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心語 Heart】【完結】

【15.心語 Heart】【完結】

有些話不說並非默認，但有些話說了也非真誠，不是無法確切表達內心感受、便是不希望聽者憂心而語帶保留，用善意的謊言結束彼此間的言談。

坐在床上、背靠柔枕，連續睡了七天的Elsa對於今日午休反而沒什麼倦意，倒是看著親愛的攝政王躺在身旁小眠還比較開心。

欣賞柔光將Anna白皙的臉蛋照的朦朧，如同夢幻國度的妖精一詞也驀地閃過Elsa心中，尤其看著那不知怎麼噘起的小嘴，Elsa內心更是覺得可愛。

小心翼翼地抹去Anna額上的汗，比起幾天前還熱上幾許的天氣，讓Elsa想私心地用魔法將房間降溫，但在試了幾次後，發現自己最多只能變出零星雪花時放棄。

蹙眉，Elsa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原來自己的魔法和身體狀態如此息息相關，並非無止盡的強大，這很難說的上好還壞，以前總希望自己是個凡人、能不用顧忌太多的和Anna一同快樂長大，現在卻有點擔心自己的魔法不見了該怎麼辦。

──天賦是種雙面刃，一旦沒有天賦，又該拿什麼去保護你想保護的人呢？

想起Marshall那晚臨走前的反問，即便Elsa不記得那句話是否真的這麼說，但她平靜如水的心卻已為想起這話而有些許漣漪。

那是個心驚膽跳的夜晚，除了知道婚禮新郎Marshall也不同常人的是名活了千年的吸血鬼外，還差點在見證婚禮的那刻、讓所有子民知道她和Anna的特殊情感，即便現在應是舉國上下皆知的事實，Elsa仍不希望有機會再回味那晚的體驗。

不說怕心臟負荷不了刺激這個可能，要她再體會和Anna那種為感情而崩潰難受的爭執，她寧可不當女王、不當這個使她們相愛受到限制和注目的頭銜。

不過這樣真的好嗎？

自問，Elsa再次蹙了蹙眉。

那時對自我能力和地位沒糾結出來的答案，如今在這個陪著親愛的攝政王午休時刻，Elsa忽然又覺得事情其實沒有自己認定的困難。

就像這幾日來的夢魘，充分地呈現出她有多麼希望自己不再這世上，多麼恐懼自己的能力在失控後所做出的事情，但當情況真的變成沒有了她、留下Anna結婚生子到退位的世界時，她才明白＂無能為力＂是多麼痛苦的事實。

沒有人能決定自己的身世背景，也無法率先預測自己未來會發生哪些事情，唯一能做的除了認清事實外便是做自己。

這聽起來很簡單，實際上卻有某些程度上的困難，就像Elsa對於自身魔法和對Anna的感情這兩件事，就能知道這並非容易的事情，要不然Elsa也不會如此擔心、恐懼，甚至積憂成疾的昏迷了七天。

但會有這個原因，說穿了都僅是她太在乎別人的眼光了。

在最後的夢境裡，沒了她的Arendelle依舊寧靜祥和，王宮裡也看不出哪些事情因為她的死去而有什麼不同，時間的輪軸依舊轉著，唯一還記得她的人只有那些依然在乎她的人，偏偏Elsa無法作出相對於那些思念的呼應。

再次輕撫攝政王的臉龐，並張開五指、輕輕地從對方額際向上梳開紅褐色的瀏海，一時間，那髮型變得有些好笑，也不自覺地讓Elsa偷笑幾聲後才幫對方把瀏海梳好。

接著，在不吵醒Anna的情況下，又淘氣似的把瀏海弄亂。

幸福。

這是Elsa此刻的感受，注視著Anna的目光也不自覺柔和很多。

停止這小小的惡作劇，Elsa側躺身子，單手撐額的由高處看著Anna的臉龐。

Elsa接受自己是Arendelle女王的身分，也坦承自己具有常人沒有的冰魔法能力，但真正讓她此時心情愉悅的原因，是她願意面對自己是如何喜歡妹妹Anna的感情。

依稀記得在懸崖邊拉住Anna手的驚慌失措和無能為力，即便夢境，也讓清醒後的她明白，有很多事情並不是她怎麼想、現實就怎麼發生。

她無法決定未來會發生哪些事，就如同她無法命令天氣在午休時變得涼快，縱然冰魔法的能力使她與眾不同、女王的身分讓她高高在上，她也不過區區一名凡人，沒什麼不同。

如果說現實是一本書，那她不過是其中一位寫書者，而不是那唯一的一位。

思至此，Elsa反而慶幸起自己是名握有實權的女王，也很高興自己並沒有一睡不醒，她還想看看Anna的笑容、也想聽聽她在人生路上的大小事，那些夢太痛苦，Elsa感謝自己的對Anna的愛比逃避現實來的強烈，所以才能保護她在最後不受一絲刀傷。

當然，若是從婚禮那次後算來，Elsa給Anna的傷害還是遠比外在的皮肉傷來得多，但至少她醒了，不用再讓她親愛的攝政王如此憂心，凡事都有開始，Elsa這次真的決定要好好愛她。

至於用什麼方法，Elsa仍要好好思索，卻不為此過度擔心，因為在她昏迷前就已在相關的政策上著手許多，現在不過是等她靜養結束、加快實現她心中的理想國，當然記取先前教訓，這次若有問題她會詢問她親愛的攝政王、她的Anna。

「我的…Anna…」

「…Hum？」夢醒，一直覺得有人在觸碰自己的Anna、在聽見Elsa呼喚自己時發出回應，緩緩張眼，她看見Elsa柔情似水的藍色眼眸和近在咫尺的臉蛋，「怎麼了？在笑什麼？我髮型又亂了嗎？」聲調慵懶、眼神迷茫，似乎還沒完全從夢中清醒。

「有點，稍微整理一下就好。」不打算承認自己是罪魁禍首，Elsa假裝好心的幫忙梳理瀏海，而很久沒感受到姊姊溫柔的Anna，也只有在此刻沒用＂你是病人＂來拒絕Elsa的行為，「不打算再多睡一下嗎？Sherry還沒進來，你不用這麼早醒。」

「是還想睡…但我不想讓Sherry在門外站太久。」說出Elsa也知道的事實，不知何時進步的觀察力讓Elsa些許驚訝，卻也不知該高興Anna如此成長還是該檢討自己的過失，只知道當她皺眉時，Anna的手便揉開那些凹痕，「況且中午睡太久，我怕晚上睡不著。」

「也是，我不希望看到你失眠，那幾天都你沒睡好不是嗎？」任由Anna軟軟的指腹撫平那些隆起，Elsa將手覆上Anna左手手背，拇指向上攤開對方彎曲的四指後，親暱地把自己的臉埋入掌心吻著。

「Sherry這樣跟你說？」挑眉，語氣懷疑，臉上卻因為Elsa的行為浮出軟軟的紅。

「不，她沒這麼說，是你疲倦的容貌讓我如此猜測。」眼神心疼，指尖來回撫著眼睛下顏色略深的肌膚，「為了照顧我，所以那幾天你都沒睡好。」並沒有打算詢問對方，Elsa這話說的肯定也說得自責，但更多的是某種程度上的無能為力。

「只要能盼到你清醒，這些等待就不辛苦。」似是說得無謂，又好似十分幽怨，不如以往緊張地要Elsa別多想，Anna反倒間接承認那幾天是怎麼樣的盼望，如此傻愣地堅信，為愛而有的信任感沉甸甸地撞了下Elsa的心。

Elsa不去問＂如果她永遠不醒＂的話，因為她知道人們所想的＂假如＂都是不存在的虛幻，她只是默默地把這樣情深的Anna記在心裡，一如夢裡退下王位的Anna，即便過了二十多年還如此惦記著她，換做別人，Elsa只會認為那是場過於美好的夢，唯獨Anna才能讓她覺得那是事實。

「…謝謝你，無論在哪裡都這麼相信我、支持我…」聲音輕柔如棉，思量許久的Elsa最終只用這句感謝帶過心中無數想法，「如果不是你，我現在也不會醒來、不會這麼幸福。」抱緊她那仍有倦意的攝政王，Elsa說出了幾乎很少對Anna使用的形容詞。

Anna沒有回話，因為她熟知Elsa庸人自擾的個性，與其為此讓Elsa誤會，還不如同樣幸福微笑地回抱對方，而且她不否認那些感謝，她能真切的感受到Elsa的喜悅。

只是當Elsa還在學習適應這樣冷淡應對的Anna時，一個偏頭，Anna的吻就這麼貼上她的唇。

些許尷尬、些許驚訝、些許的不知所措。

許多情感閃過那對瞪大的藍眸裡，卻沒有一個情感停留，也沒有任何排斥拒絕的想法，Elsa像是被嚇到似的愣在那裡。

雖說這可以用睡太久所以還沒恢復以往精明解釋，卻無法說明Anna在主動奪吻後那試探性的眼神，以及不到幾秒後哀怨的嘆息。

躺下，Anna再次閉上雙眼，似乎想要睡回籠覺。

這不是什麼太大驚小怪的行為，畢竟這幾日來Anna為了接替Elsa的王位也忙碌了好幾天，偶爾任性多睡一些不會怎麼樣，卻瞬間趕走Elsa被吻的尷尬，並對方才的眼神及嘆息滿臉疑惑。

「Anna？」放低身子、趴在Anna面前輕喚，搧呀搧睫毛此刻意外迷人可愛，「怎麼了嗎？」聲音輕柔如水，Elsa問得隱諱。

「沒什麼…」喜歡這樣近距離接觸，Anna自動把臉往前挪動些許，細細地聞著屬於Elsa特有的淡雅冷香，「只是有點矛盾。」收了收擁抱的手、拉近彼此，這話同樣回的Elsa一頭霧水，卻能從音色聽出眼前人的低落情緒。

「為什麼矛盾？」問話的同時，Elsa第一個想到的是自己的唇觸感不好的奇妙解答，手指也下意識的撫上自己的下唇。

「因為…我喜歡這樣的Elsa，想一直沉睡…」輕嘆，Anna這番回答再次像把老舊鐵斧敲疼了Elsa的心，只是當她聽到Anna的下一句時，雙眼竟有些發酸，「但我必須從夢裡醒來，因為Elsa還在等我。」

「…呵呵，想不到Anna也會有睡傻的一天。」強忍那自責和感動在內心交織出的強烈情感，Elsa依舊用笑容掩飾那些快哭的衝動，她知道，她不能再讓Anna為了她有更多的擔心，「偷了我的吻，然後告訴我你還在作夢，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公平呢？」輕捏那比記憶中還要消瘦的臉頰，她笑得心疼。

「這不是夢？」似信非信，神情裡的茫然明顯的不確定，碧色的眼依舊注視著Elsa冷藍的眸，「…我不信，除非你能證明這不是夢。」沒能從那眼裡看出情緒，說不出的失落加深了自己在作夢的認知。

「證明嗎…」苦笑，從未想過Anna會這樣反問她，這是多麼不安的感覺，竟然會讓人愛得如此沒安全感、如此不信任眼前的事實，Elsa難過，卻在發現自己想不出方法證明、必須告訴對方＂我無法證明＂時更感到更多的悲哀。

這不是Elsa一個人的錯，只能說彼此的身分和立場確實很難輕易擁有這樣的單純幸福，Anna的懷疑並非沒道理，而眼看這樣的誤會帶著哀傷在兩人之間流轉，Anna的一句話擊潰了Elsa的冷靜。

──沒關係，那就讓我再多享受這樣的夢境直到清醒，Elsa也別為此煩惱了好嗎？

Anna笑說，發自內心的喜悅，但在Elsa的眼裡，除了無盡的包容外便是對愛的卑微。

她們都想為對方好，卻做了對彼此不一定好的事情，導致她們的愛情故事進入如此曲折的章節，甚至不知如何下筆結束這樣的劇情。

Elsa心慌，卻慌到表情過度冷靜，因為她不知道此刻要如何表達她的感受。

不止Anna懷疑眼前的一切是場過分美好的夢，就連她自己也不得不懷疑起所有的安詳、其實只是她心中理想國的反射。

幸福來的太快，快到她們都不信這是現實，反倒要欺騙自己這是場夢才感覺安心。

「Elsa.」

「Hum?」

「別想了好嗎？」再次感受到溫暖的手指揉開她的眉間摺痕，Anna的要求很簡單，簡單到Elsa這樣習慣複雜的人不知道該怎麼樣能不再想，她希望她能緊緊抱住Anna，用自己的心跳告訴對方這不是夢，也好告訴自己這不是夢。

只是當Elsa想把手放再次放回Anna腰上、好緊抱對方時，無意撞上Anna右手上的傷、引起對方一陣低聲嘶鳴。

「怎麼了Anna？」發現不尋常的反應，Elsa馬上注意到Anna右袖比左袖長了許多，「手受傷了嗎？」

「嗯啊，前幾天不小心撞到東西而弄傷的…」躲開Elsa的手、避免對方查看袖子下的傷口，面對姊姊的關心、Anna此刻明顯閃避，「這沒什麼，已經給醫官看過、早上也有換藥，很快就好了。」

「是嗎…」不信那對忽然閃躲的眼，Elsa直覺那是她弄得傷，所以才會讓Anna如此迴避，只是她是什麼時候弄傷Anna又是怎麼弄傷的，Elsa反倒不解，「那可以讓我看一下嗎？如果…這不是我弄傷的話。」

「Elsa…」

「Anna…」

彼此喚著對方的名，相互凝視的眼都在試著從中理解眼前人的想法，如此掩飾、如此針鋒相對，彷彿眼前的人是自己的敵人，氣氛微僵，一種連眨眼都可能露出破綻的情境在一個換氣後驚醒了Elsa。

我這是在做什麼呢？

Elsa自問，明明是如此深愛著眼前的人，卻為何一再地要把對方當作敵人一樣的防備著？僅因為不想讓對方擔心所以才對某些事這麼較真嗎？這麼放不下那些其實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嗎？

她們總是這樣，越是深愛著對方、越會不自覺地用自己的方式傷害對方，說是關心、擔心，但實際行為卻往往比那樣的心態來得傷人，甚至不該。

吸氣，吐息。

Elsa知道她又錯了，又自顧自地用自己的方法在強迫對方接受她的關心，所以在這樣的對視中，她率先放下堅持地閉上雙眼，然後再用最溫柔的眼神和Anna對望，縱使這樣的變化讓Anna不知所措的驚訝一下，但Elsa相信這是比莫名道歉還要好的方法。

不久，Anna像是明白Elsa的想法，也放棄了她那過度的防備，抬起手臂、拉開袖子，讓那被白色繃帶層層纏繞的傷處呈現在Elsa眼前。

「怎麼弄得？」雙手輕捧Anna右臂，看不見傷口的深淺，Elsa只能委婉地問，「現在還很疼嗎？」

「還好，只要不比寫字用力都沒問題。」預料中只回應後面的問題，間接告訴Elsa這傷口的由來可能比想像中來的糟，好奇心蠢動，卻因為方才的認知壓下了Elsa追問的想法。

「…Elsa？」看那唇形欲言又止，Anna再次擔心起來，但她在擔心什麼，她也不知道，或許是害怕因為她不說而惹Elsa不高興，又或許是不希望這樣的回應讓Elsa亂想，有很多很多的可能，卻沒有一種可能是Elsa明白承認，「It's not your fault.」

「I know Anna...」吻上繃帶，Elsa知道Anna想表達什麼，也能理解愛使人盲目的道理，這句話就是最好的證明，以前的她也一樣、所以現在的她不去否認，只是她如果不說點什麼，她相信Anna會和以前的她一樣胡亂猜測，「我只是在想要怎麼樣能讓你的傷口好快一點，不要留疤。」

「我們沒能改變發生的事情，所以即使懊悔，在人生結束以前我們都不能輕易結束。」對上那仍迷惘的眼，Elsa相信Anna對自己感到陌生，畢竟只是睡了七天，醒來後卻和以往認識的個性不同，若今天立場相反，她一定也會倍感疑惑。

「與其停留在過去的錯，我希望我們能攜手編織未來的圖像，即便只是場夢，也要美麗的去作。」

「Elsa，你確定你的身體沒有一絲不舒服嗎？」手背貼上Elsa額心，她真心認為Elsa的言行怪異，眼角卻先替那些一起作夢的話感動的凝出淚水，「如果有不舒服，一定要…」

「沒事的，Anna。」抱緊受寵若驚的公主，並憐惜地吻著她的眼，一場夢能讓人有多少改變，這是所有天才學者都無法回應的問題，只有作夢的當事人才會明白。

所以Elsa不怪Anna不信，她只能怪自己一直以來都給了對方壞的一面，才會無法認同此刻的好。

「我沒有生病或不舒服，我只是想表達我一直沒告訴你的感受。」

「你了解我、知道我喜歡胡思亂想，所以總是這麼小心翼翼的在確認我的心，深怕我會突然不高興或離開你，但我想告訴你，其實你可以不用這麼小心的。」察覺懷中人呼吸驀地收了一下、身體也僵了一些，Elsa直覺她猜中Anna的心思，「比起你害怕失去我，我才是更怕沒有你的人。」

「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所以在我睡夢的那七天裡，彼此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必定都不清楚。」顫抖隔著衣料傳來，沒有聲音，Elsa不清楚這是在哭泣還是害怕，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緊對方、把話說清，「你不想說、我不會逼你說，睡了七天，我才真的了解到你們眼中如此執著迂腐的我。」

「沒有，Elsa，你沒有…」

「對，我沒有，沒有在一開始聽你的話要多休息、多出去外面走走，我是不乖的女王，現在病了，才知道原來以前可以很幸福，我卻一直把幸福擋在外面。」

「別這樣Elsa，我不想聽你…」

「不想聽我自暴自棄對吧？放心，我現在不會了，我們活在世上的時間太短了，我不想浪費那些可以讓你開心的時間在悲傷的事情上面。」額碰額，呼吸著和Anna一樣範圍的空氣，Elsa用左手攤開Anna右手掌心，十指交扣，「你問我，如何證明這不是場夢，我確實無法證明，但有一件事我能證明，那就是…」

──無論是醒是夢，你一定都會看見我。

──因為陪伴，就是不管你需不需要，我一直都在。

「如果這是場夢，那我就在夢裡陪你。」拭去淚人兒臉上的淚水，Elsa再次送給對方最真心的笑，她不求Anna一定要相信她或告訴她這不是場夢，她只希望這句話能讓Anna更加安心生活在各個有她的世界裡，「如果這不是夢，那我也會陪著你一起活在現實，實現更美的夢。」

「這樣你說好不好？」

「我…」

「如果每天還能像這樣加些情話，微臣相信會更好。」未等那哽咽到不行的攝政王說話，不知何時站在書桌旁邊的Sherry再咳了一聲後說道，微紅的臉蛋似乎聽了不少訊息，瞬間讓原先美好的情人氛圍轉為不知所措的尷尬。

當然，同樣滿臉通紅的Elsa也不忘用擅闖王房會處刑來提醒Sherry，但聽見Sherry用一句＂再敲二十幾聲門後還不進來查看狀況，才真的有失職責＂後，才知道她們這段情話談了太久，也只好謹記自己下次要注意時間，以防相同情況發生。

因為Elsa不想再讓任何事情中斷她和Anna的幸福，所以不管事情有多麼微小，她都希望能盡量避免並做到最好。

「謝謝你，Elsa，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事。」沒為了Sherry的出現而離開女王懷抱，還想貪存Elsa溫柔氣息的Anna一邊抹去淚水一邊感謝。

即便那些話還是不能證明自己是醒是睡，卻已讓她相信Elsa無論在哪裡都會等著她，就像她等著Elsa一樣，所以她也不怕自己是在現實還是夢境，她知道只要她一張開眼，看到的一定會是Elsa美麗的臉。

「但就像Sherry說的，要是以後每早都能聽見，我會更開心。」破涕為笑，在Elsa眼裡依舊美麗嬌人。

「我明白了，我會努力做到。」不說不確定的用詞，這抹肯定的笑容再次引起Anna落淚的情緒，不過比起以往擔心Elsa會不知如何安慰，這次，Anna反而想任性地用眼淚來確認Elsa對她的感情與呵護。

而這確實成功讓Elsa手忙腳亂的哄著她，甚至順理成章的讓Sherry帶走下午的公文、改由明早處理，留下總算心意相通的兩人繼續沉溺在少有的甜蜜裡。

有些話不說並非默認，但有些話說了也非真誠，不是無法確切表達內心感受、便是不希望聽者憂心而語帶保留，用善意的謊言結束彼此間的言談。

只是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個體，如果沒有聆聽和溝通，誰永遠都不能明白誰的想法，所以當那些疑惑不再，謊言瞞人也不是最好的決定時，無論對象是誰，相信，鼓起勇氣的實話將會是其中一個重要選擇。

對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