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0inuyasha0 于 2015-2-24 22:18 编辑

第2-5話「執念」

我總是如此不坦率。

真心也好、虛偽也好，全部都用那充滿毒針的嘴吐露而出。

但是……

真心也好、虛偽也好，在妳面前的我是真實的。

流星之下的誓言是真實的。

如果是妳的話肯定能夠理解吧？縱使我浸滿罪惡的汙泥，妳也會擁抱著我吧？

－－優依，這次我一定會守護妳的。

無論染上多少罪惡，無論被誰鄙視、被誰厭惡我都不會放棄。只要能夠守護妳，我寧可成為罪咎之人。

縱使在那盡頭，鄙視我的是妳、厭惡我的是妳，我也毫無怨言。

但是請妳記住，請妳用那如同月光般的永恆與純潔深銘在心……

－－背叛妳的人是我，無論妳多麼怨恨伊奈里，也請妳繼續愛著塔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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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他們是摯友。

曾經，他們同為魔王重要的王臣。

曾經，他們共同支持輔佐著王。

然後……他們成為了對魔王優依而言不可或缺的重要存在。

什麼時候開始？

什麼時候這一切都改變了？

以守護魔族為榮耀，一直以來都貫徹信念與職責的王逃離了。

效忠於魔王的王臣為了一己之願放任這一切，沒能維護魔王的職責。身為王臣無論如何都必須帶回魔王，讓魔王延續自己的職責，這才是忠誠不是嗎？這才是至誠不是嗎？

王和近衛背叛了子民，背叛了所有魔族。

那麼……

「我會擊敗你！巴里度．洛伯！」

鷹首獅身的他嘶吼著，彷彿要撕裂天空般嘶吼著：「我會擊敗你這個叛徒，然後將魔王陛下帶回魔族領域！」

語畢，一陣陣拔山倒海氣勢的暴風侵襲而去。

翼狼幾個後迴旋躲過了第一波暴風，口中吐出熊熊烈火與之抗衡。

「魔王優依已經不存在了，這個世界也早就沒有魔王了！」

「這句話本身就是傲慢，這是背叛的宣言！身為魔族卻心無魔王，身為子民卻否認自己的王，巴里度．洛伯……你不只是沒有成為王臣的資格，更沒有身為魔族的權利！」

「或許吧，只要能守護優依……這一切是如何都無所謂！」

「守護？你根本沒有資格談什麼守護，破壞一切秩序的是你！不要在自詡為守護者了，你這背叛者！」

http://i.imgur.com/D1any0f.jpg

究竟哪一方才是忠誠？

究竟什麼才是正確的？

一旁的戀．歐里亞斯站在魔王城頂端看著這場戰鬥，在最安全的位置觀戰－－如果是他們，無論多麼強大的攻擊都不會毀壞到魔王城，因為他們都是守護王城的忠臣。

她並不清楚是否該加入戰局，雖然她的立場是偏向洛伯，打從心底不贊同那個小不點擔任魔王，但是實在沒有足夠的立場加入戰局。

勢均力敵的局勢，只要她加入就能打破吧？

緊緊握著手中的鮮紅色長槍，這份力量該投向何方？又或者根本不該投出？

「小不點，妳曾經守護的事物都改變了……變得愚蠢又混亂。吶，妳如果看到這些，會說些什麼呢？」

顫抖的雙唇，對著遙遠彼方的朋友述說。

「但這是妳的錯唷，為什麼要一聲不響地離開？如果能夠多考慮清楚就好了，現在卻已經太遲，一切都太遲了。我不是要責備妳，妳也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吧？只是……我無法接受妳什麼也沒說就離去，優依，逃避是不對的。」

溫柔無比的聲音，像是母親對孩子般的呵責。

什麼時候自己也有這樣的聲音了？連戀．歐里亞斯自己也感到意外。

「結果我什麼也沒做，一事無成。妳召喚了我，而我卻沒完成妳的期待，明明知道妳那麼痛苦卻無法支持妳，所以妳才只能逃離吧？說起來我也有責任呢……吶，既然都逃了，就忘卻這一切吧？永遠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了，如果妳看到現在的這些大概會哭泣吧？我討厭妳哭泣的模樣。」

終於，決定了槍的所向。

為了彌補過去的錯誤，為了不讓優依繼續哭泣。

被召喚而來的冥使，將為了達成召喚主的心願而戰鬥－－這就是戀．歐里亞斯的立場。

「我會做為妳的執念，代替妳守護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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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

蕾伊望著西方的山脈，微微皺起了眉頭。

她與海棠、若依霏離開聖耶洛因，往南行進了不知道幾公里，現在正在回到公會的半途。

「那座山的氣氛有點微妙。」若依霏接續蕾伊的話語。

海棠也感受到了異樣，因為那股氣氛實在太過於明顯，彷彿讓空氣變得黏稠一般，想要毫無察覺反而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除了空氣，連外觀都十分異常，放眼望去那個方向完全被烏雲所籠罩，一絲陽光都沒有使得山脈呈現詭異的漆黑。

就像是死神的山一樣。

「那座山是西遼寮山。」

「西遼寮山……這名字真是不好聽，感覺會害人死光一樣。」若依霏代替不在現場的塔芙吐嘈。

「說起來先前山腳下的西遼寮村有對公會進行委託，我們讓塔芙去解決對吧？」

「啊，那個委託失敗了唷！」海棠稍微思考後回道。

那個時候塔芙與公會的幹部一起前往，結果因為黃金城的緣故而耽擱，最後得知洛斯特襲擊公會因此無功而返。

當時委託的事件與現在的狀況有關聯嗎？

無論如何都不能夠坐視不管，何況接受委託卻沒作為的公會也有責任。就算是因為當時公會也已經自身難保，仍無法當成逃避責任的理由。

「走吧？」蕾伊說道：「前往西遼寮山。」

「等等，真的要去嗎？」

若依霏停下了腳步，眼角稍微瞥向海棠，接著直視著蕾伊。

如果是平常的她肯定二話不說，秉持著聖職者的精神從容前往，但是現在不同，她知道海棠的狀況，也只有她清楚海棠的狀況。

萬一西遼寮山有什麼危險而不得不戰鬥時，海棠該怎麼辦？她不能繼續戰鬥了，一次都不能。

然而就算現在要找理由避免海棠前往，也找不到能說服並隱瞞蕾伊的理由。

突然……

一陣嘔吐感使若依霏渾身發冷，甚至湧上一股令人暈眩的感覺－－要不是這感覺只持續幾秒，可能當下就昏過去了吧。

剛才……那感覺是什麼？

她開始驚覺自己的不對勁，以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察覺自己的異常，並且因為過去從未有過類似的經驗而顯得失措不安。

「怎麼了？」察覺到她的不安，海棠開口問道：「身體不舒服嗎？」

「稍微……不要緊的。」

「別逞強了，妳該不會是想吐吧？」蕾伊則像是看穿她的狀況直接斷言。

「咦？」

自己有表現的那麼明顯嗎？還是說……

「妳知道些什麼嗎？」若依霏著急地問。

那副有些慌張的模樣實在太有趣了，讓蕾伊忍不住竊笑。

她將臉湊近若依霏耳邊，輕聲說道：「妳懷孕了。」

「欸？」

一時間沒能反應，若依霏完全愣住不動，腦袋不斷分析剛才所聽到的。

然後……

「咦咦咦咦咦－－！？」

更加驚慌失措，已經不是不安的程度，而是恐慌的程度。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會有身孕？

若依霏開始整理記憶，不，自己記憶中絕對沒有被ＯＯ過！

難道是被迷Ｏ了！？

仔細想想，自己幾乎沒接觸過男性，那到底是什麼時候？

正當若依霏陷入焦慮、驚慌失措、腦袋打結的時候，蕾伊又在她耳邊說出了更令她無力的事實－－騙妳的。

「……」

「其實我也有相同的感覺，相信海棠應該也有。」她說道，並看了海棠一眼。

海棠點頭，確實從剛才開始就有股令人渾身不對勁的氣息，比一開始感受到的更加異常。

越是前進，就越是感到不尋常。

終於三人走到了山腳下的村莊，那是曾經對公會發出委託的西遼寮村。因為在山脈之間而陰暗的村莊，長年都籠罩在黑夜般的陰影之中。

乍看之下還真符合名稱呢……

「－－！」

反胃感。

突如其來的壓迫，讓身為凡人的若依霏直接吐了出來，身體瞬間無力而跪倒在地。

不要說若依霏了，連卡利米的大魔導士蕾伊也感到頭昏目眩，像是失去重心一般搖晃著。

而半妖精的海棠也沒能倖免，就算展開妖精結界也沒能讓不適感消退。

剎那之間一個轉變而更顯陰暗，從黑夜變成閻暗。

這是……

「真是難得一見呢！」

懸浮在半空的男子，全身死白的皮膚完全不像個人類，不，他的確不是人類。

尖銳的耳朵，隱隱露出的獠牙，以及那血紅的雙瞳，正是證明他不是人類的最佳證據。

吸血鬼－－人們是這樣稱呼這個種族的，雖然正式的種族名稱是「血族」，吸血鬼只是其中的分支罷了。

那男人舉起長著利爪的手，隨之數十個村民全數浮到他面前－－不是自己飛上天，而是被蝙蝠帶上了天空。

那些村民每個都面色慘白，看來已經失去生命了。

太遲了，災禍已經發生了。

「歡迎光臨，沒想到這裡還會有訪客呢。」

他張開雙手熱情招呼著，其他血族也紛紛集中到他身邊，像是歡迎的列隊。

這些血族的等級參差不齊，弱的僅僅個位數，強的卻高達五十等。

但無論如何，血族的數量看起來也有數十、甚至將近五十，這數量絕非三個人可以輕鬆應付。

「我來應付他們，妳們趁現在快逃。」蕾伊站在海棠與若依霏面前，手背的紅色月型紋路發出光芒。

「不要，我要和蕾伊一起戰鬥！」海棠毫不思考自身的狀況，倔強地說著，並拿出了銀製的長杖。

「丟下同伴逃跑可不合禮儀唷！」若依霏也拿出了聖典：「再說，聖職者怎麼能放任災禍擴延？」

「妳們……到底知不知道敵人有多強大？」

「知道！」海棠和若依霏異口同聲：「就是知道，才無法留下妳一個人！」

「真是……像個傻瓜一樣。」蕾伊苦笑，露出沒轍的表情。

「友情戲碼演完了嗎？」血族男子輕蔑地說著，他之所以沒立刻攻擊只是因為有趣，沒想到是這麼無聊的戲碼。

「才不是友情戲碼！我對蕾伊是愛情戲碼啦！」聽到血族的話語，海棠立刻表達抗議。

……

……可以請妳看氣氛嗎？

緊張的氣氛瞬間出戲，像是在演搞笑劇一樣蠢。

「啊啦？有人提到愛嗎？」女聲。

讓三人驚訝的是聲音是從後方傳來，但是前方的狀況讓她們不能回頭，變成兩難的局面。

為了能應付後方的狀況，海棠靠上蕾伊的背。映入海棠眼簾的是櫻紅色長捲髮的少女，無論是白皙的肌膚還是面容都是一等的美人。

櫻紅色的少女瞇起鮮紅的眼，笑容隱約露出了尖銳的獠牙。

「妾身也想嚐嚐像鮮血般熱情的愛呢！吶，可以嗎？將愛（血）濺灑在妾身身上吧－－！」

剛才的不適感，是從這個少女身上發出的？

只是面對她就不由自主的渾身顫抖，無法接觸她的視線，彷彿會被吞噬一般。

那個櫻紅色的少女難道是……不，怎麼可能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但是無可否認，除了她不可能是別人了。

「血族至方王……」海棠用顫抖的聲音說著。

聽到這句話，連蕾伊也有些動搖，那究竟是多麼強大的存在？

「是呦，妾身名為夏璐珞．瓦爾雅尼恩．斯忒蕾姬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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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報。

中逢騎士團的陸上警報與防空警報都不斷作響，這是該騎士團創團以來首次受到進攻，但成員好歹都訓練有素等級也不低，因此沒表現出明顯慌亂，整齊地在城邊擺好迎敵陣型。

騎士團的五位隊長分別防守四個方位與正上方，滴水不漏的防禦網，無論敵人從何處攻來都能夠立即應對。

警報之中響起了另一個聲音，那是城內的廣播，略為成熟穩重的女性聲音從廣播的擴音器中傳出：「各隊注意！」

那是騎士團副團長的聲音。

「據報，此次來犯者為獸人族，初估三千。其中包括獸人的至方王－－露洛洛席亞．芙洛可，等級在各隊隊長之上，請各隊切勿怠慢做好萬全的應對，以上！」

至方王，佔據各方的七個種族的王（BOSS），可以說是最接近頂點的存在，隨便一個都是可抵千軍萬馬的強者。不要說在各隊隊長之上，就算全人類加起來，等級超越至方王的仍然屈指可數。

「怠慢？在說誰啊？」防衛上空，隊長中唯一的非人類種族，純種妖精石竹撫子不滿的對廣播抗議。

「竟然是至方王嗎……」駐守城東的青井，也就是塔芙的直屬隊長面色凝重的自言自語。

「快來，老夫已經等不及和至方王一較高下了！就讓老夫看看是至方王強，還是老夫厲害！想當年我年輕的時候……」駐守城西的耶洛不停碎碎念。

「三千……至方王……危險……」相較之下，駐守城北的克蘿伊就安靜許多。

「隊形展開，各分隊準備迎敵。」駐守城南，第一隊隊長兼任試驗官，曾讓塔芙吃盡苦頭的長兵使洪瑞德是所有人之中最穩重的。

等等……防空警報？

他察覺了不尋常的地方，為什麼防空警報會響起？照理說幾乎沒有在天空飛的獸人族，那麼防空警報究竟……？

在這個時代，無論是偵查還是索敵都是仰賴人眼，就算有警報預警還是得親眼確認。

雖然不太可能，但最壞的推斷是攻來的不只獸人，還有其他種族。

他瞇起眼，抬頭仰望天空。

在另外一方面，上空防衛的第四隊，石竹撫子的隊伍也察覺了異狀。

「那是……」

沒時間多說什麼，她立刻指揮中逢騎士團的防空砲開始射擊。就如同先前所介紹的，中逢城堡的四面八方都有著像是盛開花朵般造型的防空砲。

散射型邀擊砲(PushpakaVimāna)，這是防空砲的正式名稱，也就是印度神話的「普修帕卡．維摩那」。設置在定點的散彈火砲，準度中且可連續射擊三次，一次朝不同方向散射射擊五發，簡單說能夠連續射擊十五發砲彈。

「是崔格(Dragon)－－！」

從雲中大量湧出，估計至少有上百隻，光是影子就覆蓋了整個天空。

雖然如此，中逢騎士團也不是普通的組織，而是人類最強規模最大的組織。齊發的對空砲在空中形成彈幕網，試圖攔截所有企圖從上空襲來的崔格。

同時，城牆上的對地砲火也發出了聲響。

縱使獸人的速度再快，也難以躲避這如同雨點般的砲火數量－－照理說應該是如此。

冰擋下了所有砲火，不對，只說冰無法表達它的規模。冰牆……不，是冰山。整座冰山就這樣憑空出現在城牆旁，冰甚至以難以置信的速度擴張，將城外防守的隊員、城牆、牆上的隊員，以及砲台都結凍了。

只有一瞬間……

就只有一瞬間，將近一千名高等的隊員就被結凍並且碎裂，甚至連迎戰都沒有就宣告殉職。

那座冰山……絕對不是普通的獸人能夠放出來的，規模範圍甚至凌駕於大多數的大魔法。

「哈啊啊～」白髮的女孩打了個呵欠，露出厭煩的表情：「人類太吵了，讓我都不能好好睡……」

在這樣的季節卻穿著大衣，圍著圍巾，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人。確實她不普通，也不是人類，而是白熊獸人。

至方王，露洛洛席亞．芙洛可。

「……乾脆讓人們永遠永遠的安靜下去好了。」她說著，露出了不懷好意的微笑。

http://i.imgur.com/2KuMpQ6.jpg

（插圖：潘斯格爾與洛伯）

（插圖：露洛洛席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