年好。我们家白羚啊念叨了老半天了。” “您是白阿姨吧。新年好，一点水果，不成敬意。” “咳，客气啥呀。进来坐进来坐，白羚儿啊，你季姐来了。” “哎，马上。”嘴上应得干脆，白羚在里屋里却是手忙脚乱，左照镜子右照镜子，又怕头型不精神，又怕衣服不齐整，最后只能拿起梳子胡乱地在已经很服帖的头发上乱刷一气。一脚刚踏出去，她又折回来喷了点香水，这才走了出去。 “季姐，新年好。”“哟呵，白羚，够精神的。新年好啊，小衣服真好看。” “季姐你也不赖啊，真够范儿。走，上里屋去，一会儿咱再出来吃饭。” “这……都没跟你家里人打招呼，不太好吧。” “没事儿的，今儿个就我和妈在家。上了点年纪的，都上我二嫂家打麻将去了，爸带着弟妹们拜年去了。我又领不到红包，自然就在家留守呗。”白羚的语气中，明显还有小小的不服气。 季洁噗嗤一声就乐了，她凑上去咬着白羚的耳朵，神神秘秘地说道：“咱应该叫老郑给发红包。” “没错儿！”俩人笑着闹着向白羚的房间走去。

“对了白羚儿，送你个小东西。” “正好，季姐，我也有东西要给你呢。” “哎你先别急，你先看看这个，我觉着特别适合你。”说着，季洁拿出之前买的五角星挂坠，递给白羚。 “谢谢你，季姐。我能打开看看吗？”白羚此时说不出的甜蜜满溢心间。 “打开看看。”其实季洁的心里也充满了紧张与期待。 白羚打开了盒盖，看到那枚五星挂坠的瞬间，她惊讶地张大了双眼。复杂的滋味涌进心间，这巧合是冥冥中命运的指引？还是命运女神明知不可为而故意为之的恶劣玩笑？通常人们把一系列的际遇巧合称之为缘分，却没有人能预知这到底是因缘还是孽缘。一瞬间的欣喜、甜蜜与小小的指望立刻就被裹挟在漫天蹈海的酸涩感以及理性对“不可能”的认知中，了无踪迹。 白羚朝季洁露出了一个多年后季洁才明白的笑容，她把东西递还给了季洁。 “怎么，不喜欢？”季洁语气中是明显的失望。她多希望看到白羚惊喜和满足的笑容啊！她甚至曾经想象过，自己亲手帮白羚带上的画面。 白羚只是不说话，她起身走到自己的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小布袋，回身交给季洁。 “这个，是我说的我要给你的东西。”白羚面对季洁坐了下来，眼神认真而深邃。 季洁松开了布袋顶端的带子，从里面掏出一枚、纯银镂空五角星嵌黑色小五角星的挂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