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華茲AU】【笠妮】獨角獸毛與龍的心弦 
第10章 《交誼廳》
亞妮‧雷恩哈嚴重懷疑自己這學期是不是不小心喝到福來福喜[1]，不然無法解釋怎麼會有這麼多好事發生在她身上。
首先，她從開學寫到現在終於完成的，探討化獸師與變形術差異的小論文，得到了基斯教授當眾的表揚；
接著，葛萊芬多的魁地奇球隊上半年度表現絕佳，根據隊長伊安表示，只要這樣的狀況保持下去，魁地奇冠軍杯明年就可以妥妥地放在葛萊芬多交誼廳的壁爐上了。
第三件好事是，本來對女孩有點苦手的魔藥學，在換了老師之後突然變得沒那麼恐怖了。不是說前任老師古立夏教得不好，但她從來不知道原來教一堂不用揮舞魔杖的課也可以這麼生動活潑──韓吉‧左耶教授幾乎是把魔藥學當成她的人生摯愛。(甚至還幫她的金銀兩個大釜取名，一個叫「索尼」，一個叫「賓」。)
似乎是被她對魔藥的狂熱所影響，學生們的興致也被帶動了起來，所有人的調配成功率一下大幅上漲。米娜也終於找到她興趣所在，在這堂課得到的分數有時候比亞妮還多。並且除了分數，佐耶教授也毫不吝惜給予獎勵，值得一提的是獎勵本身──一瓶教授自己所實驗調配的、看起來接近黑魔法的不知名藥水──佐耶本人還會一臉興奮地在旁邊慫恿學生趕緊喝下去，但追問效果是什麼她又會眼神飄開、支吾其詞。
(在某次薩沙喝下藥水，屁股上三天不停長出孔雀羽毛後，米娜就打死也不願意接受教授的特殊獎勵了。)
僅僅以上這些事，就足以讓小雷恩哈特回家過一個愉快的聖誕假期了，更別說學期初擔心有關米卡莎‧阿克曼的事情證明是杞人憂天。
當亞妮第一次看到阿克曼出現在葛萊芬多餐桌時的確嚇了一大跳，還被咖啡嗆到咳嗽連連，引發了眾人的關切，甚至遙遠的新生們也朝這頭投以擔心的眼光，但引發慘案的當事人女孩卻完全沒注意到似的，連一眼也沒有看過來。
這令亞妮安心下來了。
既然學院不能、眾人的眼光也不能攔阻亞裔女孩繼續跟在葉卡身邊，如果她的注意根本不曾移開，那自己還有什麼好愧疚的呢？
說不定眼裡只有男孩的阿克曼根本已經忘了自己這號人物。
葛萊芬多的金髮女孩愉快地想著。
但她錯了，錯得非常離譜。
「噗─」聽到那個消息時，二年級的小矮子女孩把好不容易捏著鼻子灌進嘴的牛奶又噴到了對座人的臉上。
「你…你再說一次？！」女孩那雙湛藍眼睛從來沒睜得這麼大過。
「是啊，當時全部的人包括我和貝特都嚇傻了…」萊納用袖子隨便擦掉臉上的白色液體，好在他敘述的興致完全沒有被打斷，「沒有人會想到一個新生竟然聽過『小孩變老鼠咒』，更別說在決鬥裡用出來了！」
「然後呢？然後呢？」一旁的米娜是最佳的聽眾，滿臉興奮地追問，「麻子臉最後有實踐自己的承諾嗎？」
「是啊，這點令我滿驚訝的，我還以為她會狡辯到底，沒那麼容易服輸呢，」萊納說，
「對了，後面還有好笑的，這是貝特跟我說的──隔天到了魁地奇球場，在米卡莎阿克曼通過史萊哲林的飛行測驗以後，才對他們說……她其實是來應徵打擊手的！！」
聽完這句話，葛萊芬多的餐桌迸出一陣哄堂大笑──原來大家都在偷偷聽著呢，
「幸好貝特這次有拉住他的副隊長，不然我們就有第二次決鬥可看了。」餐廳的笑聲又驟然提高一個分貝，萊納自己說完也忍不住笑得猛拍木桌，震得那些餐盤和刀叉鏗鏘作響。
有人轉頭想要找當事人女孩，但據說凌晨葉卡教授帶新生們帶到大湖邊採集流液草[2]，所以到目前為止一年級生連一個也沒看見，大概都躺回床上睡死了吧。
沒人注意到，亞妮‧雷恩哈特的神色不知何時變得非常古怪。
她當然還記得開學日那天晚上，自己對米娜施展變形咒完，站起身看見那個女孩陰暗處……但後來因為又發生了種種其他事，讓她以為那個女孩要不是沒有看見，或是看到也忘記了。
沒想到……阿克曼不僅真的看到的比她想像的還多…
而且她竟然立刻就學了起來？！
若不是知道成長在麻瓜世界的阿克曼沒有其他途徑接觸到這個咒語，亞妮幾乎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人們都稱呼雷恩哈特為變形咒奇才，儘管她不曾誇耀或隱藏自己背後所付出的努力，也以為自己對這樣的稱號完全不以為意──但直到親自見識到何謂真正的天才後，心情不免有些複雜。
好吧，可能自己還是有點驕傲的…
等等！現在不是感到挫敗的時間！
還沒為自己未能達到寵辱不驚的境界感到遺憾，她突然又想到一件更嚴重的事──就算米卡莎‧阿克曼原本不曉得學生使用人體變形咒是被禁止的，那她現在絕對也知道了…這就代表…
亞妮的臉色突然變得比剛被噴得滿臉牛奶的大男孩還要慘白。
「嘿，亞妮，妳沒事吧？」她回過神，看見萊納和米娜兩人臉上擔憂的表情，
「肚子有點不舒服，大概牛奶還是喝不慣，」只能硬擠出一抹苦笑，「一下就好了。」
沒事的，就算阿克曼真的握有她的把柄，她也想不到自己對這個同為豪門、天賦更加優異的女孩會有什麼用處…
亞妮‧雷恩哈特只能如此自暴自棄地安慰自己......看來這位「前」天才被打擊的程度比自己想像中來得嚴重多了。
一直到了送信時間，一隻小小的貓頭鷹滑翔到桌前，將一紙信啣到眼前，她才清醒過來。
「山核桃！」亞妮驚喜地低喊，那隻貓頭鷹一卸下信紙，就興奮地跳到女孩肩頭，一邊發出啾啾聲，一邊親暱地輕啄她的耳朵。
「亞妮，這是妳家的貓頭鷹嗎？我怎麼沒看過牠？」米娜湊了過來，好奇地看向這個小東西。
「牠是我暑假在家旁邊的林子裡撿到的，」亞妮不知是被蹭得發癢還是怎麼的，歪著頭，瞇起眼睛露出一絲笑容，「那時候牠還是一隻幼鳥，我把那片樹林飛遍了卻找不到牠原本的巢，只好把牠帶回家。」
根據之前和父親探訪森林的經驗，女孩知道這是一隻縱紋腹小鴞，其離巢期要七周左右，沒有親鳥撫育的幼鳥在野外只有死路一條。剛帶回城堡時，小貓頭鷹可能是因為環境不適應的緣故，亞妮特別到院子裡挖的蟲子也不肯吃，讓她擔心得要命。雖然到最後幼鳥感受到女孩的善意開始進食，但直到亞妮要出發去學校時，牠仍然是一副虛弱的樣子。
亞妮給牠取名叫山核桃，因為牠圓圓又小小的咖啡色身體，真是像極了她小時候愛跑去林間摘取的天然點心。
雖然和同品種的小鴞比起來還是瘦小了點，但沒想到短短半年，已經成長到不畏霜雪替父親送信來了。
亞妮欣慰地想，接著打開父親的來信，讀完後她的好心情已經全然恢復了。
裡面除了要她把山核桃留在身邊外，更提到要來的聖誕假期父親打算邀請愛爾蘭全部的巫師家族到雷恩哈特城堡共度佳節。信末也表示若她在學校的朋友們時間方便，也歡迎共襄盛舉。
米娜聽到這個消息非常的難過，從去年就吵著要去亞妮家過聖誕節的女孩十分嚮往魔法世界的過節方式。(浮空咒真方便…我每年掛裝飾品都累得要死了！來自麻瓜家庭的女孩抱怨著。) 但今年很可惜的，因為兄弟剛結婚的關係，父母希望還是米娜能回去和新家人一起過節。
「那薩莎呢？」金髮女孩轉頭詢問另一側仍在埋頭猛吃、根本沒進入狀況的女孩，「妳要來嗎？」
「沒有烤全豬嗎？」薩莎聽完亞妮報完雷恩哈特家族聖誕節的菜單，露出相當掙扎的神情。
她對於去年霍格華茲的焦糖脆皮豬依然念茲在茲，或許可以說，這是貪吃鬼女孩撐過這一整年學業的動力也不為過。
「我看妳也明年再來好了，」亞妮嘆了口氣後斷然表示，「免得妳回學校和米娜炫耀，讓她更難受。」
雖然薩莎會炫耀的大概也都會是食物，不過兩人一起來也比較方便。
「別難過了，」亞妮輕輕揉了揉棕髮女孩趴在桌上的頭，她也覺得有點遺憾，「又不是沒有機會。」
好不容易安撫好沮喪的米娜，亞妮突然想起她需要盡快把肩上的小東西送到獵場看守人漢尼斯那裡作身體檢查，然後還要到西塔上的貓頭鷹室，幫山核桃支搭屬於牠自己的木架。根據去年她陪萊納東奔西走的經驗，這兩樣行程加起來也是要花掉一個早上，而下午她最討厭的魔法史，可是還有一呎的報告尚未完成。
果不其然，等亞妮把飼料箱裝好的時候，自己的肚子也開始咕嚕作響，已經接近中午時分了。
告辭山核桃及漢尼斯先生後，女孩腳步輕快地走下西塔，心裡盤算著吃完午餐時要跟萊納和貝爾托特借他們去年的報告來「參考」一下。
對於自己沒興趣的科目，雷恩哈特從來不堅持一定要做個好學生。
但也怪不得她，自從魔藥學給韓吉‧佐耶執了教鞭，魔法史一下榮登全霍格華茲最無趣的課「沒有之一」──除了一群覺得艾爾文教授長得很帥的女孩以外，目前沒人敢說他們能全堂課保持清醒。
這也是葛萊芬多學生怨聲載道之處，明明其他學院長都任教於學校裡的重科──鷹院的佐耶教魔藥學、蛇院的肯尼‧阿克曼負責黑魔法防禦、貛院的薩卡利亞斯教的是雖然沒那麼熱門，但也是攸關不少學生未來就業的奇獸學。
想當年，艾爾文‧史密斯才剛負傷退休就收到霍格華茲的任教邀請，而他一踏進校門，立刻被當時的獅院學院長基斯指定為接班人。
至於教學科目，人們都以為他一定是來教黑魔法防禦。
雖然肯尼‧阿克曼在這一塊也有聲望有資歷，但作為百年來最年輕、在局裡最有幹勁的正氣師，即使失去了右手，兩人若要一爭，看好艾爾文的人也不在少數。沒有人能料到，年輕的退休正氣師交給校長的申請表上，竟然只寫了魔法史一科。
很多巫師和女巫都說他殘疾了、消沉了，亞妮認為那些人一定沒認真看過這個老師上課時的眼神，他是真心認為讓學生了解歷史可以避免一些過往的錯誤，還是什麼的…
但不管怎樣…還是無法掩蓋史密斯教授教得很爛的事實…報告報告，還是報告。
雷恩哈特想到這裡嘆了一口氣。
等她走下西塔，肚子已經餓到快要受不了了，於是她加快腳步朝餐廳的方向前進，在石階轉角處差點一頭撞進別人胸口。
「啊，我很抱歉…」亞妮看清楚來者的面孔時往後跳了一步，驚呼，「阿克曼！？」
「午安，雷恩哈特。」米卡莎‧阿克曼依舊保持其淡然的口吻，禮數周全。
「午安…」亞妮突然覺得自己的反應好像很不禮貌，於是趕緊加了一句：「妳去寄信嗎？」
「不，」史萊哲林的亞裔女孩若無其事地向前走近一步，「我是來找妳的。」
「我？」亞妮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沒錯，」米卡莎‧阿克曼用一種討論天氣般的平常語調說道。
「我需要葛萊芬多交誼廳入口的暗號口令，我想…妳應該不介意告訴我吧？」
亞妮‧雷恩哈特像生了根似地呆站在原地。
自創校以來，葛萊芬多的學生面對其他學院都有莫名的優越感，以為自己有最傑出的校友、最上品的人格特質(當然是勇氣！)、最強的魁地奇球隊 (就連在他們輸球的時候都不改看法)等等…即便在葛萊芬多待了一年多，亞妮‧雷恩哈特對於上述許多論點還是嗤之以鼻，但有一項是就連她也無法否認的，葛萊芬多擁有霍格華茲中最舒適的交誼廳。
葛萊分多的交誼廳是一個圓形的房間，這裡擺滿了軟綿綿的扶手椅、桌子，供學生寫作業、討論，或是單純地放鬆。還有一個大壁爐佔據了五分之一的牆面，牆上用猩紅色的掛毯裝飾著。雖然史萊哲林的水底交誼廳也有施以調節溫度的魔法，但每當飄雪的冬夜，把整個身體縮進壁爐前的扶手椅中，看著艷橘的火光照在暖色系的房間裡，亞妮甚至還是會感謝分類帽幾分鐘。
不過今天的亞妮可沒有那種閒情逸致。現在她正趴在交誼廳的圓桌上，同樣攤在桌上的還有羊皮紙捲和羽毛筆，女孩的眼神就像是要死了一般，完全沒有要提筆揮毫的意思。
「假期前的四呎長額外報告，艾爾文是個惡魔…」米娜坐在旁邊，一臉慘澹地看著她的好朋友，「亞妮，我有試著要把妳叫醒，可是─」
「不是妳的錯，」趴在桌上的亞妮用一種含糊不清的聲音說。「我自己沒回過神來…」
「妳還好嗎？妳看起來像是被下了惡咒一樣…要不要去醫院廂房給拉爾小姐檢查一下…」
米娜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今天下午魔法史課堂裡，她以不引起教授注意的最大動作試圖要喚醒一旁失神的朋友。但直到艾爾文‧史密斯走到雷恩哈特前面，用力地拍擊了她的桌子，金髮女孩才像靈魂終於回到教室裡地驚醒過來。
「雷恩哈特小姐，請問妳身體有不舒服嗎？」剛回神的亞妮一時也不該知道怎麼回答教授的問題。
「妳今天沒交作業本人已經予以寬容了，」艾爾文‧史密斯皺起眉頭。即使板起臉仍然一副溫文儒雅的樣子，讓後方一群雷文克勞的女生陶醉不已。
「…我知道扣葛萊芬多的分數對雷恩哈特小姐似乎沒有什麼效果，所以只好請妳在聖誕假期以前，多交一篇關於十六世紀愛爾蘭獵巫行動的主題報告給我，理解了嗎？」
「我沒事…在想事情罷了。」亞妮突然後仰，把身體用力摔進柔軟的扶手椅中，接著又發出一聲苦惱的呻吟。
「我…幫得上忙嗎？」米娜關心地問道。
亞妮愣了一下，她都忘記這起事件的始作俑者是眼前這位朋友。
到底要不要告訴她呢…？亞妮在心中盤算。
「雖然我可能只在魔藥學上有點用處…」棕髮女孩又扭著手低聲補上一句。
小個子女孩突然心裡一暖，若是事情發生在這學期之前，米娜根本不會提出這樣的提議。並不是不願意伸出援手，而是她站在自己身邊一直沒什麼自信，所以每次遇到事情只能在旁邊一個勁地擔心著。
亞妮由衷地為好友在這學期找到自己的優勢感到高興。
但這件事並不是魔藥學可以處裡的。
若是讓米娜發現自己讓朋友陷入這種困境，或許她難得建立起來的自信會受到不小的打擊......想到這裡，亞妮決定這事要全部一個人扛下來，絕對不能讓好友知道。
「被妳發現了，」她故意嘆了口氣，神情陰鬱地說，「好吧，我就是搞不懂，為什麼我昨天的豎髮劑效果沒有妳那麼好？」[3]
「我想想看，」米娜聽到自己擅長的領域，眼睛立刻就發出光芒，「妳的老鼠尾巴切了幾公分呢？」
「…我記得好像有五公分吧？跟課本上寫得一樣。」
「就是這個！」米娜開心地喊道，「佐耶教授上周有說她覺得七公分才是最好的比例。妳可能在睡覺所以沒聽到─…」雷恩哈特微笑地聽著朋友興高采烈地討論起魔藥學的理論和實作的差異，又不由自主地開始走神…
今天中午在西塔下的對話一直浮現在她腦海中…
「在開學日看到的事情，妳應該不希望我不小心就說溜嘴吧…」
亞妮立刻機警地抽出魔杖指向阿克曼，對方卻只是挑了挑眉毛，慢慢地把雙手舉高，示意自己沒有惡意。
「我已經把這件事寫在日記本裡，就算妳能精準消除我的記憶到不被任何人察覺的地步，也於事無補。」
亞妮恨恨地把魔杖收回袖口。
「我看出來了，妳真的對葛萊芬多沒什麼感情。開學日說妳是騙子，我很抱歉，」阿克曼說話相當直接，毫無掩飾，「也就是因為這樣，就算不提把柄，我也認為妳是最有可能告訴我口令的人。」
「用妳不甚在意的葛萊芬多，換取我對妳和朋友嚴重觸犯校規這件事永久封口，」阿克曼清亮且毫無做作的話語，聽在亞妮耳中卻如同伊甸園毒蛇的嘶嘶聲，她覺得嘴裡陣陣乾澀。
該說阿克曼真不虧是史萊哲林嗎？為什麼那一張英氣凜然的臉孔，可以面不改色說出這種陰險的話語？
她懷疑對方到底觀察了多久，才能提出這麼一個簡直摸透自己個性的雙贏提案──除了生平第一次讓別人威脅，令人氣結以外。
亞妮張大嘴巴，但那聲「一言為定」衝到唇邊，終究還是遲疑了。
最後她吞了一口口水，然後說：「…妳也給我一點時間考慮吧。」
要說讓一個史萊哲林踏入葛萊芬多交誼廳會對她造成什麼牴觸情節，亞妮是真的沒有感覺。(甚至她一直都覺得史萊哲林來到這個幾乎每天都在開派對的地方，都會想要逃出去吧。)
而且米卡莎‧阿克曼的目標那麼明確，無非就是要偷偷溜進葉卡的房間觀察他的睡眠品質那類的，對獅院的學生不會有什麼危害。
接下來的半天她都在思考自己有沒有漏了什麼，大家都知道魔鬼總是藏在細節裡，而故事裡惡魔總是會創造一些漏洞和陷阱，讓契約者生不如死…但到目前為止，亞妮把她們的對話翻來覆去，字字揣摩，竟找不出任何一絲破綻足以讓她拒絕。
唯一可能有疑惑的，就是阿克曼的誠信問題了......
隔天午餐過後，亞妮和米卡莎兩人在二樓鬧鬼而封鎖的女廁碰頭。
「我不認為以我的身手有被抓到的可能性，」一年級生臉上掛著不悅的皺眉神情，似乎是覺得被藐視了。
「不過真的萬一被抓了…我以艾蓮的人身安全發誓，不會洩漏口令來源以及妳們的事──就說是我整晚埋伏在葛萊芬多塔偷聽到的，這樣可以嗎？」
指著艾蓮‧葉卡發誓，應該是這人所能立下最重的誓言了。
亞妮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了。
「好吧，我答應妳。」
「真的？！」阿克曼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嗯，不過假期結束後口令就會更換。還是等回到學校我再告訴妳吧。」
阿克曼欣然地同意，並發誓當她知道口令以後，就永遠不會再拿變形咒這件事來威脅葛萊芬多的女孩們。
亞妮伸出手和米卡莎相握，以示合作成立──不是沒有想過拿即將過期的密語塘塞，但轉念又想，以對方的執著程度，要是耍詐自己大概只會落到更不利的下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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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福來福喜(Felix Felicis)：另譯福靈劑，即幸運藥水，會給飲用者帶來好運(在藥效消失前，做什麼事都特別順利)。本藥水在有組織的比賽中是禁止使用的，比如體育競賽、考試或競選。
[2]流液草 (Fluxweed)：是一種帶有魔法屬性的植物。在滿月時採摘的流液草可以用來製作變身水[1]。
[3]豎髮劑：是一種可以使服用者的頭髮全部豎立起來的魔葯。這種藥劑的成分之一是老鼠尾巴。(樓主表示此藥劑的用意無法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