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正果

“Ray，我很抱歉。”Diana十分愧疚自己的失职，有些难堪，不停得揉搓着裙边的褶皱。

“没事啊，应该是你救了我们吧。”见怀里的人没有起身的意思，Z.只好自己安慰这个看起来快要哭的小姑娘。

“谢谢你！”笑得十分灿烂，让Diana想到了夏日那耀眼的阳光，这就是Ray最重要的人吗。

“我叫Z.，很高兴认识你。”

“Diana，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们。”

Z.看了看依旧伏在自己肩上的Renata有些尴尬得挠了挠头，开口：“虽然这么说有些唐突，但是Diana可以让我们两单独谈谈吗。”用手虚指了下身边的人。

Diana巴不得赶紧出去，十分乐意的搂起墙边的傻蛋就离开了，还好心得带上了门。

……

……

“还不打算理我啊？”Z.有些为难得感受到肩膀上越来越大的湿意，还在恢复的身体支撑两个人的重量还是有些累，便顺势往后一趟，好让自己轻松一些。

柔软的底部包裹着身体，Z.舒了一口气，悠闲得玩起了散落在一侧的金发，触感柔顺，从指尖划过的感觉好极了。

沉默了许久的Renata终于将自己撑起来一些，眼睛肿肿的，鼻尖还带着红，整齐的牙齿死死得咬住下嘴唇，发狠得看着一脸无辜的Z.。

“舍得起来了啊~”Z.把一只手架在脑后让自己躺得更加舒服些，一手继续撩着金发玩弄着，“以前见你笑都不怎么笑，现在怎么爱哭了。”

说着就打算去擦擦那还挂在眼睫毛上的泪珠，手却被无情得打开。

看来还是在生气呢，Z.有些不好意思，回想起挡刀时候，她还是不后悔，毕竟这么美丽的人要是死在那种地方，实在是太可惜了。

“下次不准了。”说话还带着鼻音，眼里的警告一点威慑性都没有。

“我争取，嘿嘿。”Z.充分发扬了几十年街头摸爬滚打的油滑精神，嬉皮笑脸没个正形，“来，抱抱，你没事就好。”

如此无赖的行径，只得到了一个白眼，却又在下一刻，被拥入一个怀抱。熟悉的味道充斥在鼻尖，Z.忍不住蹭了蹭。

“嗯啊~”Renata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没控制住，一抹娇吟从嘴唇溢出，一朵红云瞬间从脸颊炸到了脖颈处。惊讶于她的敏感，Z.又好笑又诧异，忍不住恶作剧的心理开始动手动脚起来。

“你混蛋！”依旧还是没有什么威胁力的咒骂，甚至因为脸上的红晕更添了几分旖旎的味道，Renata赶紧从怀抱里挣扎出来，按住作怪的手不让它乱动，一抬头，却看见那担心了许久的人正笑意盈盈得看着自己，满心满眼都是疼惜。

“Renata，谢谢你。”不像往常那样咧得牙花子都能看到，Z.只是翘起了嘴唇，却透着十二分的宠溺。

空出的手搭在那张还带着红晕的脸上，大拇指滑过细而长的眉毛，掠过精致的脸庞，最终在嘴角轻轻得摩挲着。

“恩。”Renata放松了身体，又把脑袋埋回了那个瘦弱的颈窝里，抱着的手再也不要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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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的效率很高，很快就给Renata安排了一个住处，虽然只是一个集装箱大小的小空间，但是独立整洁。除开一些必要的床铺桌子以外，专门隔开了一个小房间连上了热水供她们洗浴用。

Z.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只不过走远了还是会有些虚，为了方便照顾她，Renata特意将两张床并在了一起，虽然三申五令警告Z.别动什么歪心思，但第二天怀里总是多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今天也不例外。

透过挡光板缝隙进来的光还十分得微弱，但Renata还是醒了，一只手压在眼睛上慢慢醒神。胸口上似乎压着什么，几乎都不用看，Renata就知道是睡着了又贴过来的Z.，透过指缝向下看去，只能看到杂乱的黑发，肌肤相处能感受到对方平稳的呼吸。

有些宠溺得捏了捏那张笑嘻嘻的脸，Z.只是啪唧了下嘴，转了个方向继续睡，头发擦过胸口娇嫩的肌肤，酥酥麻麻得痒。

转头看向昏暗的房间内，电子钟的数字刚刚跳到5，天还很早，Renata却已经没有睡意，只不过被身上这个无赖压得动弹不得而已。明明刚来没有几天，那些在D层寒风里艰难生存的日子已经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了，甚至更往前，自己还未被判定成非法人造人时的日子，虚幻得如同一个梦，有时候甚至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是真实还是臆想出来的场景了。

不过还好，遇上了这个人，如今这个人还安安分分得活着，Renata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挺好的，只要和这个人一直在一起，似乎生活就这么平淡下去也不错，原先还存在在心里的不甘、疑惑都这么烟消云散了。

手指无意识得描摹着脸的形状，这种痒痒的感觉吵醒了睡梦中Z.，半睁着眼嘴巴无意识得咀嚼了下，抬头便看到喜欢的人正笑着看着自己。

“吵醒你了？”Renata的声音还带着初醒时的沙哑，说话声音很柔和。

恩……Z.从喉咙里发出不满的抗议，往上蹭了一些，趴在颈侧似乎想继续刚刚的睡眠。Renata顺势搂住这个看起来还没完全清新的家伙，一只手搭在腰间，一只手捏着脖子后面的软肉按摩着，身上的人并不重，但是这样严严实实得压上反而给人一种安全感，有呼吸喷在脖子上，有些痒，Renata不禁笑了笑。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发音黏腻，但是看起来已经清醒过来了。

“不知道，只是睡不着而已。”Renata如实回答，手间软肉的触感令她有些爱不释手。“再捏我打你咯。”说话都带着笑音，象征性得警告一下。

“来啊。”完全没有感受到危险的Renata不断挑衅着，甚至还偏头往耳朵上吹起，小巧的耳朵瞬间就红了。

Z.沉默了一会，有咬牙切齿的声音从颈侧传来：“这可是你自找的。”

还未等Renata反应过来，手已经顺着衣服下摆探了进去，手掌掠过微凉的身体，激起一片战栗。

“等等，你干什……”Renata才反应过来，但是为时已晚，话未说完，就被封住了唇舌。和在逃亡时不同，已经恢复了大半的Z.的吻贪婪而急促，几乎是在贝齿轻启的瞬间，就有柔软挤了进来，勾起小舌共舞。

温热的呼吸喷在唇齿间，Renata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己这算不算引狼入室。一个吻似乎并不能满足Z.，探进衣服的手挤进床铺与背部之间，Renata还未阻止，已经开始发热的掌心便贴上了无比敏感的外骨骼装置。

柔软的身体倏然收紧，浑身都开始战栗起来，有呻吟闷在唇舌之间，做坏的手甚至开始上下摩挲着那处裸露在外的装甲。

“别…不要……”好不容易拜托唇舌纠缠的Renata低声求饶着，眼角微红，向来冷静的眼眸里蒙上了一层水雾，看起来可口极了。

Z.见好就收，收回了作乱的手，只是放在腰侧上下抚摸着，感受满手的细腻润滑。又一个深吻印上嘴唇，轻舔那依旧绯红的嘴唇，将Renata慢慢安抚下来。

“色狼。”娇气的咒骂令Z.十分受用，蹭了蹭Renata还红着的脸颊，安分得保持不动。

“这样好吗？”突然低落的声音落在耳边，令Z.皱了皱眉，撑起上半身，将询问的眼神投向这个嘴唇还有些肿的姑娘。

“我……”即便到了这里，Renata还是没有和Z.坦白自己身份的秘密，她有些害怕，怕自己坦白后，Z.会像过去的那些人一样，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有些害怕Z.就此离开她……不知不觉，Z.似乎已经成了比最重要的人还要重要的那个人。能拖一天是一条的风格根本就不是她的作风，但唯独对Z.，实在是太害怕失去了，但这份欺瞒的罪恶感在这个清晨越发清晰了起来。

有吻落在眉间，Z.将自己的手覆盖上去，十指相扣：“什么。”

“Z.，如果我……”有些话十分艰难得卡在喉间，吞吐不能。

“怎么了。”Z.有些疑惑，瞪着眼睛看着一脸为难的Renata，那双诱人的眼眸里飘荡着悲伤的情绪，“不喜欢我这样吗，那我以后不了，抱歉。”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的Z.赶紧坐直了身子。

“不是……”Renata咬紧了嘴唇，有声音在不断催促着她将真相告诉她，而那些不堪的画面又将她向黑色的泥沼里拉扯。

看着眼前犹豫纠结的爱人，Z.毫不犹豫得将那单薄的身躯搂进怀里，就像过去很多次一样，静静得安抚着。

“没关系的Renata，不想说就不用说。”Z.顿了顿，用无比坚定的语气说道，“不管Renata想说什么，或者Renata过去发生了什么，对于我来说，Renata就是Renata，永远是我爱的Renata。”

平淡的话语，笨拙的表白，这拙劣的措辞却让Renata心头一暖，眼泪一下子漫了出来，有酸涩的眼泪流出，却带着一些甜腻的痕迹，Renata就在这个给了她无数次庇护的怀抱里痛痛快快得哭了出来。

她压抑了太久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人类，却被告知非人，当她想将自己与C.O同类时，却发现自己谁也不是，两大种族的夹缝里站着一个小小的她，逼仄的空间无限挤压着她的认知，有时候想想，如果真的是彻彻底底的C.O就好了，至少，她不用在夹缝中生生撕开一条生路。

那挣扎的，歇斯底里的情绪似乎都沿着泪水消失无踪，空出来的位置，被这个温暖的怀抱慢慢填满了。

“我爱你，Renata。”

没有夸张的惊喜，也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甚至氛围都不算好，但短短的一句话，却彻底敲碎了一直笼罩在她身上的阴霾，她的晨光，她的爱人，说着亘古不变的承诺，温柔得将她拥入怀中。抓住衣领的手，更加收紧了，原本止住的泪水又开始不住得往下掉，将Z.的肩膀浸湿了一大片。

“好啦别哭啦，多大的人了都，我看邻居家的那个小机器人都比你懂事。”已经了解了这个世界的Z.笑着调侃着。

谁知突然就被推开了，红着眼睛的Renata傲慢得睥了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一眼，头也不会得进了浴室，不一会就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

只留下一脸呆滞的Z.。

我又说错了什么吗？

……

……

这个澡持续了很久，久到Z.的瞌睡又控制了她的意识，当Renata披着浴巾走出来时，Z.已经抱着被子继续补充睡眠了。

那张脸，并不显眼，虽然总是不耐烦的样子，但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熨帖的温柔。Renata心情很好，低头在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