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chromate 于 2015-8-21 11:48 编辑

《3.2》

久美子之前也看過一次創之的樂隊表演。那次是去了超級市場買菜後偶然路過露天廣場，那隊正在表演的樂隊的貝斯聽上去很生動，吸引了在低音部打滾了八年的她的注意，所以她便走近台前為數不多的人群，才發覺原來台上的貝斯手正是她的後輩。

創之拿著藍色的Fender Jazz Bass，一邊彈一邊起勁地跳來跳去，可以說是比主音更顯眼。久美子也知道創之性格很隨和甚至帶點輕浮，所以她從來都不明白為何他會選擇貝斯這種較為不起眼的搖滾樂器，或者低音大提琴這些一般人都不會在意的配角樂器。

「因為貝斯可是心臟啊。」

在演奏完畢後，久美子走上前和他打招呼。汗流夾背的他扭開水樽的蓋子，一口氣吞下整整二百五十毫升的液體。

「如果沒有低音部份的話，整首歌不就失去了靈魂嗎？只有結他的彈奏多沒趣啊。」

創之提起手臂，指向遠處的雲霧。

「管弦樂也一樣，總不能只有小號或小提琴在發聲吧，反而有大提琴或低音大提琴在提醒著他們，嗨，沒有我的話，你們什麼也不是。」

他的話，久美子即使吹了八年悠風也不是很明白，倒是他那初生之犢的氣焰令她對這名看似不太正經的一年生改觀了。

既然都看過他的演出了，他應該不會怪我今晚不去他樂隊的演唱會吧？久美子一邊想著，一邊看著手機上的地圖顯示，轉了角，往前走一分鐘，到達了目的地。

掛著「高坂」門牌的大宅，比她家宏偉多了。難道職業樂手很能賺錢嗎？久美子不禁想著如果她也成為了職業的上低音號手，能多快儲錢買到像這樣的房子。

不過想起麗奈立志當職業樂手的那份執著，久美子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要她像麗奈般為音樂而活…

麗奈啊，可是為了吹好小號而什麼都可以不顧的人啊。雖然她也很喜歡上低音號、雖然她的確很喜歡音樂，但她覺得自己沒有那份傲氣，也沒有那份決心。

她伸手對著門鈴，戰戰競競地按了下去。

雖然和麗奈正式交往已經數個星期了，但是到她家拜訪還是第一次。

等了一段時間還是沒有人回應，久美子拿出手機，剛在屏幕上按下麗奈的電話號碼時，大門打開了。

「你又忘了帶鑰匙了嗎？我不是說過…久美子？」

站在她門前的，是仍穿著淺藍色睡衣、頭髮一片凌亂的麗奈。若果學校的後援會看到心目中的女神這種不修邊幅的樣子，一定會心碎。

不過也有可能他們會像久美子般，覺得她這種天然的樣子很可愛。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久美子挑起眼眉，有點不滿地盯著她。

「自己的女朋友病了，難道我就不能過來探訪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在短訊裡不就說了嗎？只是普通的頭痛而已，不是什麼嚴重的病症。」

「但你的父母都不在日本啊，我不放心你自己一個人。」

麗奈的父親是職業小號手，但今年去了歐洲的樂團當訪問樂手，不到明年都不會回日本；母親則是高級酒店經理，最近兩個星期到了國外總公司開會。久美子思前想後，還是不放心讓她自己一個病人看家。

麗奈抬起頭想說什麼，不過看來不太舒服的她放棄了作深入的思考，張開大門先讓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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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奈的家擺設十分齊整，又帶有幾分高雅的味道：牆壁掛滿了看來很名貴的畫像，廣闊的客廳有比久美子家的浴缸還大的電視機，配有一看便知道是高級貨的音響套裝，不遠處還放了一部黑色的鋼琴 。(她倒是想起了，麗奈說過她小時候也有學彈琴，直到大約初二時才完全專注於小號的練習。) 電視機旁邊放滿了CD及黑膠碟，久美子沒看錯的話全都是管弦樂或爵士樂，偶爾有數隻流行專輯，在電視機面前還有一張看來比她家的床還要舒服的沙發，茶几上放了數張全家的合照。如果要她總結她對麗奈家的第一個印象的話，那就是和電影中有錢人家的房子沒什麼分別。

「身體怎麼樣了？」

「嗯，睡了一回兒之後好多了，但還是覺得今晚不去潮田君的音樂會比較好。」

本來她們打算先找個地方、倆人約會一回兒才和葉月等人會合的，但今天早上久美子收到麗奈的短訊，說她生病了，不去。久美子覺得與其讓她自己一個人呆在家裡，倒不如過來照顧她。

「你餓嗎？需要我弄一些吃的給你嗎？」

久美子一邊打量著牆上不同的畫，一邊等待著麗奈的回覆，但黑髮少女沒有說話。久美子回頭一看，發覺麗奈倒在沙發上，毫無儀態地發出低沉的打鼾聲。

什麼鬼啊，女朋友剛來探訪你你卻說不了兩句話就抱頭大睡了？久美子也不知道該生氣還是應該嘲笑她的純真。

真像個小孩子啊。

「吶，麗奈，不要在這裡睡了，去你的房間睡好不好？」

久美子這天才發現，要叫醒昏睡了的高坂麗奈，難度好比用上低音號吹完整首馬勒的交響樂曲。久美子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成功地扶著麗奈走上樓梯，到達她的房間，把她放到床上。麗奈一感覺到自己熟悉的枕頭，便捲起身子，安然入睡，完全不顧呼出一口悶氣的女朋友一面無奈地盯著她。

看著麗奈一面平和的睡相，久美子不自覺地用手指戳她的面。看著麗奈發出不情願的抱怨聲，又不斷地把自己的頭埋得更深，和自己的被窩纏綿，像一隻小貓一樣，逗得久美子面上掛著無比燦爛的笑容，忍不住用手機拍下她的樣子。

麗奈的房間跟麗奈的性格差不多，所有東西都放得相當有秩序，沒有任何凌亂的地方，和秀一或葉月的房間成了鮮明的對比。甚至可以說，麗奈的房間沒有多餘的東西，充分地使用了每一處空間。她的書櫃放滿了教科書、樂譜、參考書或常看的小說，她的桌子除了電腦外也只放了數張相片。

久美子看著那些照片，發現都是熟悉的面孔：她們去年奪得縣大賽和關西大賽金獎時的合照，她參加其他比賽時的得獎照片，她們和梓於今年SunFes 時的合照，今年學園祭與瀧、葉月和小綠的合照…

一些相框感覺漲漲的，看來有其他照片放了在後面。出於好奇心，久美子小心地提起相框，拿出那些照片。

叫她意外的，是那些都是她們倆人或者久美子自己的照片。久美子認得一些是過去一年來其他人幫她們拍的，有些則是麗奈自己用手機拍的。這些照片中，有縣大賽時她熱身的樣子，有第一次約會時倆人的單獨合照，也有她們交往後每次外出時的合照。每一張照片背後，麗奈都寫上了簡單的描述。

「7月22日，縣大賽會場，正在熱身的久美子。」

「7月24日，第一次約會。這個傻瓜遲到了，那忙著道歉的笨相好可愛。」

「7月24日，第一次約會。遊樂場門外，應該是我們第一次單獨合照？」

「7月29日，在家庭餐廳內外，聚精會神地看菜單的久美子。」

「8月1日，總覺得久美子是個變態，總是想抱我，總是想吻我，而且吻得很用力…不過我不討厭這種痛的感覺。」

照片中的她們，笑容時而燦爛，時而含蓄，連久美子自己也不曾留意到自己原來會露出這種羞澀的表情。她的手指在照片上掃過麗奈的面孔，一邊仔細地讀著麗奈的文字，不自覺地嘴角向上移。

「你不也是個變態嗎？很多時候接吻都是你作主動的…」

久美子喃喃著，走到床邊，坐在麗奈身旁。她一方面慶幸麗奈真的不像病得很嚴重，一方面覺得自己來了探訪真的太好了。能看到麗奈這張睡得安寧的臉，她覺得即便不去音樂會也值了。

「我先去準備些食物，你就好好休息吧。」

久美子輕輕地吻了她的額頭，轉身離去。麗奈咕噥地應著，轉身緊抱著抱枕，然後繼續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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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久美子對自己料理的能力也滿有信心的，不過大前題是，她要有足夠的食材。

她打開冰箱，又檢查廚房其他櫃子，然後在想麗奈平時到底是如何生活的。雖然小號少女也承認過自己除了意大利麵外不太懂得煮食，但…久美子看著空空如也的冰箱，她腦海裡就幻想著麗奈天天只會吃杯麵或者叫外賣的淒慘樣子。她歎了一口氣。為什麼樂團的首席小號手會沒有日常料理能力的啊？

就以現在的食材，大概她也可以弄碗粥吧？她一邊從櫃子中抬出所餘無幾的米，然後打量著冰箱中餘下的物品，看看有什麼可以用。

她不為意的是，在她關上冰箱門時，有人站了在門後面，一面愕然地望著她。久美子原本還以為是麗奈已經醒了，但一抬起頭時所見到的，卻不是一名女性。

久美子呆在原地，張開下顎，聲音卡了在喉嚨中，發不出來。

站在她面前的折木友樹，身穿便服，手上提著的購物袋跌在地上，袋子中的水果滾了出來。倆人就這樣互相對望了好一段時間，大家都沒有出聲。

「黃前前輩…」過了不知多久，友樹打破了尷尬的沉默。「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呃，我…我只不過是來探望麗奈的，因為她生病了嗎，所以…」忙著解釋的久美子，揮舞雙手，像個被發現偷吃了巧克力的小孩子般，但久美子忽然發現了當中的問題。「…等等，為什麼折木君又會在麗奈家裡？」

高坂家現在只有麗奈一個人在日本，要進來的話要不是像個強盜段闖進來，要不就是正正當當地用鑰匙進入屋內，而友樹另一隻手正正持著金色的鑰匙。

久美子感到腦子非常混亂，害她都想走到麗奈的房間，在熟睡中的少女身旁躺下來休息，好逃避目前的困境。

「呃…嗯…」友樹看來也點不知所措，但他嚥了口氣，然後拾起跌在地上的水果。「麗奈姐睡了嗎？」

麗奈姐？印象中平時在學校的時候友樹也是稱呼麗奈作「高坂前輩」的…不過久美子已經感到訊息量太大，不想再作多想。「嗯，剛剛睡了，在房間裡。」

「是嗎…」友樹純熟地把袋子中的物品放到不同的櫃子內，然後把一個外賣盒子放在冰箱內。

「黃前前輩你要什麼喝的嗎？茶可以嗎？」

「誒？啊…好的…」

「那你先到客廳坐坐吧，讓我準備一下。」

久美子點點頭，看著友樹以屋子住客的姿態收拾好廚房，然後拿出茶具套裝，慢慢地準備接下來的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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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原來最近是七夕，今天又是小黃的生日，所以就先更一小部分吧

其實本來想把這探病的部分寫成一節的，但好像變得太長了，所以就分成兩次更新

最近開學了，然後我看看自己的Word 上一次寫稿的時間....是整整一個星期以前 {:4_353:} 學期很忙，希望未來數週有更多時間可以繼續寫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