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0inuyasha0 于 2015-7-6 02:24 编辑

第2-9話「消失的光芒」

對不起，我是個說謊的孩子。

為了拯救深陷在過往痛苦的妳，欺騙了妳，說會陪妳永遠在一起，說會牽著妳邁向未來。明明早就知道自己沒有未來，卻說出一句句美麗又虛偽的謊言，我真是個……無藥可救的騙子。

從一開始相見的時候－－見到全身染著血倒在森林中，眼中看不見任何光芒，對這個世界感到絕望的女孩時，我就打算欺騙她了。我想要讓她知道世界的美好，想要她也擁有未來，想要讓她幸福地每天歡笑著。

蕾伊，妳會原諒我嗎？

我是個騙子，從以前就欺騙著妳。

我其實不會和妳並肩到永遠，其實無法和妳走遍世界的每個角落，其實在妳面前的歡笑與天真都是虛偽的，其實我很害怕與妳分離……無論是什麼時候、什麼地點和妳說過的話語，全都是為了讓妳不被憎恨吞噬，讓妳有勇氣邁向未來的謊言。

像這樣無時無刻都在欺騙妳的我，妳會原諒我嗎？

請妳不要原諒我。

請妳厭惡我。

這樣一來，妳就不會因為我的逝去而難過。

這樣一來，妳就不會因為獨自一人的夜晚而難以入眠。

這樣一來，妳就不會對我產生眷戀。

這樣一來，妳就能和真正可以與妳白頭偕老的人步向永遠。

所以……

請厭惡這個滿口謊言的我。

♀　　　　　　　　　　　　　　　　　　　　　　　　　♀　　　　　　　　　　　　　　　　　　　　　　　　　♀

彷彿一切都靜止一般，無聲的世界。

光輝耀眼的光芒之後，是荒蕪的景色。

無論是這個世界，還是曾經放出光芒的海棠……

－－現在都已經光輝不再。

如果能夠永遠擁有光輝就好了，如果光芒之後不是黑暗就好了。

如果在無限延伸的希望背後不是絕望就好了。

失去色彩的海棠花……翅膀彷彿殘枝般分解，一朵朵的花也凋零殆盡。

「海棠……！」

靜謐的世界中，只有那位少女飽含啜泣的聲音。

她蹣跚地跑著，踉蹌許多次才終於抵達摯愛的所在，但是即使近在眼前，卻什麼也無法阻止。

無法阻止逐漸冰冷的身軀，也無法阻止不斷崩解的軀體。

或許以魔導士來說她是如此強大，但是以一個面對現實的人類來說卻是如此弱小。

一次又一次，面對現實的無力讓她幾欲崩潰痛哭。

相對之下，另一位少女卻是那麼平靜。

已經有所覺悟了嗎？還是已經感到滿足了呢？

海棠露出淺淺的笑容，現在的她感到滿足了嗎？

水色的瞳仁中，映照了摯愛的人的面容，光是這點就讓她感到欣慰。

溫柔地、縹緲地、虛幻地，彷彿隨時都會消逝般的笑容。

為什麼呢？即將離去的她展露笑顏，留存下來的她卻將悲傷刻劃在臉上。

『再見了，蕾伊。』

如果還能開口說話，真希望能說出口，說出「不要哭泣」的話語。蕾伊，比起哭泣的面容，笑顏更加適合妳。

伸出手，拭去蕾伊臉上的淚。

看來真的結束了呢……即使輕拭妳的面龐，也感受不到任何溫度。

真想再一次感受妳的溫暖。

真想再一次擁抱妳。

真想再一次……

－－說出「我愛妳」。

輕撫著臉頰的手漸漸消失了。

彷彿海濱的沙丘，隨著海風漸漸消散。從手指開始、手掌、手腕……都化為滿溢光輝的塵埃。

她急忙地想捕捉，卻什麼也無法攫取，無法阻止四處消散的光輝。

「海棠……！海棠！海棠、海棠！海棠－－！」

喊著絕不能失去的名字。

不斷不斷呼喊自己所深愛的那道光輝的名字。

除此以外，她什麼也辦不到。

以為只要努力就能改變，以為只要不斷訴說自己的祈願就能實現，以為悲運都已經是過往了……為什麼會發生這麼殘酷的事？

父母死了、小末也死了，但是海棠不一樣，妳說了會永遠在我的身邊，說了會永遠永遠在我身邊！

難道這一切都是謊言嗎？

「不許說謊……不許離開！海棠不是那種不遵守約定的人吧？回答我，海棠！」

拜託妳……

拜託妳快點回答我。

如果失去了妳，一無所有的我就失去活下去的意義了。海棠，妳是我的世界中唯一的景色。

拜託妳……這是我唯一的願望、唯一的心願。

失去的事物已經太多了，難道連這唯有的幸福也要奪走嗎？如果真是這樣，我絕對會憎恨這殘忍無道的世界！憎恨這奪走我一切的世界！

「海棠……海棠！」

已經泣不成聲了。

緊緊抱住她的身體，不想讓她消失，絕對不能消失！像是抱著氣泡般毫無實感，即使如此，蕾伊卻仍然相信自己能緊抓住，抓住化為泡影的幸福。

好冰冷，感受不到一絲溫暖。

滴落在她臉上的熱淚，也被冷卻了。

彎下身體，將嘴唇貼在曾經溫暖而柔軟的唇上，臉頰也感受不到從妳鼻子中吐出的氣息。

「……！」

已經喊不出來了，那深愛著的名字。

手中握著的，僅僅是一片殘瓣。

點點光輝已經消逝，這世界也已經失去了光芒。

是嗎……

這就是現實嗎？

這就是我的命運嗎？

或許我就是那種永遠得不到救贖的女人，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全都會從手中離去。

但是……

我不想承認這樣的現實。

努力之後，得到的結果卻是一無所有，甚至奪走我曾經擁有的一切－－我絕對不承認這樣的現實！

失去了光輝，才察覺這一切是多麼殘忍。

踏出蹣跚的步伐，向前走到看不見她身影的黑白世界。

這份冰冷……

－－就是現實嗎？

♀　　　　　　　　　　　　　　　　　　　　　　　　　♀　　　　　　　　　　　　　　　　　　　　　　　　　♀

那位王者從懸浮的半空墜落，染上了塵土。

剛才的攻擊除了傷害之外，還附加了奪取魔力的效果嗎？不，海棠的魔力沒有增加，那麼大概是附加了「對魔力的削損」吧？

能夠將至方王龐大的魔力量削損到連飛行的魔力都不足，以一個區區Lv.52的半妖精來說是十分出色的戰果。

血統上的優劣、種族的差異，以及等級的差距－－這些東西僅僅靠著自身的努力與信念就彌補了嗎？沒那麼簡單，如果單純只是這樣那就太可笑了。那麼，足以彌補這些的是什麼？海棠所擁有的是什麼？海棠所付出的是什麼？

血族之王再次看了看自身，除了魔力外，左手也絲蓮藕斷地垂掛著，隨時可能斷成兩截，身體其他地方也有輕重不一的燒灼傷。

但是她並不在意，甚至臉上多了一抹微笑。

「確實很努力呢，不過還是太天真了唷，半妖精。難道認為讓血族受到損傷有任何意義嗎？」對著早已不存在的海棠說著。

用盡全力後就只得到這種收穫嗎？以生命做為代價，也不惜要守護摯愛的人嗎？真是太可惜了，結果卻事與願違呢！如果海棠地下有知不知道作何感想，血族之王沒有死的話，她的犧牲也就白費了。因為這代表了她犧牲生命，卻連摯愛的人都沒能守護。

「真是渺小而脆弱……然而血族就不同了，就算僅剩一顆頭、就算只剩一顆心臟，甚至是化成灰燼我都能再生給妳看！」

她說得沒錯，就算失去魔力依然能使用再生的能力，畢竟再生所需要的是天靈膜保存的魔力，而不是出自夏璐珞自身。

但是，數十秒過去了卻什麼也沒有改變，絲毫沒有再生的跡象。

「無法……恢復？」

為什麼？

這時候她才注意到最嚴重的事態－－天靈膜被突破了。

連蕾伊的大魔法都無法動搖分毫……不，不要說蕾伊了，大多數上位等級的強者都無法擊毀血族之王的天靈膜，竟然被一個半妖精給突破了。如果這裡是聖域還能夠理解，但這可是被夏璐珞刻意製造出來的血族領域，在適合血族的地利之下被反擊，對她來說是難以容忍的屈辱。

因為天靈膜完全消逝而同時失去再生能力與防禦能力，現在的她基本上與常人無異，不再具有血族的優勢。

「撤退吧，血族之王。」

對於處在弱勢的敵人，剛結束戰鬥而趕來的若依霏卻這麼說了：「妳已經沒有戰鬥的能力和理由了吧？我們也沒有，當初之所以前來只是為了拯救那些村民，但是現在村民們都死去了，我們也沒有什麼要拯救的了。現在，我們都失去了理由，這已經是場可以避免的爭鬥。」

她繼續說道：「況且妳的部下都已經被殲滅，就連埃勞德也逃離了，再繼續孤自奮戰也毫無意義。」

「……」

一時之間夏璐珞還無法反應，隨著漸漸理解若依霏的發言，她才揚起嘴角，甚至笑得合不攏嘴。

原因很簡單，若依霏說了個無藥可救的大笑話。

海棠傾盡全力，甚至不惜拿生命當賭注，竟然被她拿來換取雙方撤退的籌碼，付出和收穫不平衡到令人覺得可笑的地步。

聽到這些話，蕾伊原本無神的雙眼燃起了怒火，尖銳的眼神朝若依霏的方向直瞪著，彷彿要將她大卸八塊似的。

若依霏也注意到蕾伊的視線了，但卻沒有多加理會。因為她知道如果海棠還在的話，肯定也會選擇這樣的結果。如果海棠放完妖精魔法還存活著，肯定會中止這場戰鬥，她一直都很不擅長將敵人逼入絕境，更不擅長徹底殲滅敵人。

海棠大概也知道自己無法殺了血族之王吧？她知道自己捨棄生命換來的僅僅是這樣的結果，卻還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這條道路。

該說她是傻瓜嗎？真的傻到無藥可救。

「請不要感到憤怒，那孩子就是如此希望的，希望妳能諒解。」

「妳……！妳了解海棠的什麼了？她是這麼希望的？妳根本不了解海棠！」

「至少比妳還了解。」

「什麼……？」

「妳什麼也沒發現吧，蕾伊？對於海棠的事情根本一無所知，只是單方面接受她的幫助，卻無法給予她救贖。」

「妳說我對海棠一無所知……？開什麼玩笑，我是這世界上最理解海棠的人！」

「到現在為止，妳仍然感到錯愕吧？海棠為什麼會消失，是因為用盡了魔力嗎？還是受到什麼致命的傷害？妳連海棠逝去的原因都沒能察覺，所以才感到焦躁憤怒，認為是這戰鬥奪去了海棠的生命，因此恨不得殺了血族之王。妳只是在遷怒而已，只是在逃避而已，只是因為沒有怨恨的對象就無法走下去而已！蕾伊，妳就是這麼脆弱的存在，卻又不願意承認！說什麼自己是最理解海棠的人……？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未曾察覺，還在說什麼笑話啊！？」

「妳……！」

火焰，飽含憤怒的火焰。

想要殺了，殺了血族之王、殺了若依霏，甚至想把眼前能看見的一切一切都焚毀殆盡。

比起蕾伊的怒火，若依霏顯得冰冷許多。

「請清醒一點吧！用妳的雙眼好好正視現實、好好目視未來，不那麼做的話，過去的一切犧牲就都白費了。」

「……像妳這種幸福的傢伙，能理解什麼！？」

從體內竄出的魔力已經徹底失去控制，在蕾伊身邊燃起熊熊烈火。

因為使用禁咒而造成的魔力混亂，這麼快就能夠恢復了嗎？本應該暫時無法動用魔力的她，現在卻若無其事地操弄著大量的魔力。與洛斯特交戰時也是，明明魔力被吸取殆盡，卻仍然能在不久之後再次發動魔法－－簡直就像是魔力永遠不會耗竭般。

但是，蕾伊展開的數十道魔法陣對準的卻不是血族之王，而是若依霏。

這令人意料之外的行為，除了讓若依霏感到錯愕，也讓後方的血族之王捧腹大笑。

「蟲子就是蟲子，即使黃雀當前也只會無知地爭食。」

實在太可笑了，可笑到讓人腹筋抽痛。

人類就是如此可笑又自私的生物，就算危在旦夕也要互相爭執不休。

雖然夏璐珞大可以在旁看戲，但是她對這種內鬥的小丑戲碼實在不感興趣，索性就讓這一切閉幕吧。

「吶，知道我們戰鬥多久了嗎？」

她張開雙手，讓遮蔽天空的陰霾回歸到她身上，周圍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也消失了－－夏璐珞解除了在這個村莊佈下的結界，那個由她所創造的血族領域。

天空中高掛著的不是太陽，而是月亮。

「夜晚已經來臨了。」

血族之王一邊說著，一邊浮上半空。

原先失去魔力的她，因為解除結界而從周圍收回了魔力。就像是備用的魔力一般，她重獲新生。

即使天靈膜尚未恢復，即使傷口也無法痊癒，即使失去再生能力……只要擁有魔力，憑蕾伊她們是絕對無法與血族之王勢均力敵。

結束了。

「血貫聖主之王(DraculaalIII-leaTepes)－－！」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就這樣死去是不是比較好？

蕾伊沒有對襲來的攻擊展開任何魔法來抵擋，完全失去了反抗的意圖，也失去了生存的意志。

能夠和海棠在相同的所在消逝，對她而言或許是最後的幸福也說不定。

已經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復仇也好、憎恨也好，這些都無所謂了。失去海棠的世界已經無所謂了。

櫻紅色的光芒劃破了黑暗。

沒錯，殺了我吧。

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這個失去海棠的世界，已經沒有我存在的空間了！殺了我吧！

但是，連這樣的心願也被破壞了，就連死去的心願都無法實現嗎？

夏璐珞的投槍消失了，在極度接近的時候消失了，明明下一秒就能夠死去。

為什麼……？

發出疑問的不只是蕾伊，夏璐珞也難以置信。

『不是很簡單嗎？無論是多強的攻擊，只要在攻擊放出前阻止就可以了。不對，正確來說是回到攻擊放出前？』

是誰？

尾音有點沙啞的偏低女音，並且整個句子彷彿對著麥克風說話般充滿回音。

隨著四處迴盪的聲音，眾人的眼前慢慢浮現出一個人形－－頭戴巫師帽，身披斗篷的少女。

『初次見面，我是時間的精靈，名字是蒔京翎。』

說完，她撥弄自己那頭及肩的粉紫色捲髮，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

『然後又見面了，聖職者。』

「為什麼妳會……」若依霏簡直難以置信，曾經做為敵人的蒔京翎會為了拯救她們而出現在這。

『稍微被一些麻煩的人纏住，不得不來一趟呢！真是的，明明是一群曾經將我的御時計弄壞的野孩子……！』

「被纏住？」

若依霏才剛發出疑問，下一秒就得到了解答。

金髮的少女利用魔力推進，直衝到半空，刀光毫不遲疑地朝血族之王的脖子砍去，卻輕輕鬆鬆就被接住了刀刃。

夏璐珞沒有立刻反擊，而是對著眼前熟悉的面容笑了笑。

「又見面了呢，伊奈里。」

「嗯，確實『伊奈里』曾經在聖域拯救過妳呢！」雖然這麼說卻毫無實感，畢竟那是屬於伊奈里的記憶，即使共用了記憶也只是像看了影片那般，根本沒有實際親身經歷的感受：「看在那份救命之恩，這次就撤退吧？」

「撤退？……妾身可是一直等待著再次相見的時刻，怎麼可能就這樣離去？」

「等待？」

「妾身之所以想再次攻擊耶洛因，並不是為了雪恥，而是為了再次引出貴方唷，伊奈里。」

「為什……」

問題還沒問完，左肩就被一柄巨劍刺入，筆直地貫穿：「……！？」

「當然是為了殺了貴方唷！」夏璐珞笑道。

那是她從出生以來最滿足最亢奮的笑容，比殺了父母時還要興奮、比殺了無數無數的人們還要快樂。

「頭好熱、好昏，心在顫抖，從初次見面開始就讓妾身產生如此強烈的衝動……從那天起就一直想著要是能殺了貴方該有多好？」

想舔舐她的鮮血，想親吻她的碎肉，想愛撫她的臟器，想得到她的心臟。

－－這就是血族之王夏璐珞的愛。

「妾身是這麼的愛著妳啊啊啊啊啊！！」

她身後展開了黑洞般的巨大空洞，從那之中浮現出五、六柄紫紅色的劍。

「放心吧，妾身會溫柔的一把一把投射，就讓妾身聽聽貴方因為痛楚而發出的美麗呻吟聲吧❤」

如果是伊奈里大概不會輸給血族之王吧？但是塔芙不一樣，與伊奈里有著天壤之別。

以雙方的差距，只要被擊中要害就必死無疑！

就在這時候……

天空發出了悲鳴。

吱－－

嘎－－

吱－－嘎－－嘎－－

彷彿老舊的木門與地板摩擦的聲音，天空放出了這樣的悲鳴。

血族之王展開的空洞崩壞了，原本蓄勢待發的劍也因為失去支撐而掉落到地面。

悲鳴之後是哭泣。

彷彿要將一切淹沒般，天空在號哭著。

突如其來的暴雨，究竟是要毀滅世界的大洪水？還是拯救荒蕪沙漠的甘霖？

『果然趕上了呢……』仰望著天空，蒔京翎露出一抹微笑。

如果是從前，那個未曾消耗任何大量魔力，沒有與爓爖王戰鬥過、沒有歷經中途多次妖精化、沒有與月亮的季節交戰、沒有與洛斯特死鬥過的她……或許能保有這樣的餘裕吧？

不用擔憂隨時會崩潰的身軀，能夠為了摯愛的朋友們竭盡全力。

「為什麼……？將死者復活這種事根本就不可能……」聽了這些，若依霏也明白這場雨是誰帶來的，但仍然感到不解。

『復活死者確實是不可能的。』

「那麼……」若依霏本來還想追問，直到她看見蕾伊的手心綻放出的光芒，蕾伊所緊握著的「希望」。

在失去許多的希望之後，在感受絕望之後，這次她緊握住了。

握住屬於自己的幸福，握住羈絆與希望。

－－海棠剩餘的殘瓣。

與蕾伊手中的光芒相輝映，天空之頂的虛幻花朵也逐漸盛開，閃耀出潔白的光輝。

無垠的光芒，將黑夜渲染成白晝。

對立足在紅蓮地獄邊緣的魔導士而言，這道光毫無疑問是來自天堂的救贖之光。

「吶，知道嗎？海棠花的花語是什麼？」

「妖精的光輝。」

「是呢，是妖精的光輝，還有離愁與……」

「－－引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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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參加7/4的同人場，而去趕稿畫LL的漫畫，卻忘記發停更通知，結果回來發現各種催稿(掩面)

總之，小說再開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