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无标题

【告白】

她聽到了。

南條的思緒凍結在這一秒，加速的心跳猛烈的撞擊著胸腔，彷彿就連呼吸都要停止了。那句話她果然聽到了，所以連自己脫序的行為她一定也感受到了吧?各種不安、激動夾雜著羞赧讓南條不知所措，只能紅著臉低頭站在原地。

「南ちゃん。」「對不起...」下意識的像楠田道歉，南條卻無法釐清自己道歉的原因。

「我也喜歡南ちゃん。」南條因過度緊張而顯得冰冷的手被楠田握住，從楠田口中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撼動著她。

「小楠...說的...喜歡我是...什麼意思?」楠田說的喜歡和自己對她的喜歡是...一樣的嗎?已經無法思考，太過滿溢的情緒讓南條連從口中說出的字句都跟著顫抖。

「南ちゃん是笨蛋。」

握住的雙手被放開，取而代之的是溫暖環住腰間的雙臂，兩人相彷的高度讓南條在被楠田擁抱時埋入了她的肩窩，楠田帶著微甜果香的氣息緩和了南條的緊張感。有點笨拙的回抱著楠田，從她身上傳來的溫度驅走了南條內心的不安。

「喜歡南ちゃん畫畫時專心的模樣，喜歡南ちゃん睡著的孩子氣，喜歡南ちゃん說話的聲音，喜歡南ちゃん的笑顏，喜歡南ちゃん的全部。」側臉輕蹭著南條的耳際，楠田一口氣講完自己想對南條說的話。楠田感受到回抱著自己的南條加重力道將她摟得更緊

「還以為要被討厭了。」

狂妄的心跳逐漸回歸正常的頻率，停止思考的大腦才又恢復正常運作。在楠田懷裡停留了一段時間，南條突然鬆手推開她。

「小楠...妳跟店長...是什麼關係?」「恩?」楠田疑惑的看著南條「因為感覺店長很寵妳嘛...所以...」南條習慣性的在不知所措時會用指腹搔著耳鬢「南ちゃん該不會以為我跟店長在一起吧?」「恩...你們的互動看起來很親密啊...」南條撇過頭不肯看著楠田「南ちゃん我跟妳說喔，我跟店長是...姊妹」「姊妹?」「就是...店長其實有顆女兒心，而且還有個帥氣的男朋友。」「啊，原來如此。」南條鬆了一口氣，倚在畫室的門上，臉上盡是藏不住的笑意「南ちゃん的表情太明顯了喔。」「才沒有。」

【嗡~嗡~嗡~嗡~】楠田口袋裡的手機傳出震動，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糟了，忘了今天答應媽媽會回家吃飯，從家裡打來要罵人了。」楠田按下拒接，慌張的看著南條「不接電話沒問題嗎?」「就算接起來了回到家也還是會再被罵一次，乾脆等回家再說。」為了假裝沒聽到手機震動，楠田可以將手機扔進包包的最深處「我送小楠回家吧。」「不用了，整理完客廳南ちゃん也累了，我自己可以回家啦。」「可是...」看著正低頭繫鞋帶的楠田，南條覺得有股說不上來的感覺，不想要這麼早分開，即使是多陪她走一段路也好。「明天也來琴房嗎?」「恩，下課就過去。」「記得餵むぎ，還有南ちゃん欠我一個正式的告白。」在走出大門前楠田回頭給南條一個熱烈的擁抱，愣愣的看著楠田越走越遠的背影，南條很想追上去，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給我一點勇氣，助我一臂之力】

「南ちゃん為什麼還不來...」獨自坐在鋼琴前，看著連撥了幾次都對方都沒有接起的通話紀錄，楠田感到非常焦躁不安。「又彈錯了...」平時總是能順利演奏的樂章今天卻頻頻出錯，楠田停下在琴鍵上躍動的指尖，起身望著窗外【嗡~嗡~嗡~嗡】放在譜架上的手機震動著，小小的螢幕顯示著『南ちゃん』「喂?」清冷的嗓音顯示著楠田正試圖壓抑自己的情緒「小楠，抱歉，今天沒辦法過去了。」南條那端傳來夾雜著些許環境噪音的回應「恩，知道了。」雖然有點失落，但聽見南條的聲音後原先的擔憂和焦躁都煙消雲散「那個...小楠，雖然這個要求有點過份，但妳現在能到東京鐵塔旁的那個公園來嗎?」楠田對於南條突如其來的要求感到不解「南ちゃん現在在那邊?」「恩，可以嗎?」「我馬上就過去。」反正今天的狀況也不怎麼好，而且南條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不安。楠田立刻決定收拾好琴譜趕去搭電車。

「南ちゃん!」出了車站，沿著昨天和南條一起走過的路來到東京鐵塔旁的公園。楠田遠遠的就看見南條小小的身影坐在長椅上仰望著天空，呼喊了她的名字拉回了南條的注意力

「為什麼跑來這裡?」明明約好要陪自己練習的，結果爽約也就算了還不接電話，楠田帶著微慍的表情坐在長椅的另一邊。「這個，先給小楠。」南條從背包裡掏出一本素描簿，封面是楠田從來沒有見過的圖樣，和平時南條在用的那本截然不同「小楠先不要看，等我一下。」南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接著翻開素描本的第一頁

熟悉的擺設和裝潢，讓楠田一眼就看出南條畫的是自己工作的咖啡廳。「這是我們相遇的地方，在這裡我遇見了一個有美麗笑容的女孩。」

第二頁，畫的是楠田溫柔的笑顏「女孩的笑容，從那一刻起就深深的烙印在我腦海中。」

再往下翻，第三頁圖中的三角鋼琴和楠田專注彈琴的背影旁畫出了輕盈飄蕩著的音符「在我不知所措時，這女孩彈奏出的樂曲安撫了我。」

第四頁，南條畫了自己在房間裡遠眺著東京鐵塔的情境。「我發覺自己好像喜歡上了這女孩，喜歡有她在身旁，喜歡聽她說話，喜歡看她彈琴，但對於自己會產生這種感覺卻感到恐慌。」

第五頁，兩隻十指相扣的手佔據了畫面中央。「直到這個女孩溫柔的牽起了我的手，告訴我她想要更了解我，我才更加確認了自己的感受」

南條停下來，吸了口氣才繼續往下翻，第六頁畫著一個上了鎖的盒子，和一把鑰匙「如果可以，也請讓我也能夠更了解妳，分享妳的一切。」

「小楠，我喜歡妳，妳願意當我的女朋友嗎?」南條抬起頭，握住了楠田的手認真的看著她

「我願意。」楠田側身緊緊的抱住南條

【接下來的空白頁，讓我們一起填滿。】

「南ちゃん」「恩?」「妳今天沒有來陪我練琴害我一直彈錯。」楠田埋在小前輩的肩窩裡抱怨著「抱歉...因為...睡過頭了沒有去學校...」昨晚一直埋首在畫裡，一不小心就忘了時間。更慘的是竟然睡到連鬧鐘都聽不見，直到楠田連續撥過來的幾通電話才讓南條醒來。

「熬夜了?」「恩，不小心就熬夜了。小楠生氣了?」「生氣了，罰你今天要在咖啡廳等我下班。」

「遵命，我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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