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无标题

第十八章 归途

“林萧，我告诉你我还有半个小时要登机不是在开玩笑，你再敢用那些花纹奇葩的墙纸来骚扰我我就顺便租一架武直去轰炸你。”

“我知道你还有半个小时登机，所以现在赶紧告诉我，到底哪种好看？”林萧那边不断传来南湘和唐宛如激烈争吵的声音，估计是她们三个在挑墙纸的时候遇到了无法弥补的审美分歧，于是林萧又把问题推给了我。

我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看了看刚才林萧发给我的那几种墙纸花纹和价格：“你说实话，这个墙纸到底是谁挑的。”

“……我。”

“你是不是傻，被人宰了还不知道，就这个价格，你直接去隔壁卖牛肉汤那家店把身上的钱全部换成二十块，拿来糊墙，都比你用这个墙纸便宜——等会儿，宿舍都不住了，你要糊哪儿的墙？”

林萧很心虚地回答我：“你家。”

“嗯？”

“你给我的那套房子……不多弄，就贴在书房空着的那面墙上，正好正对着书桌，你看这个底色是绿色的还有护眼效果，夏天冬天看起来都挺舒服的……”

我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林萧，实话，那面墙怎么了。”

电话那头是一片恐慌的沉默，然后林萧艰难地向我解释：“有一天南湘喝醉了又带着画具箱然后就在那面墙上画满了壁画……”

“画的什么？”

“我说抽象派你懂吗？”

“我现在不相信你对事态的描述，你拍照给我看一下。”

事实证明林萧拍照是十分手快的，三秒钟后我就看到了我书房里那一整面儿童简笔画风格、和菲尔玛的作品有些神似的猫猫狗狗，坚决地通知林萧：“钱我过会儿打你那张卡里，不管你是用墙纸还是重新粉刷，我下飞机的时候如果你没法拍一面完好无损的墙给我，我就去租武直。”

虽说我也经历了很多事情和波折，但是两年之间，生活发生了最为天翻地覆变化的人大概是菲尔玛。

在将近一年的拉锯战之后，她终于还是向家族妥协，放弃了她追寻艺术的梦想，灰溜溜地从我这里收拾行李回家，之后再见到她，就是看到她满脸倦色地挤出一个笑容，向我宣布她还是争取到了那么一点好处——等从军校毕业以后，就去中国。

我倒是一点都不惊讶她家已经把超市开到了亚洲：“你姐给你求的情？”

她无力地点点头，我刚要感慨世事无常命运多舛，菲尔玛就眼睛一亮，急切地问我：“你认识什么可爱的女孩子吗，给我介绍几个认识认识。”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觉得以菲尔玛的身家人品和其他各方面素质，给她介绍对象是绝对不算把好姐妹往火坑里推的，刚把南湘的照片翻出来推过去，我就反应过来席澄虽然处于半失踪状态，但毕竟还是活着的，这样撬墙角不太好。

菲尔玛已经双眼发直了。

“顾里！你接受我的敬意！”

“……有话好好说，不然我就要破坏中英友谊了。”

“你认识这么好看的女孩子！结果你……”菲尔玛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寻找措辞，“结果你选了林萧？！”

“我的审美到底哪里得罪你们了？！”这种疑问我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了，“你真的不觉得林萧比南湘可爱？”

菲尔玛的手在我的手机屏幕上来回滑来滑去对比着两张照片，郑重地朝我点点头：“老天爷就是这么公平，给了你这么多东西，为了平衡，就让你的审美……不太上正轨。而且不是有句话说，情人眼里出……出什么来着？”

“要让我说真实感受的话。”我垂下视线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照片，“情人眼里出傻逼。”

菲尔玛微笑着拍拍我的手背：“我懂我懂，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嘛。”

“我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

“等你到了中国，千万别说你的中文是我教的，林萧能靠这个笑点过下半辈子。”

就在这时，门铃声忽然响起，根据我一贯的经验，上门推销的肯定不可能用这么婉约的方式按门铃，其实这个思考的过程也是多余的，因为目前知道这里地址的，除了我之外大概就只有南湘一个人——之所以用大概这个词，是因为我不确定她到底有没有和林萧通风报信。

面对一个手里拿着剔骨菜刀开门的人，就算是南湘也不得不往后退了两步：“你不要冲动，现在林萧正上蹿下跳地折腾墙纸，没空关心我到底跑哪儿去了。”

“如果你是来帮忙的，厨房里还有多余的菜刀，你可以把土豆全部解决掉。如果你是来嘲讽我的，祝你单身一辈子。”

南湘好像十分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视线越过我的肩膀看见了铺在地上的一大堆食材：“你原先是准备一个人搞定这些？我好像突然理解你为什么要去英国了，你是为了去黑暗料理界修行吧。”

我也十分认真的举起了手里的菜刀。

“不过说真的。”南湘跟着我走进厨房，“我原先以为，林萧对你至多也就是脑残粉的级别，没想到后来发展到宗教崇拜，我觉得现在她再不收手，很快就要发展成邪教了。她到现在都还是很喜欢你的——虽然她把你给甩了。”

“你再不闭嘴乖乖切菜，饭后点心决定吃人肉包子了，林萧肯定会以为是什么珍奇肉类全部吃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