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无标题

Chapter 5【放課後】

小心翼翼的將黑色鐵門推開，背上的後背包被扔在一旁，南條提著一大袋回家前在便利商店採買的物品 ，溫暖的體溫讓懷中濕漉漉的小貓貼著自己安穩的睡著。 放下手中的袋子，有點手忙腳亂的踩上玄關留下了一灘灘水痕，換下濕透的衣服，扔進洗衣機，從洗手間的架上上抽起一條毛巾，輕柔的擦拭著捧在手中的小毛球，被從睡夢中吵醒的小貓不甘願的叫了幾聲。 「乖乖待在這裡面不要亂跑喔。」隨意的找了個空箱子擺在客廳，舖上幾件舊衣服後將小貓放進去，南條才走向玄關拎起後背包和那袋被放置在地上的生活用品。 從袋子中拿出一包沉甸甸的幼貓飼料擺在餐桌上，南條打開冰箱放入罐裝咖啡，接著把泡麵整齊的堆進儲物櫃，就在轉身要處理小貓的飼料時，後背包裡的手機傳出了簡訊提示音。 【您有一封短信】 『南ちゃん到家了嗎?衣服要換掉喔，不然會感冒。』 「小楠不是在上班嗎…怎麼會有時間傳簡訊?」南條自言自語的拿起剪刀將貓糧開了個小口，倒進裝著溫水的碗裡。 『到家了，小楠不是在上班?怎麼還能傳訊息?』在等飼料泡軟的同時，迅速的回覆著簡訊

【您有一封短信】

『在上班唷，我這叫忙裡偷閒，小貓呢?還好嗎?』 「這個人的回覆速度也太快了吧...」發出沒多久就收到了回信，就像對方一直在等待自己的訊息一般。 『小貓沒事了，在睡覺。小楠小心不要被店長抓到在偷懶喔。』南條邊回覆簡訊邊拉開餐桌椅，慵懶的貼著椅背坐下

【您有一封短信】

『才不會，ねぇ~南ちゃん的生日是什麼時候?』『七月十二日，小楠呢?』 「總覺得提示音根本是多餘的...」索性將手機的提示音關掉，南條端著泡軟的貓飼料走到紙箱旁，看著剛睡醒的小貓津津有味的吃著碗裡的食物。

『二月一日。血型呢?』『O型，小楠呢?』

『A型，南ちゃん除了貓咪，還有喜歡什麼嗎?』『畫畫、咖啡，還有硬要說的話...東京鐵塔也算吧。小楠呢?』

『小狗，但貓咪也喜歡，只是比較偏好小狗。鋼琴，還有...秘密~南ちゃん在做什麼?』『在處理小貓的食物。』

仰臥在客廳沙發上，南條和楠田一來一往的發著短信，她知道了她的生日星座和血型，她也知道她喜歡小狗和鋼琴。 「所以說那個秘密是什麼呢...」明明很在意卻又想裝作不在意的矛盾心態，原來就是這種感覺嗎?

『小貓的名字想好了?』『還沒，小楠要一起幫我想嗎?』

『要!明天一起討論吧。』『恩，你專心上班，我先去畫畫。下班再跟我說明天的練習時間。』

南條起身將手機的提示音調回原本的設定，拖著緩慢的步伐走進畫室。

專注的凝視著自己面前的全灰畫布，南條拿起深棕色顏料擠在調色板上，稀釋用的油料從松節油換成了無特殊器味的調和油，沒有大面積的塗抹，而是在畫面中央輕輕勾勒著線條。約莫半晌，一架三角鋼琴呈現在灰色背景中。

「楠田さん，一杯熱焦糖瑪奇朵。」店長傳來客人的點單，楠田熟練的將香草糖漿、熱牛奶和奶泡倒入杯中，加入濃縮咖啡後用焦糖醬畫上圖案遞到取餐台。 感受到口袋裡的手機震動，楠田在圍裙上抹了抹手，拿出手機看著南條回覆的訊息。 「楠田さん上班要專心，一直低頭看手機可是不好的唷。」方才走到櫃檯外送餐的店長在繞回來時看見楠田正低頭對著手機螢幕微笑，忍不住調侃了幾句 「可是店長自己也這樣啊。」「我有嗎?」「有喔，還會時不時露出嬌羞的微笑呢。」楠田看著眼前有點不知所措的店長 「好啦，手機妳愛怎麼用我不管，但是如果有什麼好消息一定要告訴我。對了，明天店休，記得不要跑來上班」店長露出曖昧的表情看著楠田，再看了眼她握著的手機 「知道啦。」

『我下班了，明天不用練琴，咖啡廳也公休，想跟南ちゃん出去走走，可以嗎?』

刮掉調色板上乾硬的油料，將使用過的各色顏料歸位，南條關掉畫室的燈。在關上畫室的門之前，收到了楠田傳來的簡訊。

「想出去走走嗎...但是要去哪呢?」南條繞進客廳，看著縮成一團小球安穩睡著的小貓。『可以，我明天沒課。小楠幾點下課?我先去等妳。』

【您有一封短信】『下午1點，音樂學院門口見。』

帶著微涼氣息的十月尾，南條穿著白色帽T，藍色低檔褲，習慣戴著的黑框平光眼鏡換成了琥珀色框，頭上的扁帽也被藍白相間的棒球帽取代。提前抵達音樂學院門口，南條站在臺階上倚著樓梯扶手，手插在口袋裡，目光飄渺的直視著前方。總是樂聲飄揚的音樂學院今天也不例外，各種不同樂器的音色縈繞在走廊間，正努力思考著等一下要和楠田去哪裡的南條感受到右邊肩膀被輕輕拍了兩下，直覺的轉頭看向右邊，卻空無一人。 「我在這裡喔。」聽見楠田的聲音，南條立刻轉頭看，看見楠田站在自己左側比自己矮一階的臺階上露出小惡魔般的微笑。 「南ちゃん的反應好可愛。」今天的楠田穿著米白色圓領T-shirt和紅色格子裙，看起來就是個活力十足的活潑少女。 「才沒有...這...這是很正常的反應吧。」南條發覺自己似乎很難將目光從楠田身上移開，差點連要說什麼都忘了，抽出口袋裡的手，彆扭的推了一下眼鏡，才想起原本在思考的問題。 「小楠想去哪裡?」南條走下臺階和楠田站在同一個高度，讓楠田不用抬頭看著她 「東京鐵塔。」「但在那之前，要先去一個地方。」楠田從裝滿樂譜的背包裡翻出一把鑰匙。

跟在楠田身旁，走在她每日必經的路上，南條有點納悶，但看著楠田雀躍的表情南條也不打算多問。 「到了。」楠田停下腳步的地方是她平時上班的咖啡廳。 「咖啡廳?但今天不是公休嗎?」南條疑惑的看著正用手中的鑰匙試圖打開咖啡廳大門的楠田 「跟店長借了鑰匙。好了，歡迎光臨。」楠田推開大門，轉身朝南條彎腰，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南ちゃん自己找位子坐。」在鎖上咖啡廳的門後楠田走進櫃檯熟練的準備自己需要的材料。 南條環顧著空曠的咖啡廳，走到擺著可愛擺飾的櫥櫃前，撥弄著一座車廂裡放著各式貓咪的銀白色小型摩天輪 「小楠在做什麼?」聞到陣陣咖啡香南條停下手邊的動作，走向櫃檯，趴伏在取餐檯上看著楠田的一舉一動。 「煮咖啡啊。」楠田拿出兩個外帶紙杯，倒入濃縮咖啡，再加入滿滿的溫熱牛奶最後覆蓋上一層奶泡 「南ちゃん的熱拿鐵不加糖，小心燙喔。」 楠田為盛入咖啡的外帶紙杯蓋上杯蓋遞給南條，接著在自己那杯裡倒了糖粉，稍微攪拌後輕啜了一口，確定是自己能接受的甜度後才蓋上杯蓋。 「小楠是螞蟻嗎…」「不加糖太苦了，喝不下去。」楠田對著南條手上那杯完全沒加糖的熱拿鐵皺眉 「我倒是覺得小楠泡得挺好喝的。」也許跟泡的人也有關係吧。 看著楠田專注的把使用過的工具刷洗乾淨擺回原位，南條覺得此時的楠田又散發著與彈琴時不同的魅力。 「走吧，去看東京鐵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