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萧】理智与傲娇(01/09)(完结)

第23章 无标题

第二十一章 赌局


就算是没谈恋爱的时候,我和顾里也没少钻在一床被子里睡觉。


所以我真没想到我们两个真的能把单纯的睡个觉这件事搞得这么尴尬。


从浴室出来的顾里身上套着明显大一号的浴袍,我清了清嗓子提醒她:“你穿的是我的。”


“嗯。”


顾里的“嗯”在这种情况下表示“已阅”,也可以表示“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所以我干脆闭上嘴,往床的一侧挪了一点给她让出一个位置。


机智的我还提前打开电视转到纪录片频道,以免遇到不期而遇的尴尬。讨论刺猬是怎么交配的总比上次看非诚勿扰我脱口而出刘恺威长得真帅从而导致顾里克扣我零花钱还对我冷嘲热讽一个月好。


但是顾里和我盖着同一床被子靠在床头之后,我忍不住蹭到她旁边去倚在她身上,顺便伸手调节了一下屋里的灯光。


她斜过视线瞥了我一眼:“你这样让我觉得我是个嫖客。”


“你丫才是鸡。”我扔了个枕头到她脸上,“我为什么总在鸡啊狗啊的问题上躺枪?”


“所以你鸡犬不宁。”


“那你还偷鸡摸狗呢!”


话刚出口我就觉得气氛又不可挽回地往某些方向发展了。


顾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觉得最近我能正常使用的成语已经越来越少了,你能放过我那本就贫瘠的词汇量吗?”


我沉默了片刻。


“你饿不饿,我去下点面条。”


“加个鸡蛋。”


面对着锅里开始冒出细小气泡的水,我才开始认真地思考我究竟为什么真的下楼来下面了。我脑海中有个声音让我在顾里的面碗里多放辣椒,但是我的理智和我对顾里的了解阻止我这么做,万一要是放了,这些辣椒肯定会成为我不得不自己咽下去的苦果。


事实证明在下面的时候胡思乱想还是很错误的,顾里尝了一口面条之后冷静地放下碗问我:“在我去英国期间,国家是不是出台新政策,免费放送食盐了?”


她从床头柜上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嘴:“多少钱一碗?”


我十分配合这个戏路:“你看着给。”


“我是问你,多少钱一晚。”


……等我理解了她话中的一语双关,我觉得顾里不正经起来连她自己都怕。


可能因为她都是一本正经地不正经。


“那一个亿吧。”我朝她点点头,而她真的作势下床去拿支票簿了。


我揪住她浴袍的下摆把她拽回了床上:“要是你,那一个吻就够了。”


顾里坐回了床上的之后还顺势趴在了我身上。她实在是太轻了,重量带来的压迫感完全不会让我感觉不适。于是肉体紧贴带来的就只有色气了。


我先是感受了一下刚才那碗面到底有多咸,然后就是久违的顾里的味道。我们每次滚到床上都十分激烈,以至于我还很少有这样点到即止如同在拍文艺三级片的体验,但还没等我回味完这个感觉,顾里翻过身让我压住了她。


“不嫌重?”我支着下巴问她。


“嫌重你现在就在地板上。”顾里往床下瞥了一眼,“我地毯哪儿去了?”


“……上边瓜子壳儿还没弄干净,我过两天再拿过来。”


顾里伸手不轻不重地在我脸上拍着:“应该没有哪个傻逼会出一个亿买你吧?”


“这可不一定,刚才就有个傻逼准备掏钱了。”


“哦对了,还有这里。”顾里再次靠近我,上颚被舌尖轻轻舔过的时候,我颤抖着抓紧了顾里的手腕。


就在这个我们四目相对,眼神里全是戏,下一秒就是导演喊卡以防止这片子会不过审的瞬间,顾里十分潇洒地推开了我。


我恼怒地把她的浴袍领子往下扯:“你还学会欲擒故纵了?”


“我觉得我这个应该叫坐怀不乱,别忘了我们现在还分着手呢。”顾里抓过电视遥控器,靠在床头一边调台一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立刻带着三分之二的被子叛逃以示我的矜持。


原本我以为我有很多很多话要和顾里说,但是真的坐到她旁边久违地与她独处之后,我又发现我没什么好说的,只想坐在这里不受打扰地和她一起浪费一会儿时间。


毕竟我们能一起浪费的时间也只有人生在世这短短的几十年。


想来想去,这两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那些让我高兴的和让我忧愁的形形色色的琐碎中,我想告诉顾里的只有一件。


“我养了一只鸟,它现在会说你的名字哎。”


顾里哼了一声,视线仍旧停留在电视屏幕上:“你是说阳台上那只?掉毛掉得有点厉害。”


“它最近在换毛!”我义愤填膺地给小宫辩护,“你不觉得它的羽毛特别有光泽吗?”


顾里忽然关掉了电视,把遥控器丢在床头柜上,利索地钻进被子里的同时还把我也给拉了进来。一片黑暗之中她还是准确地找到了位置,几乎贴在我耳边问我:“林萧,说实话,你现在晚上睡觉还蹬被子吗?”


这一觉我睡得格外沉,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在餐桌上等待着我的不光是顾里和早饭,还有不请自来的南湘和唐宛如。


我看她们一脸严肃地围坐在桌边,坐下来随口问道:“怎么?席澄又欠人钱了?”


气氛依旧凝重,三个人同时抬眼看着我,我举在半空中的牛奶杯停了下来:“怎么?我猜对了?”


顾里晃了一下手里的报纸,翻过一页:“这还用猜吗。”


简短的会议讨论之后,顾里十分言简意赅地警告南湘:“你要是去帮她那就是你活该。”


小宫在旁边吊嗓子三声以示附议。猫猫狗狗的就算了,为什么鸟也能这么快就被顾里给收买?!我扫了一眼小宫笼子里的苹果,觉得这个疑问已经找到了答案。


但很显然我并没有小宫那样无牵无挂可以自由飞翔在月亮之上,在我一个心软瞒着顾里答应了南湘要帮忙之后,我终于还是坐在了席澄欠着钱的赌场里,和席澄还有另外三个人一起围坐在牌桌旁,玩我五分钟前才学会规则的德州扑克。


这种牌局里,我要承受的心理压力比我想象中要大许多。对面的三个人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甚至有一个在看了自己的牌之后抬起头朝同伴比了个大拇指,然后看了我一眼--那个眼神的意思应该就是“你输定了”。


席澄悄悄偏过头提醒我:“弃牌,这边弃牌不算你输,还能再来一把。”


我准备偷偷瞄一眼自己的牌,如果牌够好还能放手一搏,万一那几个人是摆出那个样子来吓我的呢?


然而刚要伸出去的手被按在了牌桌上。


“不许弃牌。”顾里的声音在我身后响了起来,“这一把赌到底。”


这种天降神兵一样的出场方式真是过于震撼,我惊喜地转过头看向穿着西装口袋里还塞了装饰丝巾的顾里,觉得她在这个昏暗狭小的黑赌场就如同是--跑错了片场。


“另外,你们。”顾里示意我让开,然后坐在我的位置上把我面前的那几张牌全部摊开,看见四个Q和一个三的时候,我真想把刚才的自己打一顿,这么好的牌我居然还能被对方给唬住,“就你们这种出千的水平怪不得只敢在这里赌,放到别的地方早给人把手剁了。”


她前倾着身体掀开了其他人的牌,其中一个居然是四个K和一个十,要是刚才直接开牌,我就成功输掉我这辈子下注最大的一次赌博了。


“你知道拿到这一手牌的机率是多少吗?”顾里举起那四张K扔了过去,“百分之零点零一七。除了出千,我真想不到是什么力量指引着你们三个一脸倒霉相的家伙抓中这个机率。”


赌场的那三个人、席澄,就连南湘都一脸敬佩地看着顾里收拢牌桌上的牌用漂亮熟练的手法重新洗过,飞快地发了一次牌重新摊开。


她自己面前摆着四个K和一个七。


“好了。”顾里再度把牌收拢到自己手中,“为了防止你们几个再动这样的手脚,这次我来发牌。”


顾里把筹码一股脑儿往前推的时候,我真后悔没把摄像机给带过来。


“下注吧,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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