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信任 Credence】

【6.信任 Credence】

「碰！碰！喀啦！」

開門、甩門、上鎖、凍結。

不到三秒Elsa流暢做完一系列動作，而從頭到尾被對方拉著走的Anna，在Elsa不斷散發的低氣壓下根本不敢吭聲，即使左手已經被對方握的很痛很難受，知道自己有錯在先的Anna只敢安靜跟著、等Elsa主動跟她說話。

只可惜，這一等就是五分鐘過去，Elsa完全沒有打算跟Anna說話的樣子，依然背對Anna握著門把不放，一副不是在思考怎麼開口就是在沉澱心情，被緊握的左手可以感覺到從Elsa身上傳來的輕微顫抖。

只是對比她身上頻頻傳來的冰冷氣息，Anna很難判斷此刻Elsa的情緒到底是什麼，唯一能做的便是安靜等候。

稍微觀察自己的所在地，才發現一路直行的Elsa並非毫無目的的在Marshall家中亂走，而是帶她到小時候和Marshall玩捉迷藏時兩人常躲的小房間，心中默名感動些許，雖說現在已經長大成人，年幼印象中的大空間如今看起來也縮小很多，仍足夠讓兩人在裡面走動而不嫌擁擠。

沉默像是冬季結冰的海洋，即使表面上毫無動靜、冰層下仍藏有各種暗流在蠢蠢欲動，甚至隨著等待的時間增加，那股深藏在沉默中的暗流就越令人害怕爆發時的驚濤駭浪。

室內溫度並沒有因為Elsa的能力下降，Anna卻還是覺得冷，或許是因為自己對剛剛的行徑開始反省、害怕後果，又或許是注意到門板上被凍結範圍一直不穩定的擴大或縮小，對於正努力控制情緒的Elsa心疼又心寒。

但無論是什麼，Anna都已受不了Elsa的沉默不語，她寧願此刻Elsa兇狠的開口罵她，也不願見對方安靜自責或是自行吸收她不該有的錯、壓抑那些不屬於她的負面情緒。

「El…」

「為什麼要這麼做…」還沒把名字喊完，一直沉默的Elsa總算開口說話，聲調平靜如水、讓人聽不出對方此刻真正的情緒，唯一清楚的便是開口的同時，門上結冰的範圍有忽然變大一些。

什麼為什麼？是在問自己剛剛的行為嗎？

還是問自己為何在所有人面前告白呢？

Anna不明白Elsa的為什麼是在問什麼，彷彿那些問題都是Elsa想問的，但是想起對方愛鑽牛角尖的個性，Anna又忽然不確定Elsa想問的是什麼。

有時候，她也摸不清Elsa的想法。

不是Anna不了解Elsa，也不是不願去了解Elsa，

反而是因為太了解了，所以常常看不清楚她再想什麼，

很多簡單的事情都會被對方想得很複雜。

對於這點，Anna永遠不知該說好還壞，

但Anna知道，細心過頭絕對也不是件好事。

「因為…因為我以為…你要趁我不注意的情況下和別人結婚…」

「當、當然我不是懷疑Elsa的真心，只是我怕Elsa會不會又因為政治，還是什麼我沒想過的問題和別人結婚，所以我才…」話越說越無力，看不見Elsa的表情，Anna也沒把握自己說的是不是Elsa想聽的，她怕她又做錯，以前從未有過的小心翼翼，如今都為了不傷害眼前人而學會謹慎。

儘管很多時後還是會神經大條的惹是生非、要Elsa幫她收拾殘局，就如同剛剛的搶婚行徑，絕對是冰雪封城後半年多來闖出最大的一件禍，但那樣才是最真實的Anna，毫不虛偽、做作，完全將感情呈現出來，為了還是站在眼前的這個人，她的女王。

所以Anna有時也對Elsa生氣的理由很生氣，因為她不懂她這樣做有什麼錯。

為什麼一定要照著禮儀規矩走？

為什麼一定要跟著大家的期盼走？

為什麼都是他她它？

為什麼不是自己？

為什麼不跟著自己的心走呢？

到底，為什麼？

「…我不是要問你這個。」嘆氣，Elsa總算鬆開門把上的手、轉身面對Anna，眉頭也如預料中的深鎖著，只是Elsa出口的下一句卻瞬間錯愕了Anna，「我是要問你，為什麼你要翹課？為什麼不好好上課？不是說好沒有特別理由不會翹課嗎？」

「…所以擔心你和別人結婚就不是特別理由了？」語尾上揚，已不是提問，聽見Elsa的重點盡是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Anna的火氣也跟著上來了。

「聽著你可能和別人結婚、聽著自己被你和大臣們隱瞞，自己卻還傻傻的乖乖上課、不跑出來阻止婚禮進行，好讓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讓自己深愛的人和別人結婚，這不算特別的理由？！」

「我沒有要和其他人結婚Anna。」面對Anna的火氣，Elsa依舊冷靜應對，左手卻頭痛似的壓在太陽穴上，「你明知道我不會跟別人結婚，為什麼還要相信這種容易被拆穿的謊言？而且是誰跟你說我要和別人結婚？告訴我，是誰？」

「沒有！沒有人跟我說你要和別人結婚！是我自己聽錯！是我自己窮擔心！」

「是我還傻傻的以為你又會因為那些死腦筋的想法而和別人結婚！！」最後的話幾乎是用吼的，彷彿要把這半年多來的不滿一次發洩完畢，Anna氣得面紅耳赤，當然，此刻的她已經不把Elsa當作女王或姐姐在看待，而是她一直深愛、卻也一直傷害她的笨蛋情人看待。

「是我太傻！不懂你隱瞞我去參加婚禮不是跑去結婚！是我拆不穿這種可以輕易被拆穿的笨蛋謊言！」

「Anna！」

「我有說錯嗎！不對，我一定有說錯吧！反正在你眼裡我一定也不聰明的！帶我出去只會製造更多麻煩！更多你無法善後的事情！」淚水奪眶而出，卻仍口無遮攔的罵出她一直以來的心情，就連原本被握痛的手，此刻也反握痛了Elsa，「你總是這麼小心翼翼！卻從來沒有相信過我！」

「你這樣和其他人有什麼不一樣！！告訴我啊，Elsa！！你這樣有什麼不一樣！！」

「不一樣！我從沒有這樣想！從來就沒有認為你很傻！也從不覺得你製造什麼麻煩給我！！」同樣上了火氣，Elsa也不管她是不是女王還是什麼其他頭銜，對於這樣的控訴，Elsa第一次覺得她的用心被人反咬一口。

「我沒有不相信過你！我只是害怕我無法控制情況！我擔心你啊！！」房間溫度又急速下降。

「擔心？沒錯，你就只會擔心，然後就不相信我，因為擔心情況會被我弄得無法控制！沒有想過我也有能力搞定情況不是嗎？！」甩開彼此牽住的手，此刻的Anna很痛心、也近乎心碎，不想理會眼前人，只想任性躲回自己的世界，完全沒發現自己甩開Elsa手的那瞬間，Elsa的表情幾乎要世界末日般的崩潰下來。

「你就只想著保護我！只想著把我關在城堡裡！但事實上你根本沒有在乎過我的感受吧？！」

「不是這樣的！Anna！我沒有這樣想！」恐慌的想抓回Anna的手，卻被對方刻意閃躲的撲空，就連衣袖衣角都沒有抓到，一瞬間，Elsa的心空了，房間也開始凍結了，「我不知道你…」

「你的確什麼都不知道！你只知道你所在乎的！你只知道政治人民或Arendelle！你很偉大！你是一國之君！」

「但你從不知道我！！你也從不知道你自己！！」雙手摀住耳朵、淚水沒有止歇，Anna狼狽的後退好幾步，她能感受到房間的溫度因為她們的爭吵不停下降，但Anna此刻只想自私的為自己著想，不去管再讓Elsa繼續情緒失控下去會造成什麼災難。

就像她想表達的，為什麼總要想著其他人？自己不是才最重要的嗎？活在別人的眼光下值得嗎？真的活著嗎？為什麼不學著自私一點呢？讓Elsa發洩情緒有什麼不好呢？為什麼一定要在乎別人的死活呢？當他們在乎時誰又在乎過她們了？！

「我不想聽你說話，因為你總有很多正當的理由可以說，我不行…」

「因為我愚蠢、只會闖禍，什麼都不懂、也是個沒教養的女孩，根本不配當公主、根本不適合愛你，什麼都不好！」身體發顫、雙眼失焦，想起小時候的種種眼光和對待，一直假裝堅強陽光的少女也沒了那份熱情，只有脆弱和無助包圍著她，「反正我什麼都不好不是嗎…就不要再欺騙我了…」

「不是這樣的Anna！絕對不是這樣！」頭一次見到Anna如此不堪一擊，Elsa也沒了理智、沒了矜持、沒了那些現實給予的教養規矩等繁瑣事情，什麼都不想的再次把Anna緊抱於懷，一直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此刻也不在壓抑的跟著落下，「你不要這樣想，Anna…你一直都是最好的…」

「Elsa…」沒有掙脫這溫暖的擁抱，卻也沒接受的繼續讓兩手隔在彼此之間。

Anna是多清楚Elsa這擁抱帶了多少歉意、不捨和愛，卻也多不清楚Elsa為什麼總不明白自己的想法？為什麼總要口是心非？

「Elsa，你愛我嗎？告訴我，你愛我嗎？…就算是騙我也好…」臉上撐起假笑，卻在淚水滑過唇邊時凸顯這抹笑容的難看。

「…對不起。」靜默幾秒後換來的卻是一句道歉，Anna感覺自己的心已經被Elsa碎得不能在碎了，偏偏她已經哭到無力去推開對方，只能任由Elsa支撐她的身體、彼此有心結的被抱著，「現在我還沒有資格對你說這樣的話，我還不夠成熟…」

成熟？

什麼是成熟？

要怎麼樣的情況下才算成熟？

在別人的眼中？

在規矩的定義下？

在年齡的限定中？

還是說這不過是Elsa另一種美好的藉口呢？

Anna苦笑。

但她還是信了。

因為再怎麼被Elsa心碎，她還是深愛著她。

「我的心，你一直都知道的，從沒有欺騙過你…」聲音同樣哽咽，卻溫柔耳語的希望帶給對方心靈上的平靜，原先在房內刮起的風雪，此刻全靜止不動的停在空中，一時間，她們的世界好像停止旋轉，「我沒告訴你今晚的婚禮，的確是我想保護你。」

「…可是我不需要你保護啊…」苦笑，這句話她不曉得已經在Elsa耳邊重複多少次，偏偏沒有一次是被聽進去的，Anna很氣，卻又無可奈何。

「我知道、我也明白，可是、可是…」收緊擁抱力道，深怕懷中人會突然推開她或是憑空消失，而這也是Elsa半年多來第一次主動正面抱著Anna，似乎已經不怕對方看見她的任何情緒，「可是我也很自私…我已經失去很多東西，所以無法在失去你了……」

「Elsa…」雙眼恢復光彩，Anna第一次聽見Elsa如此宣言，原先只剩悲傷的心靈此刻又燃起未知的希望。

「我很自私，比你想的還要自私，當你確定你愛我時，我就確定我無法再輕易對你放手。」　　

「從來只想要讓自己遠離你的身邊，卻在明白你愛的人是自己時，我才停止這樣瘋狂的自虐。」把臉深埋在對方頸部，從未袒露過心聲的Elsa，總算願意放手一博的說出藏在深處的心情，「一直以來，你都是我的太陽，而我是抓不到太陽的平凡人。」

「以前，因為魔法的關係，我懼怕任何人靠近，即使是我們的父母，我也不願意他們接近我，深怕我會傷到他們、傷到我愛的人。」感覺懷中人不再激動哭泣，Elsa的情緒也跟著緩了下來，儘管聲音還是一樣低沉難過。

「而你是我最深愛的人，也是最害怕的人，因為我不只一次傷害過你，你卻總是無畏的想辦法接近我，溫暖我心中的冰雪風霜。」

「如果我是冬天，你就是我的夏天；如果我擁有的是冰魔法，你所擁有的就是融化冰的魔法。」拉開近距離、和Anna面對面，指腹拭淚，卻不是自己臉上的鹹澀，而是對方雙頰上的心疼傷痕，帶著淚水的海藍雙眸盡是溫柔寵溺。

「一直以來我都不認為會得到你，也就盡力讓自己遠離你，所以當我知道我擁有你時，我完全不能想像失去你我該怎麼辦。」

「笨蛋，你不會失去我的…」再度強顏歡笑，同樣注視著那雙藍眼，碎落一地的心也漸漸在眼神傳遞的暖流中慢慢修復。

「可是我克制不了這種悲觀的想法，因為在我的生活經驗裡，我得到的悲傷往往大於快樂。」不到五公分的距離，讓Elsa可以呼吸著Anna所呼吸的空氣，不久前被掏空的內心也開始慢慢補起，「以我現在的能力，還無法完全隔離外在對你的傷害，也無法完整的保護你。」

「害怕你受傷、害怕失去你、害怕一切我無法掌控的事情，即使我是女王，我也不想當拿著政權的暴君去限制人民的任何一切…」

「但就像你說的，我總是顧慮太多，以為這樣是對你好，沒想到反而害你這麼受傷、這麼害怕，都是我不對，不該自私的以為自己認為的事情都是好的，我一直都很在乎你的感受，卻反而因此嚴重忽略你的感受…」雙眼黯淡，Elsa再度陷入自責，看得Anna又是一陣心疼。

「對不起，Anna，你總是在我身邊安定我的情緒，我想保護你，卻一直在無形中傷害你，我不求你原諒我的自私和自大所犯下的錯。」

「但我希望你給我機會和時間，讓我能了解你的感受，讓我克服自己的不安、學會和你一樣勇往直前…」聽著彷彿結婚的誓言，Anna哭紅的臉此時變成羞紅的臉。

「那你說你愛我，我就給你時間和機會，也原諒你那些自私自大的惡行。」雙手不再擋在兩人之間，Anna同樣溫柔的幫Elsa擦去淚水，並捧著對方下顎、靜靜仰首欣賞那張梨花帶雨後還是很美的臉蛋，「如果不說，即使你把房間用冰整個封死，我也會想辦法逃離你的身邊。」

「我…」看著Anna不像在開玩笑的表情，Elsa一時語塞，她能理解自己給對方的不安，但她不明白為什麼Anna要如此刁難她。

Elsa何嘗不想說那三個字？

不帶任何雜質的用戀人的角度去說那三個字，

Elsa何嘗不想？

可是Elsa也明白如果說著說著就是愛，

那麼世界上的人不就都該親親我我、和平相處嗎？

如果不是，那麼掛在嘴邊的愛不就是氾濫？

不就只是美好卻虛偽的謊言？

她不想要這樣，她希望這三個字是最直接敲進Anna心中的鑰匙。

也希望再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自己已經有能力將這三個字當做誓言，

足以讓他們的愛情攤在陽光下、不受任何歧視或威脅，

她多想這樣，

但她也多不明白為何Anna會這樣。

時間，依然在沉默中流逝，彼此也沒讓步的持續對視。

最後，Elsa仍舊沒能打破自己的信念說出這一句話，但她做了一件事證明了自己比嘴上說的＂我愛你＂還要來的愛Anna。

──Elsa抓起Anna的手放在胸口，然後緊緊的抱著對方，吻著Anna額，告訴她，用手去感受這心跳為她而有的變化，只要這心跳聲沒有停止的一天，她對她的感情也不會有停止的一天。

然後，Anna又哭了。

不是氣哭說Elsa不願對自己說“我愛你＂，而是她感受到那份心跳是多麼的沉穩、多麼的強而有力，彷彿生生世世都會為她不停跳動時，Anna也放下了那些小任性，因為她也明白，若Elsa沒有這份執著，她們的感情一定無法如此安靜的走到現在而不造成轟動。

所以Anna也原諒Elsa的任何行為了，就算彼此都明白Elsa不去道歉Anna也會無條件原諒對方，卻不會像今夜一樣從心底消除長期以來的懷疑和隔閡。

「Elsa。」

「什麼事？」

「不要讓我等太久好嗎？」淺淺微笑，並吻了吻Elsa的唇角，因為Anna知道Elsa不會讓她接吻，所以選了另一個方法告訴對方自己已經原諒她了，而聽著這沒頭沒尾的問句，Elsa也明白Anna在指什麼事情，早已零下好幾度的房間也因為這話溫暖了Elsa的心而回歸常溫。

只是當一切看似要回歸平靜結局時，Elsa卻仍緊緊抱著Anna不放，害Anna一臉疑惑看向Elsa，才發現那雙藍眼中的深邃與不對勁。

「…Elsa？」

「抱歉，Anna…但讓我抱一下就好。」閉上雙眼、再次把臉埋進Anna頸肩，Elsa的身體因為某種壓抑輕微發顫，腦中一些不可告人的想法正像藥癮發作一樣的讓Elsa有些難受，可是她不能那麼做，至少現在她還沒那種資格。

偏偏Anna沒有Elsa那種拘束的想法，尤其當她總算看見長期躲在她背後的雙眼中有什麼情緒後，她就明白Elsa要的也不過這麼簡單。

她要的，就是那種愛到深處後想要融為一體的感受。

Elsa想要她。

「…如果想做什麼就做吧，不要在壓抑自己了…如果真的受不了的話…」雙手環上頸部、輕吹口氣在Elsa耳邊，Anna成功引起對方身體猛烈顫抖一下，「不用怕你會傷害我，因為我知道你會很溫柔的。」這句話，用力敲響了Elsa心中的警鈴。

「…如果我希望你現在回去繼續上課呢？你要乖乖回去嗎？」良久，再度開口的Elsa馬上說了一句壞氣氛的話，瞬間惹得Anna想要用力拍打懷中不解風情的笨蛋，只是當她看見對方拉開距離後依然深邃的眼神和魅笑時，她才想起目前該擔心應該是自己，「還是說你想等到Marshall的婚宴結束在回城堡呢？」

「我、我…」還不知道要怎麼回覆這奇怪的對話時，Elsa忽然吻上她的頸部，嚇得Anna驚叫一聲，卻馬上臉紅的遮住自己的嘴吧，深怕自己在發出奇怪的聲音。

「Anna so cute.」輕笑兩聲，Anna似乎又看見解放後的Elsa，只是當Anna還在既害怕又期待的心情時，只是吻了她的頸子的Elsa反而沒了其他動作，而是緩緩退開，然後學對方的在Anna唇角落吻。

「就算想做什麼，在別人家總是不太好，更何況這裡還有這麼多人在，回我們的房間不是更好嗎？」恢復平常精明幹練的樣子，Elsa貼心的幫Anna整理衣服和頭髮，「而且既然Anna也來了Marshall的婚禮，不去祝賀新人、沾沾喜氣，不覺得這樣對Marshall不太公平嗎？」

「反正我們之後多的是時間，現在，我們最好先去好好祝賀一下這位差點被你亂場的親戚好嗎？」不忘提醒對方一小時前的所做所為，Elsa再度笑的令Anna又愛又恨，卻也不拒絕的和Elsa整理好兩人的衣服和情緒後，手牽手的去參加Marshall的婚宴。

雖說婚宴的過程中還是遇到一些小問題，也製造了一些小麻煩，卻在Elsa和Marshall的護航以及Anna本身的小聰明下愉快渡過，順利結束婚宴的回到城堡。

然後，Anna洗完澡的躺在床上等Elsa洗澡完，一臉害羞又期待。

然後，Elsa也洗好澡的躺回床上看見Anna一臉害羞又期待的模樣，愉悅的笑了一下。

然後，Elsa給了Anna一個晚安的額吻後，就靜靜的牽著她的手說了聲晚安後睡了，徒留Anna在這聲晚安後滿臉錯愕。

至於那些說要回城堡才行動的一切，不過就是Elsa找另一個方式壓抑自己，好躲避那位不知色誘為何物的笨蛋Anna差點造成的衝動，也就讓了解自己又被對方騙了的Anna，在沒有勇氣去要求對方的同時，用力捏對方臉頰洩憤後跟著一起安靜睡下去了，完美結束兩人風風火火的一晚。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