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faith 于 2012-3-8 01:53 编辑

Fate養傷系列，又名Nanoha大人有病系列（喂喂），到這篇應該算是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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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Flower to Flower

哈里斯製藥公司，連同當地民兵反抗分子的質量兵器製造廠，今天同一時刻被時空管理局捕獲與鎮壓。這群人違法犯罪的行為，就在他們親手釀成的黑雨災害下迎向終結，也再次確立執務官部門、搜查總部、戰技教導隊武裝聯合三者的共鬥合作，勢無可擋。

這次行動是毋庸置疑的成功。但是，若能活捉對病毒有研究或與兇鳥有關聯的人員，藉此取得真相與情報，對將來某位心懷雄心壯志、意欲構築機動強力團隊的特別搜查官，以及期待藉資料確定新武器研發方向的某位教導官，都會是最關鍵的籌碼。

……污濁的雨持續下著。

幾處被查獲的研究所走向自滅之路，黏膩雨水澆滅不了火災蔓延。

「──哈里斯博士！」連綿串爆的火舌內，黑衣魔導師跑在破垣殘壁裡，一手蓋住頭部，阻擋碎裂掉落的天花板石塊。高溫讓魔導師以黑色眼罩保護的左眼有些刺痛，即使如此，責任心仍驅使其往研究室深入。「羅斯朋德‧哈里斯博士！這裡是時空管理局，你在哪裡？」

『Fateさん！』身旁的緊急通訊螢幕跳了出來，視訊內是名穿著黑色制服的橙髮女性，她焦急的語調和神情，傳達著魔導師獨自處於這個場景的危險。『已經夠了，請快撤退！再這樣下去──』

「還有時間。」得到了這個回答，左處卻以三次連環爆破反駁魔導師的固執。「叫莎莉鎖定我的生體座標，在我下令後，隨時執行傳送魔法。」

Teana咬緊牙關。『那麼，至少不要再走進去了！那個地方流出的實驗物質，一旦使用魔法就會自爆，您只有一次機會！』

「一次就足夠。」魔導師朝她自信一笑，並換上凜然之色，再度往更深處邁入。「Testarossa Harlaown out.」

切斷通訊，取回全神專注，魔導師來到一處辦公室，透過仍舊完好的玻璃窗能看到裡面情況，一名穿著實驗衣袍的男子跪在地上雙手抱頭，害怕地站不起來。

「哈里斯博士！」魔導師認出他的身份，呼喚著：「我是來救你的，請快出來！」

「沒人救得我了、沒人救得我們了、大家、大家都要死了……！！」

魔導師苦惱地看著陷入徹底驚慌的男人。

裡面地板流洩綠色液體，那是能感應魔法與魔力能源而自動運作的爆炸裝置，之前魔導師就在追捕兩名犯人時，因這項發明而吃了不少苦頭，差點失去左眼，甚至生命。

所以，即使是勇敢的總局戰士，是誓言拯救他人的執務官，也不免產生猶豫。

然而，猶豫僅是瞬間之事。

抬起左手臂，用鋼鐵護腕處打碎玻璃，裡面的火苗與空氣加乘後成為盛大炎上之勢，身為魔導師的她不能進去，只能朝男人伸出手，鼓舞他自己走出來。

「哈里斯博士，請把你的手給我──」

「會死的、會死的、我們全都會……！全都會！！」男人似乎什麼都沒聽到，即使聽到了，也沒勇氣行動吧。

「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魔導師大喊著，那是一道即使被火舌嗆得沙啞，也沒失去強韌意志的聲音──甚至是比火焰更熱切的心聲。「我會拯救你！然後，你要用你的知識、這一次，換你去拯救那些受苦的人！」

白色披風與金的長髮，即使位於紅蓮地獄仍明亮無比。

男人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但身體隨那道指示，伸出了手。

「──莎莉，就是現在！」總算將目標從窗戶帶出來，魔導師以披風遮住，並將無神顫抖的他護在懷裡。

『瞭解，Fateさん！座標確定……傳送魔法，發動！』

魔法陣在周圍展開，與此同時，受魔力浮動而連鎖反應的液體，也在瞬間全部引燃。

機會只有一次。

有一次就足夠。

大火中傾倒的研究室，與長達三分多鐘的爆炸火光，成為下著黑雨的世界裡最亮的一幕。

「……傳送魔法、結束！」臨時指揮室，莎莉的雙手仍在鍵盤上飛舞，調整各職員的座標方位。

左前方的螢幕，清楚顯示出她輔佐多年的長官，被傳送到緊急醫療班營處的廣場。

身體緊繃的Teana，看到這幕，終於大吐口氣，虛脫地坐在椅上。「太好了……」

「為什麼要這麼緊張呢？時間和計畫都配合得一秒不差，Fateさん也沒有受傷。」

「這次事件完結後，我就要被派遣獨立任務了，當然想要它有個完美Ending。況且……」

「況且？」

「要是Fateさん再發生什麼意外，我就沒臉見なのはさん了。」Teana咕噥地解釋。

莎莉笑著點頭。「Teana是好孩子呢。」

「誰叫她們兩位都是我的老師。」聳聳肩，把害臊掩蓋在倔強姿態下。

老師啊……。

看向螢幕，莎莉的笑加深了，因為當Fateさん抬起頭時，天空正好飛來一抹白色身影。

＊＊＊

「Fateちゃん──！」

雨下個不停，仍站在廣場指揮撤離的Fate，聽到聲音後抬起頭。

啊啊。這一刻，她徹底恍惚。

白色的衣著，白色的魔導師，粉櫻強光劃過漆黑暴雨，自她眼前緩緩降下。

彷彿是，黑色世界中，唯一的潔白天使。

「なのは……」

「Fateちゃん，沒事嗎？」

降落後，なのは站在面前，關心地上下查看。

「嗯，沒事哦。」Fate笑了，真摯而天真的笑容。「左眼和頭一點也不痛呢，雖然還沒跟Shamal醫生聯絡，但真的不會痛了哦，なのは。」

聽到最擔心的事有了最好的答案，結束關閉兵工廠、鎮壓民兵的任務便立刻趕來的なのは，不禁激動地抱住Fate，高興到眼角都泛著淚光。「太好了，Fateちゃん……太好了！」

嚴重的時候，連睡眠都被疼痛侵蝕，這次參與作戰卻沒造成影響，那一定是復原的跡象，不會有錯。

可以不用再夜夜心疼地看著她起床吃藥。

可以讓Vivio再像從前一樣，被Fate媽媽抱起來，親著溺愛孩子的媽媽左右臉頰。

Fate有些意外於なのは的反應，呆呆地被她抱著，

因為過去，在這麼多人面前，特別是在下屬面前，なのは是絕不會對她表現得格外親密，現在卻不管眾人驚訝的視線，緊緊抱住她。

黑雨中，完成火災救援和戰鬥的兩人，明明全身都搞得這麼髒了，破損的防護衣和沾滿污垢的臉也與所謂美人相去甚遠，Fate卻覺得心底幸福地不可思議，覺得なのは美得心醉。

「嗯，已經都沒事了。」她也燦爛笑著，像個孩子般回抱なのは。

屬下同僚們楞楞注視那幕，執務官和教導官在戰場上的擁抱，所有人都張大嘴巴，連話也說不出來。

「──真是的。」唯一有所反應的人，也是在場唯一有資格教訓她們的人。八神疾風從指揮帳篷內走出，就像個認命的老友，到她們身邊撐起雨傘。「就算我們都吃了黑雨的抗組織藥，但這樣被淋著不覺得很噁心嗎？」

「疾風！」

「疾風ちゃん！」

哎？疾風愕然地瞪著那兩張孩子氣的笑臉。

「等……！」話沒說完，下一秒就被Fate和なのは一起抱住，往後倒在土壤污泥灘中。

「疾風，謝謝妳！」Fate開心地表明。

因為有疾風動用搜查資源，盡力配合執務官部門，甚至聯合戰技武裝隊，這次才能一舉從各處同時阻止犯罪之源。更遑論，正是因為疾風跟Shamal談過，Shamal才會答應簽署許可書讓她復歸原職。

「疾風ちゃん，謝謝！」對なのは而言，這段日子以來疾風不僅是安慰她、鼓勵她的好朋友，也是與她合作朝將來推動研發新式武器的好幫手。

更別提這次戰技教導隊能夠出動，也是有疾風的居中引線。

“Fateちゃん復歸原職後的第一次作戰行動，なのはちゃん會很擔心吧？既然如此，跟我一起去前線看看，如何？”漫不經心的語氣，那份溫柔卻難以隱藏。調動武裝隊隊員的舉重若輕之姿，也說明了她在仕途上已達於與兩位好友不同的高度。

「疾風ちゃん、最喜歡妳了！」

「蛤……」被兩個大人壓著，已經很嬌小的疾風，只能躺在污泥中呆望把嶄新制服淋得汙黑的天幕。都沒人想要來救救被高町教導官和Fate執務官襲擊的可憐搜查官嗎？「なのはちゃん這麼說的話，Fateちゃん會吃醋哦！」

「才不會呢。」Fate朝她微笑。「我也是，最喜歡疾風了。」

知道對方是暗示那次、自己說過喜歡なのはちゃん和Fateちゃん的告白，於是疾風很破天荒的臉紅了。

「呣、快點起來，全身都髒了！」

「有什麼關係嘛，等會兒一起沖澡就好！」

「是嘛，好久沒三人一起洗澡了。」

穿著小小雨衣的琳，飛在帳篷外眺望她們躺於泥巴中頑皮的樣子。

「……就像小孩子一樣呢。」

喃喃自語，臉上是柔和傾慕的淺笑。

是啊，從小到大，此後也絕對不會改變，這三位好友。

＊＊＊

……唔、總算把黑泥洗乾淨了。

從沐浴間沖澡出來後的疾風，找了塊長浴巾包住身體，來到一排鏡前，檢查頭髮是否還沾著不知名的東西。

在提供女士放置肌膚保養品和化妝品等貼身物的櫃子上，一枚戒指靜靜閃爍光輝。由於偌大浴間只有她跟另兩位朋友使用，所以也不太在意，便將戒指拿起來觀看。

《君の運命を向かって──Fate T. Harlaown》

朝向妳的命運。

戒指內側鑲嵌的日語與金色漢字，訴說著這樣的期許與祝福。

疾風不由得慨然而笑。

對なのはちゃん來說，那確實是命運。

與魔法，與自我堅持，與背負命運之名的少女相遇。

至此之後，走向夢想選擇的路，也會一次次地，走向她的命運。

……嗯、Fateちゃん平時那麼鈍感，沒想到也是個不輸給なのはちゃん的浪漫份子啊。

「啊、疾風ちゃん，在看什麼呢？」洗完澡的なのは，同樣裹著一條毛巾走出來。

「在拜見なのはちゃん跟命運的見證呢。」

看到對方手中的戒指，なのは臉微紅，卻還稍保鎮靜地走到鏡前擦拭頭髮。

「來，なのはちゃん。」疾風牽起她的左手，為她套上戒指，笑得十分淘氣。「這樣一來，なのはちゃん也是我的新娘呢。」

「哎～原來疾風ちゃん想要一個新娘啊？」

對於高町教導官成功的反制，疾風不好意思地臉紅了，嘟噥著說：「如果是Fateちゃん，現在一定會很害羞很驚慌，那種反應多可愛啊，なのはちゃん太不給面子了！」

「我不是Fateちゃん嘛。」なのは微微苦笑，不明白為什麼要被朋友嫌棄自己不好戲弄。

「說到這個……Fateちゃん呢？一出來就沒看到人。」

「應該是已經洗好出去了。」

「這麼快？」疾風詫異地問：「明明頭髮那麼長，洗澡卻這麼快？」

「聽說是執務官的訓練，抓緊時間幾分鐘內完成。在家的時候，除非跟我和Vivio一起泡澡，不然Fateちゃん洗澡真的很快就出來了。」なのは擦完頭髮，跟疾風邊說邊走向穿衣間。「讓人懷疑她是不是連洗澡都開啟音速模式。」

「太可怕了，我絕對無法接受。再怎麼忙也要好好地洗頭，這可是身為女性的底線。」

なのは審視著友人的髮尾。「疾風ちゃん不留長嗎？妳的髮質很好，都沒分叉呢，長髮一定會很漂亮哦。」

這麼說著，掬起一把栗髮，髮絲從指間逃開。

疾風看著なのは那張笑臉，頓時無言以對。

這個天然萬人迷魅力，別說某位執務官或某個彆扭的鐵鎚騎士，就連疾風有時都要臣服。

「嘛……最近Shamal也建議過，要我試著留長，會看起來比較成熟。」娃娃臉和長不高的身材，真是詛咒啊。疾風嘆了口氣。

「那就試試看吧？我很期待呢。」

「可是長髮很麻煩……」疾風回答時，看到最先洗好的那個人，對方正站在穿衣鏡前，專心地照著臉。「Fateちゃん，就算臉上有傷也是出色的美人哦。」

同樣只在裸身裹著浴巾的Fate，聞言羞澀地答：「不是這樣……我只是……只是想，如果能快點治好，參加艾莉莎和鈴鹿的畢業典禮也就不會再讓她們擔心了。」

「臉的傷疤大致都好了，接下來只剩視力問題吧？交給Shamal，再嚴重的傷她都見過，別擔心。」

「嗯。」Fate點頭。「對了，疾風，剛才總局長官傳來幾個消息──」

在Fate與疾風交換總局訊息時，なのは走上前，拿起黑色眼罩，Fate雖然一邊與疾風交談，卻也一邊低下頭，讓なのは能方便為她戴好。

兩人自然的相處模式，疾風雖然注意到了，卻選擇不多說什麼。因為，也沒有下評論的必要，從幼年時期開始，這兩人就一直是最好的搭檔。

疾風覺得有必要開口的，是這個。

「Fateちゃん、越來越厲害了呢。」穿衣時，她一瞬不離地凝視剛穿好內衣的Fate。「胸部，是不是又變大了？」

「什──」完全沒料到這個話題的當事者，一口氣紅起臉。「疾風！」

「是啊，最近幾件T-Shirt都穿不下了。」慢條斯理地結上襯衫鈕扣，なのは淡淡地說：「不管吃什麼都能讓營養停留在胸部，驚人的才能。」

「な、なのは！沒必要跟疾風說這些情報！」

「一定是有胸部大神的保佑吧，我來檢查看看。」疾風朝那對飽滿圓柔的胸脯出手了，即使是高速近戰型的魔導師，Fate仍屢次逃不出她的魔掌。「嗯嗯，比上次我摸過還多了四公分啊，難怪衣服穿不下……Fateちゃん、妳也該適可而止了吧，再發育下去會發生不得了的事哦。」

「該、該適可而止的人是妳！」脹紅著臉，Fate把搓揉胸前的兩手撥開，再用自己的手臂擋在胸口。「疾風、為什麼妳總是要做這種事！？」

「呀～這也是親密的象徵啊，而且能紀錄大家的成長狀態。」

「我們的成長不需要妳的紀錄！」Fate躲在なのは身旁，期望她認識最久的好友、同時也是她誓言互相保護的伴侶，能夠為她擊敗這名等級999的揉乳魔人。

可是，なのは態度冷淡地說：「這麼多年了，Fateちゃん也該習慣了吧，疾風ちゃん又沒惡意。」

「是啊！我可沒惡意呢！」得到支持，疾風得意地笑著，又瞄準Fate的胸部展開奇襲。

「な、なのは！」

怎麼這樣～～！Fate沒料到臨陣會被己方背叛，只好自力救濟，到處躲著疾風的魔手。

「唉……真是兩個小孩子。」なのは已經穿好制服，綁起頭髮，卻只能無奈地看著她們在穿衣間四處吵鬧。

會議室裡還在等待報告與指示的部屬們，一定不知道，兩位長官之所以遲到，是因為她們玩太久的追逐胸部遊戲。

＊＊＊

「辛苦妳了，Fateちゃん。」

「真的是……好辛苦。」坐在副駕駛座上，全身癱軟的Fate，睜著無神右眼，語氣微弱地答：「……總覺得，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開車的なのは輕輕笑出聲。「Fateちゃん太誇張了。」

「我沒有誇張，快對疾風那個壞習慣想點辦法吧，越來越可怕了！」

「最近疾風ちゃん的壓力很大呢。」

「我的胸部不是她抒發壓力的東西啊……」Fate雙手環抱自己，把胸部藏在手臂裡，用著近似哭泣的音調說：「なのは也是，好過份，居然不救我。」

「下次吧。」なのは笑著哄她。其實也不是全然不在意，看到Fateちゃん困擾的樣子，也的確會想是不是該出手阻止了，但兩人不都玩得很開心嗎？有時候保持中立是很重要的。

「一直都這麼說……」Fate的神態愈加委屈，由於實在太可愛又太可憐了，所以なのは抽出一隻手，拍拍她的大腿，稍微安撫。

她們結束沐浴後，各自回部門，向部屬與長官進行聯絡報告、安排對策和檢討行動缺失等工作，然後再召開統合會議，向聯合部隊確定這次的任務規劃與責任。不知不覺，回到米德契爾達總局次元艦上，已經是隔天近午的事了。

之後，陪Fateちゃん去找Shamal醫生做Post-Mission的檢查，結果非常讓人安心，原本擔憂是否該進行第二次手術，現在看來也沒必要了。

Fateちゃん已經不會再痛，這對なのは而言，就是最好的進展。

「なのは……看起來很高興呢？」車子開上米德市區的路，迎風吹著金髮，Fate的視線從窗外回到車內，望著側臉滿是笑意的なのは。

「是啊，有種那段日子的憂愁全消的輕鬆感。」なのは停紅燈時，心血來潮，轉頭問Fate:「要不要去哪裡逛逛再回家？Vivio放學後要去找諾威她們練習，晚飯也會在中島家解決，我們有很多屬於自己的時間。」

Fate正要回答，旁邊卻停了輛藍色跑車，車窗打開後，一個年輕男人，輕挑地對Fate吹了口哨，並說：「妳們兩個，要不要跟我們去哪裡玩啊？」

Fate皺起眉，なのは則笑了笑，戴上太陽眼鏡，雙手握緊方向盤。「贏過我的話，就陪你們玩！」

語氣相當亢奮，嘴角流露殺伐無赦的笑，Fate只能嘆息，阻止不了她了。

身為公務員，在高速公路上飆車，根本不能當好的表率啊。

把兩個男人狠狠甩在後頭的なのは，一路上都被Fate難得地訓話。

好像有點做得過火了，教導官搔搔後腦杓，反省反省。

「真是的……」高興之後會有點得意忘形，是幼年なのは的短處之一，沒想到長大後也沒變。Fate將手放在なのは腿上，輕輕拍著，溫柔地說：「冷靜一點，我們去附近散步吧？」

「好啊，要去哪裡？」

「唔……我記得下去交流道，會通往一處海邊。」

「Fateちゃん想去游泳嗎？」

「現在可能還不行呢。」Fate摸摸自己的左眼，淺笑地說：「但是，跟なのは走在海邊沙灘，應該也很好。」

なのは綻放大大的笑容。「那就走吧！」

就像小時候，每次放假就極欲帶甫住地球的Fate去她喜歡的地方，為了看到Fate的笑容，一直以來都非常殷勤。而Fate只要這麼陪著她，なのは就會很開心了。

從停車場徒步走了五分鐘，她們來到白色沙灘，放眼望去，幾乎全是情侶。

牽著手的情侶。

共享一根冰淇淋的情侶。

靠著額頭說話、笑著接吻的情侶。

「……原來這就是普通情侶的約會啊。」Fate略顯感慨。

なのは也有點疑惑。「我們曾像那個樣子地約會嗎？」

「這個……唔……」不太有類似記憶，Fate尷尬地搔搔臉頰。突然覺得她們這樣太不好了，連正式約會都想不出來，現在卻已經結婚共組家庭。「なのは？」

「嗯？」

「那個……既、既然我們都來了，也學他們一樣，像個普通情侶吧？」

「好是好，不過……普通情侶，大概是怎樣做呢？」

「呃……唔……啊！」Fate還在絞盡腦汁時，看到一處位於海邊的花店。「等我一下！」

跑去向花店小姐買了一束純白的花，Fate回到なのは身邊，以雙手遞給她。

「首先，就從這個開始吧？」

是花啊……。なのは收下後，想起第一次收到Fate送的花，正是求婚那一天。

六課結束後，回歸原屬崗位的她們，任務和工作相當緊湊，共同休假的日子可謂稀少，更何況なのは還要忙著照顧年紀仍小的Vivio。所以放假的時候，通常兩人都會選擇待在家裡休息，或單純陪伴彼此，即使有類似約會的行程，也都是帶著Vivio。

現在回憶起來，不管是哪一方，都沒好好地按照情侶約會步驟來走呢。

從現在重新開始，來得及嗎？なのは拿下一根花支，揚起羞澀淺笑，反送給Fate。「要好好珍惜哦，這是我最重要的人送我的呢。」

Fate靦腆地接下，一手拿花，一手牽著なのは，緩步沿沙灘走去。

陽光照在Fate臉上，已經不會再使她疼痛地臉色發白，なのは望著那張微紅側臉，靜靜而笑。

只要握緊這牽著自己的手，なのは便知道，自己掌心不僅存有魔法的力量，也存在著幸福的真諦。

＊＊＊

下午，回到家的なのは，完全放鬆了。

把背包隨意丟在地板，脫掉制服外套後，立刻飛撲躺在沙發中。

「啊～真舒服～～」

Fate苦笑地撿起她的外套，折好放在一旁。「Vivio要是看到なのは媽媽這個樣子，一定認不出來。」

「呣……」雖然想反駁，不過なのは也知道，平時自己在女兒面前是真的很努力維持形象。想要成為一個好媽媽，想要讓Vivio可以跟平凡孩子一樣快樂成長，想要讓她的家庭、她的家人，可以無須活在不安和恐懼的環境中，所以學著一切從前不會的事，做菜、家務、更規律的生活。「……我會加油的，不讓Vivio看到。」

Fate單膝跪在沙發旁地上，右手撫開栗紅鬢髮，輕聲說：「なのは一直都很加油。」

背負著一切，裡裡外外的責任，高町家的Ace of Ace從未退縮。

「Fateちゃん……」なのは露出貓咪一般的神情，闔起眼，享受對方的撫觸。

那種模樣，那樣充滿感情的呼喚，使Fate想起已經隔了許久的親熱記憶。

不行不行。現在還不行。她搖搖頭。任務結束後，兩個人都累了。

但是……。

望著なのは舒適的神態，Fate的手從臉頰開始往下滑動。

那雙唇。

精巧的下巴。

細嫩的頸項。

「嗯……」

任由她撫摸的なのは，不時地發出極具吸引力的低吟。

Fate知道，儘管任務後再怎麼疲累，通常……通常，那也正是なのは對親密渴求最多的時候。

是戰鬥後亢奮的肉體餘裕未消呢，還是心靈急需獲得與勝負無關的感受呢？Fate現在還說不清楚，只是很明白，なのは有這樣的習慣，而她很榮幸也很樂意為她抒發情緒張力。

「──なのは。」Fate的另一隻手壓住沙發，低下頭，吻著なのは的鼻尖與臉頰，最後，在唇邊吐息。「肌膚好熱呢……なのは。」

右手游移至胸脯，當Fate吻著なのは時，掌心不僅觸摸到柔軟，也掌握了心跳的韻律。

「不行，Fateちゃん……」なのは的克制力和理性是無人能及的，即使如此，現在雙手也只能無力地放在上方那人的肩膀，毫無效率地推拒著。

情潮漸生的眼眸，是與唇瓣相似的溼潤微紅。

「我知道我不行。」Fate低喃回答，親吻和撫摸的動作，卻絲毫沒停頓。解開鈕扣，手更是探入襯衫內，指尖觸著內衣紋路，掌中包圍著溫熱與嬌柔。「但是……なのは、可以。」

なのは突然倒抽一口氣，緊咬下唇，才能制止竄進腰椎的刺激感。

「Fateちゃん──」

Fate的手，已經不再拘謹地壓於沙發，而是卸除なのは的裙子後，滑入與內衣同款同色的底褲中。

「──不行……Fateちゃん……」

なのは試著挪動身體。

再這麼被對待，有再多理智都會崩解。

「抱歉，なのは。」Fate在她耳邊柔柔地說：「要我抱妳回床上嗎？」

「不是、不是這個問題……！」なのは知道Fate的打算，雖然有些感激她想付出的心意，但這並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抬起雙手，なのは將Fate抱入懷中，讓對方的頭枕在胸口上。

「我只要這樣就好了，Fateちゃん。」

「說謊……なのは的肌膚已經這麼的……」

「都是Fateちゃん害的！」鼻尖陷入金色長髮中，清甜的嗓音低低抱怨：「趁我一時鬆懈，對我做那種事！」

「なのは不喜歡嗎？」Fate的語氣十分單純，只是要得到一個答案。

「……喜歡。」喃喃地回答，身體反應騙不了這個人，因為世上只有Fate才知道なのは的一切。「可是，不是像這樣。」

Fate不太理解她的話。「なのは想要什麼方式？」

「不是方式的問題。」真是的！なのは抬起她的下巴，與那雙紅瞳相望。「Fateちゃん之前不是說過嗎，等、等妳好了之後，要……補償我。我啊，可是一直等著哦，Fateちゃん的補償應該不是這個吧？」

Fate微笑了，雙手撐起身體，傾前吻了なのは的唇角。「說得也是。」

抱歉，我太心急了。

抱住なのは，Fate細細地吻著栗紅的髮。

「第一次約會就做這種事，不太好。」

聽到這句話，なのは笑了出來。

笨蛋Fateちゃん。

但有時，真搞不懂她是真的不知道，或者只是想要哄なのは笑。

「把花先擺起來吧？」

「嗯。」Fate站起身，朝なのは伸手。「一起回床上午睡吧？」

「只是午睡哦！」なのは笑著被她拉起來，半認真地警告：「要是Fateちゃん又想偷偷摸摸做什麼，小心被我踢下床。」

Fate腆然地紅起臉，吶吶保證：「是，我不會再做什麼了，高町教導官。」

那束花被擺在客廳，純白的，洋溢生氣的花朵。

第一次的約會。

就像第一次進入內心，那抹白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