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faith 于 2012-4-3 00:41 编辑

As You Wish

……鬧鐘響了。

作為盡責家庭主婦、小學生的媽媽，同時身兼總局戰技教導隊職務的なのは，比尋常人迎接新的一天都要更早起。

她睜開眼睛，邊小小地打了呵欠，邊按掉床頭鬧鐘，這時，發現腰際還被某人從後環抱住，なのは憐愛地撫摸那隻無論線條或溫度都已十分熟悉的手，沒有轉身便輕聲說：「Fateちゃん、該起床了哦。」

「唔……」後方的人發出抗拒現實的聲音，軟軟的，惹人愛憐的悶聲。

なのは苦笑地回頭看她，因為呼喚，反倒使Fateちゃん像深怕最愛抱枕不見似的、更加縮緊腰間手臂。

淡金的眉皺著，臉龐埋入兩個枕頭間，鼻尖陷在散落枕旁的栗紅髮絲內。

Fateちゃん有時會不適應晨日起床這種事。

不管她了，等早餐準備好再叫Vivio來催她。

決定好慣常也是最有效策略後，なのは把伴侶撒嬌般的手扳開，下床走往浴間。

包括淋浴時間，共花四十分鐘，三份早餐已備妥放在桌上，梳洗完畢的女兒也已經穿著制服來到客廳。

「早安，媽媽。」

「早安。」正在榨最後一杯果汁的なのは，轉頭要求：「Vivio，能去叫醒Fate媽媽嗎？」

「好～～」躂躂的跑步聲遠離，孩子最喜歡玩早晨飛撲在Fate媽媽懷裡、或是騎在她身上、又或是抱住她的頭之類……硬是把她搖醒的遊戲。

每次Fateちゃん渾渾噩噩地被Vivio牽下樓梯時，還會喃喃唸著，這種ドS的習慣不好，一點也不好。

兩分鐘後，洗過臉的Fateちゃん跟著Vivio下樓，眼睛卻還是半瞇半開的，右手可疑地按著腰部，看來這次Vivio是飛坐在她腰上了。

「早安，Fateちゃん。」把新鮮果汁放在桌上，なのは入座後溫和地道安。

「早安……なのは……」沒有焦距的迷糊眼神，盯著前方的奶油吐司。

把吐司當成なのは了嗎？真正的なのは嘆口氣，握起她的手去拿吐司。「吃早餐了，Fateちゃん。」

「嗯，謝謝妳，なのは……」雖是只有半個魂狀態，但仍很有禮貌地道謝，細嚼慢嚥。

電視新聞說著明天天氣風和日麗，なのは邊與Vivio聊天，邊考慮明日要不要早起把衣服洗滌後曬太陽，嗯，對了，給Housekeeper下個月的薪水該先去銀行充值了，還有庭園雜草很久沒修剪，必須先處理。

高町教導官的腦中，在還未開始上班工作前，正盤算著一堆家庭雜物的優先順序。

用完早餐，把餐盤拿到廚房裡，母女倆一個洗碗一個擦盤子，由於按時早起，所以時間相當充裕，不過這段寧靜時光，在なのは轉身要拿布巾擦手時被打斷了。

「──痛！」額頭撞上了不知何時已站在背後、練就無聲無息近身技能的某位執務官。

Fate按著なのは的頭，小聲說：「對不起，なのは……」

「為什麼呆呆站在這裡呢？」

「想喝點東西……」

「果汁還在桌上哦。」

「啊……」恍然大悟，Fate回頭望向餐桌。「哦……」

然後，她漂浮似地走出廚房，坐在椅上發呆，說要喝點東西，卻根本沒拿杯子。

「──不行了嘛，這個。」Vivio同情地搖頭。「Fate媽媽根本還沒醒。」

なのは走到Fate身邊，一手按住她的肩膀，表情關懷卻也帶絲嚴肅。「Fateちゃん，今天請假吧？」

這幾天連續處理前線任務，Fate魔力用盡，昨天回家後睡了許久，看來直到今日還沒完全恢復。

每個魔導師耗盡魔力後呈現的不適反應不同，なのは是如感冒般的發燒，Fate就是昏昏欲睡，中學時，甚至曾在課堂上被叫起唸書卻唸到一半睡著了。

Fate下意識想張口說點什麼，但最後在那雙認真眼睛注視中，投降放棄。「……嗯，我會通知莎莉幫我請假。」

なのは微笑了，俯身在她額頭留下一吻，給乖孩子的鼓勵。

就算精神還未清醒，なのは接近時傳來的柔軟與淡香，還是能讓Fate閉起眼，露出滿足的純真笑意。

這是，許久以前從不敢奢望的感覺，卻是如今每一日，都能深深感受的情愛。

跟Vivio一起出門時，なのは說：「Vivio今天只上半天課吧？」

「是啊。」Vivio很清楚媽媽想交代什麼，立刻答：「放心吧，Vivio回家後會好好看住Fate媽媽，不讓她接近有火的地方。」

「就交給妳了哦。」なのは摸摸女兒的頭，把伴侶的生命安全和家的火事看顧交給值得依靠的女兒。

＊＊＊

睡夢中，Fate的臉突然被打了一下，頓時驚醒。睜開眼，看到放學回家後一起午睡的Vivio，那隻稚嫩小小手臂正擺在自己臉頰上。

孩子睡得太舒服了，整個呈現大字型佔據床舖。

Fate把她的手放回身側，抬高棉被蓋住平穩起伏的胸口，不由得慨然一笑。

想起了，以前也有這種事。

當Vivio越來越大後，已經不適合再跟兩位媽媽一起睡，每晚被拳頭和側踢打中的Fate也不得不同意，該讓Vivio學習獨自睡覺了──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只有她被擊中，なのは向來安然無恙。

那時候其實就相當成熟的Vivio，並沒哭鬧說不要一個人睡，可是，每次看她抱著兔子布娃娃走回房間的背影，Fate就會感到萬分愧疚，所以當她有時來敲房門，說要跟媽媽們一起睡時，Fate都會覺得很高興，不管なのは答不答應，立刻把孩子抱上床。

なのは雖表現得無可奈何，但Fate會見到她在Vivio睡去後，看護女兒睡容並揚起淺笑的神情。

恐怕，對於長大這件事，寂寞的不只是孩子，更是身為大人的她們。

邊想這些事，邊撫摸Vivio的頭，闇金髮絲滑過指節，使紅眸內的情緒轉為黯淡。

可以的話，希望Vivio不要這麼成熟；可以的話，希望她能更任性點，更常對大人撒嬌，就算是無理取鬧讓人頭痛也好，更像個普通的孩子……。

為什麼呢……。Fate眨了一次眼睛，腦中忽然響起許久沒聽過的聲音。

“艾莉希亞是更任性的孩子。”

“艾莉希亞是更怕寂寞，時常會纏著我陪她的孩子。”

Fate的太陽穴隱隱作痛。

喪失充沛魔力的抑制，原本深埋的記憶找到機會肆無忌憚宣示它們的存在。可是，即便不是由於魔力用盡，她也必須承認，有時在旁看著なのは和Vivio和樂相處的模樣，彷彿就會看到普蕾希亞母親與艾莉希亞的身影，然後感到寒冷竄刺骨髓，舉步維艱，不敢靠近她們。

她們幸福的笑容，她們的笑聲，好像離自己非常非常遙遠，好像……不是這雙手有資格碰觸的事物。

直到，高町母女一同轉過頭，綻放只屬於她一人的笑容，伸手要Fate牽起她們時，那份打心底湧起的冷意才能逐漸消除。

──為什麼呢？

都已經這麼多年了，為什麼還是跨不過這關呢？

這麼多年了，還是會夢到被製造出來、首度有知覺的一刻，那名望著自己流淚微笑的女性。

神容憔悴卻又無比溫柔，緊緊的擁抱是不再放開的誓言。

然而，這個誓言比任何人所能想像的都要短暫。

很快就發現右撇子的孩子不是她渴望的對象。

很快就知道金色的魔力光不是她所求之人。

即便如此，不願放棄的女性仍把孩子安置在可愛溫暖的房間，仍試著把孩子當成自己的女兒。

那麼的努力。那麼的拚命。

但努力和拚命勝不過事實。

事實是，Fate根本無法成為艾莉希亞。

──Fate很害怕。

若無法克服這份恐懼，一旦與なのは共組家庭，負面感情肯定會影響家人。

所以在婚禮前，再次跟Lindy母親深談內心憂鬱，得到母親一句輕鬆卻難以辯駁的建議：“若給家人造成痛苦，那就用加倍幸福來補償吧。沒有一個家可以永遠充滿歡笑，Fate，妳想給予的東西過於貪心。”

貪心。

這就是問題癥結也不一定。

以前，Fate認為這樣的自己光是得到幸福就很難想像。

現在，每一日每一天，都想要更加幸福。

更加地給家人幸福。

Fate望著Vivio的側臉，眼皮愈是沉重，在完全闔上前，掌心仍不斷順著孩子那頭金髮。

與自己的髮色相比稍暗了些，髮質則意外地與なのは相似。

古貝魯卡聖王一碧一紅的雙眼，則與誰都不同。

紅色瞳眸無論在哪個次元世界都很少見，所以更有遠古血統的證明。Fate曾在資料中看過，某段歷史裡，紅色被當成不祥與詛咒的象徵，類似血脈也在被誤解過程中漸漸消失。

“聽說紅是不祥的顏色。”

“是嗎？”中學時，有過與なのは這段對話。

“嗯，初代Reinforce也是紅瞳。流淚時，就像眼睛流下鮮血，以前的人們覺得可怕，便說紅眸是詛咒。”

“確實……不論Fateちゃん或初代Reinforce，流淚時都特別讓人悲傷──但是，我不會用可怕來形容。”

“是這樣嗎……”

“因為是漂亮的顏色，要是流淚的話，讓人覺得很可惜哦。”

那時候なのは常常會說，Fateちゃん很漂亮，很美麗。

艾莉莎現在談起當年，就會揶揄なのは像個情竇初開的小男生，只會把所知道最好聽的話告訴Fate。なのは會紅起臉，不滿地抱怨，至少說她是個初戀少女吧，但艾莉莎完全不理會她的要求。

終於，Fate陷入沉眠。

想著年輕時期，學生時代的なのは，想著她跟自己說過的每句讚美，她坦率誠實的眼神。

或許，早從那時開始，Fate就想要更加更加地幸福吧。

なのは包容的愛情，讓她逐漸忘記，自己是否有資格獲得幸福、這個疑問。

是なのは讓她越來越貪心。

……這份貪心，最終會得到神的懲罰嗎？

＊＊＊

「喔喔～～Fate媽媽，這道菜好好吃哦！酸酸辣辣的～～」

午覺起來，稍微整理家務後，Fate跟Vivio一起在廚房準備晚餐。

孩子聞到香味，偶爾會偷吃幾口，Fate提醒她吃東西前要先洗手。

「這道菜，妳なのは媽媽也非常喜歡哦。」

說明時，不禁有些自豪。

小學階段，なのは每到Harlaown家過夜，就會期盼艾咪能煮這道菜，似乎原本是某個管理外世界某星球裡某個名字很長的古國名產，艾咪從來沒能記住正式名稱。

後來，なのは收養Vivio，跟兩家長輩借食譜學習，曾好幾次嘗試做這道菜，卻怎樣也做不出想要的味道，奇怪的是，Fate照著艾咪的教法一次就成功了。

“難道這道菜是Harlaown家限定嗎？”對於努力許久都不見效果的事實，なのは有些沮喪。

“有什麼關係，以後想吃的話，叫Fate做給妳就是了。”美食當前，Arf不像なのは還有心情研究，迅速地大口大口配著飯菜。

“啊、Arfさん！等等、不要吃這麼快，留一點給我！”

“餐桌就是戰場！戰場沒有手下留情的道理！”

緊張的なのは和使魔搶著飯菜的樣子，讓大家都笑了出來。那是，搬進這個家當天的事。

「なのは媽媽一定會很高興的！」

「是這樣就好呢。」

在預計なのは平時回家的時間內，把飯菜都備妥放在桌上，Fate想像那張愉快用餐的臉，只要這樣就能覺得十分喜悅，抑止不住唇邊的笑。

這就是所謂新婚妻子的心情嗎？雖然好像有點遲了，但這種感覺真是不錯。

可是，她的期望往往事與願違。

就在這時，來自なのは的通訊訊息跳了出來，螢幕內，Fate盼望快點回家的那個人，臉上滿是歉然神情。

『抱歉，這次任務發生預期外的麻煩，沒辦法在晚餐時趕回家了。』

「麻煩？なのは不要緊嗎？」

『不要緊，只是行政工作的障礙，好像是我們這邊的申請程序出了問題，現在還不是很清楚，等會兒要跟小隊隊長們開會討論──』

なのは解釋時，旁邊已經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口氣聽來相當緊急。

『──恐怕12點之前回不去，Fateちゃん跟Vivio不要等我了。』應付完旁人，なのは又繼續交代。

「是這樣啊……不是安全上的麻煩就好。」

「なのは媽媽。」Vivio湊到螢幕前，眉毛皺成一團。「突發狀況我們可以理解，可是下次再這樣，一定要在晚餐前通知我們，不然一桌的菜不是浪費了嗎？」

『啊……是、對不起。』被訓話的なのは媽媽，連半句反駁也回不出，之後才頓悟地問：『Fateちゃん下廚煮了我的飯嗎？』

「嗯。」

『對不起……』なのは發出大大嘆息，雙手合十道歉。『真的很抱歉。』

「沒關係的，なのは也不希望這樣。」比起飯菜，Fate更擔心她的健康。「一定要記得吃晚飯哦，有時間休息的話也不要再忙於公務，找個地方躺一下對消除疲勞非常有效。」

なのは望著溫柔叮嚀的Fate，明顯就是想再說些話，可是，不知道哪邊又傳來要她去開會的叫喚。

Fate微微一笑，抬起握成拳頭的右手，鼓舞地說：「なのは，fight。」

「なのは媽媽，加油。」Vivio也揮手為媽媽打氣。

『……嗯。』一向穩重的高町教導官，在家人支持下，雙瞳也不禁因感動而溼潤。『真的很對不起。那麼，Fateちゃん、Vivio，我先走了。』

切掉螢幕，Fate輕輕嘆氣，低頭對孩子說：「Vivio，不要對なのは媽媽那麼嚴厲。」

在Vivio沒出現前，由於工作任務，突然加班和爽約簡直是なのは生活作息的常態，Fate自己也是這樣，所以不忍心多講什麼。

「哎？可是，我不提起的話，Fate媽媽就只會說不要緊、沒關係。」Vivio嘟起嘴巴。「明明不是不要緊，明明不是沒關係，就像今天為なのは媽媽做了好好吃的菜──Fate媽媽要讓なのは媽媽知道更～～多一點，妳為她做的事。」

「就算我不說，妳的なのは媽媽也知道。」Fate彎下腰，平視如此為她著想的女兒。「なのは媽媽為這個家和Vivio，付出了許多心神和努力，Vivio也要更多地知道這點才好哦。所以，不要對なのは媽媽太嚴厲了，好嗎？」

「但是──」

「吶？」

語氣溫柔，卻是絕不會被忽略的堅定。

Fate媽媽在捍衛なのは媽媽時是最強的。

「……嗯。」Vivio點頭，小小手臂抱住Fate。「……Vivio會代替なのは媽媽，把飯菜全吃光光！」

「吃不完就冰起來吧，我可不想要妳晚上因為肚子痛而睡不著。」Fate把她高高抱起，笑著說：「好了，我們來開動吧，從剛才就一直聽到某人肚子裡的小野獸叫聲呢。」

「Vivio肚子裡才沒小野獸！」

「是嗎？可是咕～～咕～～的聲音，好可怕呢。」

「唔、Fate媽媽欺負人！」

「Vivio要餵飽小野獸哦。」

「Fate媽媽！呣──」

＊＊＊

“媽媽、媽媽～～今天也不能回家嗎？”

“對不起，艾莉希亞，媽媽這裡的工作還沒結束。”

對不起。

對不起……。

是誰的聲音？

是普蕾希亞母親，又像……那個人。

像、なのは的聲音。

夜裡，獨自睡去的Fate睜開眼，微喘息，望著空無一人的臥房。

她把被汗水沾濕的瀏海往上梳起，無奈地坐起身，知道今夜是無法再入眠了。

不管怎麼告訴自己，Vivio不是艾莉希亞，なのは也不是普蕾希亞母親，但為什麼……記憶深處總會讓她將兩者重疊呢？

為什麼，即使是這樣幸福的家庭，也會發生同樣的事？

忙碌的媽媽，等不到媽媽回家的女兒。

自責的媽媽，寂寞的女兒。

──我能夠為這兩人做些什麼呢？

Fate看向窗外明月，傳說一旦雙月軌道交會，世界就會滅亡。

滅亡即代表新生，在任何世界的詞語解釋都是相同的。

就像她唯有結束過去的自己，才能邁向新的未來。

然而，事情並不如她想像的簡單，過去無法徹底消除，永遠都將成為陰影跟隨著她。

就如今夜月亮照不到之處，就如黑夜裡漫遊世間的幽靈。

走下床，Fate去Vivio的房間，檢查她是不是跟她的なのは媽媽一樣有踢被子的習慣，而發現棉被早已被她踢到床底下後，Fate苦笑搖頭，把棉被拾起蓋妥孩子的身體。

之後，她下樓想喝點水，路過客房卻發現房門微啟，裡面也透著小燈光。

難道是……。

推開門，Fate發現床上熟睡的女性，就是仍穿著制服就躺倒的なのは。

一定是因為太晚回家了，上床的話怕會吵醒伴侶，才會直接來睡客房吧。

Fate走到床邊，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才好，如果她今晚回她們床上睡覺，自己就不會做那樣的夢。

「……有時候，我只需要妳在身邊。」Fate跪在床舖，低頭吻了なのは的耳垂。

只要這樣就夠。只要這樣，就會變得更加地幸福。

──唔。

なのは皺起眉頭，從淺眠中甦醒。

果然穿著制服還睡客房，一點也不舒服。

她半睜開眼，習慣性抬手想揉揉鼻樑，卻發現……左手臂衣袖，正被一隻手牢牢抓住。

「Fateちゃん……」

哎？為什麼會跟她一起睡在客房呢？

在なのは眼前熟睡的Fate，捲縮著身子，像嬰兒待在母親子宮內的姿勢，身體並沒跟なのは有所接觸，一隻手卻拉緊她的袖子。

很久沒見到Fateちゃん這種睡姿了。

彷彿要把流淚的臉遮住，不讓任何人看到。

把自己變得很小很小，才不會被可怕的壞人抓住。

小時候，なのは希望自己有大人的長長手臂，能把這樣的Fateちゃん全部抱在懷裡。

……而我現在已經長大了。

なのは再次躺下，伸長臂膀，不怕會吵醒她，只想盡量將她抱入懷中。

可惜，不管再怎麼長大，Fateちゃん還是比自己大多了，Fateちゃん的手臂仍是比自己長得多。

──想像不出來，沒有魔法的我能夠走往的未來。

Fateちゃん說過的話，忽然響在なのは耳旁。

她凝望對方的臉龐，想知道在夢裡，那雙漂亮紅瞳見到何種景象。

能看到溫柔的夢嗎？

夢裡會有なのは存在嗎？

輕嘆口氣，額頭輕靠著她。

如果Fateちゃん還看不到這樣的夢，早上，なのは會把這個夢告訴她。

夢裡有她帶給なのは最幸福的笑容。

不管多少次，無論將來還剩多少年月，なのは會一直如此傳達著。

──而且。

「……飯菜很好吃哦。」吻了Fate的鼻尖，笑容與嗓音一樣柔和。「謝謝妳。」

謝謝妳，跟我一起建立了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