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chromate 于 2015-7-12 22:28 编辑

《2.6》

「黃前久美子的抉擇：塚本秀一篇」

這是久美子在上數學課時，寫在筆記本上的字。

秀一昨晚的邀請，基本上都是告白吧，這一點是肯定的。不是說告白應該在一個更浪漫、更令人心動的時刻才說出口的嗎？不過因為那個人是秀一 --- 一個她認識了十年有多、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 又好像讓整件事變得很合理。

自己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態看他呢？

這是一個讓她整夜未眠的問題，畢竟被男生告白，還是第一次。

久美子絞盡腦筋，嘗試把自己對秀一的想法填滿筆記本。

對秀一的感覺，是like 還是love？

Like 是一定的。自從初中一年級時被吹奏樂部的前輩欺負以來，久美子一直小心翼翼地與人相處，盡量避免出現讓人感到不堪的情景。但如果那是秀一的話，她不會那麼刻意去戴上面具。不管他們之間產生了多少磨擦，久美子也知道秀一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這一點，她堅信不移。

青春期中的少女，不是沒有想過和青梅竹馬成為戀人的事，不過就真的只是想一想就罷了，她從來沒認真的想會否和秀一走在一起。

聽班上其他人說過，和戀人相處，信賴和安全感是很重要的。要她說的話，秀一的確可以提供足夠的安全感，因為她相信他。再說，相信雙方的父母也不會反對他們交往，可能更會大力支持。

但好像總有什麼不對勁。

久美子使勁地寫，列出秀一的優點和缺點，但即使筆記本整頁都是關於秀一的事、發覺秀一的優點好像比缺點多一點，她還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她狠狠地瞪著筆記本，嘗試找中當中的盲點。

「黃前同學。」

優點比缺點多不是好事嗎？要是她寫自己的話，一定會整頁都是缺點的。

麗奈總是說她性格很惡劣是這個意思嗎？是指她連是不是喜歡一個人都答不出來嗎？麗奈當時可以堅決地說自己喜歡瀧老師，不是like 是love，為何她面對著很熟悉的秀一卻回答不了？

「黃前同學。」

等等，為何麗奈的話會在這時候出現？為何秀一談到營火舞蹈的時候，她首先想起的會是麗奈穿著那條夢幻般的白色連身裙、伸出手指輕輕點著她上唇的樣子？

「黃前同學！」

「久美子，老師在叫你啊…」

「…誒！？啊！是！」

久美子嚇得整個人彈起來，但膝蓋卻不爭氣地正面迎擊桌子，一下子把整張桌子都撞翻了。

數學老師盯著她，搖搖頭。「黃前同學，收拾好你的物品吧。下課後來教員室找我。」

「…是…」

忍受著同學們的笑聲，久美子無奈地蹲在地上，整理好散落在附近的書本和文具。

坐在她後面的葉月歎了口氣，不明白數學成績已經很差的久美子為何還會在課堂上發呆。坐在教室另一面的麗奈，從眼角打量著棕髮少女心不在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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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煩惱嗎？」

久美子剛離開教員室，一回到教室打算提書包離去，卻發現麗奈獨自一人坐在教室她的座位上。

因為是學期的最後一週，沒有社團活動，學生們大都趕快離去回家溫習。

「啊，那個…」久美子接過麗奈遞給她的書包。「葉月和小綠呢？」

「她們先去咖啡店了，怕人多，沒有位子。」

早一段時間，她們四人總會在空餘時間討論學園祭樂譜的事宜。現在那已經完成了，她們就決定改成讀書會，直到期終考試結束為止。

「啊…麗奈不跟她們先去？不用在等我吧。」

「不，我沒所謂，而且有東西想問久美子。」

「啊…是嗎…」

不是久美子不想告訴她，而是因為不知為何，麗奈也變成了問題的一部份，所以久美子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麗奈皺著眉頭，不過沒有再多說什麼。

「如果不想說也沒所謂，不過…」她伸出手，握著久美子的衣袖，迫使久美子停下腳步、望向她紫色的瞳孔。

「久美子打算說的話，不論是關於什麼，不論是什麼時候，我也會聽的。」

「麗奈…」

「只要你願意的話，我都會洗耳恭聽的。」

只有她倆身影的走廊，傳來風兒和樹葉輕聲的細訴。久美子貼緊雙唇，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

「謝謝你，麗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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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咖啡店的四人，各有各的煩惱。

久美子盯著眼前的數學作業，覺得和要她在數學考試中拿到七十分以上的成績相比，用上低音號吹好一整首貝多芬的交響樂曲好像還滿容易的。

葉月盯著眼前的數學作業，雖然她數學成績沒久美子那麼差，但每一條方程式都好像大號樂譜裡的高音：她能讀，但不懂得怎樣才能達到那種高度。

小綠盯著眼前的餐牌，選擇太多了，她每一款甜點也想吃，即使是已經吃過的也想再吃一遍。

麗奈盯著眼前的久美子，雖然面無表情，但其實內心不斷在想著久美子煩惱的根源。

四人各為自己的問題而苦惱著，不期然地歎了一口氣。

「吶，麗奈，這部份我不明白啊…」

久美子無精打采地扁著嘴，用手指著作業上的題目。那是剛剛學會的課題，的確有點難度。麗奈提起鉛筆，在白紙上寫下解答方法。

「你這裡算錯了，而且之後的步驟也算錯了，這三個角度的總和是一百三十八度，不是一百二十八。」

「誒？不是吧？」

久美子不敢相信自己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急忙按著計算機再算一次。屏幕顯示的數字，令久美子啞口無言。

「之前不就說了吧？久美子太貪快了，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明明方程式用對了也計不出正確的答案 。」

「因為怕時間不夠嘛，我數學本來就學不好，總要花時間去想每一條問題在問什麼…」

「答得快但答案錯的話有什麼用呢？」

「…不用這樣說吧，很傷人的…」

「要不是久美子每一次也犯這種錯，我才不會這樣說。」

「夠了！麗奈你性格真的很糟糕啊！」

麗奈眼珠一轉，沒好氣的讓久美子敲打著她的肩來發洩，卻沒注意到葉月和小綠張開嘴巴、使勁地瞪著她們的表情。

「我之前就有些奇怪了…你們的關係何時變得這麼好的？」

「綠也這樣想啊，雖然去年選拔的時候就看到你們關係很好，但也沒想到現在是這種關係啊。」

久美子先是諤著反應不過來，回過神時立即縮手，生怕會產生什麼誤會似的。

「我們這樣…很奇怪嗎？」

麗奈輕聲的問道。因為燈光的關係，可能葉月和小綠看不清楚，但久美子卻看到了：麗奈的面頰微微的漲紅著，連耳根都紅了。她問她們的聲調也和一貫平淡的語氣不

同，彷佛帶了一絲不安。久美子認得這聲調，只會在麗奈感到軟弱的時候才會使用的，比如說去年二次選拔前、她猶豫應否刻意輸給香織前輩的時候。

「又不是奇怪…怎麼說呢？」

「就只是覺得你們關係很好，很親近，有點吃驚吧。」

真的就只是有點吃驚這麼簡單嗎？久美子不太相信葉月的片面解釋。

「我明白了！」

小綠挺起平平的胸膛，興奮地說著。

「不是因為久美子和高坂同學很親近，而是因為高坂同學和我們不親近！」

「誒？」

麗奈發出不解的聲音。

「你看看，久美子和高坂同學都是以名字相稱的，但對我們卻總是用敬語。」

鴉雀無聲的三人，看著小綠雙手放在茶几上，把嬌小的身驅壓前。

「所以啊，我們也要像久美子一樣稱呼高坂同學。」

她的對象、高坂麗奈忽然感受到在這名同班同學身上前所未有的壓迫感，不自覺地稍稍向後移。

「所…以…？」

小綠露出燦爛的笑容，在麗奈和久美子的角度看起來，好像想慢慢吃掉她們般，很恐怖。

「所以，從今以後，我要叫你麗奈醬！」

「那…我應叫你綠輝 (Sapphire) 嗎？」

「不是綠輝 (Sapphire)，是綠(Midori)！」

「但你的名字不是綠輝 (Sapphire) 嗎？」

「不要、不要！要叫我綠(Midori)！」

「啊，那我也叫你麗奈醬了。順便說一句，和我一開始跟你說的一樣，叫我葉月也可以啊。」

大概是因為不習慣別人熱情的招待，麗奈看來有點迷失。小綠的步步進逼亦令她退無可退。

「那…綠，你可以不要以那麼嚇人的樣子盯著我嗎？這樣我會很困惑的。」

小綠和葉月互想對望，然後小綠掛著一個看似即將要哭的樣子，撲到麗奈身上。

「啊！幹什麼？」

「麗奈醬終於也承認綠了！」

「我也為小綠而感動啊…」

久美子望著亂作一團的三人 --- 尤其是麗奈那不知所措的慌張表情 --- 禁不住大笑起來。自初中認識麗奈以來，她從未見過她露出這麼可愛的樣貌。小綠緊抱著麗奈，基於身高所限而把頭埋進了少女豐滿的上圍，加上葉月亦加入了戰團，令不明所以的麗奈嚇得尖叫起來。她想推開小綠，但金髮少女毫不動搖，纖幼而有力的雙手緊抱著她的腰不放，而葉月的加入亦令她更難反抗。即使麗奈向久美子求救，但久美子只顧著笑，並且拿出手機拍下眼前的景象。

雖然仍有秀一的問題需要思考，但能看到她三位相當重要的朋友關係踏前一步，久美子高興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其他問題就遲一點才面對吧。反正她知道，她們一定會陪伴著她的，尤其是那位被葉月和小綠熱情地擁抱著的小號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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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段時間沒更了，而且《2.5》又只有秀一沒有麗奈，感覺大家都不會怎麼感興趣 www

本來的設定是久美子拜訪秀一家時叫他教她圓號的，因為秀一初中時便是吹圓號，好讓久美子在學園祭時以圓號手的身份和麗奈等人作四重奏

不過後來不知怎麼，有了「讓瀧加入應該會挺有趣吧？」的念頭，所以便轉成秀一間接告白的場景。是好是壞我也不知道，反正學園祭篇還有兩話結束，到時候看看大家怎麼想吧 {:2_2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