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新内/新鸟番外中 WATCH GAME 下

新内/新鸟番外 WATCH GAME 中

自从南ことり发现了新田这颗原石，很快CIA、DEA、FBI甚至美国政界都开始看到她身上特殊的光芒。

不只是拒绝毒品，她的组织主动维持着城市阴暗处的秩序，将军火，走私，其他帮派势力，统统清理出去，布鲁克林的街头连斗殴的小事件都几乎销声匿迹，不过与之相应的，重案率却在飙升。

通向王座的道路总要鲜血铺就，而新田毫无疑问是黑道中的一朵奇花。

她就像黑暗中流淌的一股清流，一洗纽约黑道繁杂的乱象，将这座城市最罪恶的角落打造成了铜墙铁壁。

旁人不清楚，同为日裔出身的南ことり却知道，新田的行事风格相当old way，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日本独占鳌头的黑道世家伏见会，他们是隐匿在暗处的掌权者，他们不仅掠夺，还统治。

尽管手段并不怎么合法，但必须承认，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在正义不方便出面，不方便负责的时候，为了减少鲜血与冲突，愿意为他们所驱使，为他们奔走解决麻烦的，只有新田，

在南ことり的引荐下，新田迅速获得了政客的青睐，为他们在暗处维持秩序，相应地，她也得到了统治这个城市的权力。

八年了，她们在战场上配合默契，在床上亦是如鱼得水。

夏日，太阳烤灼下的纽约几乎成了一团火，白日当空，却丝毫没有打搅到室内的热情。

两具纠缠的肉体在剧烈的喘息中分开，栗发女性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窗边，丝毫不介意赤裸的肌肤上还挂着点点晶莹的汗珠，她一把推开窗户，任顶楼焦炎般的热气喷涌而入，将室内淫靡的气息吹散。

倚在沙发上的金发美人儿酡红的双颊还沁着情欲的余韵，嵌在上面一双香槟色的清亮金眸肆无忌惮地注视对方的裸体，如欣赏拉斐尔笔下的古典人体，不同于健身之人刻意修饰的肌肉线条，经过实战淬炼的肉体看上去并不夸张，紧实的肌肉包裹着柔韧身体，宽阔的背上纵横交错的伤疤是久经战场的勋章，却丝毫无损肉体的魅力，小麦色肌肤在艳阳照射下闪动着饱满有力的光泽。诚然从普遍审美角度来看不符合女性娇柔的固有印象，但这份无需迎合他人目光的狂野不羁，却让南ことり发自内心地感到美丽。

沉默笼罩着整个房间，只有风声啸啸，飘荡在空气中。

尽管她们之间的关系比许多夫妻的婚姻还来得长，有什么话，能够说八年之久呢。

那究竟是无需言明的默契，还是无话可说的无奈呢。

南ことり分不太清楚，也不想去细究，毕竟她们又不是情人。

她随手披了件衬衫坐起身来，拿过冰桶里的葡萄酒瓶倒了两杯酒闻了闻，充分醒过两个小时的酒液散发着黑色水果饱满的熟香，藏在发酵深处的巧克力的香气更是让她露出了如巧克力般甜蜜的微笑，她端着杯子走到新田面前，顺手递给新田一杯。

新田喝了一口葡萄酒，饱满却润滑的酒液如丝绸般柔顺地通过喉咙，不由得化作一声轻叹。

“Petrus？为什么送这么好的酒给我？”

“还算有点品位，1982年的好年份，就算你不喜欢喝酒也不该错过。”

新田笑了笑，全然不顾优雅，豪迈地将杯中物一饮而尽，捡起地上乱丢的衣服套到身上，手工定制的黑色衬衫线条妥帖，笔挺的版型有意掩去了女性柔弱的曲线，迅速恢复了属于黑帮领袖的威风凛凛。

“说吧，有什么事情找我？上面的人又有麻烦推给你？”

“若是公事，我才不会掏自己的腰包。”

新田认真地看着她。

“发生什么事了？ことり，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她观察着近在咫尺的俊秀女性，在明亮的阳光照射下颊边金色的细细绒毛看上去稚嫩可爱，含笑的面容如甜橙般清爽甜美，玻璃球般浅棕色的眼珠专注地望着她，让她恍如置身阿玛尔菲海岸，晴空湛蓝无垠，海天相接，都是纯粹的蓝色，不见一丝阴霾，唯有折射着海崖上的彩色房子鲜艳如虹，如置身儿童画般的鲜艳动人。

她就是这么好看。

香醇的美酒化作唇齿间暧昧的芬芳，娇美的身体柔软地靠进新田怀中，轻佻地捏了捏她的下巴。

“紧张我吗？cutie.”

被甜腻腻的称呼调戏着，嘴角挂着充满余裕的笑容，可见情况也没坏到不能处理的程度，新田无奈地伸手握住她的手，沾染着冰冻水珠的手掌柔软而清凉。

“就算是私事也不用劳动你那点可怜的薪水啊，想要什么直接和我说一声就可以了。ことり是最重要的朋友，不管是什么，交给我来办吧。”

朋友，朋友会上床吗？

南ことり心里暗暗嘲讽，嘴角的微笑却丝毫不变。

“想取悦你真难呢，我只是个领薪水的可怜公务员啊，怎么能和Dead Lock（死局帮）的boss比，那个玩炸弹的疯女人叫什么来着，长得倒是挺性感的，是被迷倒了吗？还是盯上了千里之外的亚利桑那州？那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Ashe，她的名字叫Ashe。我们只是朋友。”

听着金发女郎口吐刻薄的话语，新田好脾气地解释道。

“朋友。”

南ことり轻声重复着，往后退了一步，翩然离开了她的怀抱。

“我们也只是朋友。”

这不轻不重的话，听在新田耳中却成了责备，她愧疚地低下了头。

“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柔软而冰凉的手指轻轻掩住她的唇。

“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没有和她上床，何况你也不需要向我解释，我的情人比你多。”

新田抿着唇，看着她转身回到沙发上，一件件将衣服穿回去，她今天穿着香槟色的夏季小西装，金色的长发在头顶扎了一个蓬松的揪揪，可爱得像只毛茸茸的大玩偶，歪头朝她露出戏谑的笑容。

正如她了解自己那般，新田是知道的，ことり其实并没有其他的情人这件事。

她从未给过自己压力，亦从来没有责备过自己。

被愧疚与怨怒压得抬不起头来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对不起...”

南ことり却微笑着摇了摇手指，轻盈地举起酒杯。

“我今天是来道别的，这瓶酒算是提前庆祝你拿下皇后区，纽约以后就是你的了。”

“ことり！”

新田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浅浅的棕眸不自觉盈满湿润。

两个远远偏离了轨迹的朋友，就算偷尝禁果勉强相交，也终究会渐行渐远，ことり的离开也是必然。

原来我仍然是贪心的。

贪心之人，必然失去更多。儿时鲜血淋漓的教训尚在眼前，又岂能强求。

新田叹息着，暗暗责骂自己，拳头握了又松，挣扎几许，重新抬起头来，清澈的眸中既有不舍，更多的却还是释然，清朗如天边月。

“ことり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也是最信任的盟友，new world有你的一半，纽约也有你的一半。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黑道领袖的眼眸如初见那般澄澈无瑕，南ことり轻易地读懂了她目光中的释怀，心中亦是滑过一阵淡淡的酸涩，纤细的手指缓缓滑过那双怀着歉意的眼眸，滑过坚毅的鼻梁，丰润的嘴唇，慢慢落进峰峦间，轻轻敲打起那颗柔软的心。

“我想要的，你都会给我？”

新田点了点头。

撒谎。

南ことり在心里轻易地撕碎了那美丽而脆弱的承诺，指尖平缓跳动的心脏早已给了她答案，又何须大煞风景戳穿对方善意的谎言呢。

她收回手，俯身拿起外套，轻飘飘地朝她挥了挥手，算作告别，却在她转身的时候，一只温热手有力地拉住了她。

“对不起。”

南ことり无奈地叹了口气。

“对不起...对不起...”

她捧起那张雾雨朦胧的面容，清冷的金眸仍是一贯的冷静。

“Don't be sorry，有什么话好好说出来好吗？”

如雾气般氤氲的眼眸看了她许久，沉默了许久，才轻声说道。

“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你对我太好，我不能直到最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玷污了朋友，更玷污了感情，你从来没有责备过我，我却不能让你直到离开也得不到答案。对不起，我不能回应你，这是我一个人的罪孽（sin），我不能将它给你。”

两个聪明过头的人，借着友情的名义的谎言，就像愚弄自己一般，各自敷衍与忍耐，任时光如刀磨砺着心中的真意，可终究在最后一刻捅破了那层欲盖弥彰的窗户纸，直面彼此的心情。

听着新田含着哽咽的低语，饶是南ことり也有些动摇。

“Sin...sin what？”

“Love is sin,I made my most important person a sinner.”

新田凝视着她的眼中翻腾着复杂难言的波光，却又像是透过她，望向不知何处的远方，她口中不知名的人儿。

南ことり在那目光中感受到了那久违的挣扎与疼痛，忍不住追问。

“...Who?”

新田沉默了许久，垂下头低声说着。

“私の...妹...”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久到新田从哽咽中冷静下来，南ことり才似乎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将惊愕化作沉稳，轻轻捧起那人沉溺在痛苦与自责中的面庞。

“Hey,cutie,刚刚的话我不记得了，你也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你既不是我的情人，我也不是你的，这些沉重的东西，不属于我们，也不成为我们的结局。just take it easy，take care of yourself.我可没打算和你永别。”

新田惊讶地看着她，眼见金发女郎毫无破绽地站在自己面前，满身从容。她金色的眸中盛满笑意，顾盼间流动着淡淡的狡黠，与她记忆中的幼小的人儿如出一辙，她的心猛地颤动一下，别开目光，指甲狠狠地掐了掐掌心，这才回过神来。

“那为什么...”

“哦，我下周就要去日本了，自然要来和你道别。你希望我不辞而别吗？”

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又被对方戏弄了，新田却没有不高兴，反而将悲伤与忐忑一下子收了回去，消化着这惊人的消息，脑袋里想了几百个理由，也想不通去日本对在C.I.A内部如日中天的南ことり来说是个好消息。

“日本...你为什么要去日本？”

南ことり耸了耸肩，起身走到窗边，淡漠地俯瞰着大厦底下庸庸碌碌，如蝼蚁般的人流。

站得高了，便生出了傲慢，以为自己比别人高贵，外在看不真切，灵魂更是拒绝真相。

爱过便会怯懦，而她终究没有新田的勇敢，也不需要孜孜不倦寻求欲望的真相。上帝造就人必有其用，而她坚信爱情并非自己的终点。

“因为我成为了Watch（守望者），自然要去守望一方。”

她转过身来看着仍在沉思的新田。

“爬得越高，摔下便越重，我们在一起太久了，爬得太高了，我需要抽身出去，才不至于全军覆没。cutie，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回日本复仇，而我仍然会是你最重要的盟友。”

听着眼前女人隐晦的告白，新田在心中叹息着。

“很感谢你为我做这么多，可我实在不希望你为了我去日本，D.C更适合你。”

南ことり微笑着晃了晃手指。

“傻子才会盯着山顶直勾勾地往上爬，聪明人总是懂得适当地歇一歇脚，看看周围的风景。”

就算南ことり一幅很聪明的样子说着很有道理的话，了解她的新田却明白这不过是漂亮话罢了。

她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的深处拿出一颗金红色徽章放到南ことり手中。

纯金制作的菱形徽章上用朱砂颜料绘制着一朵红色莲花，一座朱红鸟居浮于其上，看上去便很有日本的风味。

背面的扣钉却是古典袖扣的样式。

“袖扣？”

“是护身符，希望它能在碰到危险的时候保护你。”

南ことり眯起眼睛愉悦地笑了起来。

“没想到你还信这个？”

新田拿过徽章佩在她衬衫的领襟上。

“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摘下来。”

“那为什么不给我个戒指，我绝不会摘下来。”

凑在颊边的吐息温润而暧昧，在纽约呼风唤雨的黑道领袖依旧敌不过搭档的戏弄，任羞涩轻易地染红了脸颊。

或许有一天吧。当彩能够从罪孽中解脱，我们都能放下彼此的罪孽，面对未来。

新田不带期待地想着，浑然不觉凝视着她的金眸温柔而深沉。

或许有一天吧。

她能如她一般勇敢面对不忠于自己的心。

不需要多么美丽的未来。

我一直知道你是怎样的人，而令我倾心的亦是这样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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ことり和新田之间，多少有爱情的。但两个人都不是会沉溺在感情里的人，或者说两个人都有更重要的事情，爱情对现在的她们来说，非常奢侈，以至于两个人都不愿意被感情绊住脚步，默契地克制在战友+炮友的范围内吧...

那个伏见会的金红色徽章现在一共出现了3枚，这是伏见会首领和未来首领的标志，三姐妹都当过少主哦，并不只是彩一个人当过。所以三个从身份意义上是真货。不过只有代表首领的那个是有神社的的，有一定的灵力保护作用，也就是彩佩戴的那个，后来彩和亚衣奈交换过，以至于在对抗神社结界的时候毫无抵抗地被压制了。

新田送给ことり这枚徽章，是猜到她在日本有任务，可能会遭遇危险，政府方面自然有CIA去交涉，黑道方面，看到这个伏见会的标志也会卖楠田家面子，希望能在关键时刻救ことり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