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卷轴5》龙裔别作死 
第27章 安慰
今晚是格外澄澈的夜空，月光挟着星辉映在石崖上，白色的雪风暴宛如无底的漩涡贪婪地吞噬起天上倾泻的光，衬得周遭格外一片黑沉，刮起的大风卷起平台上一切事物，部分物品承受不住风压被撕裂的粉身碎骨，瞬间飞溅到崖底。
心急如焚的艾拉疾跑上通往石崖的缓坡，却被阻隔在强烈的风墙外，她尝试压低身体往前突破，裸露在头盔外的脸被强风刮的生痛，她顶着烈风艰难的再向前迈出步伐，却被吹飞撞到后背的山壁上。
艾拉又气又怒，一拳捶向一旁的石壁，在怒嚎的风声中，她不甘心的大吼“查雅！听见回应我一声啊！”
无人回应，只余狂风的呼啸与树林间沙沙的摩擦声。
艾拉无能为力，不断在心中向八圣灵祈求庇佑，焦急地等待冰风暴的消散。
片刻后，许是掌控风暴的凯娜瑞斯女神灵聆听到子民卑微的请求，狂风在剎时间散去，站在山坡上的艾拉第一眼看去，位于风暴中心的石崖上只有散落一地的杂物，却找不着查雅的人影。
粗壮的树干作为连接山坡与石崖中间隙缝的道路，已在强风的摧残下残破不堪，艾拉小跑步跃上石崖，一落地，脚上的鹿皮便靴踩在一片湿滑的红色薄冰上。
“查雅．．．妳在哪？”借着明亮的月光，艾拉站在石台上望了一圈，只一具有鸟类特征的无头尸体和被啃食过的肢块落在四周，夜晚的一阵凉风顿时吹起她耳边的发丝，也吹进她的心底。
“艾．．．拉．．．”声音从岩石背后传来，轻微的几乎融入微风中。
艾拉头一转，目光瞬间锁定石崖边的大石头，倏尔疾奔而去，只见两块大石块间相隔一人宽的缝隙上，竖着一块半人高的玻璃盾牌，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藏在后方的青銅色头盔。
艾拉用力拔出半嵌在石块上的盾牌，月色瞬间照亮藏在底下的人，乳白光晕下的查雅面如白蜡，像个穿着铠甲的石雕像。
“查雅别睡。” 艾拉抹去查雅眉尾上挂着的冰霜，指尖下的温度如冰雪般，冻的刺伤肌肤。
“嗯．．．”查雅轻应一声，睫毛扑簌簌地颤抖，上头沾黏的细柔雪花如泪潸然落下，轻扑在脸颊上不融不化。
“等着我。”艾拉把肩上的披风卸下平铺在地，接着将查雅抱出石缝中，放在当作毛毯的披风上后，从将近两层楼高的石崖一跃而下，快速捡起在散乱在崖底的木柴和一切可燃烧的东西，她做的一切都在与查雅的灵魂被召唤去松加德的时间做拔河，只要即时燃起一堆火，就有把她拉回来的希望。
艾拉跪在查雅边，手持匕首一下又一下坚定地敲打着燧火石，点点火花溅起，落在纤细的引火绒上，她立刻用手捧起草团，对燃起的火点吹着气，火势逐渐稳定便放置在地上，不断的添加上燃烧物，最终她在查雅身侧摆起将近一人长的火堆，眼前熊熊的火光代表着生命的延续。
诺德人的抗寒天性再加上火堆的热意，查雅的脸色渐渐转好，她望着艾拉线条优美的侧脸轻声说“谢谢妳，艾拉。”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艾拉在查雅的默许下把她的胸甲和头盔一并解下，接着用温热的身体环抱住查雅冰凉的身躯，她将下巴靠在查雅的肩上，说“当妳把大部分药剂交给我的那刻起，我就明白了妳的决心。我也尊重一位战士想光荣的死在战斗中，但妳的结局不应该是在这里，而是更伟大的战役中。”
“为死而战与为荣耀而死，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妳当时到底在想什么？”
查雅凝望着熊熊火光，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浓浓倦意“我想．．．我是疲倦了，艾拉。”
说完，查雅感觉脖子被轻咬一口，接着柔软的舌尖在上头打着转，艾拉温暖的鼻息喷吐在她敏感脆弱的脖颈，查雅抬手有些虚弱的推了推艾拉的肩说“艾拉，不。”
查雅的脸颊被手轻托着转向右侧，艾拉灰棕色的眼眸在橘黄火光下闪动着温柔的光泽，她将额头轻抵在查雅的额上，在近距离注视下，那躲藏在碧色瞳孔中的脆弱清晰可见，艾拉低语呢喃“不要说任何话，妳需要一场〝狩猎〞来释放压力，就像以前一样。”
查雅与艾拉对视了一会，接着缓缓阖上双眼，像是默认了艾拉所说的话语。
她们之间的关系，是从何时开始的呢？一年还是两年前，似是亲密战友间的慰藉，或是互相索求释放欲望的关系，在这纷乱的时代，除了喝酒酩酊大睡或是打着名号的任意杀戮来释放时刻面临死亡恐惧不安的压力，也只剩下肌肤相亲所带来短暂的安心感。
查雅与艾拉互相依偎着对方，只是唇瓣间的细微磨蹭，温柔而安慰。
在互相轻吮在唇畔，温和绵密的汲取着对方的气息后，她们之间默契的不再深入。
艾拉的手从衣襬下方，覆上查雅的腰际，指尖沿着背脊轻划而上，她长年拉箭的指腹上有些粗糙，搔痒的摩擦感不断累积，让查雅忍不住用鼻音轻哼一声。
柔软的唇轻贴她的耳廓，缓缓下滑，衔住耳珠用舌尖轻点着圈，查雅的身体在温柔的呵护下变得有些发烫，原先苍白的脸颊，浮上一层明显的嫣红色，渐渐蔓延到耳根处。
查雅感觉艾拉的指尖有些冰凉，在背部描摹着那些凹凸不平的伤疤，像是清凉的解药，抚平当时隐隐残留下的灼热伤痛，她无意义的轻唤一声“艾拉．．．”
“妳很美丽，查雅。”艾拉一手撩开查雅的上衣，白皙的皮肤在月色下映出盈盈微光，她弯下身子，点点轻吻在肌肤，一手缓缓拂上浑圆的小雪丘，点了点顶尖引起底下身体的轻颤。
查雅没有回应，只是低喘着气，朦胧的眼神中还保留着些许理智，像是审视着眼前的人，却又放纵艾拉变换位置，压在她的身前缓缓往下挪动，触及敏感的腿内侧。
埋在查雅腹前的艾拉抬起头，唇边沾着水光，她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唇瓣说“今晚妳是只属于我的猎物。”
查雅右手轻抬艾拉的下巴，俯身轻吻在艾拉的唇角上，许给女猎手一晚身心毫无保留的承诺，这是她现在的最大限度能给予的短暂信任。
另一边，几个小时前的雪漫城中
“男爵大人，我们先去月瓦斯卡边上的天空熔炉找厄林迪尔大师吧。”莱迪亚手上抱着破损的龙鳞甲，朝走在一旁的吉娜说“等下来就能逛逛中央广场的市集。”
“恩．．．好的。”想着早晨与查雅错身而过的吉娜，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莱迪亚见出门前还兴致高昂的吉娜，在此时脸上乌云密布的样子，到底在自己回屋拿取东西的一小段时间中，吉娜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从居民住宅区的另一头道路绕至凋零的金树前，基于吉娜周身散发出的消沉情绪下，莱迪亚沉默的跟随在后，一路上两人一语不发，直到她们偶遇坐在金树下的神殿女祭司丹尼卡。
“嗨，吉娜。妳没有跟随查雅出发吗？” 丹尼卡疑惑的打量穿着法术长袍的吉娜，而后恍然大悟，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也对，毕竟太危险了。新手法师也帮不上忙。”
“查雅，她不在神殿里？她明明留了纸条说要去求取凯娜瑞丝女神赐予恩惠。”莱迪亚对此消息皱起了眉头，她们三天后就准备要护送龙裔去霍斯加高峰，查雅会在这个时间点去做什么事？
“之前我遇到她了，就在妳询问我城门发生什么事的不久之前。”吉娜的这句话算是间接回答了莱迪亚在前不久心中的疑惑，关于吉娜心情转变之谜。
“丹尼卡妳能告诉我查雅出城去做什么事吗？”
“为了获得祭坛之力，女神让她去拿取一柄匕首。我只能告知妳这么多。”丹尼卡想到孤儿岩的那一群疯狂的女巫和噬人的乌鸦鬼婆，全身打了一个寒颤，她以神殿中还有许多需要救治的人为理由，便转身回到神殿中，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希望凯娜瑞丝的风能为她带来一丝好运。”
吉娜轻蹙眉，看着女祭司踏着优雅的步伐回到神殿，她的背影有那么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是我的错觉吗？”吉娜喃喃自语。
“有什么不对吗？”莱迪亚听不清吉娜在嘟哝什么话，好奇的问了一句。
吉娜摇了摇头，便让莱迪亚带路走往不远处的天空熔炉，厄林迪尔·灰鬃第一眼见到莱迪亚手上的龙鳞甲，他精心打制的宝贝被摧残的不象样，顿时忍不住朝吉娜抱怨一番，话里话外都在质疑吉娜身为龙裔的实力，而后才接下龙鳞甲的修复工作，接着将莱迪亚和吉娜赶下天空熔炉眼不见为净，免得他憋不住气用铁锤追打她们两人。
被赶下阶梯的莱迪亚和吉娜，互相對視不知所措。
“我今天是不是特别不受人待见？丹尼卡、厄林迪尔还有．．．查雅。”吉娜叹了口气，揉揉额头两侧，无奈的说。
“别想那么多，我们去逛市集吧。也许会有妳想要的东西。”莱迪亚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沮丧的男爵大人，只好转移焦点说。
不久后，莱迪亚和吉娜在市集逛了一圈。
看见摊位上贩卖物品的价格，两三金币可以买一篮子的蔬菜水果，十几金币可以买一大块鹿肉还附赠一只野兔。
和其中一摊带着女儿卖菜的卡萝塔聊过后，吉娜顿时觉得手里的钱袋格外沉重，查雅一给就是几百金币，以往看她花钱不手软的样子，便让自己以为这里的消费水平便是如此的高，没想到现在手里提的钱是卡萝塔将近半年的卖菜收入。
回到风宅后，吉娜发楞的望着莱迪亚在铁架上翻烤鹿腿，油花滴落火坑中滋滋作响。
想来自己之前的举动，真的太过小孩子气了。
『自己欠查雅一句道歉，和真心的感谢。』往后要更加的努力，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吉娜的心境忽然变得开阔畅快，满心等待着傍晚查雅的归来。
孤儿岩石台上
“我们回去吧，危险的家伙快要出现了。”查雅将散落在地的铠甲依序穿上“我可没有准备在外面野营的帐篷。”
“回去我们继续？”艾拉扑在查雅的背上，双臂怀抱住她的肩，亲了一口查雅的侧脸，笑嘻嘻的说“妳答应过我的，黎明可还没到来。”
查雅瞪了艾拉一眼，拢好被扯乱的衣领，搜刮起乌鸦鬼婆身上的炼金材料和石崖上的箱子，从中找到这次的草木灾星后，头也不回地跳下石崖。
“等等我。”被查雅丢在身后的艾拉，愣了一会连忙追上，一手搭上查雅的肩，说“妳这是害羞了吗？”
“妳现在话太多了，留点声音到后半夜吧。”
“．．．我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