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的地盘我做主

二二

「神堂重地，请勿大声喧哗！」有人从作为起居室的内殿走了出来。

两人都是一惊，圆香忙扭头去看，见对方是名小巫女，马上又自信地笑了。

「不要紧，没关系！只是个孩子。区区一个小姑娘，阻挡不了我们……是吧，焰……」

但说到后面就开始心虚起来，因为气氛一变，怀中人这时已经升起了凛然不可侵犯的强大气场……

时机已失去，圆香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有人来，晓美焰精神一振，像突然解开了定身术，满脸通红的她，倏得站了起来，又一把拽起圆香。

她想咆哮一番，但对着圆香却完全严厉不起来，只好又泄了气，压低声音但警惕地问：「刚才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突然就动弹不得？」

「焰酱是说……，我也不清楚哦，你突然就开始发呆，叫也不理人家，所以就想和你开个玩笑嘛。」

「那你是怎么让我看到那些的？」

「焰说的是什么呀，那支箭怪怪的，就指给你看。」

「咦，那焰看到了什么？」圆香又惊奇的反问。

「没，没什么。」看圆香懵然未知的样子，不像是说谎，她便不再追问。抬头再看，果然有一支箭从屋顶木材的裂缝处钻了出来，摇摇欲坠，只剩尾部箭羽还卡在里面。

这支箭……，晓美焰一惊，倒不是因为它长长的箭杆和奇特的材质，或是它有多怪异。只是这种卡通的风格，让她记忆犹新！

「这支——绝不是普通的箭！」圆香也肯定的说。

「你笔记本里的魔法少女装设计图，好像有画过这种箭。」晓美焰也在旁提醒，她想圆香或许知道些什么。魔法少女状态下的圆香，武器是魔法弓，用光束为箭，并不是使用实体箭。但在为成为魔法少女而做准备时，圆香绘制并填色的战斗服和武器草图，确实有类似风格的武器。对圆香的一切，她自然了如指掌。

不想却把圆香问得大羞，「那些呀，呀——！！焰是怎么知道的？我是画过呀，但焰不喜欢我成为魔法少女，所以没拿给任何人看过呢。」

「谁上你喜欢把笔记本到处乱丢。」晓美焰故作镇定，轻描淡写地把这个问题带过。

「有吗？」圆香有点怀疑，但没有深究，话归前题。

「这种箭我最清楚了，这就是——爱神之箭！会出现在这是因为，我和焰的爱感动了神明，我们心心相印时……」

「……」

圆香的回答似乎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二三

「那边那两人，别亲亲我我的了，——当我是空气吗！！而且那支箭也不是什么爱神之箭！」

来人怒气爆发，出言提醒道。

「啊——，抱歉。」晓美焰尴尬地应道。

确实够失礼的，她狠狠地瞪了圆香一眼，被圆香刚才那样胡闹，自己都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哪还好意思潇洒地过去打招呼。但也不能逃走，只好硬着头皮过去了。

「等等。」

晓美焰闻声停住。

「那么可爱白色蕾丝边，才不给别人看。」

说着圆香一双小手就开始帮她温柔地整理刚才被扯开的领口，不是多么娴熟却情意绵绵，指掌无意识地碰触摩擦，似撩拨在她的心脏上。醒悟后，她感觉自己真是丢人到家了。虽然以那个小巫女的身高，不容易看到自己领口里面，但也不能责怪圆香多事。「人•妻」模样的圆香也真要命，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壶水，再坚持不了几分钟就要沸腾了。

「好了。」随着话音，随着圆香双手一拉，领结也重新系好。晓美焰脸一红，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道了谢。虽然一切都是圆香惹来的。

「小妹妹，你好呦。」晓美焰努力做出亲切的摸样，除了自觉稍微生硬外，感觉还好。

此时，两人也得到机会专心打量一下那个小巫女。只见她只有八、九岁的样子，比圆香矮了一大截，却是元气十足，一副鬼灵精怪的样子。圆溜溜乌黑发亮的眼睛盯着自己和圆香，毫不怯场。

圆香毫不拘束，发现宝贝了似的凑过去看人家。看看小巫女，再看看晓美焰，诡笑说：「焰酱小的时候，一定也这般模样。」

晓美焰叹了口气，才不是那样，如果不是和你相识，被你所救，我会一直是那个什么都做不好，懦弱的焰。将在自卑中结束掉短暂的生命。酷呀，帅气什么呀，我之所以会改变，其实都是因为你呀。

可这些只能憋在她心底，不能对圆香说出。

晓美焰这边想，圆香在那边也一刻都没闲着。摸了小巫女比晓美焰短些的黑直发，又对巫女装起了兴趣，白衫配红裙，很传统也很可爱。只是衣袖让圆香有点失望，「奇怪，袖子竟然和衣服连在一起，不是活动的，抬起胳膊也看不到腋窝了。」

「连在一起才是普通的款式！」小巫女气道，似乎听懂了圆香的「胡话」。

见圆香又用手指去测量自己肩宽，像是要研究发育情况。小巫女的耐性也用光了，沉身扎马，双拳收拢在腰间，然后右拳不客气地挥出一记正拳，击在圆香肋下。

「哎呦！小巫女，你干什么？」圆香痛得弯了腰，不敢再妄动。

「无礼之徒，不要把我当做别人的替代品！还有……不要小巫女小巫女的叫，我叫玲！」小巫女严肃的说。

「哼——」晓美焰在一旁微哼一声，不料还是被圆香听到了。

「焰酱，你在笑，竟然幸灾乐祸！」

「没，才没有……」

「骗人，就是笑了。那么小的孩子，焰竟然也吃她的醋！」

「不要讲疯话了！」

二四

于是就这样，在稍显轻松的气氛下，两人和名为「玲」的小巫女相识了。

「那支箭——」晓美焰又提起刚才的话题。

玲取来一根长长的币束，走过去捅，可是因为身材的关系，还差了很多。

圆香刚要笑，玲又币束当标枪丢了过去，这次一下子就把箭击落，一起掉在神像前的木案上。

「这支箭，就是本神社的秘宝，珍藏了数百年的光之魔箭——『炽天使』！」

指着木案上的箭，玲认真地说。

「骗人！」圆香立刻反驳说：「这明明就是爱神之箭，它是感应到我和焰酱的爱后才出现的，是我们爱的证明！看那怦然欲动般的心型箭头，闪着温柔光芒的杆，还有天使羽翼般纯洁的箭羽……用它穿过我和焰的心，只要啾得一下，我们就会相亲相爱到永远……」

「劝你不要做蠢事，」玲冷笑说：「不管你们是什么来头，被光之魔箭射中，都会彻底的消失。它威力极大，即可消灭一切邪恶，也能毁灭世界。它本身并没有固定的形状，所谓淫者见淫，你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幻想。」

「才不是幻想，我和焰酱看到的都是这种模样，那你看到的又是什么？」

「偏不告诉你！」

「看，你就是在骗人。」

「没有，为什么要骗你们。」

趁圆香和玲争论之机，晓美焰悄悄退了出来。

玲的话让一直苦苦寻觅终极武器的她如何不心动，但自己做的傻事已经够多，所以，这次要用聪明的方法先做试探。

见四下无人，她把灵魂宝石托在手上。光芒散去，魔法少女——晓美焰现身。

启动盾形装置，时间停止吧！

世界一下子陷入沉寂，飞虫、飞鸟，正迸射出去的豆荚类种子，一切都定格在空中……

……

走过圆香时，晓美焰突发奇想，如果趁现在抱抱圆香，一定不会被察觉吧。

幸好她是自制力一流的最强魔法少女，马上又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念头。

来到木案前，箭就躺在那里，红红的心形箭头，在死寂般的世界里，竟似正在呼吸般有一种特别的生命力。

她伸手去抓箭，竟然有些颤抖，抓了个空。再抓，又落空了……她注意到，箭竟似幻影穿手而过！

可直觉告诉她，这支箭绝不是幻影。果然是大有来头，她既激动又惊讶。但在停滞的世界里，来不及仔细研究，只好又退出了大殿。

国中少女晓美焰重又回来时，对于才恢复流动的这个世界，只过了很短的时间。玲和圆香讨论得也正火热。

见晓美焰进来，圆香只是好奇的问了问，玲则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

晓美焰感到小姑娘的态度似乎有些变化，那目光好像充满了鄙夷。是错觉吗？

「玲，神社还有其他人在吗？」晓美焰问。

「什么？」玲闻言却退后几步，瞪着她们说：「你们两个，竟然到现在还搞不清状况！」

「你——，是想要这支箭吧？」她指着圆香问。

「当然要，这是我和焰爱的证明。」

「你——，也是吧？」她又问晓美焰。

当然无法否认。

玲立刻得意的膨胀起来，手一挥说：「我正是这间神社的主人，也就是这里最有权势的人，这里一切都属于我，由我来支配！哼，不要因为我是小孩就很好骗，也不要以为用金钱就可以收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