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无标题

寫到這裡，這篇故事也算告了一個段落。

實體化的工作也陸續進行中。

謝謝一路以來都持續跟隨著的各位，

我們下個故事見。

-----------------------------------------------------------------------

「各位同學記得在今晚6點前將期末作業交到各個指導教授的研究室。祝各位假期愉快。」

結束了這學期的最後一堂課，南條闔上課本靜靜的坐在座位上目送同學們離開。

「欸，所以妳知道為什麼谷原君會休學嗎?」

「不是因為跑去牛郎店工作嗎?」

「真的嗎?可是我聽說他是去當有錢男人的小狼狗了。」

「大概是在牛郎店工作結果反而被男人看上了吧。」

「天曉得，光想就覺得噁心。」

坐在後方的幾個女同學在邊往教室門口移動的同時邊討論著最近大家都熱烈討論著的話題，在經過南條身邊時笑著對她揮手道別。

「南條さん再見，下學期見。」

「下學期見。」

幾週前仍到處傳播著關於南條和教授的謠言卻在始作俑者無故休學後迅速平息，取而代之的是關於谷原為什麼會突然離開學校的各種討論聲浪。

「真是不平靜的一個學期。」南條趴伏在桌上，腦中一片空白的望著眼前空蕩蕩的教室

「不過一切都能安然渡過真是太好了。」

南條從後背包裡拿出楠田交給自己的粉藍色信封，再看了眼日期和時間，臉上盡是藏不住的愉悅神情。

「就是今晚了。」

踩著輕快的步伐走向音樂學院，南條來到長谷川教授的研究室前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

「打擾了。」

南條站在研究室裡的沙發前，從防塵袋中拿出刷上一層保護油的作品。風乾的亮面凡尼斯替畫面增添了些許光澤，也更加顯示出畫布上的色彩層次。

小心翼翼地將出手中的畫交給長谷川教授，南條如釋重負般地深深吐了口氣。

「一學期又這樣過了呢。」長谷川教授接過南條的作品後輕巧地放在自己身後事先架好的畫架上

「是的。」

「南條さん這學期過得如何?」背對著南條，長谷川教授的視線聚焦在南條的畫作上。仔細的看著整體構圖和每一筆細緻的線條

「很充實。」真的很充實，尤其是認識了楠田之後。

「那就好，祝妳假期愉快。」

「教授也是。」

離開長谷川教授的研究室後南條口袋裡的手機傳來一陣震動，南條站在電梯前低頭看著螢幕上的顯示，是楠田發來的訊息。

【您有一封短信】

『南ちゃん，我好緊張!!!!』

「真拿小楠沒辦法。」

從簡訊裡激動的語氣看來楠田真的非常焦慮，南條看了眼腕上的錶，距離成果發表會開演還有一段時間，現在的楠田應該在中央禮堂後方的休息室裡吧。

「我現在就過去。」

楠田獨自在寬敞的休息室裡焦躁的來回踱步，明明音符的排序早就深深烙印在腦海中卻仍不斷閱讀著手中被翻得有些殘破的琴譜。

「應該不會忘記吧…萬一不小心彈錯了怎麼辦?好緊張...」

不自覺的低著頭對著休息室的角落自言自語，相互緊握著雙手是楠田緊張時的習慣動作。深深地吸了口氣，轉身準備走回位子上的同時，楠田撞進了一個軟軟熱熱的懷抱裡。

「南ちゃん!」

「嗯，是我唷。」南條伸手環住楠田的腰，將她牢牢地鎖在自己懷裡

「怎麼辦，我好緊張。」楠田埋進南條的肩窩，蹭著對方令人安心的淡淡香甜

「我看得出來，小楠緊張到一直對著牆壁碎碎唸。」就連南條都已經推門走到她身後了楠田都沒有發現。

「因為...真的很緊張阿...」楠田鼓起臉頰扯著南條的衣角

「那就像那天在小楠家的時候一樣，想著只彈給我聽、為了我演奏。」摸了摸楠田的頭，南條在她耳邊輕聲說

「但是...」

「想像自己走上舞台，就像回到自己家琴房一樣自在。可以安心的坐在演奏椅上彈著自己熟悉的樂曲，就和那天我坐在妳身邊的時候一樣。」鬆開摟著楠田的雙手，南條讓她坐在休息室裡唯一的一張單人沙發上，自己則輕輕的倚著沙發的扶手

「那觀眾怎麼辦?」楠田抬起頭看著身旁的南條

「嗯...把他們都想成我就好了。」

「感覺好噁心。」

「欸?」

「哈哈哈，我開玩笑的。」看著南條有點傻氣的表情，楠田覺得自己似乎暫時忘卻了緊張和焦慮。

【喀嚓】

休息室的門被輕輕地推開，原先靠著沙發扶手的南條立刻站到一旁，看著楠田太太面無表情的由休息室外走了進來。

「真沒想到南條さん也在這裡阿。」楠田太太對著南條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讓她的背脊掀起一陣涼意

「伯母好。」恭敬的向楠田太太打過招呼後南條就往門邊跨了一步，讓楠田太太走到自家女兒身邊

「亞衣奈，待會要加油喔。」楠田太太伸手捏了捏楠田的肩膀

「嗯，我會的。」

「南條さん，我們該去觀眾席了。」楠田太太轉身向南條看了一眼

「好的。」

楠田穿著一席粉紫色晚禮服，站在舞台左側的暗紅色布幕後方，看著演出順序排在自己前一位的同學結束演奏後起身在一陣熱烈的掌聲中向觀眾致意並離開舞台。楠田閉上眼睛停了幾秒，深吸了口氣後睜開眼接著邁開步伐，朝舞台中央的白色三角鋼琴走去。

聚光燈照映在身上的白光有些刺眼，楠田面帶微笑的站在鋼琴旁彎腰鞠了個躬。坐在演奏椅上調整好距離，屏氣凝神的看著眼前的琴鍵，接著闔上眼，時間彷彿又回到不久前南條在琴房裡陪著自己的那一夜。

「小楠，我就在妳身邊，所以安心吧。」好像聽見了呢，南ちゃん的聲音。

楠田太太與南條並肩坐在第三排中央的觀眾席，看著自家女兒在舞台上耀眼的身姿。她的指尖飛舞在黑白鍵之間，令人沉醉的溫暖旋律迴盪在座禮堂內，曲調間洋溢著對愛情的甜蜜闡述。那是當年的自己辦不到的，也是許多演奏者遙不可及的境界，但是她做到了。

低下頭抹去眼角因為感動而泛出的淚光，楠田太太在抬起頭的同時瞥見身旁的南條看著自家女兒的專注神情，彷彿兩人之間不存在著距離，就像當時自己和長谷川熱戀時那種眼中只存在著妳我的感受。

「當時我們的選擇曾經錯過、失去過，但妳們沒有。」

演奏結束了，如雷的掌聲幾乎要貫穿整個禮堂。楠田站起身面對觀眾深深鞠躬，直到此刻她才有機會看清楚台下的觀眾席。有些人臉上洋溢著難以言喻的喜悅、有些人因為感動而頻頻拭淚，當與南條對上眼的同時楠田笑了，那是一個非常幸福的燦爛笑容。

「南條さん，跟我來吧。」

在楠田離開舞台後楠田太太便站起身，領著南條一起走進舞台後方的休息室。

「媽!南ちゃん!」看見推門進來的母親和南條，楠田激動地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亞衣奈，妳表現得太完美了。」楠田太太牽起女兒的手，欣慰的看著她

「還有妳，南條さん。如果沒有妳陪著亞衣奈，我想她一定沒辦法有這麼出色的表現。」騰出一隻手牽起南條，楠田太太溫柔的將自家女兒的手放上南條的掌心。

「以後我們家的亞衣奈就拜託妳了。」

寒假開始的第一天，南條起了個大早，仍舊睡眼惺忪的むぎ躺在客廳沙發上打著盹。

【叮咚】

南條快步走向玄關，接過一個個裝滿物品的紙箱暫時堆疊在長廊上。

「這是最後一個了。」抱著最後一箱日常用品，楠田跨步進門。

「未來要請南ちゃん多多指教了。」

「こちらこ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