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猜疑者》
或許講到宴會,眾人就會反射性地想到霍格華茲某座塔上的開趴狂們,但其實赫夫帕夫遇到值得高興的事也不介意徹夜慶祝一番,熱鬧程度和小獅子們相比不惶多讓。
最大的差別是,他們會去和老師申請。
赫里斯塔重挫葛萊芬多的那一天,赫夫帕夫在醫院廂房開了一場盛會。雖然這學年的球賽已經接近尾聲,今年要得到魁地奇杯機會渺茫,但拉爾小姐後繼有人這是本身就值得慶賀。
立下大功的一年級搜捕手被全學院的人拉來扯去,表揚聲不斷,護理長請「三支掃帚」外送的幾桶奶油啤酒像關不緊的水龍頭不停地流到木杯中,再灌進女孩的嘴中。過了沒多久,赫里斯塔白皙的臉龐就紅了起來,眼神也開始迷茫。
她四處張望,找尋著某人的身影。終於在廂房的角落病床邊,給她瞧見了。
整間房間中唯一的別院學生尤彌爾,正坐在床上翹著二郎腿,也不管會不會弄髒潔白的床單。如同葛萊芬多的學生習慣米卡莎.阿克曼地存在一樣,赫夫帕夫這學期也對於尤彌爾頻繁出現不以為意了。
拉爾小姐也在那裡,手裡捧了一杯南瓜汁,和史萊哲林的女孩聊著天。
赫里斯塔覺得有點不是滋味。
她好不容易才徵得學院長及護理長的同意,把慶祝會辦在醫療室而不是赫夫帕夫交誼廳,就是希望尤彌爾可以一起參加。但那個人整場下來竟然都沒有來跟她說一句話,就這樣躲在角落,還跟拉爾小姐聊的那麼開心。
嬌小的女孩奮力地擠出人群,走到尤彌爾面前,直接坐到床上倒在她腳邊。
「妳們在說什麼?」她嘟起嘴。「怎麼不叫我呢?」
尤彌爾皺起眉頭,似乎是對她難得的任性表現感到奇怪。
「我正在讓尤彌爾小姐回想她當初聽到妳要打魁地奇那副魂飛魄散、歇斯底里朝我大吼的樣子。」佩脫拉挑起一道眉毛,調侃地說。
「閉嘴。」尤彌爾沒好氣地說,不過赫里斯塔覺得她泛紅的耳朵很可愛。
她還記得尤彌爾上學期結束前發現佩脫拉給自己集訓,期望培育出下一任搜捕手時,那副恐怖的表情。她們差點為了這件事又大吵一架,幸好這次尤彌爾自己意識到自己又保護過度的問題,才勉強同意。
「妳看,赫里斯塔不僅沒斷手沒缺腿,還替我們拿下了一百多分。」佩脫拉驕傲地笑著。
「那是因為這次她沒什麼加速衝刺,以及幸運地沒遇到博格好嗎?」尤彌爾不服氣地反駁。「這傢伙唯一能提的只有搜捕手的觀察力……等等,妳是喝醉了嗎?」
尤彌爾皺著眉,撥開女孩探上來摸她耳朵的小手
「對我們的女孩多一點信心嘛,」佩脫拉笑著說,「而且下一場不是遇到你們嗎?怎麼樣,副隊長能不能為了赫里斯塔放點水阿?」
「妳是剛去聽了惡婆鳥的演唱會嗎?」尤彌爾沒好氣地瞪了拉爾小姐一眼。[1]
自從這學年赫里斯塔沒事就拉尤彌爾一起去醫院廂房後,她對這位護理長就越來越沒大沒小。這本來也沒什麼,赫里斯塔知道拉爾小姐不會在意,但兩人常常一起用看孩子的眼光看待她,就讓人有些不平衡了。
「史萊哲林球隊好不容易組成自里維.阿克曼畢業後最優秀的隊伍,大家都等不及要大開殺戒。就算我想也阻止不了他們。最多叫歐魯和古斯塔夫沒事不要對搜捕手打吧。但情況必要時我也沒辦法,妳最好讓傢伙針對這邊多訓練一下吧。」她用尖尖的下巴朝赫里斯塔點點。
「知道了。」佩脫拉點頭道。
「『這傢伙』也在這裡,妳可以直接跟我說話嗎?」赫里斯塔不高興地嘟起小嘴,用手捶在尤彌爾的肩膀上。
「不行,因為妳是個小醉鬼,」尤彌爾輕鬆地抓住她的小拳頭,「佩脫拉,麻煩妳把她帶回去睡覺吧。」
「大概就是這樣。」赫里斯塔愁眉苦臉地向同隊的追蹤手情侶檔,漢娜和法蘭克訴苦。
他們坐在交誼廳的軟座沙發上──赫夫帕夫交誼廳是一間半埋於地下的樸實圓形大房間,天花板很低卻不顯陰暗,因為充足的陽光會通過高處圓形的窗戶灑進來,往外可以看到蒲公英和搖動的青草。這裡有許多黃色的幔帳、光潔的銅飾和裝飾成黃色與黑色的柔軟的沙發和扶手椅。還有一個蜜黃色木製壁爐架,上面雕刻著獾的形象,壁爐的上方還懸掛有一幅學院創始人海加·赫夫帕夫的畫像。
每次聽葛萊芬多向史萊哲林炫耀他們擁有最舒適的交誼廳時,赫夫帕夫的學生就微笑不說話。
「我還以為妳們上學期和好後,尤彌爾就放棄表現得像個神經質的老媽子了?」漢娜雖然聽得認真,回答也認真,但她坐在男朋友懷裡的舒服模樣實在無法稱得上是最佳聽眾。
「是這樣沒錯阿……到上學期結束前一切都還挺樂觀的,要不然她也不會同意我打魁地奇…」赫里斯塔苦惱地抱著頭說。
「是因為那個綁架案吧?」法蘭克客觀理智地說,「若是這種事發生在漢娜身上,我大概也會這樣吧。放輕鬆點,至少她的過度反應並不是空穴來風。」
女孩無語以對。黑貓加百列此時跳上她的大腿,舒服地窩下來閉目養神。
「那我看,妳只好祈禱兇手被抓到的那一天快點到來了。」漢娜拍拍女孩的頭。「說真的妳們也真是倒楣,偏偏和那個基斯修坦坐同一個包廂─……」
雖然和她們同處一室的史萊哲林男孩被綁架,但或許是因為被下昏睡咒她一點印象都沒有,所以也沒能帶給她什麼恐懼感。
令她無法釋懷的反而是尤彌爾事後反應。打從開學起,只要尤彌爾沒課的時間就會跟著自己不放。
赫里斯塔最初對此有點開心,可是慢慢她發現,雀斑女孩的臉色大多時候都是凝重的,不管赫里斯塔對她說什麼有趣的事,她也只是勉強扯起嘴角。甚至有時候問她剛才自己說了什麼,只會得到一副茫然的表情和幾聲道歉。
這學期唯一一次看她露出打從心裡的笑容,就只有在看到自己找到金探子贏得比賽的那刻而已。她想起那張希琪.朵麗絲幫她拍下的照片,裡面的尤彌爾從一臉不可置信到狂喜狂呼的樣子太可愛,完全值得攝影手賣她的一枚金加隆。[2]
就在她回想著那張照片,不由自主露出笑容時,突然有人從交誼廳門口對她喊到:「赫里斯塔,外面有葛萊芬多的人要找妳喔─」
「找我?」赫里斯塔驚訝道。
外面站了三個女孩,她認出其中兩個是葛萊芬多代表隊的搜捕手和看守手。
一旁的托瑪斯和吉爾迦不禁臉色緊繃。他們是赫夫帕夫的打擊手,一聽到葛萊芬多的人找自家的搜捕手就自告奮勇地跟著出來,似乎擔心對方尋仇鬧事。
第三個人他們不認識,是一個看起來活潑開朗的雙馬尾女孩,滿臉好奇地打量赫夫帕夫的交誼廳入口──一堆橡木桶。她不時用手去敲敲桶子,和看守手一起湊耳聽它們發出的聲音。
「聽說敲錯節奏會有醋噴出來趕走入侵者喔。」一旁站著的金髮女孩則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欸~為什麼不是果汁?」看守手一臉遺憾。[4]
這樣的畫面除了可愛和好笑,似乎也降低了她們給人的危險感。赫里斯塔推推身邊的兩名打擊手,示意自己應該不會有事,他們才皺著眉頭放她出去。
赫里斯塔一打開木桶蓋,加百列就飛也似的跳出去,對著三人發出嘶嘶的叫聲,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葛來分多的看守手被這樣的突襲嚇得連退好幾步。
「不好意思,請問妳們是?」赫里斯連忙鑽出入口,把加百列抱起,才向她們問道。
「嗨,我叫米娜.卡羅萊納,葛萊芬多二年級。」那個女孩跳到面前,熱絡地向她自我介紹。
「這是亞妮.雷恩哈特,阿,我忘了妳們認識對方……」看著雷恩哈特鐵青的表情,卡羅萊娜尷尬地笑笑。
「然後這是薩莎.布勞斯。」
「嗨,女神!」看守手像隻小狗般熱情地打招呼,幾乎可以看見她背後搖個不停的尾巴。
女神…?
「妳們好…..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她客客氣氣地向這群不速之客問道。
「我們想要請問妳一些問題,關於特快車上的事情。」米娜.卡羅萊娜講到後段壓低了聲音,不過依然是笑嘻嘻的模樣。
「聽說妳和那個約翰.基爾修坦坐在同一個包廂裡?」正色的雷恩哈特直接切入正題。
又是個想問那天發生的事的人,不是已經過了很久了嗎?赫里斯塔疲倦地心想。
剛開學時,無數個抱有同樣好奇的學生圍在她身邊,最後被尤彌爾一個不剩的趕跑了。麻臉高個女孩一直阻止她跟除了正氣師以外的人透露當天的情況,也叫她不要參與相關的討論,說這樣比較安全。
「抱歉,時間隔太久,我沒有什麼印象了。」赫里斯塔裝出一臉歉然,以尤彌爾教的台詞應對。
「這樣啊,真可惜…雖然我們也是來碰運氣的……抱歉打擾了。」雙馬尾女孩遺憾地說,「若想起什麼事請不吝過來找我們喔。」
然後她們就乾脆地離開了。
「下一個是誰呢?」看守手在金髮女孩身邊蹦蹦跳跳地問。
「我看看…去找葉卡教授吧。」雷恩哈特想了幾秒,回答道。
赫里斯塔猶豫地望著她們走遠的背影,突然覺得這三人似乎是不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已,有點後悔拒絕了她們。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她把印象中所有的事都說了,大概對也沒有幫助。
除了和被害人坐同包廂的證人身分以外,自己知道的恐怕也沒一般人多吧?
這也是她覺得尤彌爾大驚小怪的地方。
不久後的比賽,正如尤彌爾所警告的,有備而來的史萊哲林和輕敵大意的葛萊芬多完全不在同一個層次上,赫夫帕夫輸得慘不忍睹。就連他們號稱全校最有默契的追蹤手戰術,都被對方阿克曼一個人的氣勢所擊潰。而赫里斯塔覺得好像自己就是金探子似的,怎麼努力都甩不開後方史萊哲林搜捕手的追趕。
比賽結束的那天晚上,史萊哲林副隊長走到赫夫帕夫交誼廳的門口,承受周圍學生仇視的眼神,表示想見某個一年級女孩。
「我以為妳不會想見我。」當赫里斯塔走出來時,尤彌爾悶悶地說。
「那妳還過來?」赫里斯塔刻意讓自己的語氣沒有起伏。
「我…我只是來確定妳沒事。」
「我沒受傷,謝謝。」赫里斯塔依舊淡淡地回答。
「那妳……會很難過嗎?」
赫里斯塔側頭,望見尤彌爾眼中的濃濃關切和歉意,不由得心軟,因賭氣而抿緊的嘴角也鬆了下來。
「尤彌爾,」她緩慢地開口,「比賽的輸贏我根本不介意,我在意的是妳。」
尤彌爾臉上表露明顯的錯愕。
「最近尤彌爾表現得很反常,我猜是那個綁架案讓妳害怕了……」
「我?害怕?」尤彌爾以嗤笑打斷她的話,表情卻有些不自然,「妳覺得這種事會嚇到我?」
「前幾天有幾個葛萊芬多的女孩來找我,好像想要深入調查這件事,我覺得我該幫她們的─」
「不准!」尤彌爾厲聲喝道。
赫里斯塔在心裡嘆了口氣。這個反應雖在預料之內,但卻更加不安。
隔天,她在餐廳門口攔住葛萊芬多的三個女孩。
「妳想要知道我們到目前的調查結果?」雷恩哈特懷疑地挑起眉毛。
「我會告訴妳們我記得的一切,可以讓我也加入妳們嗎?」赫里斯塔誠懇地問。
「妳為什麼想加入?」金髮女孩追問。
「我希望能盡一份力,趕緊把歹徒繩之以法,才能讓…讓身旁的朋友們放心。」赫里斯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同意,」卡羅萊娜溫和地說,「反正妳們兩個從今天開始就要忙得無法繼續了不是嗎?給我一個幫手也不錯啊。」
看到赫里斯塔露出疑惑的表情,薩莎好意地說明:「我們和史萊哲林下周要進行延長賽,我和亞妮現在就要趕去球場練習了。」
「這都要多謝妳啊。」雷恩哈特冷冷地接了一句。
「喂,亞妮別這樣。」卡羅萊娜頂了朋友一下,再轉過頭對女孩說:「抱歉抱歉,她最近壓力大到月經有點失調─」
「米娜妳找死嗎─?」後方傳來搜捕手的怒吼聲。
「所以說,妳那天和史萊哲林的尤彌爾一起上車後,坐進一間空的包廂,然後車快開動的時候約翰.基爾修坦出現,問可不可以和妳們一起坐,因為其他廂房都滿了──是這樣嗎?」葛萊芬多的女孩看著自己的筆記,確認道。
她們從餐廳出來後找了一間空教室,赫里斯塔正在向卡羅萊納重述她和尤彌爾那天的經歷。
金髮女孩點點頭,想了幾秒又補充:「不過,其實其他車廂也沒有真的坐滿,只是因為基爾修坦帶了非常多的行李,其他車廂的學生不想和他一起坐……尤彌爾本來也想拒絕,是我覺得他有點可憐,才說服她答應的。」
「了解…」卡羅萊娜在筆記上塗塗改改,接著問:「然後呢?」
「尤彌爾似乎不喜歡基爾修坦,聽說他是在魁地奇甄選的時候惹到她,所以途中都是我在和他聊天。其實約翰人也滿好的,就是臭屁了點,他還買南瓜餡餅請我們吃呢!」赫里斯塔一邊回想,一邊敘述。
「嗯嗯,南瓜餡餅…...」卡羅萊娜振筆疾書,「基爾修坦被綁架的那個時間,妳們在做什麼呢?」
每次和正氣師或師長講到這段赫里斯塔都異常低落,因為自己連一丁點印象都沒有。
毫無貢獻的感覺最討厭了。
「大約開車四五小時後我和尤彌爾就不約而同一起睡著了,據後來調查的正氣師說,我們是被歹徒施下昏睡咒。等我醒過來,我比尤彌爾早醒一點,約翰就……不見了。」前幾次記錄證詞的時候赫里斯塔只想著怎樣幫上忙,事後又糾結在尤彌爾的反常行為上,直到這次再說出經歷,看著雙馬尾女孩露出凝重關切的表情,女孩才第一次遲鈍地感到害怕。
若是當時歹徒有意傷害她們,或連兩人一起帶走該怎麼辦?
「我…我一開始以為他是去洗手間,但經過二十幾分鐘後都沒有回來,我就把尤彌爾叫醒,尤彌爾說他可能是去餐車吃東西,不用管他。直到抵達王十字車站大家都下車了,約翰…還是沒有來拿行李,我們才去…向站務人員通報。」
卡羅萊娜可能是聽出她話語中的顫抖,於是坐到她身邊,用手臂環繞小一歲的女孩,一臉歉然地說:「對不起,強迫妳想起不好的回憶。」
「沒關係的,」赫里斯塔搖著頭,「我只是,還沒跟其他學生說過些事。」
接著換米娜提供她們這陣子蒐集的情報。
令赫里斯塔意外,這些女孩們竟然查到這麼多東西,甚至還挖出了里維.阿克曼教授不為人知的……陰暗過去?
「可是,有這些背景並不代表他就是犯人吧?」她怯怯地問,害怕得罪面前的葛萊芬多女孩。
「是沒錯,不過除了里維教授以外,其他當時在火車上成年人都有不在場證明。這大大增加了他的可疑度。」米娜語氣凝重地說。
「葉卡教授呢?妳剛不是說他沒有和其他教授在同一間包廂嗎?」赫里斯塔疑惑道。
「葉卡教授那時候在餐車,和他的孩子們在一起用餐。」不知為何米娜突然露出一副憋笑的表情。
「怎麼了?」
「沒事,只是突然想到我們前幾天去找葉卡教授時發生的事……那時候剛好艾蓮和米卡莎.阿克曼也在──她是葉卡家的養女,妳知道吧?她一臉不善地質問亞妮我們怎麼可以懷疑她父親。亞妮的脾氣也不太好,結果兩個人就槓上啦──最後是我和薩莎拉著亞妮,大小葉卡拉著阿克曼,才沒讓她們在教職員休息室進行魔法決鬥。」
這有什麼好笑的…場面不是很緊張嗎?赫里斯塔實在無法理解米娜的笑點。
「回到里維.阿克曼吧,那天在火車上,赫里斯塔有在妳們車廂看過他嗎?」米娜把對話拉回正題。
赫里斯塔托著頭努力回想,沒有任何印象。
「妳們有去找校長或副校長報告這件事嗎?」
「有啊,雖然亞妮一直說太早了,但薩莎想要快點領賞,我們後來還是到了校長辦公室一趟。」
「結果呢?」赫里斯塔還沒去過傳說中的校長辦公室,不禁有點好奇。聽說它的入口藏在城堡某個石像鬼後面,但天知道霍格華茲城堡中總共有多少石像鬼。
「結果,史密斯教授剛好也在裡面。」米娜露出一絲苦笑。
「魔法史教授?」赫里斯塔不解,「他在又如何呢?」
「原來妳不知道啊,小阿克曼教授是他向皮克西斯校長推薦來擔任飛行課老師的──同時,也是他在和老阿克曼教授的明爭暗鬥裡的得力助手。」
「欸?可是…他們不是都是阿克曼家的人嗎?」赫里斯塔連連眨眼,十分驚訝。
「是啊,所以這個羞辱才會特別嚴重,老阿克曼可恨死史密斯教授了。」談到八卦米娜似乎特別來勁,整個人眉開眼笑的。
「所以那天妳們還是把對小阿克曼教授的懷疑說出來了嗎?當著史密斯教授的面?」赫里斯塔問
「是啊,」米娜扶著額頭說,「我們來不及對薩莎使眼色……」
果然,布勞斯才剛說一半,校長就溫和地表示史密斯教授剛才正對他說明里維教授的過去,
「里維阿克曼教授跟這起綁架案沒有關聯,艾爾文以他的人格做保證。」校長說,旁邊的魔法史教授頷首附和。
「妳們的調查能力值得肯定,可是方向已經錯了。」艾爾文微笑道。
「真是的,要給提示還講得這麼不清不楚!」走出校長室後米娜氣鼓鼓地向其他兩人抱怨,「要是真知道什麼就自己去破案啊!不是號稱百年來最年輕的天才正氣師嗎?!」
薩莎陷入沒能拿到報酬的低靡中還無法回神,亞妮則是擺出「我就跟妳們說吧」令人氣結的神情。
「少給我擺出這種自以為聰明的臉,」米娜逼上去,作勢要用雙手捏住女孩的臉頰,「知道的話就趕快告訴我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共犯不一定要是成年人。」
「未成年使用魔法會被魔法部記錄阿…」薩莎還是一臉茫然。
「單純把犯人藏在車廂裡又要用到什麼魔法?」亞妮用看笨蛋的眼神瞪了吃貨一眼。
「可是,其他車廂裡都是兩兩三三,又沒有使用遺忘咒的痕跡,這就代表……」
米娜突然明白的那一刻臉色大變,「共犯是一整包廂的人,而且─」
「所有人都可能是共犯。」亞妮立即接口,然後嘆了一口氣,「這就是我最開始所害怕的情形。」
薩莎露出驚恐的表情,因為這代表,她的廚房許可證又更遙遙無期了。
「所以妳們來找我是因為…」赫里斯塔聽到這裡好像懂了什麼。
「我們想要先確認犯人是不是藏在事發的包廂,」雙馬尾女孩不好意思地說,變相承認赫里斯塔和她的朋友是她們的首要懷疑目標,「雖然薩莎那傢伙一直跟我們說『女神大人是絕對不可能犯案』什麼的,保險起見我們還是來了……希望妳不要介意。」
「沒事的。」赫里斯塔連連搖頭,大度地回應。
「不過,我已經完全理解薩莎的意思。」米娜突然和善地笑起來,「赫里斯塔給人一種善良、不會說謊的感覺呢,雖然沒有根據,但我們才聊沒多久就覺得自己能完全相信妳。」
赫里斯塔被誇得臉都紅了。從前面聽自己說經歷時所表露的關懷,再到現在的率真坦承,她發現自己也很難不喜歡這個葛萊芬多的小姐姐。
「我最後想問的是,」米娜拉回正題,正色地問道:「妳覺得尤彌爾這個人涉案的可能性有多少?」
「尤彌爾?」赫里斯塔一愣,「可是妳們不是認為共犯是同一包廂的一群人嗎?」
「我們對她的嫌疑的確是減輕不少,在和妳談過以後。」米娜攤手表示
這樣的回答讓赫里斯塔不太舒服,所以那在之前……但她們到底憑什麼懷疑尤彌爾?
「雖然妳們都是中了昏睡咒,可是中招順序不清楚,妳也不知道自己睡著時發生什麼事不是嗎?」米娜理智地表示。不過隨即又撇清說她只是轉述雷恩哈特的說法。
雖然赫里斯塔心中有股衝動想不顧一切、大聲替尤彌爾辯護,但過於激動恐怕只有反效果,於是她開始認真思索那天在火車上的細節。
她記得,那天從月台到包廂,尤彌爾和她正在熱烈地討論要幫自己買什麼型號的飛天掃帚,在約翰.基爾修坦進包廂前,尤彌爾完全沒有絲毫不自在的神態或行為。至於約翰進來後麻臉女孩的臭臉和沉默…..以那個人的個性來說也不能算是反常就是了。
過了半晌,她終於有把握地開口:「我們認識多年,熟悉得和親姊妹也不多了吧……那天,至少我是完全沒有感覺到尤彌爾有任何異常。而且,約翰.基爾修坦那天帶進來的行李非常多,從座位底下到上面的架子都堆得滿滿的。所以若真有隱形人藏在我們車廂,不管是否為尤彌爾所藏,我們都一定會發現的。」
「原來如此!」從米娜一面猛點頭一面作筆記的樣子,赫里斯塔可以看出葛萊芬多的調查員被說服了。
「真的非常感謝妳的證詞,」米娜快活地說「這樣我們至少排除了一個,還有……嗯,四十四個包廂要調查。」經過一番計算後她又垮下了臉。[5]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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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惡婆鳥(Fwooper)是一種原產於非洲的鳥類,長著異常艷麗的羽毛。它的毛色可能是橘黃色、粉紅色、酸橙綠色或黃色。
惡婆鳥高亢、嘰嘰喳喳的叫聲會讓聽到的人喪失理智,因此每隻鳥都需要被施上默默靜咒才能出售。並且,這個魔咒需要每個月增強一次,而且必須獲得許可證才可以飼養惡婆鳥。
[2]魔法世界的相片沖洗時使用了某種魔法顯影藥水,所以裡面的人都能夠動起來。
[3] 巫師錢幣共有三種,分別為加隆(Galleon)、西可(Sickle) 和納特 (Knut)。納特為銅色,西可為銀色,加隆為金色。
29納特等於1西可,17西可等於1加隆
J.K.羅琳將金加隆與英鎊的匯率固定設定在1:5(即1加隆可兌換5英鎊)。則以此方式換算1加隆分別約等於7.89美元、5.88歐元、52.58元人民幣、61.245港元及238.79元新台幣。
[4] 赫夫帕夫交誼廳的入口位於廚房走廊右手邊的角落裡,那裡有一堆放在陰暗石槽上的大木桶。如果想進入休息室,並不需要說出口令。只要按照「海加·赫夫帕夫」 (Helga Hufflepuff)的節奏敲擊第二排中間第二個桶的底部,桶蓋就會旋轉打開,露出一個通向地下室的、可以讓人爬進去的通道。
不過,如果希望進入的人沒有按照正確的旋律敲擊、敲錯了木桶、或者敲擊的次數不對,那麼另外一個桶的桶蓋就會爆裂,讓闖入者的身上澆滿醋。
[5]霍格華茲特快車到底有幾節車廂,各自有多少包廂和座位?這個問題我找遍了網路都找不到,於是只好自己從電影畫面慢慢數。
數出來的結果是五個車廂,各有九個窗戶(包廂),共有四十五個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