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chromate 于 2015-10-3 22:39 编辑

《3.6》

關西大賽的會場，論面積並不比縣大賽的大很多，不過因為下一步便是全國大賽了，所以空氣中彌漫著異常緊張的氣氛。

值得慶幸的是，關西大賽的會場離學校不算太遠，車程也只不過是四十多分鐘，所以吹奏樂部的人雖然也要特別早起，但總不用花太多時間趕往會場。以前聽明日香等前輩說過，有的學校因為離會場很遠又預錯了時間，結果因為太遲趕到會場而被取消資格。

北宇治高中眾人跟工作人員報到過後，在準備室等候正式比賽的來臨。因為在其他學校演奏時是不能吹奏任何樂器的，所以大家只得繼續翻閱樂譜，銅管樂的則手持號嘴輕聲地作熱身。

「感覺如何，雪步醬？」

小綠走近正在熱身的雪步。這名臨時加入的一年生呼出一口稍稍走調的A音，把號嘴放下，吐出一口氣來舒緩嘴唇的觸感。

「綠前輩有心了，的確是有點緊張的，但不會有問題的。」雪步烔烔有神的雙瞳，和一個月前選拔前夕那驚惶失措的樣子相比，簡直就是變了另一個人似的。

在夏紀不能參加關西大賽的消息傳出後翌日，瀧在大家面前宣告了由雪步代替夏紀出賽的決定。

夏紀雖然主要是在低音部活躍，但人緣挺好，和其他部的人也經常有來往，尤其是因為她和優子的例行吵鬧是吹奏樂部或校園中常見的光景，所以對失去了這樣的一名部員，對大家的打擊也頗大。

在這種情況下練習，本來大家都覺得會影響備戰關西大賽的心態，但雪步穩定的音色告訴了大家，她不會成為眾人的包袱。因此，大家很快便接納了雪步，盡量幫助她適應比賽的節奏。瀧也特別提點了低音部的眾人 ---尤其是久美子 --- 要確保雪步在比賽當天不會怯場。

「昨天練習完結後，我去探望了夏紀前輩。」

圍在附近的久美子等人聽到她這句話，紛紛走過來聽她分享她的話。雖然眾人也會找時間去探訪她，但因為關西大賽近在咫尺，光是練習已經花了很多時間了，所以並不能抽空去醫院。

「她還不能走下床，但精神比之前的好多了，手臂的傷勢也康復得比預期中快，應該差不多能動了。」

其他人聽到時都鬆一口氣，尤其是和夏紀同年的後藤及梨子。

「另外，她也托我轉交一個口訊給大家。」

雪步拿起自己的樂譜，翻到今天要用的曲子那一頁。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歌曲名字的右側，有著夏紀的筆跡，以及她經常畫的兔子臉。

「給大家添麻煩了，不好意思！關西大賽加油！我會為你們打氣的！」

看著夏紀辛苦地用沒甚麼受傷的右手刻出來的筆跡，久美子感到一股暖意在心中飄蕩。「真有夏紀前輩的風格啊…」久美子笑著說。

「討厭，讓人家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輕擦著眼睛的葉月，面掛著坦率的笑容，逗得大家都笑了出來。

「對了，久美子，昨天練習休息時看到你和優子前輩在聊。你們談了些什麼？」

久美子下意識地把目光轉移到小號部，看著優子在安撫著這數天狀態不算特別好的後輩。

「嘛，也沒什麼特別事。」碰巧對上了麗奈好奇的視線，久美子微笑著點點頭。「就是想給夏紀前輩一個驚喜罷了。」

「驚喜？什麼驚喜？」

低音部的眾人對久美子的話也很感興趣，這時候優子走了過來，但和平時衝向夏紀或梨子而來不同，她的腳步停在久美子面前。

「已經收到確認了，她們已經準備就緒。」

「是嗎？這次麻煩了。」

「不麻煩。」優子拋下這句話便轉身回歸小號部。葉月和小綠聽得一頭霧水，不約而同地扯著久美子的衣袖，催促著她開口。

「告訴我們吧，久美子。」

「你是和優子前輩定下了什麼奇怪的契約嗎？」

「…小綠你在說什麼啊？」

久美子偷瞄了優子一下，然後把她和優子的計劃和盤托出。眾人聽完後，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是可允許的嗎？如果被人發現了會怎樣？」

「不知道，不過被人發現了才算吧。」

「是黃前前輩你想出來的？還是優子前輩？」

「呃…應該說是我們都不想就這樣什麼也不幹，然後偶然間一起想到吧。」

「嗯…雖然也覺得是好事，不過有點想不到久美子醬會是這麼大膽的啊。」

後藤、梨子及創之的問題，久美子也不是沒想過，而且她也知道這種高風險的行為，並不乎合她一向給人的形象。

但和優子商量過後，她還是決定要這樣做。

「好了，快到我們出場的時間了。」瀧拍著雙手，搶得大家的注意。「大家都準備好了嗎？」

「是！」

久美子走近自己的樂器袋，打開了它。她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的上低音號，然後一手拿起有著一定重量的銅管樂器。

「要上了啊，雪步。」

短髮少女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嘴角不再緊繃。

「是！」

在走出準備室時，久美子發現到麗奈刻意地放慢腳步，好讓自己和久美子肩並肩地走到台側，等候著出場的指示。

「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嗯。」

麗奈把左手輕輕放離小號，在漆黑中找到了久美子的右手。

「我會吹好獨奏的，所以久美子也要加油，吹好自己的部分。」

「嗯。」

「然後，一起去醫院探望中川前輩吧。」

久美子輕舔唇角，眼睛依然盯著前方的舞台不放。

「約定了。」

---

「好閒啊…」

夏紀微瞇起雙眼，把不知讀了多少遍的雜誌擱在一旁。

住院已經一個星期多，節奏大概也習慣了，但叫夏紀呻苦的是生活實在太無聊了。在沒有護士照顧下，她不能走下床，左手雖然能稍稍的動了但還不能用力。雖然偶然能和其他病房的病人聊天，但就是沒有一個是和她同年紀的。與其要她聽鄰房的老人面不紅耳不赤地說著自己以前在公司的光輝打拼歲月或者另一間房的中年男人埋怨著新一代年青人的各種不盡責，她倒寧願留在自己的病房裡發呆。至少可以欣賞窗外的風景。

從房間的窗子，可以看到出面的大廈以及各種長得宏偉的樹木。有人跟她說過這是附近最老的一棵樹，是這醫院的守護神。夏紀閒時便會以朝聖的心態觀察它，留意著松鼠及鳥兒在樹幹上嬉戲的情況。

…

…

…

然後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閒了。

長歎了一聲，她倒靠在床上，以右手托著自己的腮子。離護士過來帶她出外逛的時間還有二十多分鐘，她大概還可以先溫習一下吧？她的母親已經把學校的暑假作業都帶過來了，好讓她在這段時間能好好複習。夏紀不能算是個特別好學的學生，成績也只是中上的水平，但她也明白大學入學試的重要性。

「不是吧！？那個上課只懂打瞌睡的夏紀居然在溫習！？」

剛拿出數學作業時，房門傳來了敲打聲。

「看來在醫院睡得多，能把笨蛋腦袋治好啊。」

夏紀收起了認真學習的表情，皺起眉頭，但同時也露出奸詐的笑容。

「喂喂，雖然說我現在手臂不能亂動，不能用枕頭擲向你，但我可是個記仇的人啊，一定會報複的。」

站在她面前的神谷百合子，和優子一樣，從高一開始便一直和她同班，可算是夏紀在吹奏樂部以外最要好的同學之一，雖然夏紀倒是有點意外她會在這個時間過來。

「那就等到你能像從前一樣拋出變化球時才說吧。」留著藍色短髮的百合子笑著進入房間，叫夏紀更意想不到的是尾隨著她的是負責她的護士，以及她推著的輪椅。

「加蓮小姐，這是…」

名叫加蓮的年輕護士，一邊笑著，一邊抱著夏紀，協助她坐在輪椅上。

「今天的休息時間提早了。」

夏紀眨了眨眼，百合子則只是聳一聳肩，在加蓮推著夏紀出房時走在她後面。

被推進了休息室的夏紀，開始不能相信眼前發生的事。

「靜香？你在…」

夏紀的另一名好友、箱崎靜香跪在地上，在她面前的是她的私人電腦及一大堆連接著電視機的電線。

「啊，時間剛剛好，差不多開始了。」

「『差不多開始』…你在說什麼啊？好好的給我說明白…」

但夏紀接下來的話都卡了在喉嚨中。電視機的畫面雖然不算清晰，但她也大概能看得出鏡頭所顯示的場景是那裡。另一方面，她也聽得很清楚，電視機裡的旁述，清清楚楚地說了「下一間參賽學校是北宇治高中」這一句話。

她感到自己的思緒完全亂掉了。

「是奈緒在現場拍攝的啊，當然是暗中進行的。」百合子看到夏紀目定口呆的樣子，忍不住偷笑了一聲。

「這驚喜要感謝優子啊，是她前天找我們幫忙的，當然也包括了你那學妹的苦苦哀求，才讓本來不多願意冒險的奈緒一口答應了。」

她們的話，夏紀都聽到，但她完全聽不入耳。她的集中力都放在屏幕上，看著燈光慢慢亮起，直到她看到了每一張熟悉的臉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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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著數著，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踏上比賽的舞台了，但比起初試啼聲時的緊張或全國大賽時的焦慮，久美子今次感到前所未有的集中。

在其他人還在找尋自己的位置時，久美子和雪步已經坐好，把樂譜妥當地放在譜架中央了。

她摸摸放在大腿上的上低音號，金屬的冰冷感令她的皮膚作勢發抖。她趁著還有時間，打開樂譜，靠著微弱的燈光翻到想找的部分。

那是去年用過的樂譜，上面有著夏紀的印記，以及她招牌的兔子臉。

「一定要拿金獎，明年一起吹吧！」

本來的用意，是指一起從縣大賽中突圍、在關西大賽中擊倒其他強豪、繼而劍指全國大賽的。想到這裡，久美子難掩自己心中的失落感。

這時候，她注意到雪步閉上雙眼，不斷地在伸呼吸。

「雪步？沒事嗎？」

雪步張開眼，向她點點頭。

「放心吧，黃前前輩，我不會有事的。」

燈光開始變得明亮，週遭的輕聲細語也漸漸消散。

「夏紀前輩可是親自要求了我去代替她的，加上黃前前輩又為了夏紀前輩做了這種事…如果我在這種情況下演奏也不能達到水準的話，我就沒顏面面對前輩你們了。」

久美子想起了，初次和雪步見面時的情形。

那名羞澀得連完整說話也說不好的少女，現在已經成為了可靠的伙伴，久美子不自禁地揚起嘴角。

「加油吧。」

謝謝你，她在心中說道。

在足夠燈光照射下，久美子能夠看清楚觀眾席。人數明顯比縣大賽時多了，這是意料中事。她的目光繼續在觀眾席徘徊，然後終於找到了她在找的臉孔。優子應該也發現到了，因為她也抬起了頭，然後把目光停留在她熟悉的臉孔上。

奈緒輕輕地對她們揮手，勾起手指作了個「沒問題」的手勢，然後把手放在大腿上的毛衣上。很明顯，毛衣下藏著攝錄器材，雖然久美子不清楚她是如何做到的，但優子說過奈緒是新聞部的人，能找到方法偷偷地把錄像即時傳播給正在醫院的靜香，再靠她播放給夏紀看，所以久美子也只好相信她。

不知道夏紀此刻在想什麼呢？久美子不知道，也不清楚夏紀會不會其實寧願不看他們出賽的畫面，以免觸景傷情。她只是放手一博：當她找優子商量時，優子以肯定的語氣說了，夏紀可以的話，即使她用爬的也會來到會場。

「要問為什麼的話，因為她就是那種無藥可救的笨蛋。」

她所認識的夏紀學姊，就是那種不顧自己利益也會為社團著想的人，從去年的事可見一斑。

所以，她選擇相信。

相信優子的話。相信奈緒、靜香、百合子的辦事能力。相信雪步的決心。相信會為了她的心願而吹出最動聽獨奏的麗奈。相信會為了夏紀而拼盡全力的低音部。相信喜歡上低音號的自己。

在瀧的揮指下，她對準號嘴，吹出樂章的第一顆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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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紀感到上一次聽到管樂的聲音，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

出意外後，她沒有機會再次觸摸那複雜的構造，那怕只是拿著號嘴震動雙唇。

是逃避嗎？難得能代表學校出席比縣大賽更高門檻的關西大賽，她卻只能坐在這裡，心裡默默祈禱著大家一切順利，能夠晉身全國大賽。

但那天躺在優子的懷抱裡痛哭的感情，才是她真正的想法吧？她不希望在高中生涯的最後一年也只是擔當旁觀者。

如果吹奏樂部是和高一那年一樣、叫人提不起勁的還好；去年以及今年，「參加全國大賽」不再是個空談的偽口號，而是真的令她有幹勁去奮鬥的目標。

「所以請夏紀前輩好好期待吧，我們不會辜負前輩對我們…對我的期望的。」

每次想起久美子的話，總叫夏紀捂著嘴竊笑。本來知道了自己不能出賽，她真的打算就不再顧，先好好療養然後專心學業的，但那名去年才入部的少女卻總是打亂她的節奏，改變她的想法。

坐在她旁邊的靜香及百合子在點評道什麼，護士小姐加蓮亦忙著照顧被響亮的聲音吸引而進來湊熱鬧的病人及醫護人員。她們的話，夏紀一句也聽不入耳。

她腦海充斥著的，只有畫面上吹奏樂部的動作及透過靜香的手提電腦發出的合奏聲音。

雙簧管的音色還是那麼優美，巴松管還是那麼穩定，連優子的小號聲也比平時強勢多了。在云云樂器當中，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即使高坂無可置疑地吹得比較好，但她總是會聽得出優子的聲音。

夏紀都把雙眼鎖死在手持金色上低音號的兩名後輩身上。

久美子和雪步不時看著瀧所指示的節奏，一拍一拍把上低音號的伴奏吹好。到了有主旋律的部分，她們亦收放自如，沒有因為聲音給掩蓋而洩氣。夏紀想起了當初加入低音部時，明日香很坦白地說了，悠風啊，基本上就是沒什麼人理會的樂器，即使吹得好吹得不好，大部份聽眾都不會知道。

但明日香這次錯了。夏紀可以肯定，久美子及雪步的音色，比麗奈的獨奏出眾，比友樹的獨奏有力。上低音號的聲音，支撐著整個低音部，撐起了整首樂曲。

當初還擔心這兩名後輩不能獨立起來，還需要依靠別人的照顧，但事實放在眼前，她們已經能成為獨當一面的部員了。

尤其是那名總是打亂她節奏的棕髮少女。

當瀧把樂曲完結時，夏紀不禁呼出胸口一直抑壓著的一口氣。接著來的，是觀眾席裡的一片沉默，然後才有接連不斷的掌聲。

「夏紀？你…」

她轉過身望向靜香，但發覺靜香的身影帶點朦朧。靜香吃驚地指著她的臉，她才明白了是什麼一回事。

「哦…真是失禮啊，又被這個後輩弄哭了…」

擦著眼眶的夏紀笑著說，然後感到自己的頭顱被埋於什麼柔軟且溫暖的地方。

「其實啊，你很喜歡吧？悠風？」

「要你管。」

百合子得意地笑著，撫著靠在她胸前的夏紀，讓她撒嬌般在她懷裡釋放熱情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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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美子感到腦袋一片空白。

已經過了多少時間了？從踏下台階到等待頒獎的宣讀，其實她都沒什麼印象。即使她絞盡腦汁去想，也只能憶起斷斷續續的片段。她感覺好像一個剛睡醒而又想記謹自己夢境的人，她越去想，腦海裡的畫面越變得模糊，直到什麼也完全想不起來。

從離開關西大賽會場到乘上電車，到離開車站，走在行人路上，久美子都顯得目光有點呆滯，步伐偶爾亦帶點緩慢，有數次差點撞倒了迎面而來的人。

「久美子，是這邊啊。」

要不是同行的麗奈一直提點著她，她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走到這裡。

「真是的，都一鼓作氣跑過來了，就好好看著路走啊…」

麗奈撅起嘴，略帶不悅地盯著她。

「啊…對不起。」久美子伸出舌頭，搔著頸背。「真是麻煩麗奈了。」

麗奈嘆了口氣，雖然她理解久美子內心的衝動，但這說到底已是二十一世紀了，夏紀相信也透過友人得知她們的成績，甚至還可能觀看了直播。所以她對久美子像電視劇的主人公般堅持要立刻前往醫院、親口告訴夏紀成績感到不解。連優子也沒有像她這麼衝動啊。

當然，她明白久美子和夏紀之間的羈絆非她所能理解，她選擇了成為特別之人的代價，便是一直往前望，不會被個人感情左右自己的抉擇。去年與香織爭奪獨奏便是一例，而因為此事，她和優子之間的關係總顯得有點若即若離。作為一名前輩，優子是關心她的，這她也知道，但看到久美子和夏紀的互動，為了雪步而各自努力的兩人，加上因為夏紀的事而崩潰了的久美子，麗奈覺得自己好像錯失了什麼似的。

她沒有後悔自己的選擇，只是，她偶然會有點羨慕上低音號組的氣氛。

「在想什麼啊？」

要是麗奈沒記錯的話，這是久美子今天第一次露出擔心的表情。

「剛才麗奈的樣子，很寂寞啊。」

平常總是有點笨拙、但在必要時候有著異於常人的觀察力。想著想著，她便感到有點氣憤。

「你想多了。」

麗奈慣性地把頭髮撥到耳後。「只不過是有點嫉妒而已，你和夏紀前輩關係那麼好。」

「吃醋了？」

被久美子冷不提防的話嚇倒，麗奈差點兒失去平衡，但久美子剛剛敏銳的觀察力好像已用盡燃料了。她傻傻地笑著，勾著麗奈的手臂跨過醫院的正門。

「想不到麗奈會因為夏紀前輩而吃醋啊…好痛！」

「不要想太多了。」麗奈冷冷地說道，手指離開了久美子的上臂稍為變得紅腫的地方，同時把臉別到一邊，生怕久美子會看到她緋紅的臉頰。

久美子先是愕著臉，然後還是繼續在傻笑。麗奈偶然也會承認，自己每次看到她的傻臉，總有想去捏她的衝動。

「放心吧。」

走上階梯，經過有點熟悉的接待處，她們已經走到夏紀的病房前。門是開著的，而且她們亦清楚地聽見從內裡傳出的笑聲。

「夏紀前輩是夏紀前輩，而麗奈是麗奈。兩人都是我的特別之人，但兩人的特別是不同的。」

久美子抬起頭，眼睛對上了麗奈漂亮的紫色瞳孔。她放開了勾著麗奈手臂的手，轉而捉緊她的手、那隻演奏時充滿力量但現在令人感到溫暖的手。

「我知道的。」

麗奈以緊握的手指回應她的感情。

「我知道的，久美子。」她也知道，這種帶點不忿的想法也太幼稚了，儘管這種想法的出發點和久美子所想的不同。她也有想跟久美子說的事，但那些都可以留在之後再說。

現在，她可沒阻止久美子履行承諾的意欲。

「所以，現在就好好地跟夏紀前輩說吧。你已經一個星期沒來過了，相信她也很想見到你。」

久美子點點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把手輕輕敲打房門，吸引房裡的人的注意。

「你辛苦了。」

一把她熟悉的聲音，在稍作停頓後從床上傳來。久美子看到了，夏紀面上的笑容，以及充斥著各種感情的溫柔眼神。

「我照約定而來了，前輩。」久美子挺起胸膛，拿出一直在袋子裡保管得好好的獎狀，目光堅定地望著夏紀。「關西大賽的金獎和全國大賽的參賽資格，我們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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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次更新比慣常的早，主要是因為我本來說了希望在更新本文前發篇夏優的短篇，但最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寫那篇短篇了，所以就先食言並以這文的更新當作是我對讀者們的歉意吧 {:2_220:}

未來這個月會很忙，更新時間也說不定，在此表示非常抱歉 {:2_256:}

文中出場的夏紀的朋友們，名字都是取自《偶像大師灰姑娘/Million Live》系列的角色。最近很喜歡正在連載的Million Live 漫畫版，所以便把一些角色的名字寫進這篇去了。

第三章就這樣完結了，下次更新將會是說好的(夏優)二年生番外篇。其實在碼字時覺得今次的篇章好像描寫部分不多、直接敘述倒是頗多的，感覺有點違反了"Show, don't tell" 的寫作原則。大家會覺得這有問題嗎？

如果說第三章主要是友樹及夏紀的回合，那第四章 (全國大賽篇) 大概可以說是麗奈的回合了。

一如以往，以下是少部分內容劇透。第四章暫時寫的不多，不過調子會比之前的都嚴肅，寫的也是我一開始就打算寫的事，大概會呼應了之前的內容及伏筆：

"就像個笨蛋一樣呢…"

"讓後輩撒嬌是前輩的本份啊"

"但如果是按照訓導主任的意思的話，我會被禁止參加全國大賽了"

"才不是麗奈的錯！"

"是一年生的折木友樹嗎？現在全校都在談論他的事啊"

"只要久美子相信我，其他人說什麼我都不管"

"那個…久美子前輩和葉月前輩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嗎？"

"高坂同學，剛才的獨奏是什麼一回事？"

"在學園祭前，秀一已經向我告白了。"

"更正確點說，是希望香織前輩能說說我能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