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卷轴5》龙裔别作死 
第9章 哨塔激战
通红的烈火仍熊熊燃烧，焦黑的大地上一片残垣断桥，仅存的石砖哨塔楼，摇摇欲坠地立在一片黑色浓烟之中，红与黑交织的颜色，将碧色的天空染上不祥的色彩。
当查雅与吉娜，跟着侍卫伊瑞莱斯和她的一群手下，赶赴西部哨塔时，龙已不见其踪，她们只看见眼前这副残垣断壁的景象。
“去看看有没有幸存者。＂伊瑞莱斯指挥着那些因为惨烈的情景，而愣在原地不动的士兵们。
习惯于听命行事的士兵，毫不迟疑的执行起伊瑞莱斯的指令，冲进浓烟密布的火场中，企图搜寻在龙的袭击下，是否有幸存的哨兵。
半响后，陆陆续续有士兵走出，浓烟熏黑了他们的胡须和脸，一身灰扑扑的他们，去时多少回来就多少，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唯一变化的是，他们的手上捧着的东西。
从远处，查雅与吉娜看不清那是什么，只见得是一团黑色，直到士兵们一个一个走近，将手上的一团焦黑放在地上，两人看清了．．．
那是烧得焦黑，扭曲变形，本不该相接的皮肉，几乎沾黏，融成模糊一块，从形状上只能勉强看得出，生前是人的焦炭肉团。
吉娜瞬间咬紧牙根，双掌握拳，指甲几乎陷入肉中，心中不断滋生的恐惧与无力，几乎掩盖了手上的疼痛，但她仍张着大眼，强迫自己看着地上的焦炭。
而吉娜身旁的查雅，合起眼帘，一时间不忍再看，她大力深呼一口气后，才缓缓睁开眼，眼里还有些许的迷茫散去，坚毅的光，从眼中散发而出。
她不再去想，时间轴不以龙裔为中心的世界，或许在失败后不再重来，而迎来真正的毁灭，她唯一的目标只有一个，引导龙裔打败奥杜因。
查雅转头看向身边，吉娜死瞪着一双眼，视线盯在焦尸上，努力地与自己内心的恐惧交战着。
查雅手上泛起蓝光，握上吉娜的手，冰凉却温暖的法术，从手延伸到吉娜的心，她的大脑被冰凉一扫而过，恐惧逐渐淡去，接着沐浴在温暖平和的情绪里。
“有时想得太多不是好事，还未发生的恐惧会压垮妳现在求生的勇气。＂查雅松开抓着吉娜的手，平静地说。
吉娜与查雅四目相交，看着她沉稳冷静的双眼，缓缓地点了点头，回头看向地上那一具具焦尸，发现心中只剩对于生命轻易逝去的悲哀，恐惧与焦虑的情绪处于她可控制的程度，这说不上是法术的功劳，还是心理逐渐成长的证明。
一个轻微的响动，在场的人几乎都没听见，但是查雅却神情肃穆，伸手拿下背后的长弓搭上箭，接着向蹲在地上，试图确认死者身分的伊瑞莱斯说“伊瑞莱斯，让妳的人预备作战，牠回来了。＂
“妳确定？＂听见查雅的话，伊瑞莱斯瞳孔一缩，她只带了五名精锐士兵过来探查，是退是留？但为了身后的雪漫，她最终下了决定，大喊“集合！！＂
“龙来了。为了雪漫的家人与孩子，还有杀戳的荣耀。我们将握着剑柄直到最后，获得血与铁铸造的荣誉。＂伊瑞莱斯向集合在眼前的士兵们，再次鼓舞喊话，激起诺德士兵们一阵欢呼，彷佛眼前赶赴的不是死亡，而是荣耀的盛宴。
在伊瑞莱斯喊话时，查雅从背包掏出几个附魔卷轴和几瓶药剂交到吉娜的手中，说“这原本为了去古坟准备的卓越治愈术卷轴和生命与法力药水，现在交给妳了。＂
“卷轴只要输入一些魔力就能使用，妳的任务是尽量保持，在场的人身上树肤术的护甲加持，此外，一边保持妳的结界术，向伤者施放治愈术。＂查雅看着吉娜将一项项物品慎重地放入自己的随身包中，她快速地交代一遍，等会战斗时吉娜的责任。
“我明白。＂吉娜全身肌肉都绷得紧紧，她僵硬的点了点头。
袭击海尔根的龙，带给吉娜太过深刻的印象，她不得不绷紧神经，全神贯注去对抗那看似不可战胜的生物。
“还有战斗中技巧熟练的最快．．．＂查雅停顿了一会，最后又补了一句“但也小心别死了。＂
抬头望向天空戒备的吉娜，回头看向查雅，不知该哭还是笑，她这话又让自己心理的压力，变得更大了。
天边传来一阵咆哮，伴随着越飞越近的身影。
查雅与伊瑞莱斯和士兵们，个个拉紧弓弦，箭尖指向飞来的龙，战斗将一触即发。
龙飞到塔顶上高处盘旋，胸前愈发鼓起，气流与火焰，在喉间酝酿着能量。
“射！＂伊瑞莱斯一声令下，士兵们放开弓弦，箭纷纷朝龙的身体飞去，坚硬的龙麟弹飞力道不足的弓箭，牠全身毫发无伤。
此时，龙存于咽喉的龙炎，瞬间朝地面的人喷吐而出，烧灼了一片草地，一名没能及时躲过火焰的士兵，被焚烧成焦尸的样子，火焰喷发停止，龙一击便离，拉高自己与地面的高度，预备下一次的龙炎。
飞旋于天空上的龙，传来一声长啸的龙吼，似乎在嘲笑地面上弱小却企图反抗的生物。
“怎么办？这样高度，射上去的箭也毫无威胁，只是在浪费我们带来的弓箭。＂一位士兵焦急地对领导他们的伊瑞莱斯说道。
伊瑞莱斯对士兵的话沉默不语，对于弓箭也望尘莫及的高度，此时她也无可奈何，难道真的只能任龙宰割了吗？
“既然它不下来，那换我上去。＂查雅听见士兵与伊瑞莱斯的对话，她看向摇摇欲坠的塔楼说道“你们刚刚去探查塔楼时，还可以走到塔顶吗？＂
吉娜和伊瑞莱斯还有一干士兵，惊讶地看着查雅，难道她想爬到塔顶上，使用弓箭吗？
“可以，塔楼的楼梯并没有被损坏。＂幸存的其中一位士兵站了出来，回答前去哨塔勘查时的情况。
“如果我们全到塔顶，面对的将是一场灾难，龙的火焰会毫不留情地将我们全数烤焦。＂如果全部人到塔顶，虽然弓箭有可能可以射击到龙，但他们也将很容易被一网打尽，所以不可能是这样愚蠢的战略，伊瑞莱斯沉声说“所以妳真正的打算是什么？战友团的查雅。＂
“我会变化系的重力弱化术，它将让我跳跃得更高，然后还有这个。＂查雅从背包中掏出系着尖锐钩爪的绳索，上头的钩爪是用乌木锭制成，可以轻易克服坚硬的石壁，本来是预防坟中有巨大坑洞，需要攀爬而过的情形所准备“我会攀上龙的身体，割破翅翼让它无法飞行。不过有这些还不够，我还需要你们的配合。＂
“说吧，我们会完美做到的。＂伊瑞莱斯看了一圈士兵，他们脸上都带着坚毅的表情，她点点头说道。
“我需要你们用弓箭将龙引到塔楼附近的位置，还要坚守到龙飞低高度喷发火焰的时候。所以可能会遭受建筑倒塌，跟龙炎噬身的危险。＂查雅看着哨塔附近还在燃烧的火焰说。
“这时就需要吉娜妳了。用好结界术和治疗术还有附魔卷轴，可以增加生存机率。＂查雅将部分希望托付给吉娜，通过打击再次重造心灵的她，或许是可以有所期待的。
“我会，一定会做到。＂当吉娜亲眼见到瞬间被龙炎吞噬的士兵，生命消逝的瞬间，她手上还存着来不及放出的治愈术和树肤术，悔恨如海涛猛烈拍打在心头，痛得无法呼吸，这次她会用全力保下仅存的人。
盘旋在天上的龙，呼吸间火焰的气息从牠的鼻尖冒出，下一次的攻击即将到来。
“时间不多了，我们快些行动。＂说完，查雅快速脱下身穿的护甲减轻重量，是为了让重力弱化术能达到最大的效果，她身上腰际只留一柄匕首和长剑，手中提着绳索，疾奔向哨塔。
“搭上你们的弓箭，射！！＂伊瑞莱斯与士兵们，边朝哨塔的方向快跑，边拉紧弓弦，一箭一箭射向天际的龙，而吉娜则跟在他们身后，将士兵们身上一个个上了树肤术。
被弱小生物挑衅的龙，怒火从心中烧，牠挥着翅翼，下压的气流将飞速而来的箭支全数搧落，接着挥动几次翅翼，便来到几人的眼前，吐出喉间的烈火。
已经到塔顶的查雅，为自己上了法术，浑身重量轻了不少，看着近在十几公尺外的龙尾，查雅挥动手上的绳索，往前奋力一抛，钩爪顺利深深嵌入龙麟中，接着纵身一跃，轻盈地拉着绳索摆荡上龙背。
被钩爪勾上的龙，只觉得不巧被乱箭射到，不怎么在意，依旧运用鼻尖吸入的气流，将喉头的烈炎喷射而出，誓要烧死胆敢挑衅龙族的两脚生物，直到一阵强烈的刺痛从翅翼上来，牠的右侧翼膜被不知何时爬上身的人类，划了一个大裂口。
这样的一道裂口还不足以让它无法飞行，龙停下口中喷吐的龙炎，扇着翅翼飞向高处，恶意的左右上下来回翻滚，期待身上的人类从高处掉落摔成肉饼，如拍死一只在身上作祟的蚊子一样心情愉悦，而查雅如龙的预期，朝地面跌落，但结果却没有如牠的想象。
当查雅在落下的瞬间，她用隔空取物的法术将勾在龙尾的钩爪取至手中，而身上的重力弱化术仍存在着，她落下速度减缓了许多，等落至哨塔附近时，查雅慌不忙地将绳索一抛，勾住塔顶墙沿的石砖，晃到石墙边，脚一踏，翻身上了塔顶。
站在塔顶的查雅，唇瓣勾起嘲讽的弧度，视力良好的龙当然看见了，牠愤怒地俯冲而下，想用一口利牙将其痛苦的粉身碎骨，查雅淡然地看着巨大的龙口，弹了一响指，附在龙右翼的数个冰霜符文，瞬间炸裂，无数尖刺的冰棱刺穿翅翼，连带着冰冻了大半的翼膜，俯冲而下的龙没能停滞在空中，重重摔落在地面，溅射起大量的尘土与燃烧后的灰烬，龙身与地面的猛烈撞击，如近在眼前的雷声，发出轰隆巨响。
不小心吸入一口尘土的查雅，小小地咳嗽了几声后，沿着塔楼楼梯，快速奔至下方，而另一头吉娜和伊瑞莱斯与仅存的两名士兵，早已在龙飞高试图甩开查雅时，远离了摇摇欲坠的哨塔楼，而当他们在远处看见龙从高处重重摔入地面，扬起的大量尘沙时，楞的目瞪口呆，他们不敢相信居然真的做到！！将神坛上的龙族拉至凡间的尘埃上。
“楞什么？龙可还没死！！快跟着我，将手中的长剑刺入龙头，获得最终的光荣。＂见机不可失的伊瑞莱斯，大吼着叫醒发呆的士兵们，高举长剑，冲向龙的所在。
已经失去飞行能力的龙，并不是任人宰割的野兔，强壮的身躯与一口利牙，仍具有强大的作战能力，但比起飞在天上的时候，落在地面的牠，已不是高不可攀，攻击不到的神话，此时只是一只爬行在陆地上的大蜥蜴。
伊瑞莱斯和士兵，在远处不断朝龙的眼睛射出弓箭，一支一支箭羽不断插入巨大的龙头中，其中几支顺利的射入那脆弱眼球体，流出汩汩血泪，金色的竖眼，变得苍白灰暗，被致盲的龙，愤怒又哀戚，不断往四周喷吐烈焰，直到最后，龙口再也没有能量，聚集起一口烈焰的龙息，吐出喉间的只是鲜红龙血。
血色的火光染红了半边的天际，长声龙啸，是垂死前最后的挽歌。
一支长剑，飞速穿过熊熊烈火，插进龙头骨，片刻结束了牠死前骨裂的痛苦。
龙的肉体终于死了，但灵魂呢？传闻龙死后，灵魂仍可附在龙骨上再次复苏。
而此刻，龙身体上泛出点点光芒，似是要挣脱死去的肉身，飞向天际。
但象征龙魂的光辉，却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引导，无法离去的龙魂中，发出不甘的刺耳啸声。
查雅与伊瑞莱斯顺着光流向的地方一看，吉娜的身体正沐浴在龙魂的白光下，光辉没入她的肌肤中，被吸入的灵体，不断地在她脑中回荡着龙族的语言，接着不远处的龙尸体，也碎裂成点点光芒，沉入吉娜的寸寸肌肤與血肉，霸道的能量到处流窜，改善增强吉娜的身体，比起接收龙魂时的温和，接收龙族血肉精华的过程是痛苦且受尽折磨，但最后的结果却是让人雀跃。
再也容纳不下龙族能量的吉娜，在保护身体的本能下，她无意识地朝空地，吐露出刚印记在脑中的龙语，将多余的能量吐出体外。
“Yol！＂宛如龙炎的火焰吐目，焚烧起吉娜眼前的空地。
“妳是．．．龙裔？！＂一位士兵惊讶地张大嘴巴，颤抖着声音说。
“龙裔？＂吉娜浑身疼痛的难受，她跌坐在地面，昏昏沉沉的意识，只听清最后词语后，便晕厥在地面上。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一时间不敢上前查看，这刚出炉的龙裔，是死是活。
一阵暖光均匀散布在吉娜的身上，查雅左手散发出回复系法术的光辉，走向前探查吉娜的身体状况后，抬头向一脸担忧的伊瑞莱斯等人，微笑说“她只是精神能量耗尽了，好好睡上一觉就没事。＂
“太好了，那我们也回去吧。将情况报告给领主和．．．＂伊瑞莱斯目光看向残垣断壁下的尸体，低下声说“让人将回归松加德的勇士们带回亡者之厅。＂
查雅将原先脱下的护甲穿戴上，背起带来的行囊与弓箭后，将躺在草地上的吉娜拦腰抱起，手托着她的背和膝窝，将她的脸靠在自己的胸前。
查雅目光复杂地看着吉娜因战斗沾满尘土的脸，半响后才跟着伊瑞莱斯他们，在大道上一步一步缓缓迈向雪漫城。
午间，烈焰的阳光下，一行人载着满身荣耀走回雪漫。
同时间，遥远的高山，一阵吼声，响彻云霄，呼唤着归来的龙裔。
“Dovahkiin！！＂
那吼声震撼了无数听见的人心，预言中时间之轮转向最后的龙裔，已然出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