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faith 于 2012-3-5 02:36 编辑
這篇文的時間點在Fate受傷回家療養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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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hoes From the Heart
……又是,下著污濁的黑雨。
測立安全路線的直昇機在空中盤旋。
時間是下午一點整,世界卻因持續不停的黑色暴雨而漆黑一片。
螺旋槳捲起黑水和颶風,使鳥類不敢接近。
在直昇機機艙內,佇立兩排共十名戰技武裝隊隊員,臉上皆是臨戰前的肅穆之色。
這些有男有女的空戰專家,正聚精會神地聆聽出戰前、分隊小隊長的囑咐。
「諸君──」
開口說話的白**導師,容貌是意料之外的秀麗年輕,嗓音即使清嫩,卻語調沉穩。
「不久前,一位總局執務官所遭遇的意外,相信你們都已聽聞。」
魔導師這麼說,風吹起她栗紅的長髮。
「這裡有不少人與Fate執務官合作多次,對於那位閣下的實力,諸位應該與我同樣清楚。」
「是,なのはさん!」隊員們齊聲應答,有些人已流露勢必討回公道的神情。
「所以,此次對手,我們沒有掉以輕心的餘裕。Fate執務官的高速能力,讓她得以在危機下逃過死劫,我們卻沒有這項才能──」
被隊員恭敬地稱為なのはさん的小隊長,一身潔白與藍色相間的防禦衣,幾乎把肢體包得密不通風,一眼即知以深厚防護力和廣重壓制力為長項。然而,敏捷的智慧,出色的技能,比大部分同僚更要豐富的歷戰經驗,也讓她培養了不容小覷的近距離戰技。
氣度凜然的白**導師,抬起握拳的左手,石板藍的眼睛澄澈清毅。
無名指上,一枚金輪戒指,隱隱閃耀。
「──我們有的,是這雙手中的力量。
我們擁有,可以飛得比別人更高、勇氣的羽翼。
我們被譽為總局最強部隊,是因為我們絕不放棄。
因為我們是──」
『──戰技教導隊!』
隊員們同聲一氣,大喊出戰意豐沛的自豪之名。
白**導師微微一笑,這個笑容,甜美地與幾秒前的威凜不同,也親切地與她的職位矛盾,更像是名開朗的陽光少女。
「很好!諸位,我們走吧!」
魔導師攤開左臂,紅玉在掌中化為魔杖,率先從機艙飛出。
白色的髮帶,白色的衣著,在黑雨下如唯一道標,指引著後方隊員的前進。
將無名指輕放在唇瓣,她吻了戒指,神情充滿親愛與祈禱。
「麻煩你了,Raising Heart。」
“It’s my honor, my Master.”
伴隨自己十多年的戰友,回以永遠讓她信賴的話語。
之後,戒指消失在指節,被妥善封印於愛機內。
「這裡是時空管理局戰技教導隊第五分隊。
我不會再說第二次──解除武裝,立即投降!」
***
家中額外擴建的健身房裡,有一個人面朝地板,如死屍一樣平躺著。
長及腰部的金髮,細細地鋪散於木材質面,兩隻被繃帶包裹的手臂,僵硬放在身側,早已無力抬起。
那是在總局擁有“溫柔的金色閃光”之美名,Lindy總括官驕傲的養女,Fate T. Halaown執務官。
她正因為有些亂來加強手臂復健進度,此時累得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一整個下午,以緩慢卻徹底的方式,做完了舉重和伏地挺身的項目,由於急於恢復活動便利,所以稍微勉強自己了,現在只好趴在地板為愚蠢懊悔不已。
不過,下次,恐怕還是會繼續勉強吧。
……蛤。Fate閉起眼睛,吐出一口大氣。
木造質料的地板,肌膚接觸時些許微涼,但是,有股特殊淺香,讓人心情安寧。
這是特別從地球運來的木材,詳細的植物學名已經忘了,總能讓她想起高町家的劍道場。在那個地方,與海鳴市的Harlaown家一樣,存有少女時光中許多難忘的回憶。
她記得有一次,與なのは一起向恭也哥哥討教基礎體術與劍術,年僅十歲的なのは穿了深藍練習服與袴褲,看起來就像陪Lindy母親一起看的時代劇武士,雖然很嬌小,卻英姿凜凜,而朝Fate微笑時,又覺得十分可愛。
她記得,自己心跳個不停。
Fate輕輕一笑。沉浸在過往歲月中,那段什麼都還不懂、連戀情都覺得難以想像的時候。
突然,門鈴響起了。
「──Fate媽媽?我回來了哦~」
啊、是Vivio!
急急忙忙想站起身,忽然的移動使Fate因劇痛而咬牙。
讓孩子目睹媽媽趴倒在地實在太難看了。
憑藉這份自尊,再痛也要站起來,揚起微笑去迎接她。
情緒緊張和過度的上下晃動,使腦袋和左眼陣陣刺痛,Fate左手按住紗布纏繞的半邊臉,右手摸觸著牆壁,尋找短外套穿上,好遮掩被汗浸溼的T-Shirt。慌忙中,匆匆套好外套就想走出去,可是視線的盲點讓她迎面撞到門板。
痛得說不出話來,眼角都流出淚水了。
「Fate媽媽?在哪裡?Vivio的朋友來了哦~~」
「嗯,Vivio!我現在馬上出去。」Fate揉著額頭,暗斥自己的手忙腳亂。
沒有時間整理儀容了,希望Vivio的友人們別被披頭散髮、半張臉和眼睛都纏著繃帶,猶如鐘樓怪人似的媽媽嚇到才好。
「Fateさん,下午好!」
走到客廳,Vivio的兩位同學兼強襲鬥技的夥伴,同時站了起來,極為有禮地道安。
「妳們好。」Fate輕柔回應,背後卻冒著冷汗。
糟糕,雖能從聲音分辨,但是,疼痛讓視力變得十分模糊,看不清面容。
「那個……Fateさん,請收下探望的禮物。」深色短髮的少女,以雙手遞來一籃水果。「這是我和莉奧一起買的。」
「啊……謝謝。妳不用這麼破費的,珂羅娜。」由於少女說出另一位友人的名字,讓Fate終於能正確分辨身份。
收下禮物後,不知道為什麼,珂羅娜一直盯著自己瞧,Fate只好問:「有什麼事嗎?」
「您的傷……」
「啊,抱歉。」她意識過甚地用手遮住左臉。「很難看吧,嚇到妳了,不好意思。」
「不不!不是這樣的!我、我覺得很棒哦!啊、不、不是說Fateさん受傷很棒,我是說……」
「珂羅娜的意思是,Fateさん是為了保護次元和平而受傷的,所以,很帥氣。」文靜的莉奧,輕和地為友人解釋。
Fate不由得動容一笑,彎下腰,摸摸珂羅娜的頭。「謝謝妳。」
乖巧又體貼的孩子。即使她曾為Vivio學習強襲鬥技的興趣擔心過,現在也得認同,跟這樣的孩子們一起從事的運動,對Vivio絕對是件好事。
「Fate媽媽,我和珂羅娜她們要去房間一起做作業,Fate媽媽一個人不要緊嗎?」
「不要緊的,不用擔心Fate媽媽。」有些汗顏了,被才9歲的女兒這麼掛念著,不管作為大人還是保護監護人,都是嚴重失格。「作業、加油哦。」
「嗯!」
等孩子們走後,Fate摸著牆壁,一步一步走到沙發坐下。
──身體和精神都很累。
晚上也沒睡得多熟,總得因疼痛起來,尋找床頭旁的止痛藥吃下,還把每天必須早起的なのは吵醒許多次。
最近幾晚,得知なのは近期將有出擊任務,Fate便盡量忍耐痛楚,靜靜躺在床上,想讓她至少有個安穩睡眠,獲得充足精神。
なのは似乎把不再吃止痛藥當成傷勢好轉的跡象,因而總算在任務前,能夠放心地抱抱她和女兒,穩重地道別。
但是,其實每天每夜,肉體的痛苦都伴隨著Fate。
事件經過的紛擾意識,也讓她異常煩躁。
直到現在,還無法確定那兩人是否與“兇鳥”組織有關。
資料太不齊全了。
Fate幾次與疾風通訊聯絡,都苦惱於該武裝團體掩蓋蹤跡的能力,但深知不是能放任不管的對象,所以彼此不僅不氣餒,反而更是花費加倍精力去蒐集情報。
武裝戰技教導隊也已針對“殺死魔導之力”的武器,進行制衡的初步模擬──據說總局賦予假想敵的正式名稱是“魔導殺”。
Fate還想做更多的事,還有那麼多的事是她能做也應該做的,所以要快點恢復健康、盡早復歸原職不可。但是,疾風總要她先放下工作一段時間,總是勸她要多為なのは著想,別再讓已經夠操心的教導官更添擔憂。
其實很明白,疾風的話是身為長年友人必須說的正論,可眼看大家都為潛在危險而動起來了,Fate無法容許自己什麼都不做。
這條性命,這份力量,讓她能飛在天空下的幸運,不就是為此而生的嗎?
“呣~Fateちゃん還是那麼頑固!”
閉起眼睛,陷入短暫淺眠前,Fate似乎聽到最為熟悉的那道聲音,從過去到現在都這樣地說著。
無奈的,關心的,而且,充滿理解的聲音。
……打斷淺眠,是另一道門鈴聲。
看向時鐘,發現不知不覺已睡了一個半小時。
應該不是なのは回來,會是誰呢?
Fate抿緊唇,努力撐起身體,慢慢走去開門。
「Fate──!」一打開門,亮麗的橙色便往懷裡撲了過來。
是名身高只到她腰際,有著野獸耳朵與尾巴的小女孩。
是……Alf。
「Fate!Fate!Fate!」Alf緊緊抱著主人,邊哭邊呼喚在這個世上、最喜歡最喜歡的名字。
是她出生後,第一個學會的名字。
「Alf。」Fate蹲下身,回抱著她。不只覺得高興,更感到一股充實。
幼年時,將靈魂與這名對象共享,此後共渡許多悲傷和難過的日子,一同面臨與莉妮斯的分離,以及,與普蕾希亞母親的永別。
將來,Alf也會在送別Fate後,隨之消失於世。
無論生死都在一起。
她們是Testarossa家,僅存的兩份生命。
「Alf一直很擔心哦,今天終於能帶她來看妳了。」艾咪關起大門,感慨地笑著,站在玄關守護主僕的相逢。
Fate抬起頭,感激地對艾咪道:「謝謝,還有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
艾咪聳聳肩,故作輕鬆地回:「Harlaown家的女人,一輩子都要為“執務官”家人擔心,這可是家規。」
淡淡一笑,Fate望向哭個唏哩嘩啦的Alf。受傷那瞬間,Alf一定感覺到了,可是,仍舊乖巧地等候一切事情穩定才來探望主人。
從前衝動易怒的狼,現在已完全接受Lindy母親等人冷靜行事的教養了。
「Fate、還疼嗎?」Alf止住淚水後,小聲地說:「還疼著吧,我的心一直都疼著,所以我知道。」
沒有跟使魔說謊的必要,也不可能成功,所以Fate點了頭。
忍耐許久的痛苦,終於能夠說出口。
「嗯,還……疼著。」
Alf再次抱住她的主人。雖然已沒有過往的大人體型,不能再把主人抱起來,藏在沒有人找得到、所以不會有人能傷害主人的地方,但是,這雙提供擁抱和安慰的手,仍舊存在。
主人教會她的溫柔和人性,仍舊存在。
Fate。
她的靈魂無時無刻不在呼喊著這個名字。
在なのは回家前,我們先叨擾幾天,好好養肥Fate和Vivio吧!
那天晚上,艾咪這麼宣佈。
而Fate和Vivio都微笑地贊成。
***
──唉。
結束任務,完成報告和交接程序後,疲憊的なのは總算回到家門口。
雖然任務成功,隊員也無傷亡,她卻不是那麼高興。
因為真正想緝捕的對象,並不在這次任務內,無傷而返也只是基於此點罷了。
並不是說真的想為Fateちゃん復仇、或是如其他仰慕她的武裝隊員一樣,想為她討回公道,但是,若“兇鳥”這個組織的危險性真如她們三人所猜想,那麼不加以阻止,最終一定會演變成比聖王搖籃更大的災害。
殺死魔導之力,將使時空管理局與魔導師無用武之地。
沒錯,並不是想為Fateちゃん報仇,而是不能再出現第二個“Fate執務官事件”。
なのは是抱持著這樣的心思,才會率領戰技教導隊的同僚踏上前線。
然而。
心底煩躁不已。
只給被追捕者一次警告。
在發現對方存有反抗意圖後,立即予以鎮壓,不像往常還會迂迴幾分鐘,試著與犯人講理。
「なのは,歡迎回家。」聽到開門聲的動靜,從客廳走了出來的Fate,站在玄關微笑地這麼說。
なのは望著她。
已經一個星期沒見了,受傷後剪去一些的瀏海與鬢髮,看來似乎長了點。
那麼美麗的金色長髮,讓幼年的她羨慕不已。
更讓成年後的她,在無數親密的深夜,依戀不已。
它們也跟本人一樣,遭受惡意的創傷。
「我回來了,Fateちゃん。」
纏繞繃帶的面容,回以加倍溫暖的笑意。
──真的是,不想幫Fateちゃん報仇嗎?
現在凝視這張笑臉,なのは已經不能肯定地回答自己。
心底嘆了口氣。她還是不夠成熟,訓練不足,才會讓私情影響行動方針。
「怎麼了,なのは?」Fate發現對方略顯憂愁的神態,便伸出手輕握她。「很累嗎?」
「嗯,有點呢。」なのは站近一步,額頭輕靠著Fate的肩膀。這份關愛和感情,就是永遠也訓練不足的原因啊。「Fateちゃん……」
不是有意說什麼,也找不到特別想說的話,只是想輕喚這個人的名字。
只要如此,就能覺得雙腳正踏在地面,覺得,的確是從天空回來了。
Fate摸摸栗紅的髮,與她擁抱一會兒,輕聲說:「先進來吧,我已經準備好宵夜。」
「Fateちゃん下廚?」なのは立刻就擔憂起來,皺眉審視她。「傷口不要緊嗎?」
「只是把艾咪和Alf走之前留下的飯菜,加熱一下罷了。」
「這種事……讓Vivio做就好了,Vivio很能幹的。」
「Vivio已經睡了哦。」Fate雙手擺在身後,輕柔淺笑。
なのは此時才注意到手錶時間,早就超過午夜十二點。
她自責地說:「抱歉,我答應過在十點之前回家的。」
「不要放在心上。來,先進來吧。」Fate幫她脫下局員的長大衣外套。「艾咪做的炒麵非常好吃哦。」
「啊啊,我記得,而且是士官訓練校特有的調味。」
兩人走在廊上,輕聲細語地交談著。
在用餐過程中,聽完なのは此次任務的狀況後,Fate安心地嘆氣。
沒有遇到那群傢伙,太好了。
在未制定相關策略和對抗武器之前,就算是勇士雲集的戰技教導隊,她仍不贊成冒險執行任務。
……可是,なのは看起來似乎很失望。
Fate想讓她提起精神。思索一會兒,便在差不多用餐完畢前,站起來說:「なのは,我去為妳放洗澡水。」
「Fateちゃん,妳坐下休息,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把手放在也要站起的なのは肩上。「我來吧,なのは一直也是為我這麼做的。」
「可是……」
最後,なのは還是只能看著Fate邁開不太穩健的步伐,扶著牆壁走出客廳。
那道柔和語調,比任何威嚴命令更讓她打心底想要服從。
十分鐘後,把碗盤放在洗手槽裡。
由於真是累了,打算明天起來再洗。
這時,Fate來到客廳門口,說可以去洗澡了。
奇怪的是,なのは走進浴間,她也跟了過來。
「Fateちゃん要做什麼?」
「唔……我、我想、幫……なのは。」穿著水藍襯衫與白色休閒長褲的Fate,邊說邊將衣袖捲起。
「幫我?」なのは啼笑皆非。「如果在平時我會很高興的,但是妳的傷──」
「已經不要緊了哦。傷口快要好了,碰到水也沒關係,今、今天……我還可以自己洗頭了。」語氣既靦腆又有些自豪,極欲證明所說為真,なのは覺得這個人真是矛盾地可愛。「我、我每天都有好好地做復健,如果只是幫なのは洗背和洗頭的話,已經辦得到了……不,絕對辦得到了!」
「Fateちゃん……」なのは其實仍想拒絕她的好意,可是,Fateちゃん只要固執起來,誰也阻止不了。於是,只能跟她約定:「如果弄疼傷口,就不要勉強了哦?」
「好。我會的,不用擔心,なのは。」如願以償,Fate的笑容是那麼清純柔美,觸動著觀者心弦。
啊……Fateちゃん真的好可愛呢。なのは覺得心底騷亂,並不是任務結束時那種煩悶,而是……更危險的一種衝動。
搖搖頭,現在不能想這些事。
「先幫妳把頭髮盤起來吧。」拿出穿衣間抽屜裡備妥的髮圈,なのは抬高手臂,將那頭又長又柔的金髮豎起。
這個距離,可以聞到頸間馨香,なのは又開始心猿意馬了。不行不行。
偏偏,Fate竟還笑著抱她,鼻尖輕貼臉頰,低語:「謝謝,なのは。」
只是單純因為能夠照顧她,因為她也照顧著自己,而覺得萬分幸福的Fate,對於伴侶被攪亂的心思,表現得毫無所覺。
なのは揉揉太陽穴,一想起接下來還要忍耐的折磨──Fateちゃん的手溫柔地洗著她的背、她的髮,Fateちゃん低柔好聽的聲音喚著她的名字,問她,なのは、覺得舒服嗎?………啊啊,頭正在發疼。
──總而言之。
藉由驚人毅力和超乎常人的理性,高町教導官安然無恙地渡過這次危機。
洗完澡後,回房間擦乾頭髮,Fate再次說,要幫なのは吹髮。
蛤……。已經對現況有點自暴自棄的なのは,吐出嘆息,默默點頭答應。
幸好,在經過泡澡和真的十分舒服的照料後,なのは開始覺得想睡了,所以Fateちゃん那趨近神明惡作劇的魅力,今晚還是能抵擋的……大概。
「對不起,なのは。」稍微吹乾頭髮,Fate低下頭,在なのは頸後留下一吻。
なのは睜大眼睛,肌膚燙得連自己都嚇了一跳,身體反應已經因為情緒而變得相當敏感。「──Fa、Fateちゃん!」
Fate從背後環抱住她,歉意的口吻,柔柔呢喃:「再等一段時間,復健再進入下一個階段,我變得強壯一點,就會好好地補償なのは。」
「……」なのは咬咬下唇,羞澀暈紅浮現臉頰,連鏡中的自己如今是什麼表情,也不好意思看了。「Fateちゃん……知道了嗎?」
「當然。なのは的事,我都知道。」
洗澡時,細緻嬌嫩的皮膚,精美健康的肢體,還有總是難以正眼相視、那雙溼潤的眼瞳。
熟悉至極的美麗軀體,其所給予的每個細微回應,代表著什麼涵意,Fate是世上唯一能理解的人。
なのは只允許Fate這樣碰觸她,只願意,讓Fate一人注視那因情慾而綻放的風采。
所以Fate很清楚,也絕對不會誤解なのは身體的訊息。
可是,尷尬和羞赧,各種複雜感情,使なのは低下頭,輕聲抱怨:「知道的話,為什麼還要戲弄我呢?」
「不是戲弄哦。」Fate閉起眼睛,沉溺在擁抱這名女性的感覺中。「因為我也跟なのは想著一樣的事。」
「呣……我回家的時候,可是完全沒想過哦,都是Fateちゃん的錯!」為了自尊,必須先說明這點。
「嗯,抱歉呢,なのは。」
「根本沒有歉意嘛……」なのは轉過頭,臉頰貼著那張無傷右臉,雙手覆蓋著環繞腰際的手背,小聲嘟噥:「Fateちゃん越來越壞心眼。」
「一定是因為,我越來越喜歡なのは吧。」
──拿她沒辦法呢。なのは無計可施之餘,莫名覺得狀況好笑起來。
聽到笑聲,Fate睜開右眼,眸底含笑地望她。「怎麼了?」
「突然感到好笑。」
「什麼東西好笑?」
「Fateちゃん哦,當然的。」
「我?」
而且還是,當然?
「以前都是我這麼做。」なのは撫著她的臂膀,動作雖仍帶謹慎,卻已能安心地躺在Fate懷裡。「妳出差回來後,我問,要先吃飯還是洗澡呢?然後,整理完一切,在妳睡著後我才會上床。」
「抱歉……有時回來太累了……」
なのは毫不介懷地笑了笑。「現在,明明Fateちゃん還受傷呢,卻換成妳在照顧我了。」
Fate眨著眼睛,不確定地問:「なのは不喜歡嗎?」
「當然喜歡哦。」なのは轉過身,雙臂大大地回抱,讓她的下巴能枕在自己肩上。
當然喜歡,Fateちゃん。
なのは閉起眼睛,喃喃說著,最喜歡了。
──呃。
臥房門口,站著聽到媽媽回家、興沖沖跑下樓想道晚安的Vivio。
總、總覺得進不去。
她搔搔臉頰。
疾風姊姊以前曾說,なのは媽媽跟Fate媽媽,時常會開啟粉紅結界,就是指這個嗎?
嘛……。Vivio是乖小孩,所以,乖小孩先去睡了。
明天早上,再如往常那樣,向著有Fate媽媽的なのは媽媽,精神奕奕地道早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