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行动物
米雷优x雾香(x大概是发生在前两个脑洞之间的故事。脑补了一下她俩的第一次会是什么样,总感觉雾香很会打直球,而小米比较受,可能是因为EVA里三石阿姨配的那段床戏一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顺便借用了《魔女猎人》里的爱火梗wwwww
黑夜是行走在黑暗中的人活动的时间。关于这句话的含义,米雷优·布克有了全新的理解。夕丛雾香总是能刷新她对世界的认识。
这天她们在傍晚时分完成了一桩委托,照例在回家的路上买了面包蔬果,一人手捧一只纸袋,看上去一副现世安稳的模样,任谁也猜不出这两个貌似普通的少女竟会是犯下无数大案要案的职业杀手。毕竟杀手也有自己的生活。
途径一间报刊亭的时候,雾香出人意料地放慢了脚步。惊觉同伴的气息正逐渐远离,米雷优紧张地回过头,发现雾香并没有走远,只是停在了一家老旧的报刊亭前。
“怎么了,雾香?这里有你想看的杂志?”
雾香杵在报刊亭前,像个孩子似的伸长脖子四处打量,仿佛以前从没见过报刊亭一样。这太不寻常了。米雷优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她们曾经无数次并肩走过这条马路,而这间报刊亭自打她搬到巴黎来就没挪过窝。要知道时刻关注周边环境是雾香的本能,她绝对不可能没有留意到这里。
“不……没有。”
这个回答在米雷优的预料之中,只是语气让她感到惊讶。如果她没听错的话,雾香似乎有点慌乱。这也太稀奇了。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雾香甚至还在脸红。她从没见过雾香露出这种表情。每一颗细胞的好奇心都被勾起,金发少女倒退两步走到黑发女孩身旁,顺着她的视线扫过各式各样的报刊杂志。就在她这样做的时候,雾香惊慌失措地扭开了头。这已经不是不寻常了,这是非常诡异的讯号。米雷优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雾香正在为某些事情烦恼,但暂时不愿意让人知道。她有经验。雾香就是这个性格。
“雾香?”
“没什么。”
怎么可能没什么。绝对有什么。金发少女幽幽地瞟了同伴一眼,黑发女孩已经抹去慌乱的神色,恢复了以往的沉稳淡定,仿佛刚才无事发生。
说老实话,米雷优非常不喜欢雾香把一切烦恼都深埋心底的坏习惯。过去她们之间曾有无法消除的隔阂,也缺乏互相信赖的基础,雾香不懂得如何向她交心,她完全能够理解;可现在情况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她由衷地希望雾香可以学会和她坦诚相待。毫不夸张地说,在这个世界上她们只剩下彼此了,她们分明应该是最能理解对方的人。但她绝不会简单粗暴地强迫雾香开口。不论关系多么亲近,人与人之间总会有无法分享的秘密,即便是朝夕相处的恋人,出生入死的同伴也不例外。她很明白这个道理。
真该庆幸她们此刻没有任务在身,米雷优无可奈何地想,否则她一定会大失水准,自砸招牌。她不知道的是,这种哀怨的话即使只在心里想想也可能造成不幸的后果——做饭时她不慎划破了手指,原因显而易见,一想到雾香她就会分神。
“嘶——”
米雷优倒吸了一口凉气,傻傻地愣在原地,半天都没能反应过来——她可是顶尖的职业杀手,不知道多难得才会受一次伤,切菜把自己的手切破,要是被传了出去,她哪还有脸见人?幸好唯一的目击证人是雾香。她一如既往的沉着冷静,体贴周到,从急救箱里找出了创口贴,利落地替米雷优包扎好伤口。
“米雷优,你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米雷优已经习惯了雾香表达关心的方式,知道这句话里没有取笑的意味。
“也许是吧。剩下的就交给你了。”米雷优瞥了一眼切到一半的菜。雾香点了点头,把米雷优一路送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虽然不知道雾香举动反常的原因,但米雷优十分肯定,雾香的烦恼绝对不严重——至少不像她们以前遇到过的种种“考验”那样可怕,光凭脸红这一点就足以让人排除一切致命危险。但那究竟会是什么问题,居然能让雾香感觉那么紧张?米雷优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只是隐约感到事情或许和自己有关。
“雾香,你是失眠了吗?”努力入睡却屡次被枕边人的辗转反侧打断,米雷优终于忍无可忍,凑到雾香耳边轻声抱怨。
“不……没有。”雾香侧着身子在床边蜷缩成一团,呼吸声重得不正常。
米雷优讪讪地退回原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晚雾香没像往常一样依偎在她身旁。好奇心不断翻涌,像海浪击打着岸边的礁石。
“抱歉,害得你没法休息。”雾香的语气里充满自责。米雷优心中顿时冒出一股无名火。在冲动的驱使下,她扳过雾香的肩膀,强迫她平躺在床上,牢牢地锁着她的手腕。
“雾香,到底怎么了?你今天表现得很奇怪。”米雷优说着背过手拉开床头柜上的台灯。她可以从眼神里分辨雾香有没有说真话。
“我……”雾香的轮廓在泛黄的灯光中显得格外柔和。她嘴唇微张欲言又止,眼神既困惑又迷茫,由内而外地散发着焦虑和渴望:“米雷优……”
“嗯,我在听。”米雷优松开手,半支着身子托住脸颊,弯起手指耐心地梳弄雾香耳边的鬓发——半个月前她才替雾香剪过头发。
“我……”
“嗯?”
“我……可以……吻米雷优吗?”
“当然,为什么不可以?不能总是我吻你吧。”
米雷优拼尽全力才没让自己笑出声。这就是雾香的烦恼?这有什么好烦恼的?她们是情侣,接吻之前根本不必征求对方的同意。她就从来不问这种多余的问题。这是雾香第一次主动提出想要吻她。之前一直是她在掌握接吻的主导权,毕竟她在这方面“颇有建树”——她可是法国人,谁能比法国人更了解“法式热吻”的精髓?而雾香给出的回应始终既生涩又克制,不论她们吻过多少次,感觉总像第一次一样。
“不……止是接吻……”雾香面色潮红目光闪烁,米雷优几乎看呆了,“还有别的事情,可以吗?”
别的事情。米雷优默默重复了一遍,当即理解了雾香的意思,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这是怎么回事?雾香青涩得连接吻都放不开,真的明白“别的事情”意味着什么吗?而且,在亲密接触这方面,难道不应该是她更主动一些吗?雾香明明什么都不懂。她的好奇心越燃越旺了——雾香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如果雾香遇到了阻碍,她不介意接手继续。
“可以。”
得到了许可的雾香默默托起米雷优未曾受伤的那只手,把掌心和自己的贴在一起,五指紧扣手背,仰头附上米雷优的薄唇。手肘滑过床单,米雷优温顺地躺倒,双手捧住雾香的脸颊,指尖轻拂恋人的耳廓,嘴角悄悄上扬。她不太相信雾香知道要怎么做。
“米雷优,我可以解开你的衣扣吗?”
“嗯哼。”
“都……全都要解开。”
“嗯。”
不知道为什么,米雷优忽然很想笑。她弓起腰吻住雾香,趁着雾香分心回应她的吻时,右手悄悄伸进了雾香的背心。雾香似乎并未多加注意,双手不知所措地撑在米雷优耳旁,仍是有礼貌地征求同意:“我可以碰米雷优吗?”
米雷优猛然一怔,死死咬住下嘴唇,手掌沿着雾香腰侧滑落。蓝眼珠对上红眼珠,生出了强烈的情欲。可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应该说雾香狡猾还是单纯?每走一步都要征询她的意见,难道以为她不会害羞吗?如果可以的话,此时此刻她只想用衬衫把自己的脑袋裹住。
“米雷优?”
发觉米雷优没有回应,雾香立刻停下了一切动作。她绝不会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强迫米雷优做她不愿意的事。
昨天在一家酒吧打探情报的时候,雾香随手翻了两页吧台上的杂志。她完全没有料到,那本封面看上去正儿八经的杂志内里刊登的居然会是情色小说。在那之前,除了自己和克洛维以外,她没有见过其他女性的身体。不,更准确地说,是没有见过那么丰满的女性身躯。
文字和图片一同带来的冲击让她险些在第二天的工作中失手。失忆却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真是讽刺。傍晚她之所以会在报刊亭前止步,就是因为瞥见了一模一样的杂志。她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告诉米雷优,她的心思已经完全被那些奇怪的事情占据。更让她感到心慌意乱的是,从昨晚开始,她就一刻不停地想要亲近米雷优——不止是接吻,还有别的事情。她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一想到米雷优她就心跳加速,浑身发烫,呼吸困难,和小说里的描述一模一样——爱情的烈火在她心中熊熊燃烧着。
“雾香。”
“嗯?”
“你不用一直问我的……”
“但是,我不想强迫米雷优。”
“笨蛋……我又没有拒绝你。”
“那么,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可以吗?我可以碰米雷优吗?”
“都说不用问了……”
米雷优偏过头,不再看雾香天真的面孔,下意识地咬住指节,浑身绷紧。绵绵密密的轻吻依次落在她的脸颊、肩窝、锁骨和胸前。握惯了枪械的手掌有些粗砺,擦过柔嫩的肌肤,留下灼热的触感。大脑变得一片空白。眼前忽然雾气弥漫。四周的空气温暖又潮湿。耳畔传来二重奏一般的诱人喘息。米雷优勾住雾香细长的脖子,轻声呼唤她的名字:“雾香……雾香……”
“米雷优?我弄疼你了吗?”
“不……没有。”米雷优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样就很好。”
雾香的体力和她的杀人技巧一样惊人。米雷优再一次深刻地认识到了她们之间的差距。不过,幸好她们随时都能休假罢工,否则,像这种程度的夜间活动绝对会影响到她的专业水准。
直至凌晨米雷优才得空睡下。雾香从身后抱住米雷优,舍不得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目光反复扫过恋人赤裸的身体,不带任何情欲色彩,倒像是在好奇地打量。明明不久前还曾放肆地亲吻抚摸,这一秒却又觉得陌生得好似初次相见。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米雷优亲密接触她都觉得新鲜,充斥着惊奇与挑战,令人满怀期待,犹如开启新世界的大门。米雷优,她的米雷优,她最最喜欢的米雷优,在黑夜中是完全、彻底、从身到心都属于她的。
“早安,米雷优。”
“早安吗?都十点了。”
视线触及米雷优周身深浅不一,四散分布的吻痕,雾香露出了腼腆的微笑。衬衫被压得皱巴巴,一直褪到腰间,米雷优顶着酸胀的手臂勉强披上。雾香在床沿上坐下,替她系好衣扣,撩起被衣领裹住的长发,目光犹豫地望着她。
“想要吻我就干脆一点,千万别再问可不可以了。”米雷优认命地闭上双眼。
“早安。”雾香说着在米雷优唇边落下一个轻吻,“我泡了茶,一起喝吗?”
“当然。”
一刻钟后,两位顶级的职业杀手坐在餐桌旁小口啜着红茶,一个出神地望着窗外,一个专心地翻着杂志。
“现世安稳啊。”米雷优忍不住慨叹,习惯性地想要翘起二郎腿,却发现下肢酸痛得无法完成这个动作。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她举起茶杯挡在脸前,柔声嗔怨:“真是的,昨天工作得太久了吧。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雾香合上杂志——清晨从报刊亭买来的,昨天曾经见过的那本——抬起头轻声反驳:“那不是工作。”
“嗯?”
“工作的话,我会尽快结束。和米雷优在一起不是工作,我会想尽力延长。”
“夜晚开始变短了呢。”
“因为是和米雷优共度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