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无标题

Chapter 22【燃】

「吶，妳知道嗎?聽說長谷川教授要幫南條さん開個人展欸。」「聽說了。不過她到底憑什麼阿？雖然表現一直都很好，但這未免也太有特權了吧？」「天曉得，說不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絕對是睡了吧。」「別開玩笑了，教授又不是男的。」「誰說女的就不行？」「也是。」

「唷，那麼認真準備期末作業幹什麼？」「都期末了拼一下阿。」「反正第一名都內定了。」「你是說南條愛乃嗎？」「不然還有誰？」「怎麼那麼肯定？」「聽說都跟長谷川教授睡了，你覺得教授會不偏袒她嗎？」

「欸，妳知道嗎，南條愛乃跟長谷川教授有肉體關係。」「真不檢點。」「好噁心。」

謠言在班上傳播的速度大概僅次於感冒病毒，但更可怕的是謠言的渲染程度誇張得超乎想像。

南條趴伏在講堂後方最角落的位置，由四面八方投射來的厭惡眼神讓她感到一陣惡寒。明明自己什麼事都沒有做，卻要承受這些莫須有的言論，讓南條感到無比憤怒卻又無從發洩，而這件事的始作傭者正心滿意足的坐在教室的另一端用挑釁的眼神看著南條。

整節課都坐立難安的南條在下課鐘聲響起的當下迅速起身離開教室，沒想到谷原不但立刻追上來，還將南條逼進走廊尾端的儲藏室「谷原さん，你到底想做什麼？」南條倚著牆，不耐煩的看著谷原「吶，南條愛乃，如果想要這個風波快點平息的話，下午一點到美術學院旁邊的空地等我。」

【您有一封信息】

離開樂理教室準備走向琴房的楠田從裝滿講義的手提包裡翻出手機，發現有一封來自南條的訊息。

『小楠，抱歉，我今天會晚點到。』

剛拿出手機時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似乎收斂了些，原先輕快的步伐好像多了點重量。「能相處的時間又少了一點呢。」楠田輕聲對自己說。

獨自坐在琴房內，楠田翻閱著手中那疊被自己畫上各種記號的琴譜，心不在焉的不斷抬頭朝琴房的木門張望，迫切希望能在下一秒看見自己期盼的那人推門進來。「南ちゃん…」

楠田甩了甩頭試圖拋棄這種不安的情緒，掀開覆著琴鍵的保護蓋將指尖輕輕靠在黑白鍵上，也許專注在練習上就會好點了吧。但幾分鐘後楠田就發現這這個方法依舊沒辦法壓抑住自己想見到南條的慾望。

「真是的...完全無法專心嘛...」剛開始的兩個小節裡就彈錯三個音，楠田洩氣的離開鋼琴，走到窗前沈默的望著對面的美術學院，卻意外發現南條的身影。「南ちゃん?為什麼會在那裡?」從楠田的位置能清楚看到南條站在美術學院和體育館間的小空地不斷張望著四周，接著一名長相有些眼熟的男子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邪笑朝南條步步逼近。「南ちゃん!」從自己的位置聽不見兩人的對話，但由南條慌張的神情看來一定不是什麼好事，楠田推開木門朝樓梯口拔腿狂奔。

「南...南ちゃん!」楠田跑到南條身邊時，已不見男子的身影。「小楠?」沒有想到楠田會出現，南條驚訝地看著她「南ちゃん，沒...哈...沒事吧?」一把環住南條的腰，楠田倚著她的肩平復著自己紊亂的呼吸「沒事，只是小楠怎麼會突然跑出來?」「剛才在琴房，從窗戶往外看的時候剛好看見有個男的，好像不懷好意的要攻擊南ちゃん，所以我就衝出來了。」

原本輕拍著楠田的南條停下了動作，雙手無力地搭在楠田背上，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吶...南ちゃん，到底怎麼了?」從對方的懷抱裡掙脫，楠田注視著顯得有點失魂落魄的南條。「沒事。」「騙人。」閃躲著楠田的視線，想告訴她但又怕影響對方心情，南條的內心猶豫、掙扎讓她不自覺握緊了雙手。

「上次在遊樂園，那個人對南ちゃん說了什麼，對吧?」楠田的一句話打破了兩人之間的短暫沉默「小楠看見了?」南條覺得自己的胃又開始翻騰，那種揮之不去的厭惡感再度侵蝕著她的理智，大腦似乎陷入思考停滯的深淵。「剛剛才想起好像在哪裡看過他，但那時候只看見他從南ちゃん身邊離開，然後南ちゃん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楠田不斷地在腦中回想那天自己看到的畫面，男子漸漸離去的身影和南條略微虛弱的面容，要是那時候自己有繼續追問，會不會能夠改變什麼?

「恩...」「所以說，一定發生了什麼事但南ちゃん沒有告訴我，對吧?」「小楠，對不起。」「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楠田不容退讓的語氣和帶著些許慍怒的表情讓南條不得不說出實情。

「那個男的和我同班，叫谷原夏。因為看不慣我的成績，所以一直想要誣衊我。上次跟蹤我們的也是他。在遊樂園，他跑來恐嚇我，利用跟蹤的時候偷聽到的消息，讓班上就流傳著各種關於我和教授的不實謠言。」

「為什麼南ちゃん不早點告訴我?」明明可以一起分擔的，為什麼妳總是默默獨自承受。

「因為不想影響妳練琴的心情、不想讓妳替我擔心，所以沒有告訴妳。」南條低著頭，伸出手握住楠田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南ちゃん，妳知道其實有時候過度保護也是一種傷害嗎?」不管是對妳還是對我來說。楠田憤怒地甩開南條抓著自己的手，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南條沒有追上去，只是無助地站在原地看著楠田逐漸遠去的身影。「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