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无法替代她

「永恒之矛」作战编队已经穿过枯叶行星系小行星带，目前编队相对速度约为1%光速，距离枯叶-2行星约4个天文单位，预计37小时候后抵达枯叶-2轨道。一旦开始反推减速，无可避免产生的高能粒子流一定会被枯叶-2文明探测到，所以为了避免现在就暴露编队方位，减速阶段将预计在35小时后进行。

目前，「永恒之矛」战斗组成员皆在等待时间的流逝，准备即将与素未谋面的枯叶-2文明的作战。

星芒和星影也在战斗星航机「幽刃」的主控驾驶舱室中，等待时间流逝。

星芒一直望着银河繁星，一言不发。星航机的驾驶舱可以让外侧星光单向进入舱内，让主控者有犹如悬浮于星海中的感觉，也可以选择屏蔽任何方向的光线——如母恒星的刺眼直射。

星影总觉得气氛有点尴尬，于是试图找点话题缓解尴尬：“星芒，在我「重生」后的第一时间，我真的就很想很想见你……不过，仲裁机构认为我没有满足条件的情况下，不能马上与上一世的纠缠者相见。这次也是因为作战任务紧急，我才匆匆被调配过来的……”

“嗯，我知道。”星芒冷漠地回答，“这很符合仲裁者们的行事风格，我没有责怪你。”

“虽然我没有与你上一次去拉贵尔化战争的记忆，但在之前的事情，所有的点点滴滴，我都记得哦……”

“嗯……”星芒语气有点不耐烦，“对不起，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些事情……仲裁机构根本没有给我足够的时间接受你的存在。”

“我明白的，这对星芒来说，是有点勉为其难……”

“现在还有不少时间，请容我睡眠片刻。”星芒将主控驾驶座调整为倾躺状态，并闭上双眸。

星影知道现阶段大概还很难与星芒如「前世」的自己那般沟通，于是也只好选择沉默。等待时间消逝、等待作战的开始。

但是，当星影忍不住看着沉睡着的星芒时，星影看到那让人动容的侧颜，让她禁不住凑到了星芒的身体前。出于本能的，星影的嘴唇逐渐贴近星芒的嘴唇。

星芒突然睁开双眼，一把推开了星影，呵斥着：“你这是想做什么！？”

“对不起呀，就是有点情不自禁地……想亲吻你。”星影非常诚实地回答。

星芒严厉地说：“无论如何，星影也是燯曜最伟大的武神。即便你只是她的复制体，也应该继承她的崇高伟大的意志，而不是这种低级的欲望。”

星影噗嗤一笑：“星芒还是这么假正经呢。我们燯曜可也从来没有刻意反对纠缠者对彼此的欲望呀。完全失去欲望的生命，那就是根据基本逻辑运作的生物机器而已，那和拉贵尔有何区别？我们一直坚持反拉贵尔现象，也是为了维持我们作为有机生命体的「本能」呀。这些问题，「我们」以前可探讨过不少哟。”

“那不是「我们」，只是你被植入的记忆，你别把那些被植入的信息当成了我们真实在一起的记忆。”星芒仍旧一脸严肃。

“可这些记忆难不成都是虚假的吗？并不是吧。”星影反问，“正是因为「我」的喜好和欲望，星芒才会让自己拥有如此丰满的身体呀，不是吗？”星影向星芒伸手，她望着星芒丰满的上围、试图触摸星芒的身躯。如星影所说，拥有无上力量的燯曜文明，每一个个体都甚至可以根据自己的意志，让自己的外貌形态在一段时间后改变成自己所希望的样子。

“够了！适可而止吧！”但星芒却愈发愤怒，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用力狠狠地推开试图凑近的星影，“你根本不是星影！你根本无法替代星影！你只是一个复制品！我和星影在一起经历的两百年岁月，岂是区区一个活了三十年的复制品可以随意顶替的？” 星芒努力噙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我们的人生、意志、情感和记忆，都是一点点累积起来的，不是随便植入的记忆就可以替代和顶替的。你明白吗！？”

星影被星芒严厉的呵斥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进而之，星影脸上的惊讶被失落和伤感取代。

“对不起……我不该把话说这么重的……”星芒冷静下来后，也主动道歉。

“没关系……”星影强行堆上了笑容，“是我太不知分寸了。确实，我对你的记忆都是被植入的。在你看来，这份感情或许就是「虚假」的吧。”

星影坐回了自己的驾驶座上：“抱歉，我一定不会再对你做任何无理之事。”星影也抬头仰望着银河的繁星，“既然我和星芒的那些记忆都不是真实经历过的……那我会努力和你创造新的记忆的。”

星芒背对着星影：……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