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sanna】 With You

第8章 【8.本質 Essence】[下]

【8.本質 Essence】[下]



教堂,沒有華麗的裝潢、只有幾個色彩互相搭配協調,卻不單調的給人一種莊嚴的氛圍。


或許因為這裡是最接近神的地方,即使再怎麼寧靜也不會讓人感覺孤單冷漠,也意外的讓Anna在踏上教堂的長地毯時,心裡沒有先前的喧亂不安,反而有種在Elsa身邊時才有的平靜、溫和的沁入心中。


「午安,Anna公主。」禮貌性點頭招呼一聲,長者緩緩從教堂內部走向Anna,不同於森林的隨性,教堂是不允許用任何東西遮掩面部,使得原先在森林中相遇的長者此刻才認出來者何人,雖說對於皇室突然的來訪些許訝異,長者仍是一臉祥和的用微笑迎接。


「很高興這個下午有榮幸看見公主來訪,不知,公主最近好嗎?」


「還算不錯,畢竟Arendelle的人民都過得很好,Elsa也沒有特別忙碌,身為Arendelle的公主自然也心情愉悅不是嗎?」戴上假面微笑,Anna回得很不自然,就連在門口等候的Kristoff都不自覺輕輕蹙眉。


幸好對方是溫和的神職人員,這裡也沒有其他人民,不然Anna剛剛那的話不但刺耳,被有心人聽到又不知會做何文章。


話雖如此,面對長者的問候,Anna無意識就是想這樣反問,這不像平常的她,自己也沒有想要挑釁神職人員的意思,但不知為何,如果她不這樣回答,某種被壓抑的事情彷彿將會再度失控暴發,最近已經有很多事情讓她心煩,她可不想再多添幾條自找麻煩。


「這聽起來是很不錯,公主,但……」若有所思停頓幾秒,長者看向Anna的眼神忽然有些擔憂,「這應該不是您本身真正擁有的感受,不被外界影響而擁有的喜悅,才是內心真正的快樂。」


「恕我直言,公主,您這陣子的氣色看來十分不好,整個人也不像以前一樣富有精神,雖然您在人民面前依舊保持微笑,但您給人的氣息總是十分勉強、低落。」語重心長,長者先是給個失敬的頷首後,轉身望著教堂最高處的窗口。


「我沒把握能幫您解決問題,但我相信您可以和神說話,告訴祂那些心煩事,讓祂帶走您的負面情緒、重回以往的快樂。」


「謝謝你的好意和關心,但這一次,我認為我不需要。」


「不是我不相信祂,而是我相信連祂給我的解答都是我不想要的,與其為此更加痛苦低落,我覺得保持現在這個樣子或許比較好。」如此直白袒露想法,卻逃避被眼神追問似的走過長者身邊、坐上第一排的長木椅上,一直強迫撐起的假笑,此刻也彷彿累了的向下滑落。


「不知公主何出此言?」同樣到Anna身旁坐下,不像認知中那種對神稍有不敬就大聲斥喝的神職人員,長者這話不但問的溫柔,更彷彿年邁的爺爺在等候年幼小孫女的答案,就算知道小孫女可能不會回應自己,老爺爺也會有耐心等在小孫女旁邊,陪她一起渡過那些說不出口的不愉快。


然後,學會沉默寡言的Anna如期沒有回應長者的問題,只是雙眼放空的凝視著教堂最高的窗口,感受橘黃光芒溫柔撒入教堂的溫度,享受著這幾天以來難得的平靜與安寧。


若不是還能聽見呼吸聲、看見胸口起伏,幾乎靜止不動的Anna在這樣的光線和背景交織下中,如同一幅正在祈禱的少女畫作。


「…老爺爺,您覺得愛是什麼?而要怎麼做才能稱得上是愛呢?」良久,總算再度開口的Anna用著不同先前的稱呼及敬語發問,藍眼中沒有雜質,乾淨的彷彿天上閃著微光的星星,「一定要遵循大家的意思才能稱得上是愛嗎?違反規矩或規則的愛就不算是愛,也就不能相愛了嗎?」


「我不這麼認為,親愛的孩子,即使我幫很多情侶在神的面前證過他們的愛情,但我並不覺的愛有這麼複雜。」


「不管是愛人、相愛還是被愛,都不該有所謂的規則或規局去定義。」看懂那雙藍眼中彼此的角色,長者也不再用神職人員的口吻和Anna說話,而是一種過來人的身分開口,「因為愛,是最自然且美好的事情,不該有那些自私的想法去限制每個人相愛。」


「我不懂,明明不是每一種愛都會被祝福,而那些不被祝福的愛不就是規矩枷鎖下的限制嗎?如果說不該有那些限制,為什麼有些人相愛還是不被祝福呢?我不懂。」連用兩個"我不懂"做為開頭和結束,平靜口吻開始出現幾許情緒漣漪。


「因為人民需要自保,所以盲從。」說著難以理解的句子,Anna的表情更加困惑,卻還是靜待長者把話說完,「其實愛無所不在,就連動物也是,打從新生命誕生時就已經學會愛這樣的情緒、動作和意義。」


「而我們人類不過是有了點智慧,所以自作聰明將最簡單的愛在更加細分、區別,才會讓人覺得愛是一個很難的問題。」


「我不能說這樣的區分完全是壞的,只是當人們開始在鑽牛角尖說怎麼樣才是愛時,往往就忽略現有的愛、傷害那些不該是理所當然的愛。」長者越說越詳細,Anna卻越聽越胡塗,畢竟在她的認知裡、愛不就是既渺小又自私,但為了深愛的人就可以放手一搏、失去性命的感覺嗎?為什麼在長者的見解下,自己的愛彷彿又縮小很多了呢?她困惑。


「舉例來說,我和你說話,就是我和你有感覺、我不討厭你,所以我才和你說話,但要是我今天討厭你,我就不會和你說話,也不會去在乎你的任何事情。」


「而在沒有區分什麼叫做討厭前,這種不討厭的感覺就名為愛。」望著Anna的懵懂表情,早猜到對方聽不懂的長者忽然微笑,卻不是嘲笑對方、而是內心喜悅的微笑,因為在世人都遺忘愛的本質下,今天總算有人會替他繼續延續這份真諦,他怎麼不高興呢?


即便長者也看得出來Anna還沒有聽懂這個字背後的深遠意義,但他相信,只要把那個藏在心中已久的故事說出來,眼前這位小公主絕對會明白他要表達的意思,也絕對能解開她這陣子以來的煩惱。


因為長者和人民一樣,很多事情都已經知道了,只是她們沒有說、他們也就不跟著說,並不代表什麼都沒說的他們、完全都不知道自己的女王在忙碌什麼,自己的公主在鬱悶什麼。




只是她們沒有說,所以他們也就不跟著說。


如此罷了。




「不如跟公主說個我小時候聽到的故事好了,這樣說不定能讓公主明白我的意思,也說不定能回答你剛剛所問的那些問題。」


「事實上,也因為這個故事所以我才了解什麼是真正的愛,不然我可能在你這個年紀時,和你一樣被那些虛有的愛的規矩而困惑不已。」望向那扇窗,靜默幾秒去回憶那遙遠的故事後,長者才再度悠悠開口。


「不記得那時的時間季節和氣候,只知道當時的我只有十多歲,和我說故事的是在教堂偶遇的一位美麗女子。故事內容不長,是有關一個商人和公主相愛結婚的故事,雖然它的開頭讓人困惑,之間的過程和結尾卻美麗又令人欣慰。」


「故事開始前,我必須說說那名商人的背景,因為他不同於常人,所以他的這個愛情故事也才讓人感動且印象深刻。」長者淡淡的笑了下,注視前方的雙眼也在這句話後不再真的關注前方,而是更加專注的回到自己小時聽故事的場景裡。


「那名商人因為幼時的一場災難成為他們家唯一的倖存者,起初所有村民還為他的命大高興,直到後來發現,他因為這場災難有了永生不死的能力後,漸漸當他是怪物、疏離他、攻擊他、唾棄他…」語氣沉重,蒼老臉上出現幾許仁慈而有的哀痛。


「因為害怕和自己不同的人、因為擔心不該有的擔心、恐懼不會有的恐懼,村民們也就將這樣的排斥視為理所當然,完全沒想到那名商人也是受害者,更不用說那時商人還只是個需要人照顧的孩子。」


「面對這樣的困境,那名商人一度尋死想要結束他的生命。」嘆息,似曾相似的情節勾起Anna的夢中體驗,不自覺心冷抽痛。


「只可惜,如果他能像正常人死去,那麼村民也不用恐懼他、不用排斥他,所以在試了上千種的死法,那名商人依舊無法死去,卻慶幸的讓他遇到一名能接納他的好心商人,帶著滿滿的關心和關愛將他帶離村落,讓他跟著自己到各國旅行貿易、繼承他的經商手腕。」


「在旅行的過程中,他的養父教導他很多事,其中一件就是要如何自保、隱瞞自己永生不死的能力,所以在養父死後,那名商人也始終貫徹不會在同一個國家待超過三十年,離開該國五十年內不會再回到同一片土地上。」


「哪怕這裡的人對他很好、讓他眷戀不已,深怕小時候的傷害再度上演,他也只能痛心離去,也因此每個地方都是他的家、也沒一個地方是他的家,如此流浪了好幾個世紀,卻沒有一個地方能讓他停憩掛心。」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是不被接受的,也沒資格愛人,所以就算他有好幾個交情不錯的朋友,他也承受不了再次看見重視或深愛的人,在自己眼中慢慢老化死去,而自己又回歸孤單的過著漫無目的的生活。」


「這樣…好可憐…」眼神黯然、心情低落,不知為何,明知道長者說的人是素未謀面的陌生人,Anna卻還是會下意識聯想到Elsa。


或許是因為他們身上的共同特徵很多,又或許是惡夢的衝擊讓Anna更能體會那樣的目光,許多的不捨都在這簡單的幾個字中透露她的善良和無能為力。


「的確,當初我聽到時也是這樣的反應,可是當那名少女繼續跟我說完商人和公主的故事後,我才了解到有些事不能只看一面。」輕拍Anna的手,長繭的手掌雖然粗糙、卻在這一刻給人一種實在和安心,「因為永生的生命,所以他遇上了公主。」


「由於養父曾教導他社交和各地經商的重要性,加上長久的生命力,那名商人在進到公主所在的國家時,不用一個月就成了那裡的名人,甚至和她的子民熱絡的彷彿是在當地居住超過三十年的人民一樣,龐大的資金背景和交際手腕,不由得讓該國的公主好奇這個人的身分來歷。」


「公主不怕這個人只是將這個國家當作其中的貿易地點,她怕的是這個人太快拉攏人民的心,是否有對這個國家有不好的意圖。」


「畢竟她嚴格算來還是統治該國的女王,只是自覺還不成熟,所以沒能自稱女王的努力學政、設法讓國家富裕和平,也就不奇怪她的憂慮,絲毫沒想到那只是商人對其他人的偽裝。」


「所以商人在見到公主時,也是用同樣的社交手法、同樣讓公主對於自己的認知只有外層的偽裝,並非實際了解他這個人的個性和思想,因為商人害怕太過深交的人讓他有感情,或是讓他忘記那些該隱瞞的事情,最後造成他無法想像的結局。」




──就像Elsa曾經逃避她接近時的行為。




「起初,公主對他也信以為真,認為他就是個幽默風趣的人,然後彼此將會不相干的一個當上女王、一個繼續經商,兩人就像生活的平行線、當著有合作關係的好朋友,直到某天,公主差點在舞會上遇刺,保護她的商人為此擋刀重傷後,商人的秘密也被惡狠狠的揭發。」




──就像她在舞會上惡狠狠揭發Elsa的秘密。




「由於秘密無法隱瞞,想起小時候所受的傷害,商人就像一頭滿身是傷的野獸。」


「不但拒絕公主的好意和探望,甚至對公主的言行不再熱情風趣,而是冷漠和沉默應對,甚至預計一個月後從此離開這個國家、不再踏入,完全不在乎公主那時和他的交情多好,好到讓公主根本找不到一個可以和他這麼說話的人。」




──就像Elsa在雪山上的時候一樣,狠狠的拒絕她、離開她。




「當然,公主也不是不理智的人,所以在知道商人一個月後要離去也不阻止,反而開始每天拜訪商人,跟他說話、照顧他、關心他,好讓彼此又像以前那般談天說地、開心笑著。」




──就像那扇門關上前,十三年前她們相處的模式。




「後來,商人還是被公主的行為感動,漸漸示好、不再冷漠對應,兩人真如從前那般要好,完全沒發現這半個月的探視和關心讓彼此的感覺都變了,變的不再單純,而是互有好感、互相喜歡。」


「但也因為如此,那名商人更加執意離開這個國家,好讓公主不再喜歡她,而是找到下一個更好的國王。」


「為什麼?為什麼商人要這麼做?不是互相喜歡了嗎?為什麼還…」沒把話說完,察覺長者一直用非限定的代稱稱呼商人,Anna忽然明白他沒說明的意思,內心也瞬間猛力抽了一下、渾身不適的輕微顫抖,「該不會那名商人是…」


「He is her, not really man .」簡單幾個字,長者解開了Anna的疑惑,卻也同時讓Anna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和些許的期待,因為她知道、故事還沒說完,「所以為了不讓這份錯誤的感情繼續下去,商人又再度對公主築起防衛、冷漠應對,希望她像一般的女人一樣,找個真正的男人結婚生子。」




──就像Elsa曾對她的疏離、對她有的期望。




「…可是公主呢?那位公主怎麼想?…她也想這樣嗎?她應該不想這樣吧…」說話的聲音在顫抖,Anna有些害怕,她怕故事中的公主做出和她不一樣的行為,也害怕她現在聽到的故是不是真的,而是長者想對她說的話,Anna很害怕,「可是…她是公主…也是國家的下一任女王…她能不接受嗎?」


「為什麼不能?」聽著Anna的語氣,長者反而莞爾而笑的看回Anna身上,「就因為她是公主、她是女王,是這個國家最重要也最尊貴的存在,所以她更有權利拒絕商人的好意。」


「這話什麼意思?那位公主能愛上那名商人?為什麼?」


「因為人民需要自保,所以盲從。」再次說出Anna聽不懂的話,但這一次長者要把話說完、不再隱瞞,「人民想要的很簡單,就是一個安全的保護,所以他們對於任何會威脅到生命的事情都是反對,而面對保護他們的一國之君,只要她說不、那就是不,她說可以、那就可以。」


「更何況愛情的本質從頭到尾都沒有規矩或規定,為什麼她們相愛需要一群人來幫她們決定?人民相愛就不需要?It's not fair .」


「可、可是這樣怎麼對?這樣一來那個公主不就沒有王儲?沒有下一任國王或女王接任?人民不會反抗?不會起兵革命嗎?他們不會覺得她們…」瞬間安靜,因為連自己都沒有辦法說出那樣的句子,Anna不想聽見人民如此說她們,所以自己也不希望從自己口中說這樣的自己。


「這問題我也有想過,那名公主當然也有想過,她不是為愛情盲從的人,所以她一一找到了方法解決那些問題。」視線不再停留過去,長者認真慈藹的看著眼前的Anna。


「收養一個孤兒並培養他,教會他該有的知識和技能,那麼這名孤兒就可以成為下一任王儲,如果這名孤兒不如預期的好,公主也有權利禪讓王位給她和人民認可的人。」


「人民如果不能接受,公主也沒有勉強他們、沒有限制住她們的腳步,他們仍可以選擇到他們喜歡的國家過他們的生活,但她還是會努力把自己的國家給治理好,讓那些願意繼續在這個國家的人民,享受到更多更好的生活品質。」


「所以人民不需要起兵反抗,因為公主不會在愛上商人後不愛她的子民。」


「可是…可是…」


「Anna公主。」看著想要反駁什麼,卻找不到任何理由而出現的窘態,長者輕輕用雙手上下覆蓋住公主的雙手,「人民並非都是愚笨的。」


「他們也明白愛情的美好、理解愛情能給人的正向力量,所以就算是性別相同好了,如果不是真心相愛也無法克服難關,也不會有這麼多為愛犧牲的故事,無論為人、為國還是不同的事情。」


「愛,一直是最美麗且單純的事情,人民並不反對任何的愛,只要敢勇於說出不再讓人猜測,也就不會那些不存在的問題,要知道人民會有聲音都是因為上面的人做的事情,只要你們覺得不好、人民也自然認為不好的跟著說話,可是如果你們覺得這件事沒有錯,那麼人民為什麼會認為那是錯誤的呢?」  


「…就算不被祝福也一樣?」感受那厚實掌心傳來的熱度,一直不安和困惑的Anna忽然覺得心很燙,燙到眼角跟著開始發熱、泛淚,好像什麼事情都被解開,自己總算能釋下重擔不再煩憂,「…就算有血緣關係也一樣?人民都會接受?」


「孩子,只要一個人認同,你們的愛就是被祝福,因為這世界上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所以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同,不祝福的聲音也很多,但一向喜歡正向思考的你,為什麼這時反而要朝黑暗的陰影面看去呢?」


「我們都知道面相光明時總會有影子在背後,但我們該追尋的是光明而不是影子,所以就算這些閒言閒語仍像影子一樣出現,只要我們面向光明、影子就影響不到我們的視線,不阻礙我們的前進不是嗎?」


「老爺爺…」


「曾經,我聽過一句話,擁有血緣關係的人、上輩子都是彼此重要的人。」


「可能是情人、可能是親人也可能是家人,希望下一輩子還能照顧對方、陪伴對方、關心對方,所以先用血緣把彼此緊緊綁住,因為血緣是永遠切不斷的連繫,也是證明彼此密不可分的依據。」


「所以不要因為血緣關係、不要因為性別關係,放棄你一生唯一一次真正的幸福、放棄你一生該擁有的幸福,為了別人的眼光、為了別人的語句,然後就斷送這些該屬於你的美好,那些都是聽來沒有用,也不能養你或給你快樂的事情,為什麼要這麼執意去追尋這些負面的悲劇呢?」


「……老爺爺…謝謝你…」再次感受到長者話中的震撼,Anna最終沒能克制淚水的從兩頰留下,卻不似早上那般抑鬱哀怨的淚水,而是解惑後喜悅的甜美,笑容從淚水中掙脫而出,讓又哭又笑的Anna露出最單純傻憨的可愛一面。




原來,一直以來他們都錯了。




她們都太過自私、太過自我主意了,


以為那些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不會發生在別人身上,


以為所有的悲劇都比別人來的遠大。




都沒有縮小自我的主觀意識,認清自己不過也是一群人的其中一人。




即便每個人的確獨一無二,


但不代表發生在每個獨一無二的人身上的事也如此特別突出。




她們總事後知後覺,所以才會到現在才明白有些鑽牛角尖的事情不過爾爾而已。




「好了,別哭,我老人家可承受不起讓公主哭泣的罪名呢。」開玩笑的拿起手巾幫公主擦淚,沒有神職人員的崇高氣息,長者的溫柔一直讓人窩心,「天色已黑,公主不該繼續在外逗留,不然城堡裡會有很多人擔心您,所以把淚水擦乾後就準備回城堡好嗎?」把手巾放到Anna手中。


「那…我可不可以在問老爺爺一個問題?」接過手巾,Anna聽話的擦拭臉上淚水,因為她也不想看見Elsa發現她哭過後擔心的表情,今天已經一整天沒看見Elsa了,她不希望自己和她相處的時間有一伴花在Elsa過多的擔心上,「那些故事…都不是虛構的?是嗎?」


「…不是。」刻意沉默一下後笑了,「因為我最近還見證過她們的愛情。」


「最近?」


「是的,最近。」起身,整裡坐皺的衣服,「商人最後明白公主的信念、答應結婚,並讓他們的國家成為他們歷史上最強盛的時期。」


「但終究避不了公主在歲月中年老死去,所以商人和她的公主約好,無論下輩子對方會用什麼樣子出現,商人都會想辦法找到她,然後再她永恆的生命中愛她一輩子。」


「而這就是那故事的美麗結尾,也希望今日的故事能讓公主勇敢去追尋自己的幸福,別再讓愛你們的人民擔心了好嗎?」送上神的祝福手勢,長者沒等Anna回應就先行回到教堂內部,而明白長者的不言而喻、Anna在確定自己不會被看出哭過的痕跡後,讓一直在門口處等她的Kristoff送回城堡。


「辛苦你了,沒想到你還記得這麼清楚。」不知何時坐在教堂內部,Marshall一臉幸福的牽著身旁妻子的手,「不過既然該說的都被說完了,那我也不用再重複我們的第一次的愛情史了吧,My Bonnibel Princess?」


「那可不行,因為那是別人口中的我們,我相信你口中的我們不只這些內容。」不讓Marshall稱心如意,Bonnibel倒是輕捏對方臉但作為逞罰,卻惹得Marshall癡癡笑著。


「有榮幸見證到兩位的愛情,活這麼久也值得了。」面對眼前因為愛而產生的幸福,長者也跟著微笑,「希望剛剛的故事說錯的地方沒有很多,畢竟人老了,腦袋也不中用了。」


「不會的,故事說的很精采,謝謝你。」起身讓位,感謝的點點頭,Marshall放下了方才在手中閱讀的聖書,「我相信你會長命百歲的,然後替她們見證愛情。」


「能聽見源的祝福,我相信我可以的。」脫下代表神職人員的鍊墜和帽子,長者穿起身為平民時的衣服,「不過更可以的話,我希望今晚能邀請兩位來寒舍吃飯,我想再聽聽那時候沒聽完的故事,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榮幸邀請新婚夫妻呢?」


「當然,我們早已經準備好東西了呢。」提起放在桌上的竹籃,聽見Marshall豪爽的答應和明顯的意圖,讓在場的另外兩位不禁相視而笑,只是當他們三人要從教堂的小門離去時,長者忽然想起什麼的再度開口。


「雖然我一直知道源,還有源在這裡用的Marshall假名,但我一直不知道源的真名是什麼?是不是能在我有生之年聽見您親口對我說呢?」


「Well,這個嘛,太久沒用都快忘記了。」依舊傻笑,卻仍被Bonnibel看出那抹笑容裡藏有的哀痛、苦澀、無奈以及淡淡的快樂,「不過既然你想知道就告訴你吧,我的真正名字。」




──Marceline。




九月,蕭瑟的秋月,卻因為經過春季的萌芽和夏季的薰陶後,將Arendelle再次帶進下個季節的繽紛之外,也將Arendelle帶進一個和以往不一樣的秋季裡。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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