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華茲AU】【笠妮】獨角獸毛與龍的心弦 
第8章 《巫師決鬥‧上》
好不容易熬完了下午的課程，尤彌爾的一日行程卻還遠沒結束。
史萊哲林副隊長疲憊地回寢室拿她的狂風九號，一樣無精打采地走向魁地奇球場的方向。
她真的很後悔選修了奇茲·威爾曼的麻瓜研究，本來以為會學到一些對將來執業有「幫助」的東西，沒想到那個老師根本只是讀過幾本上個世代的麻瓜研究專論，對現代麻瓜的生活根本一竅不通。[1]
幸好史萊哲林除了麻臉女孩以外沒有人會來修這門課，不然他們對麻瓜的誤解可能就更嚴重了…
可憐的是那些麻瓜出身的學生，想來混學分結果每個都聽到吐血──像那個同堂課的漢娜，這學期已經被惱羞的威爾曼扣了快三十分了……真不虧是赫夫帕夫，永遠學不會察言觀色。
糾正師長這種傻事尤彌爾是不會做的，明哲保身對黑髮少女來說可是呼吸般的本能。她純粹把威爾曼的誤解當笑話看，錯誤的筆記還是照抄，不論如何還是拿到學分要緊。(雖然有時候她會不小心想像如果某個金髮女孩看到這份板書會笑得多開懷。)
至於今天早上的黑魔法防禦就真是她的疏忽，竟然在自家學院長的課上打瞌睡…
「尤彌爾─！」灰髮的二年級女孩出現在城堡側門，朝尤彌爾的方向走來，手裡也抓著一把掃帚。
希奇‧朵麗絲一走到她身旁，就迫不急待開口問道：「聽說妳上課睡著被老阿克曼抓到，被他當場施了一個懸吊術，這是真的嗎？」
「對啦…」尤彌爾沒想到這件事這麼快就被傳出去，尷尬地把頭轉向另一邊，沒好氣地應道。
「那他們說妳在一秒之內就自己把懸掛術給解了，這也是真的嗎？」看來希琪真正想問的問題是這個。
「...…」尤彌爾完全不想再繼續談論這個話題，轉頭繼續走。
打瞌睡絕對是失策，但在半夢半醒之間把肯尼‧阿克曼的懲罰解消掉那更是不智。
雖然那其實只是自己在危機四伏的夜行巷養成的反射動作，但她當下能怎麼解釋呢？
「看來尤彌爾小姐對反咒很有心得嘛，難怪可以在本人的課堂上睡覺，」不詳的字句從一臉惡毒的教授的口中擠出，「為了讓我們優秀的同學不那麼無聊，只好請她上來給我們示範了。」
之後的一小時，尤彌爾站在台上被下方同學以數十種咒語攻擊，而最初裝死希望讓教授消氣的做法似乎只是讓肯尼更加火大，最後她只能狼狽地用通用反咒盡可能解除那些鎖腿咒、石化咒等其實也不怎麼惡毒的惡咒，累得她下課幾乎是用爬的離開教室。
老阿克曼本來就是全霍葛華茲脾氣最火爆的教師，而且這學期還更變本加厲，據那些不喜歡遵守門禁的葛萊芬多們說，最近半夜溜過阿克曼教授的個人休息室都會聽到激烈的碰撞、摔東西以及咒罵聲。
到魁地奇球場的路上希琪仍有一搭沒一搭、拐彎抹角地問那堂課的詳情，雖然她似乎真的是對尤彌爾的反咒造詣相當欽佩，但高個子少女只想要大家趕緊把這件事忘記。
終於踏上球場的草皮時，她們看見同年級的隊長貝爾托特已經換好綠色的球袍，正在聚集今年來甄選的史萊哲林學生，看著他客客氣氣一次又一次地叫他們列橫隊在訓練用掃肘邊站好，尤彌爾一直認為以一個史萊哲林來說，這個少年的舉止實在過於溫和了。但若看到他整理出來的其他三個學院每個隊員的資料和分析表又會心裡一寒
這傢伙能當上史萊哲林魁地奇的隊長絕對不是沒有原因。
「幹什麼，幹什麼！十秒內沒有排好的人直接淘汰─！」凶巴巴的臭臉少女一開口大吼，那群蠢豬立刻衝到掃帚邊，各個立正站好。
尤彌爾才不是打算盡什麼副隊長的責任更不是要替弱氣的隊長解圍，只是不想浪費自己時間而已。今天累慘的她只是想要趕快回去吃晚餐，早點倒在床上。
「現在聽好了，這次臨時遴選只有開出追蹤手的缺，任何想打其他位置的人現在就可以離開了。」尤彌爾開門見山地說，毫不客氣地瞪著那些從剛才就對希琪投以不懷好意視線，不自量力覬覦艘捕手位置的傢伙們。
「想要挑戰朵麗絲小姐的人，請等到下學期正式選拔再來，謝謝各位的配合。」貝爾托特有禮地接著補充。
還沒等他說完，就有一半學生面露不滿地轉身就走，「什麼嘛…不早說，浪費本少爺的時間！」還聽到有人憤憤地這樣說。
看著那群離開的投機者，尤彌爾雙手抱胸冷笑，就算是以勢利著名的史萊哲林，也不會把僅僅失利一次的搜捕手換掉好嗎？
而且根據貝爾托特的觀察，希琪是目前他們在二年級以上所找到最優秀的搜捕手了。
至於今年的新生…雖然很久以前學期間的遴選也開放給一年級，但別說今年沒有搜捕手的缺，就算有，搜捕手的訓練其實比一般人想像的更艱辛，新生大多不可能達到立刻發揮戰力的程度。[2]
在貝爾托特的指令下，留下來的人被分成兩人一組，準備進行追蹤手的模擬比賽，貝爾托特和希琪則在兩側擔任守門員。
可憐的副隊長，雖然剩下來的只有六隊，但因為是以她為中心來測驗默契度，所以只有尤彌爾一個人從頭到尾在球場上來回穿梭。就算沒有敵隊追蹤手和博格的干擾，對一個被操了整天的學生來說也是夠辛苦了。
「大家都先停下─！甄選學生先降落─！」聽到貝爾托特突然的大喊，全部人莫名其妙但還是聽話地降落到草地上。
尤彌爾和希琪飛到隊長旁邊，「到底怎麼了？」追蹤手一個甩尾，滿臉不耐地問。
「這樣不行，沒有博格我根本看不出他們真正的實力。」隊長摸著下巴，苦著臉說。
「什麼！你的意思是說我剛才半小時都是白飛？！」尤彌爾面部猙獰起來，她這下是真的生氣了。
「可是古斯塔夫和歐魯最近都有重要的複習，已經確定沒辦法來幫忙了，我們該怎麼辦…」希琪也皺起眉毛。
就在此時，他們看見一隊猩紅的身影踏進球場，接著一個宏亮開朗的聲音從下方傳來：「呦！胡佛隊長─！」
萊納‧布朗正向貝爾托特嘻皮笑臉地打招呼，史萊哲林的三位隊員互看了一眼，就同時朝他們的方向飛去。
「萊納，我不是叫你不要這樣叫我了嗎？」貝爾托特一落地，就一臉無奈地看著老友。
「我記得我們已經包下這個時段的球場了，葛萊芬多到這裡來做什麼？」希琪滿懷敵意地看著葛萊芬多的隊員們，但遺憾的是被她瞪得最用力的亞妮‧雷恩哈特卻完全沒有看向她這邊的意思。
「阿呀，別這麼見外嘛！我們聽見你們正在招募追蹤手，剛好我們也需要新的打擊手，就興沖沖地跑來了阿。」萊納一點也不介意希琪的眼神，「你們選出來的人也需要經過博格的檢測吧？看在老世仇的份上就讓我們彼此互助吧！」他說完還熱絡地在貝爾托特背上狠狠地拍了幾下。
「給你們的選拔當靶子什麼的，真虧你臉皮夠厚才說得出口啊。」尤彌爾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吐槽著。
真是的，把「老世仇」和「互助」兩個詞放在同一句話裡也不覺得害臊。
即便尤彌爾知道，對於那群北方來的傢伙而言自幼一起長大的感情根本不會被分院所影響──包括獅院的雷恩哈特、布朗，蛇院的胡佛…聽說他們這一代還有人去了歐陸的德姆蘭學校，寒暑假卻還是定期相聚。
尤彌爾不是史萊哲林理念的狂熱者，為學院爭取的分數只是為了讓自己將來進入工作時有更亮眼的籌碼，學院間的恩怨情仇什麼的在她看來就已經很煩躁了，但看到這些高級純種家族之間的凝聚力，更是令她噁心透頂…
史萊哲林的隊長皺起眉頭陷入深思，撇開自己和萊納的交情，這的確是個很吸引人的提議…但學生們大概會排斥和葛萊芬多一起甄選吧？
「你就跟學生說，反正入選後遲早也是要面對我們的，還不如早點知道自己能不能對付這隻大猩猩。」亞妮斜睨了身旁的萊納一眼。
「好吧，」貝爾托特終於下定決心，「但鑒於我們學院的關係，我要去請護理長在一旁看著一防萬一，那我們就約明─」
「不用擔心，我剛已經去和佩脫拉小姐說過了，她與我們的學生都在往這邊過來的路上。」亞妮‧雷恩哈特說。
「太好了！謝謝妳，亞妮。」貝爾托特對女孩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誠摯地道謝。
「好啦，沒我的事的話我就回圖書館了。」亞妮慵懶地伸伸懶腰，看來她只是被萊納拉來當說客的。「我和米娜還有作業沒寫完。」
過不到十分鐘，參加葛萊芬多甄選的學生就陸陸續續到齊了，萊納和貝爾托特也替佩脫拉小姐和一名隨同前來的赫夫帕夫女學生在一旁觀眾席找了個方便支援的座位。尤彌爾從隊長答應對方後就迅速在草地上躺了下來，聰明地抓緊時間小憩，倒也給她睡到了十五分鐘。
等她再次起身時，兩方人馬都已經準備好要升空了。
葛萊芬多的遴選方式和他們類似，也是讓萊納陪同一位參選者擔任打擊手，但在貝爾托特的要求下，他們也提供了葛萊芬多的守門手上來協助，讓貝爾托特和希琪有休息的時間。
飛了四個小隊以後，尤彌爾明顯感受到大多數前趟飛行還算流暢的史萊哲林，在加入博格以後彷彿不知道怎麼駕馭掃帚了。明明博格離他們還遠遠的，只要一看見布朗那張壞笑的臉掠過眼角就會嚇得上下竄動。
最後獲得正副隊長認可的，只有一名叫馬洛‧桑德的二年級男生。
雖然雙方報名人數差不多，但一邊一次上兩個，一邊一次只能上一個，所以當蛇院的甄選告一段落，葛萊芬多的甄選卻還只進行到一半。在萊納的死纏爛打之下，貝爾托特只好無奈地先宣布解散史萊哲林的學生，再由他自己、希琪和馬洛組成的追蹤手隊伍來協助葛萊芬多繼續他們的甄選。
剛成為正式球員的馬洛的確需要越多練習越好。至於希琪嘛，聽說她最近對嫁入北方家族這件事很上心，同時賣人情給布朗和胡佛對她應該是難得的機會。
尤彌爾則打死不願意再配合，到更衣室裡換好衣服就準備回城堡好好吃一頓飯，床上躺平。但當她離開更衣室，穿越球場的時候忽然發現大伙都聚在中央。高個子隊長一看到她出現就揮手叫她過去。
「這次又怎麼了？」尤彌爾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有個參加遴選的學生現在才到…」貝爾托特面有難色。
「哈？遲到就取消資格了啊？！有什麼問題嗎？？」副隊長煩心地大吼。
「我知道…」貝爾托特嘆了一口氣，「但她手上有肯尼‧阿克曼教授的特許信，信上說這學生剛剛是幫他做雜事才遲到的。」
「什麼？！」尤彌爾摳了摳耳屎，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壞了，肯尼阿克曼怎麼可能會是這麼善解人意的教師？話是這麼說，還是不禁斜了一下身體，想看看這傢伙到底是何方神聖……然後就看到一個令她更加火大的畫面。
萊納‧布朗正和下一個葛萊芬多的打擊候補交談正歡，而那個男孩後面像隻乖狗狗站著的人……不就是那個開學日就名揚院際的新生嗎？
「米卡莎‧阿克曼？！」尤彌爾不可置信地說。「…這是赤裸裸的走後門阿隊長！我們剛好不容易才把那個約翰‧基爾休坦給趕走，若是給他知道不是又要再跑回來吵。」
「基爾修坦實力不差吧，若不是妳堅持不要留他，我們也不用捲進這種麻煩。」希琪在一旁嘟著嘴說。
「好了，別吵了，」貝爾托特苦著臉制止了兩人，他頓了一頓，說：「至於是否讓米卡莎‧阿克曼進行甄選這件事…就交給妳決定了，尤彌爾。」
這狡猾的傢伙…副隊長咬了咬牙。
雖然口裡鄙夷著，但看到薩內斯如何運行他的集團後，可以說進入魁地奇球隊也是為了試著累積人脈。若是半年前的尤彌爾，可能會靜下心來仔細推敲利弊得失。
可惜這學期她卻完全沒有心力放在這上面，
「我拒絕。」麻子臉女孩冷冷地說。不管是魔法部長的兒子，或是阿克曼家族的女兒，她都不想管了─光是一個新生女孩就夠頭痛的─說完就大步朝出口走去，
「尤彌爾小姐─」背後突然傳來一個男孩子急切的聲音，「請留步，米卡莎的甄選還沒結束呢！」
「不，你錯了，孩子。」尤彌爾轉過身，將狂風九號扛在雙肩上，雙手隨興地掛在上面，語帶嘲諷地對葛萊芬多的新生說，「那傢伙的甄選已經結束很久了。」
「等一下！米卡莎可是有阿克曼教授的─」艾蓮‧葉卡出言抗議道。
「大家冷靜，其實尤彌爾她今天身體有點不舒服，現在要趕回去休息。」貝爾托特趕緊出來救場。
「不要緊，我可以等到尤彌爾小姐方便的時間。」一個好聽卻平淡的聲音從當事人口中流出來。除了開學日當天之外，很少人聽過米卡莎‧阿克曼開口說話，也因為那天的特殊狀況，更少人記得女孩的聲音是多麼的悅耳。
「你們到底是哪隻耳朵聽不懂英文？！當我說『結束』，就是『結束』了！」尤彌爾突然爆發，怒吼聲響徹球場，「我告訴你們，這女孩從開學那天起就已經喪失進入我團隊的資格了！」她繼續吼道，表情猙獰地令人心驚。
「阿克曼老傢伙自己說不要跟在獅子後面的狗，現在又在搞什麼鬼？！要開後門請便！先把我踢出球隊吧，免得我下次比賽發現這小叛徒拿著快浮轉身射入史萊哲林的框，當場高血壓發作從掃帚上掉下去─！！」
整個球場陷入了尷尬的寧靜，但只維持了短短幾秒。
「說這麼多，其實妳只是討厭我吧？」還有人在瑟瑟發抖的時候，米卡莎‧阿克曼向前走了一步，臉上依然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
「哈哈哈哈─」尤彌爾突然仰天大笑，「妳這傢伙很敏銳嘛！說得沒錯，我就是看妳不順眼！──妳到底以為自己多偉大？！用這麼笨拙的方式守護這個男孩，以為你們還在麻瓜小學嗎？妳只是讓葉卡尷尬、暴露自己的弱點，並讓整個學院都陪著一起丟臉！」
尤彌爾頓了一下，再開口時嗓音因為嘶吼和狂笑變得有些低啞。
「最可悲的是，即使是這樣，妳還是不可能永遠守護這個小子……阿克曼血統又如何？史上最常被滅門的反而是那些法力最高強的巫師，很可笑吧？在魔法世界裡，只要具備一點點法力就足以毀掉他人，卻沒有一個巫師能篤定自己可以守護別人一輩子安康。」
可能是因為史萊哲林副隊長平時永遠一副屌兒啷噹的樣子，以致全場，特別是比較熟識的隊友們，都被此番沉重的發言給驚呆了。
但是相對人米卡莎只是沉默了幾秒，又令人跌破眼鏡地繼續追問：「所以到底要怎樣妳才會讓我進魁地奇球隊？」
已經把近來怨氣發洩出來，正舒心許多的尤彌爾，沒想到還會聽到如此不識相的問題，頭上的青筋又再次冒了出來。
「那，就來一場巫師決鬥吧。」
「不好吧！」萊納布朗不禁出聲勸阻。
「不用你們葛萊芬多插手，」尤彌爾冷冷地瞥了大塊頭一眼，「阿克曼教授是不禁止史萊哲林之間進行巫師決鬥的。」
「是沒錯，但那也是要有師長在場的情況下啊，」貝爾托特拉住尤彌爾的肩頭，「唯一可以算是老師的佩脫拉小姐剛才已經跟幾個被博格打到的學生回城堡了。」
尤彌爾不悅地哼了一聲，粗魯地甩開肩上的手，「要是她不敢就算了，不過我不會再給第二次機會了。」說完轉頭就走。
「我接受。」
「米卡莎！」艾蓮‧葉卡驚訝且不贊成地喊道
尤彌爾冷笑了一聲，她就知道阿克曼是不會拒絕挑戰的，「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訓妳這個不知好歹的小鬼。」
眼看勸阻無效，貝爾托特和萊納只好派了一些學生回去稟報各自的院長，再叫眾人讓出供兩人決鬥的空間。
「尤彌爾，」貝爾托特走到女孩身邊遲疑地說，「妳還記得學生決鬥的規定吧？」
當校長多年前答應肯尼阿克曼讓史萊哲林的學生以決鬥來增加黑魔法防禦的實際經驗時曾定下一條規定，那就是當不同年級間進行決鬥時，雙方所能使用的咒語僅以低年級方所學過的咒語為限。[3]
「只能用一年級上學期的咒語是嗎？」尤彌爾嫌棄地嘖了一聲，她真的忘記這件事了。如果尤彌爾沒記錯的話，新生目前應該只有學過通用反咒、煙幕咒、鎖腿咒、呵癢咒和石化咒，石化咒還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用得出來...她不悅地在心中咒罵著，[4]
這時希琪拉著一個女孩走過來，興奮地大喊：「各位！我找到裁判了─！」
因為事關魁地奇球員的甄選，所以在場的不管是史萊哲林還是葛萊芬多都無法中立，希琪突然想起跟佩脫拉小姐同來的那個赫夫帕夫女孩好像還沒回城堡，於是衝去觀眾席把人家給拉了下來。
……赫里斯塔？！！
不仔細看還好，尤彌爾一看到女孩差點嚇到心臟病發。
她差點就忍不住對希琪大吼怎麼可以把她帶到這裡！但看到赫里斯塔一副冷淡的樣子，又把話硬生生地吞下去。
這怎麼會是中立客觀的裁判呢？這傢伙對我積怨可深了…
但赫里斯塔都裝作不認識她了，當著大家的面尤彌爾也不好說什麼，只好希望一旁的萊納等人會好好地保護她不受戰火波及。
開始預備時，尤彌爾和米卡莎站到面對面的位置，向彼此點頭行禮，接著側身各自以魔杖手向前伸出，擺出類似擊劍的架式。
「我說，把妳所會的所有咒語都丟上來吧！」
阿克曼沒有答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三...二...一！」兩方一起數到三，尾音還沒結束，雙方的魔杖就同時射出火花！
「Petrificus Totalus！」
「Rictusempra─！」
兩道綠光在中間互相撞擊，但尤彌爾的石化咒明顯更強大，米卡莎的呵癢咒只撐了半秒鐘就消散在空中，她連忙向旁一滾，躲開迎面而來的攻擊。
接下來的五分鐘米卡莎‧阿克曼看似相當狼狽，她所射出的每個咒語都被尤彌爾千篇一律地用石化咒抵消掉，就算她偶爾僥倖成功施展石化咒，只是打齊對方的咒語同時消失而已。
就算這樣，她的表現還是讓觀眾們都訝異不已。
「這傢伙還是個一年級嗎？」萊納喃喃自語，身旁史萊哲林好友已經說不出話來，只能點頭附和。
一般這個時期的新生能在實戰中讓咒語生效已經不容易，更不用說她是在東翻西滾當中施展出這些咒語。貝爾托特暗中估測以她對魔法的掌握，就算以如此少量的咒語，也可以從容對戰其他二三年級生了。
可惜的是，她的對手是在巫師決鬥上有著一百倍經驗的尤彌爾。
因為出身低微，態度卻不卑微的緣故，從她進史萊哲林沒多久就收到許多高級純種的挑戰書，但若是他們知道她經歷過什麼，一定不敢這麼莽撞地來自取其辱。
對於夜行巷居民來說不僅每一天的生活都是場巫師決鬥，更需要提防來自每個陰影處的偷襲。甚至在包括高年級的所有學生裡，論實戰和反應能力尤彌爾可能都是前五名。
「喂！妳這樣逃有意思嗎？」尤彌爾煩躁地又射出一道綠光。沒想到這個阿克曼女孩這麼靈活，竟然還能堅持這麼久，她本來是想既然稍強一點的魔法都不能用，就要來個速戰速決。
對史萊哲林的決鬥連勝者來說贏一個新生一點意義有沒有，尤彌爾現在需要的是壓倒性的勝利。她看出來了，不讓對手趴在地上認輸，這個阿克曼是不會了解自己有多弱小，而且八成還會繼續糾纏不清。
「看來妳是贏不了我了，阿克曼，」尤彌爾突然止住了攻擊，魔杖尖還是直指前方，她沉聲對一膝跪地、身上沾滿泥土的米卡莎說道，「這樣吧，只要在十分鐘之內讓我的腳離開現在站的位置一步就算妳贏，如何？」
本來擔心阿克曼會因為無聊的尊嚴而拒絕，沒想到─
「好的，」阿克曼用袖口擦掉臉上的泥土，氣息平穩得出人意料。「我接受。」
明明是施捨般的提議，對方卻彷彿上位者接受提案似的，讓尤彌爾鬆口氣的同時又氣得牙癢癢。
於是下半場決鬥開始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