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无标题

《1.7》

SunFes 當天，讓久美子想起了去年的景況。不同的是，觀眾們看來都對「北宇治高中」似乎多了幾分期待。

「會來觀看的舊生人數都比去年多了！而且大家都說很期待今年的演出啊！」

負責招待舊生的葉月，興奮地講述著舊生們對吹奏樂部的讚賞。久美子偶然很羨慕葉月那種十分隨和、跟誰都能談一番的性格。想當初自己也是因為葉月的主動才會和她成為朋友，然後便結識了名字有點奇怪的小綠，然後加入本來無甚興趣的吹奏樂部，再次拾起自己本來無甚感情的上低音號。

的確，從其他人的反應看來，他們不再是什麼不知名學校了，在宣傳單張上北宇治高中的鄰旁也加上了「全國大賽銅獎」這種久美子覺得有點礙眼的字眼。這種為自己添加難度的行為，她不甚喜歡。

「嗨，久美子！」

久美子轉向聲音的來源，發覺是就讀立華高中的初中同學佐佐木梓。手握著長號的她好像比去年長高了，修長的腿部顯得更有女性的成熟韻味。

「哦，小梓，很久不見了。」

「上次見的時候不就是去年的全國大賽吧。」

「啊，沒有保持聯絡真的不好意思…」

「嘛，我可不是在怪你啊，只要你請我吃飯就可以了。」

梓和葉月一樣，都是非常平易近人的可愛女生。久美子總是不明白為何她的身邊總是充斥著性格和她不一樣的朋友。

「這不是梓嗎？」

一把相對地低沉的聲音從久美子身後傳來。她連頭都不用回就知道那是誰了，畢竟是相識了多年的青梅竹馬。

「秀一！好久不見了！轉吹長號的感覺如何呢？」

回想起來，初中時的管樂部員相處非常融洽，大家都很容易打成一片的，不過自初中畢業後便沒怎麼聯絡了。眼看著忙著敘舊的梓和秀一，久美子心中浮現了一絲不安和寂寞。

當高中畢業後，她還會經常和葉月和小綠見面嗎？她們還會有時間約出來談天說地嗎？

「機會難得，我們來一張合照吧！就我們幾個初中同學…」

梓拿出手機時，眼角正好補捉了剛好在附近走過的女生。

「高坂同學！」

突然被陌生的聲音高聲地叫了自己的名字，麗奈嚇了一跳。當她回過神來時，已經被梓拉到他們的身旁了。

自從當天在快餐店意外地撞破了麗奈和友樹幽會(？) 的情景後，久美子原以為她們見面時會頗尷尬的。不過麗奈和往常一樣，見到她時會打招呼，在電車上碰面時亦沒有刻意迴避，這漫不經心的態度就好像在說，她想多了，她和友樹並不是在進行著什麼不純潔的異性交往。

但這也僅是久美子的猜測而已，不過友樹看來是個頗認真的孩子。在吹奏樂部的練習時，總看到他比其他圓號部的前輩更賣力，在休息時也是自己一人在繼續練習。這努力的身影倒令她想起了去年的麗奈。

久美子忽然想起，去年是梓先告訴她麗奈拒絕了立華獎學金的消息。現在為了瀧而進北宇治的麗奈，有沒有為這後悔呢？以演奏水平來說，雖然北宇治在瀧的指導下進步神速，但怎樣說都比不上傳統強校的立華吧？

不過要說麗奈感到一絲不自在的原因，相信不是因為穿著「水色惡魔」制服的梓，而是要作四人合照的那種不自然的表情。

「高坂同學你的笑容太彊硬了。」梓撅起面頰，看著手機剛拍下的自拍照。麗奈有點無奈地向久美子投以求助的目光。久美子倒不是不明白的：麗奈向來就不是個擅長社交的孩子嘛，以前初中的時候她也總是在練習，和梓以及其他人皆不算是特別熟悉，只不過是在這種場合很難拒絕吧。

「我找到解決方法了。」梓滿懷信心地說著，並把手機交到秀一的為上。「男生太礙事了，所以就拜托秀一你幫我們拍照吧。」

「喂喂喂，為什麼是我被排斥了出來啊！？」

「久美子，高坂同學，過來吧。」

完全無視正在抱怨的秀一，梓把久美子和麗奈拉到她的身旁，一手抓緊久美子的肩膀，另一只手持長號的手亦對麗奈做著同樣的動作，然後對著鏡頭得意地笑著。麗奈感受到長號的壓迫感，並且因為自己的臉差點兒就給長號撞到了而露出驚愕的表情，久美子留意到麗奈這慌張的樣子，忍不住彎下身笑了出來。

手機的鏡頭巧妙地捕捉了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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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美子，好慢啊。」

葉月手捧著大號，瞪著跑回來的久美子。

「不好意思，因為碰到了初中同學，所以花了點時間…」

除了小綠和創之，低音部的所有人今年都會參加演奏。小綠和去年一樣擔任持旗手，同為低音大提琴手的創之則因為樂器問題而負責拍攝的工作。

看見所有人都準備好了，部長站在大家面前，趁著SunFes 正式開始前作最後一次訓示。

「近數個星期以來的練習，大家辛苦了，現在就是大展身手的好機會。」

緊握著笛子的松島友奈，自信滿滿的把手指往天上，在久美子的眼中，這刻的她和明日香的身影完全重疊了。她想起了在瀧批准了他們參加SunFes 後，松島在眾人面前的誓言。

「不管是立華或是洛秋，統統給我放馬過來吧！老娘要向你們證明，今年的北宇治高中會奪過你們的皇者寶座！」

這話在久美子眼中看來根本太二了，但部員看似都很受落。不過如其說是自負，她倒覺得部員們是產生了不願服輸和不想被人看扁的心態。

某程度上，瀧的確是很成功地改變了整個吹奏樂部。

幸好松島今天沒有在大庭廣眾面前挑釁別校，她只是認真地望向眾人，以真誠的眼神向他們表達她對每一位樂手的期望。

「一年生，這是你們第一次出場，不要太緊張，記住有什麼問題的話你的前輩會照顧你的。二、三年生們，就讓我們奏出比去年更美妙的音樂吧！」

「是！」

還有些許時間，久美子按著上低音號的鍵，嘗試複習指法，但從眼角一瞥，看到在她身旁的雪步緊抱著樂器，雙腿發抖，面無血色。

「雪步，你沒事嗎？」

「我…我沒…沒事…」

久美子之前聽雪步說過，她初中所屬的管弦樂團實力不濟，連縣大賽的銅獎也不曾染指過，所以部員們都不大認真練習…真像自己剛加入吹奏樂部時的情景啊，久美子苦笑道。要雪步在SunFes 這種強校林立、觀眾又多的場面上場，會不會對她來說太早呢？

但倒過來說，如果連SunFes都不參加的話，又有什麼機會讓她汲取經驗呢？SunFes 之後一個月便是縣大賽了，而且還要先進行選拔。要是她太緊張的話…

「不要太緊張啊，一回兒演奏的時候不要望向觀眾，只要望向前方專注自己的步伐和拍子就好了。」

不愧是低音部的治療系啊，久美子心裡想著。當她還在想應該說什麼來鼓勵後輩時，梨子已經在溫柔地安慰著她。

「對啊，不要像某人般第一年時緊張得差點暈倒了便行了。」

「夏紀！」

望著漲紅了臉的梨子、露出小惡魔般微笑的夏紀、以及好像在回想起什麼而把臉轉到別處的後藤，久美子忽然有種自己可有可無的感覺。一直以來，她都是被幫助的人，而在這理應是她挺身而出的時候，她又被人救場了。

「怎樣了，久美子？」

同輩的葉月雖然仍算初學者，但進步很明顯；聖女出身的小綠更不用說了，一直能力也很出眾。那，久美子她自己的位置在哪裡？

「沒什麼，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不是她不想告訴葉月，而是她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久美子倒是在意自己的老毛病的，而且葉月不是麗奈，不會這麼容易理解她內心的想法。

久美子望向小號部，見到麗奈在向一年生作指導。麗奈應該也會是個好前輩吧，在同年的部員中她對音樂異於常人的執著足以令到後輩打從心底尊敬她。

在一瞬間，麗奈抬起頭，和久美子的目光碰個正著。久美子也不知為何，忽然感到渾身不自在、小鹿亂撞似的，所以立刻便迴避和她對望，餘下麗奈面帶不解的看著她和低音部的其他人作最後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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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瀧的發聲令下，北宇治高中吹奏樂部準備就緒，在部長的哨子聲下開始步操兼演奏。

正如葉月所講，今年會留意北宇治的人的確比去年多了不少，大道兩旁的觀眾在見到北宇治出場後都顯得很興奮，紛紛歡呼和鼓掌。已經有出席全國大賽經驗的大部份部員都盡量保持冷靜，不讓情緒高漲的觀眾影響自己的演奏。

相反，有些一年生則顯得驚惶失措，有些明顯地因為緊張而步伐比較僵硬，有的更吹錯了音，例如跟在久美子身後的雪步。

在出場之前，後藤便指導雪步，當發現吹錯音時不要一心想著再次吹好該段，反而應該讓自己先深呼吸然後才找地方歸隊，這樣總好過讓自己的錯誤毀了整首曲子。在出場約兩分鐘後，久美子已經注意到雪步失誤了兩次，不幸中的大幸是它們都不算明顯的過失，四周的觀眾看來也沒有察覺到。

從眼角打量著觀眾席時，久美子看到了熱情地對著他們揮手的明日香。

原本久美子有打算於高一的最後一天尋找明日香向她致謝的，不過因為麗奈的事所以沒有做到。她知道的只是沉醉於音階的上低音號前輩進了以音樂系聞名的國立大學，搬到了東京居住。

和明日香同年的前輩當中，只有明日香修讀音樂。聽說部長晴香和香織都各自有加入所屬大學的樂團，但皆只屬玩票性質。反倒是久美子認識最久的小葵如願的進了心儀的大學後便和她失去了聯絡，她根本不知道她近況如何。

站在明日香身旁的，不意外地是晴香和香織。大家似乎亦於經過她們時演奏得特別起勁。久美子看著她們的同時，腦裡想的卻只有小葵的事情。

「升學」這話題對她來說依然覺得很陌生，雖然她亦知道這是她要開始計劃的事，但問題是她壓根兒沒有什麼特別感興趣的科目。她知道後藤、梨子和夏紀也開始為升學考試作準備，偶爾亦會跟三年生們談升學和將來工作的問題，但久美子最擔心的，反而是成績平平的她會不會步小葵的後塵，為了學業而在明年離開吹奏樂部。

想著想著，歌曲差不多到了尾聲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久美子用盡全力，借著上低音號發出像發洩般的響音。這還是SunFes，她不想去想太多，及後還有縣大賽的選拔在等著她。

再和葉月及小綠商量吧，她心裡想著。

就在這複雜的思緒下，SunFes的曲子悠然結束，下一首曲子即將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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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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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要說一聲：一直在等待百合互動的，不好意思，雖然也說了會慢熱，但其實在寫的時候越來越多情節想寫，結果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2_239:}

當初在貼吧發文時的心態是主要寫久美子的成長的，不過老實說，現在動畫已經很好的描寫了久美子這部份，令我也不得不思考如何繼續此文的發展，畢竟有些本來想寫的動畫已經做了。看來就多加久美子和麗奈的互動算了 (誤

第二章大概已經寫好，會繼續慢慢發文。主要的內容會是：文化祭、選拔、告白

以下是小部份劇透，誰在說啥的就下回分解吧~

"銅管樂的表演多是五重奏，而我們只有四人，而且川島同學還是玩低音大提琴的，到底應該怎樣安排啊？"

"我希望的，是和你和夏紀前輩一起參加全國大賽"

"你依然喜歡瀧老師嗎？"

"而且，我也想和麗奈合奏"

"不是因為久美子和高坂同學很親近，而是因為高坂同學和我們不親近！"

"老師也是很期待啊。"

"如果你的演奏得不到她們的認同的話，那你明天就不用去參加選拔了"

"就是說…營火舞蹈，一起去吧？"

"這首曲子，我很喜歡，所以想和久美子合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