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希鞠南】Glory Dogs|光荣之犬

第7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silayloe 于 2016-11-18 22:22 编辑


*七章之痒(x







15



一位死去的监视官曾说过。


人类优于动物的一个地方,是他懂得给所有东西都装上安全装置。

好比保险栓之于枪械,项圈之于猎犬,监视官之于执行官。



但如果,连我这种人身上,也有所谓的安全装置的话。

那么,它肯定是——









暴雨如注。


小原鞠莉坐在落地窗边,看向雨雾弥漫中的点点灯光,手上摇着一杯酒。

酒吧里只她一个客人。木质吧台后,生体人女侍低头擦拭酒杯,脸上始终保持以假乱真的微笑,随时听候着差遣。


此地位处执行官宿舍H座一楼,面朝新型训练场,因为植树遮掩和低调的外墙设计而不为人注目,加上H座住客甚少,除非是公安局的老熟人,不然不会有谁能轻易发现这间酒吧。


如此正合小原的意。每逢休假,她都会带上书本和烟来这儿饮酒。呼叫终端则设置为留言状态,丢在宿舍里,不接受任何来自外界的打扰。



这是独处状态下平静的假期。当然,她也可以选择外出,她可以穿梭在东京寸土寸金的闹市,用支票和金卡刷走足供一年穿着的当季时装,让沙龙发型师精心护理她的金发,或者光顾她高中最心水的日式料亭,让面甲诡异的艺伎机器人跳扇子舞,为自己斟酒。同样,也可以远离这一切,调头直奔东京内外大大小小的水湾,甚至到海边,用古老的航海幻想满足她早已被扼杀在高墙里的冒险之梦。

只是,这些她都做不到。

因为,曾经能陪她体验如此短暂的自由生活的监视官,现正因伤休养,忍受着偶发的幻听和头痛,由于手臂的伤势,连车都未必开得动。


——她现在在做什么呢?



小原心神恍惚地摇动杯里的龙舌兰,决定忽视夜雨,瞟向腕上的女式手表。

今天是为那位监视官约见医生的日子,不知希有乖乖去了没。上次,医生发邮件来汇报,说病人并没按时到场,气得她隔天就对东条大发雷霆,软磨硬泡之下,对方才勉强抽出时间做了初检,而今是复查,只希望对方不要再逃掉了。



虽然度假期间拒绝通信滋扰是小原鞠莉的原则,可为了这件事,她已心神不宁了一天。

唯一安慰的是,她不停提醒自己希初检的结果不错,可一想到医生后来再次转告的细枝末节,她又惴惴不安起来。

对方说,紫发监视官的左大臂上出现了一段新的纹身(星星和水花设计成的小图案),等候检查报告时不知躲在哪里抽了烟(用漱口水稍作了掩饰),而且聊天过程中透露自己在右耳骨边多打了一个耳洞。


这些都是监视官正处于心理高压下的明证。

可她却未曾主动对分析官漏过半点口风。



——为什么你总要让我那么担心呢?


讨厌这种被隐瞒的感觉,却又沮丧于自己没有刨根问底的立场。

正如监视官对猎犬们保有生杀大权,那个人可以肆意入侵她的生活,她却没资格去参与对方的人生。


“真狡猾啊。”

心口一阵苦涩。小原放下了杯子,手伸向裙子口袋,摸出里面的打火机。

暖黄灯光下,被银色金属固定在机身上的星辉号,正威风凛凛地发着光。



“可是,若你胆敢再骗我,再像那时候般欺骗我的话,我一定会——”

她把打火机贴着自己的额头,细微的机油气味勾起压抑已久的狂热和危险。

“一定会杀了你的。”



如果不是东条希这种圆滑隐忍的作风,她那时也不会如此恨她。

如果不是东条希对她无微不至、竭尽全力的模样太过于真诚,让她误以为对方爱她,而决心将潜在犯仅剩的一点尊严、希望与感情全部交托出来——


她也不至于在得知希拥有恋人的真相之后情绪崩溃。

并因此色相值飙升,再次被自由世界拦在门外。




响雷撕开了理智的闸门,尘封已久的回忆伴随着刺痛呼啸而来——

胸口窒息得快要喘不过气。


她把那只打火机塞在散开的复印纸下,不想让这些久远的绝望再次占据自己的心。


取而代之的是一饮而尽的酒精,连同喉咙里的伤感一同冲洗入胃,如同洪水卷走凯撒理亚城,天火降临索多玛,把原罪的痕迹清洗殆尽——


正想对女侍打个响指,示意对方再上一杯,不醉不归。

却看到生体人停止了擦杯的工作,笑容满脸地以迎客姿态走向了门口方向。



两重玻璃门外,一抹模糊的人影随着灯光显现,摇晃的发丝闪现在热带植物盆栽的后方。

酒精影响之下,鞠莉的视线一瞬间难以聚焦,却依然捕捉到了这些色彩:


暗色的头发,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衣——



不会吧?

在这个时间,这种天气,那个人难道真的——


鞠莉的瞳孔猛地收缩了起来。



“希——?!”





16


跟随三课行动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

说是填补正式执行官的空缺,但做的工作其实和在六课时没什么两样,依旧侧重分析支援,只不过在体能训练菜单上增添了正规的特种兵课程,基础枪械练习,还接触到了模拟情景训练系统。


现场分析的技术有所进步,但更多的是在实战训练上的增量。

幸好果南自小就热衷于锻炼体能,加上良好的耐力和敏捷的身手,使她初次接触就能完成对于男性来说都不轻松的练习任务,连三课的监视官也啧啧称奇,认为果南是他们遇过的,最有刑警天赋的雌性猎犬之一。


看来,只要自己短期无法康复,就会被一步一步训练成适合顶替正式执行官工作的优秀零件,在每个科系临时缺人时迅速补上,维持公安局整个庞大机器的顺利运转。



没有任何疑问,也没任何期盼。

只希望这种麻木和顺从能换得自己需要的东西。



训练场空空荡荡。果南身穿制服,戴着耳机,在日本民谣悠扬的旋律中完成计划中最后的力量训练。

完毕。她坐在横凳上收拾衣物。

喝水时,眼睛却被角落一架庞然大物吸引住。


一台通体漆黑的对战模拟训练机器,听说是为了方便执行官日常练习而增设在训练场里的。

里头搭载的训练软件,记录了公安局视讯档案系统建立以来、历届刑警在实战中遭遇过的形形式式的罪案现场,三维视像,真实可感,操作手柄则仿制了果南早有所闻的杀戮机器“Dominator”的外形,足以让执行官临场体验现实执法的艰难与恐怖,以及肾上腺素飙升的痛苦和快感——

这是猎犬用以打磨獠牙的工具,也是西比尔为潜在犯们盖上奴隶烙印的证明。

一旦拿起这把枪,也许就没法再回头了。



这种非此即彼、模棱两可的矛盾感制造了一刻的眩晕,对这台机器,她既有强烈的好奇,却也有恐惧和排斥。虽说借用监视官设置的访问ID,她应该可以私自开启并使用它,可出于自律心和对危机的直觉,她并没立刻允许自己实施这种妄想。



为了制止心中阴暗的思索,果南马上提起包,关了灯,直走正门玄关。

但拔下耳机才发现,原来屋外正下着瓢泼大雨。



——糟糕。没带伞。

盘算了一下雨势和返回宿舍的路途,果南无奈地确定,自己必然是要浑身湿透地回去了。


“冲刺吧——”她举起背包挡在头上,大步跑进了雨中。雨水疯狂扫射在她的脸上和身上,墨蓝制服染成深色,成为纯粹的黑,与黑夜的背景融为了一体。


踉踉跄跄跑到宿舍区,途中差点摔了一次,果南好歹找到了躲雨的地方,可距离自己居住的C-1座,还有不少的距离。

正在屋檐下挤干外套上的雨水,前方出入口亮出的灯光却抓住了她的视线。

还以为是地下仓库的照明灯,可走过去一看,眼前却出现了装饰奢华的走廊,尽头现出一间类似于咖啡屋装潢的场所。


她好奇地穿过走廊,推开玻璃门,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但就在那一瞬间。



“希——?!”



最先听到的,是不属于自己的名字。

然后就看到了——金发分析官,僵在窗边的身影。





17



22:34


“还要再做一次么?”


温柔的低语与她的金发一起落在希的耳边。不安分的手指,正贪婪地揉捏着高潮刚才爱抚过的身体,从**,到脊背,指尖带着玫瑰的香气,细汗的味道,滑回到温热的双腿间,迷恋地徘徊在湿润的柔软里头,试探着,研磨着,如果可以的话,绘里更想用双手抓住她,把她压在墙上好好地再来一次。

只可惜,金发监视官的右手,现正被手铐牢牢拷在床头上。

光是用身体控制平衡已经不容易,还要照顾到身下人受伤的右手,她只能用手肘支着床,在靠近床头的位置做爱,但如此行动不完全方便的情况下,对尽情释放欲望的渴求反而加深了结合过程中的快乐,如同窒息边缘的吻才能给人以深刻的印象,捆绑情趣的滋味,只要试过一次,就会难以忘怀了。


“希?”她用脸颊轻轻蹭了蹭单手搂着自己的希,动物一样拱着散发香气的紫色卷发,鼻里呜咽着,脸上是闹别扭似的小表情。她一口咬在希的脖子上。“……怎么了,累了么。”


回答她的却是一个深入而绵长的湿吻。光是这样都能让身体再次沸腾起来。“似乎还没。”希在接吻的间隙里说,然后嘴唇再次重合。


“那么,坐上来吧。”接吻后的嘴唇湿津津的,脸色更红了。绘里用满足,像看美味佳肴一样的眼神注视着她,**的叹息打在希红润的脸上,“来。坐上来。”她耐下性子催促道,翻过身,手从后面抄过来,抱紧她,**压着希的背,用脚趾不停摩擦着希的小腿。“快点嘛……”——这句话指的不是以坐姿来方便手指活动那种做爱。坐上来:在动用了手铐的场合中,这意味着双腿打开,骑在被拷者的脸上,让她用舌头为自己服务。


“……那你呢。不要么?”希反问。“咱也只有左手能用了,不过,可不会输给你的呢。”


“我只想要你。”——你舒服起来就够了。让我再为你多做一点吧。问是问了,但东条希却从对方热切的眼神中读出了这些潜台词。皮肤滚烫,嗓音发哑,发情动物一样炙热难耐的肢体,金发监视官就是这种饥渴的状态,仿佛她才刚刚开动,还没在五分钟前把希吃干抹净一样。但恋人会变得这么欲求不满——希想,归根到底,大概还是自己的错吧?


“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嗯?”绘里稍作了妥协,舌头卷上希的耳尖。“只要让我再听听像刚才的那种声音……不然我会睡不着的。”


好乖——“这么可爱的绘里对咱撒娇的话,很难拒绝吧。”希笑着,摸了摸对方的头,而后问:“不过现在几点了呀。”


“不知道。唔。”绘里往后仰,从床头柜上捞过自己的手表。报出了时间。


“这样么……”希若有所思。“那等咱一会儿。”


“唔?”绘里眨眨眼,赌气地拉住她,“去哪里啦。”


“我去给那孩子说句话。马上回来。”希小心地侧着身子,抱着对方的脑袋,断断续续地热吻,舌头轻巧地舔着绘里高高的鼻子,浅色的眉毛。“别闹。等着咱。”然后下流地笑着,“待会就给你奖励。”


她郁闷地把她放走了。希裸着身体穿过客厅,从圆桌上勾起呼叫终端,右手还缠着一层绷带,走到落地窗前。玻璃映照出她肚子上的伤痕,**上星星的纹身,六排竖版诗歌镌刻在她的左肩胛上,绘里身上也有同样的图案,只不过是在右边。


罗布麻高层住宅区57层,从这里能俯瞰城市的夜景,天降大雨,云间闪电连连,林立建筑上巨大的立体全息影像缓慢更替着色彩和形状,她看到了旋转的八卦球,五瓣樱花,黄袍僧侣,涂着红唇的白脸艺伎,它们的身体镶嵌在摩天大楼的顶层,在空中划开的手掌像云一样越过周围建筑的窗口。


她凝视了一会夜雨,开启终端,拨打通信录里其中一个号码。但没人接。试了三次,还是没有回应。于是,她滑过联系人名单,点选了另外一个名字,朝呼叫键上按了下去——





“——Shepherd1呼叫。”

松浦果南的呼叫终端发出了响声。东条希笑容邪气的证件照在屏幕上跳了出来。候补执行官无比诧异。


这位监视官,怎么会在这种时间,这种天气里,莫名其妙地呼叫了自己?

——还偏偏挑在她闯入这间陌生的酒吧,正在和小原鞠莉面面相觑,这尴尬不已的一瞬间?



她只好滑开屏幕。是语音通话。而后谨慎地报出问候语:

“晚上好。是——东条前辈么?”

听到这句话,窗边的小原突然变了脸色。


“哎呀,不好意思,那么晚还找你。”希略带沙哑却甜腻的嗓音从波形图谱上流出来。“外面雨很大噢,果南酱应该回宿舍了吧?”

“不。我还在外面。不过,已经离宿舍很近了。”果南小心地瞟了金发分析官一眼。对方竟然带着阴沉的脸色走近了几步,害她的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有什么事情可以帮你吗?”


“你能替我找一下鞠莉那孩子吗?”


“找、找?找小原分析官?”慌张地重复了希的问题。一秒后她才记起自己正与那个人同处一室。


“本来想说她今天休假,应该不愿意接受呼叫的,我就选在夜里联络她了,但没想到刚找了几次都没人接听——”

监视官还在陈述。小原却已抱着手臂,一步步地走近来了。

“我记得她的住处就在你房间的正下方,302房。如果可以的话,能替我看一下她是否已经回去了么。”


这时,小原却一把抓着果南的手腕,不客气地把呼叫终端拖到自己面前,力度大得害果南差点压在她身上。

“东条监视官,不知你深夜找我有什么事呢——”鞠莉大声地说。


“噢噢?你怎么会——”惊奇的尖叫,“难不成你和果南酱两个~整晚都在一起?”


“开什么玩笑啊!”“怎么可能!”

两人同时喊出声。鞠莉没好气地瞪了果南一眼,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还为这个调笑红了脸。


“有话就快说。不然我就要继续忙了。”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啦——我要挂啦——”

“等等。”小原气急。“都叫你先把话说完啊,你是想我整晚都打电话烦你么?”


“也没什么特别事啦。”那边的声音明显带着八卦的笑意。“我今天去复查了,医生更换了生物液管,说已经调整跟我的DNA匹配了,但上次的意外可能会对手肘附近的肌带和神经传感器造成一点损伤,下个月可能得再去检查一次。”


“别等了。需要什么就全部换掉吧。”


“那倒不用。频繁手术会缩短有机材料的寿命啊,现在这样就好了。”


“不准这么说。你现在检查有问题的部位就该及时处理,真等出事时还想慢吞吞地约个电子医师来诊治么?公安局可不会为你这只手付钱的。”


“是是~”


“还有,我没说完呢……”小原又扯着果南的手臂,往外走了几步,同时有点不满地盯着身旁的候补执行官,对方虽然很识趣地别开了眼睛,可那红通通的耳尖却让小原感到些许困窘。——但如果她意识到,果南的身体正因为别扭的方向和角度,而呈现出一种像要把她压在墙角的姿势,也许她就理解为何对方这么害羞了。


但这笨蛋又没生气,干嘛要照顾她的感受啊?于是小原哼了哼,把手腕抓紧,而后压低了声音:

“你这傻瓜。是不是又去穿耳洞了?都叫你别用这种自虐的方法减压了,是想气死我吗。”


“医生告诉你了?”轻快的语调,显然对这个消息毫不意外。


“——你故意透露给她,明摆就是想让我知道而已。”小原鼓起脸颊,干脆把果南的手搭在墙上,好方便自己说话。



“啊呀。我才没这样想呢……”希敷衍着,回头看向正在床上盘着腿,拿两个靠垫遮着胸部和**,装作是被艾琳·艾德勒暗算的福尔摩斯的她的金发恋人:她正撑着脸,生着闷气,金色的马尾在脑后不停摇晃。希坏心眼地挤出了轻笑。口吻也益发诱惑——“那你知道了,要惩罚我吗,小蜜糖,我的公主大人?”


“……你这个人真是。”——旁边还有小孩子,干嘛用这种色气的语调说话啊。小原又偷瞄了果南一眼,对方的脸还红着。因为柱子卡在中间,她展开手臂也不是,直接圈上来也不是,左手还被人架在墙上,肌肉都酸软了,姿势极其别扭。



“哎,要是你不喜欢我自虐,那我只有去欺负别人喽。”

希赤身裸体,踩在地毯上,一步一步地绕到床尾,暖黄的灯光在她身后收缩起来,为她镀上一层迷离的光晕,逆光下的阴影扩散到她漂亮身体的每个部分,浑圆的**和白瓷般光滑的小腹在其中融化了。她弯下腰,爬上床,像只豹子,朝着心跳加速,被拷在床头的猎物步步逼近。最后拨开坐垫,缓缓地跨坐上去,大腿肉贴住了绘里的腿根,温暖的秘处压着对方的腹部,她捏住对方干涸的喉咙,却能听到绘里压抑着的呼吸声。绘里忍不住张嘴含住了希的乳首,手托着她的屁股,让她与自己的身体更贴近。两匹野兽开始发情的信号。

“欺负我家的——小金毛。你看怎么样?”


一种熟悉的恼怒从小原腹中升起。这种时间,这种声调,她很清楚,希肯定正与那个人在一起——“呸。”她冷哼一声。“你爱怎么跟你未婚妻搞在一起不关我的事。”


“嘿。别这样,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甜心。”笑声。


“闭嘴。我才不要你这狗屁的博爱主义。晚安,大混球,祝你们搞得激情似火精疲力尽明天上班双双迟到,呸。”

鞠莉狠狠地关闭了呼叫终端。





“哎呀——生气了。”屏幕收起,还原成巴掌大的联系人电子名单。希把呼叫终端丢开,然后轻巧地、着迷地揉摸着金发监视官柔软的唇瓣。声音钻入监视官酥麻的耳里,糖一样的甜腻。“还是那么危险,那孩子。哪天如果咱死了,不用说,凶手肯定是她。”


“够了噢。你这种喜欢作弄人的恶劣个性也得改了吧。”也不知是该吃醋还是同情,但至少是在为一种不满的情绪打抱不平。“要我是小原,肯定也想揍你。”绘里哼哼道。


“唔。那一会可得再给你上把手铐了。要不然,咱现在不是很危险?”希轻轻拍打在绘里发红的脸蛋上,像在拍击一个醉酒者。希的手指似有若无地伸入对方浅色的毛丛下方,轻轻撩拨,尖细的压痛感犹如快感一样扫过了绘里,她的腰用力弹了一下,皮肤轻颤,咬牙切齿。“告诉咱,你想绑左脚,还是右脚?嘻~大概两条腿都绑着也不碍事吧。”——反正舌头能用就够了。她用气音强调道,同时往那湿润的秘道塞入了两只指节。



“啊……你的这种可恶的嗜好,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丢掉。”绘里陷入希温暖柔软的**间,一边急促叹息着,一边抱紧希的腰以求让硬起的顶端紧紧地贴着她的嘴唇,下身则用力地向希的手指迎去。噗哧。噗哧。她像是快要哭了一样,在原始的快乐中拼命摇动着腰肢。“不是用绳子,就是用皮带,现在还变成了手铐,你哪天才能大发慈悲,别再用这些花样来折磨我。”



“没办法呢。这就是,咱给你的安全装置啊——不然,明天咱们真会像高中时那样干得一睡不醒了哟。”

希用受伤的右手轻点了一下绘里的鼻尖,指头挖进她嘴里,进进出出,这几乎使绘里呼吸停滞,她固然讨厌希受伤,可希身体某部分包着绷带的样子,这种带着伤口,疼痛,纤细而脆弱的雌性动物的味道,会性感得使她窒息的。


“呼、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么,嗯?”

这句话之后就没缝隙再让她抗议了,舌头已经深入到再也没法更深的地方。倒流过来的唾液和热量是那么的多,几乎要把她整个吞没。


“而咱对自己更没信心……你知道吗。”嘴唇分开了。希的嘴边发着淫靡的光。即使在这么激烈地坐着,可她的目光,她的肌肤,她甜蜜的话语,总能让那种流水似的爱从中涌流出来。她用右手圈住正在经历高潮的恋人的脑袋,将手指一再送进肉壁的深处。


在加入公安局的十多年里,我遭遇过如此之多的恶意和灾难,无穷尽的阴谋,足以撕裂我的悔恨,还有背叛。

只有你的存在,能让我保持理智,让我活到了今天。



——如果我也有一个所谓的安全装置,那一定是你吧。





“希、希……坐上来。”她仍在颤抖,仍不满足,一波还没结束,就渴求着下一次欢乐。她舔着下唇,苦苦恳求。“让我帮你…来。”

她应允了。金发监视官脸露狂喜,她拉着希的胳膊,从枕头上滑下去,放平自己的身体,她的金发凌乱,脸颊潮湿红润,双眼闪亮,蓄势待发,笑容像郊狼一样野性,注视着希的身体时神色性感而崇敬。每次她强烈要求用这种方式做爱,势不可挡的独占欲就成为了她目光中的唯一想表达的东西,如果忽视左手上的那只手铐,就这么看,仿佛接下来将要被骑的人不是她,而是希似的——


而希做了那件事,她分开双腿,跪在床上,跨坐在绘里的脸上,她抓了满手的金发,揪着它,从下而上,引导对方的呼吸和舌头游上她的下体,先是鼻梁触到了她,然后是舌尖,嘴唇绵密的吮吸,迫不及待地滑过柔软的**,直抵顶端。

快感一浪接一浪地涌上来。



被浪潮淹没之前,她抓住被丢在床头的呼叫终端。



如果人类总会为世上万物装上保险栓的话,那么,你呢——

鞠莉,你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安全装置吗?




如果我已无法再成为你合格的安全栓,那就像这只手没用的零件一样,把我也更换掉吧——


你知道我会永远爱你,我的公主大人。






18



“你要到哪里去!”

果南急忙抓住了正想带着书走出门去的小原鞠莉。

“回去啊。还能去哪。”

“外面在下雨呢。”

“我有眼睛看。不用你提醒我。”小原生气地说。

“……会淋湿的。再等一会吧,很快就会停了。”


“淋湿又怎么样,回去洗一澡就好了啊。为什么你、你这个人总是——”

小原忍不住扭过头瞪她。这个候补执行官,正浑身湿透,马尾晃着水光,愣愣地睁着一双紫色大眼睛,就像一条耷拉着耳朵的湿毛大狗,正饿着肚子,可怜巴巴地瞅着她。使她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发火了。

“说白了,你就是喜欢跟我作对是吧?”她没好气。



“才不是……这样。”果南畏缩了一下,有口难言地略低下头。“我只是刚好也有事想跟你谈,分析官。”


“我今天休假——不接受工作谈话。”


“但、这该不算是工作……”蓝发那位声音越来越低,她只好没底气地重复道。“反正,等雨停再走好吧,这种雨都不会持续多久的。”

她还没说完,外面又炸开一声滚雷。这让她的声音因为担心而拔高了一点。

“总之我是不会让你就这么跑出去的,打雷,闪电,暴雨,路又暗,太危险了。别让东条前辈老这么担心你啊。”



“她才不会管我的死活呢。”小原扭过头,拽了拽,谁知候补执行官的手竟像石头手铐一样紧紧锁在她手腕上,力度大得像要把她捏碎了。“好痛啊,你是肌肉笨蛋吗?真是粗鲁死了。”她责怪她。



“你刚才不也这样不分轻重地抓着我的手吗。我都没说什么。”果南撇撇嘴,眼见小原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表情便柔和下来。“喂,回去坐着吧。”


“你先放开我。”

“你坐回去,我就放手。”

“……”小原的眉毛揪成了一团,活像一只想要抓人却碍于面子无从出手的炸毛小猫。

“来嘛。”果南轻轻扯了扯鞠莉,像是用食物劝诱一头野生动物返回洞穴。


金发分析官冷哼一声。反而大步往沙发走去,抢在果南前头,倒把她拽了过去。果南三步并两步跟在后面,等鞠莉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后差点因高度差而摔倒。

还是那么不体贴,这个刺头大小姐——


“好了。放手。”鞠莉冷冷地说。

果南悻悻地照做了。松手后,她折返吧台,像是要防止这只野猫逃走一样守在通向门口的过道上。她斜倚吧台,但没坐下,并问女侍要了毛巾跟一杯热牛奶。她想小原鞠莉或许也需要补钙,不然怎么像个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着?



小原把书甩在桌上,挪到离果南最远的单人沙发上就座。她心烦意乱,因此摸出了烟,取出一根叼在嘴上。又摸出了火柴盒,最后一支,却怎么都划不着。一枚哑炮。可她实在太需要点尼古丁了,如果世上有什么东西能像东条希般既让人憎厌、又让人上瘾,那除了酒,就只能是烟了。

她几乎想拆开烟丝直接塞到嘴里咀嚼。可她讨厌在一个外人面前这么做。然后,她触到了裙袋里的硬物——那只打火机。


“……”她伸手进去,指尖滑过打火机凹凸的盖面,感受着上头流畅光滑的纹路。她可以用它。可她不想用,也不能用。这是一份礼物。她不打算消耗那个人存放在上面的心意。

这么一想她就泄了气。因东条希而膨胀的怒气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迅速瘪了下去。她捏着烟,心中的沮丧像波浪一样起起伏伏,使她的情绪彻底低落了下去。


随后她有点不情愿地看向了候补执行官。就那么刚好,果南也在看着她,喝着牛奶,擦着头发地注视着她。嘴唇上还沾有白色的奶迹,像一缕胡子。


“看什么看。”小原瞪她。

“谁、谁看你了!”果南慌张地移开视线,一口牛奶下去,她被呛得咳起来。

“我要火。”小原命令道。

“哈?”

“火。火柴,打火机。他妈的什么都好。我要抽烟。”

“……我可没有这种东西。”

果南手忙脚乱地掏着自己湿漉的口袋,一无所获,最后才想起该对女侍求救。对方很快从抽屉取出所需的东西:最普通的塑胶液气火机——毕竟总有客人会想来一杯轰炸机的,女侍这么解释——果南把它放在了鞠莉面前的茶几上,小心翼翼地推了过去。


烟雾很快在分析官面前升了起来。她深深吸了一口,让烟气在口腔徘徊,呼出,又一口,如果不是知道她性格差劲,就从这种混血儿相貌,这身无袖连身白裙子,以及娴熟而利落的抽烟姿态来看,小原鞠莉的确是位相当迷人的女人。


这是发自内心的感叹,可会出现这种想法本身就让果南吓了一跳。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产生不健康的思想,她克制住了羞怯,把头偏回原本的方向,把眼神从鞠莉身上挪开,转而盯着花瓶里的干蔷薇,只用余光感知对方的行动。她晃着手腕,牛奶在杯子里摇动,浓稠的液面泛着光。


小原察觉到对方在看自己,可她再没出言制止。她有点累了。只想尽情享受雪茄烟的香味。一支完后再来一支,破碎的心情渐渐平复;第三支,她倚在扶手上,放空了思路;第四支,才终于能不带怒气地看向了松浦果南。


沉吟片刻,她便挺起腰,翘起腿,双手搭在膝盖上,其中一只手还夹着烟,姿态优雅又高高在上,冲着正拿着牛奶杯发楞的候补执行官开口了:

“说吧。”

“嗯?”果南张了张她那沾着白胡子的嘴巴,差点怀疑自己听错。“说什么?”

鞠莉盯她:“你不是有事要找我商量吗。”

“——呃。其实那不是什么大事。”


“不想我投诉你私自在我离开时偷看分析室电脑资料的话,就快说。”

此话一出,果南的脸就唰地红了起来。

分析官又冷笑:“还有你一天到晚没事就出来翻我的书和橱柜,别以为我不知道。”


蓝发那位难堪地摸了摸鼻头,咕哝起来:“那我这事告诉你就更不行了,没准还没干,你就把我捅到上司那里去了。”


小原明显不耐烦了,她压灭烟,拿起书,离开了沙发,往后走去。

“喂,你又去哪啊。小原。”果南心虚地跟上去,手里还抓着杯,脖子上挂着毛巾。“小原?小原分析官?”

“烦死了。”

鞠莉一屁股坐在向北的座位上。那里只开了一盏灯,分隔光暗的细线斜过沙发的中点。北边的落地窗正对着训练场方向,但有一半的视野被呈梯形切割的装饰石门遮住了,另一半里的世界正是雷声轰轰,风雨不减,时而有壮硕的电光照亮了黑暗中低矮的草坪。


“好吧。我说,我说总得了吧。”不知是真心想倾诉还是唯恐对方生气(可能是后者更多点),松浦执行官很快就妥协了。

“别说。我没兴趣。”小原却打开了猩红封皮的小说,一手撑着头,拿出书签打算继续阅读。封面上有一串金色的手写字体——The Shawshank Redemption.



果南却像豁出去了一样,无视了拒绝,把毛巾铺在沙发另一头的垫子上,坐了上去,刚好落在暗影的那一边。



“——我想知道,候补执行官能接触Dominator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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