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怪物 Monster】[上]

【7.怪物 Monster】[上]

事情終究還是爆發。

儘管那天Marshall說的繪聲繪影、有模有樣，試圖讓所有參與者相信這個突發狀況是他們精心安排好的橋段，終究擋不下某些思緒精明的人猜測，和道聽塗說的無聊人士大肆宣傳。

也使得這幾天Anna都乖乖的在城堡中上課，就連一定要去的戶外教學也因為最近國內的聲音，讓Anna主動和Elsa要求暫緩。

因為Anna知道在Elsa長期以來的壓力中，就屬這種造謠的事件最令她頭痛，她不希望看見女王和她出去時還會被人私下指指點點，所以乾脆在城堡中避避風頭，等時間過了，人民自然就會找其他話題而不在關注她們。

Anna何嘗不知道Elsa的辛苦？

尤其上星期自己偷偷離開城堡的在Arendelle閒晃時，她就清楚感受到人民的注目和以往不同，某種懷疑、不安，甚至是恐懼的眼神，即時人民表面上依舊對她溫暖示好，但她就是可以察覺到那細微中的不同。

畢竟，她小時候的環境就是這樣。

如果不懂得察言觀色、不明白那些話中帶的刺，

她相信她至今都會被人嘲笑，而自己還跟著傻傻的笑著。

然後，

連帶影響她深愛的姐姐。

雖然現在在大家的面前，她仍舊扮演著大家熟知的傻公主，但不代表她實際上就是傻的，她只是為了保護自己而不得不笨一點，縱然Anna清楚自己也聰明不到哪裡去，甚至遠不及她姐姐Elsa，但她明白只要這件事會關係到Elsa的就絕對不會貿然行事，而關係到她的就必定馬上行動。

所以沒了戶外教學的行程，今天不用上課的Anna比平常還要晚起。

「Elsa…」聲音含糊，卻不忘在睡醒時唸著心上人的名字，視線還未聚焦，Anna看不清眼前畫面，只是在雙手抓空的瞬間明白Elsa已經起床離去，心中幾分落寞，卻只是輕聲嘆息後不賴床的起身下床。

一邊盥洗一邊望著鏡中的自己，依然不聽話的亂髮讓一早情緒低落的Anna更是心情糟糕，明明今日是戶外教學的日子，就算不用離開城堡，Elsa也應該要在自己身邊不是嗎？為什麼一早就沒看到人了呢？是因為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處理嗎？

Anna不解，因為有很多時後她們原定的戶外教學，就是被這些屬於Arendelle的繁瑣事務給打亂。

她不討厭Arendelle，更不用說身為女王的Elsa會討厭自己的國家，只要像平常一樣的寧靜度過，那些日復一日的批閱公文或聽政會議她們都不討厭，可是如果像這種突然出現會打亂她們行程的事情，Anna實在很難說上喜歡。

尤其一旦掛上和Arendelle相關的重大事情，Anna就知道Elsa會忙得不可開交，精神和體力都會很迅速的被Arendelle給消耗殆盡，若那時自己還沒出現在Elsa身邊，她能想像女王的表情會如何比北方冰山來的峻冷。

所以即使一早的心情再怎麼糟糕，只要想到Elsa又為了國事而疲憊的身軀和表情，Anna也顧不得其他的事情，只想快一點找到她的女王，然後陪在她身邊、安頓她的情緒，讓她有精神處理那些不得不處理的事情，然後騰出更多時間去培養她們之間的感情。

就像她們在Marshall家所說過的承諾，彼此都知道即使兩人互相喜歡、互相深愛，仍舊有很多不清楚的習慣、會不小心觸犯的禁忌，更不用說那十三年的隔閡造成她們多少不同，為了兩人的未來、為了不再有不該有的誤會，即使不是情人而是姐妹，她們也覺得需要花更多時間陪在對方身邊。

也就不奇怪Anna的心情隨著髮型整理好後而好了起來，因為Anna總算可以看起來有精神的去見Elsa，給對方一個驚喜、一個精神糧食、一個不用言語溝通、卻總能讓Anna知道Elsa在看見自己後的愉悅心情和安心表情。

眼神間的傳遞、心靈間的交流。

無需語言，舉手投足間，就能從血緣關係中存有的默契告訴對方彼此想傳遞的感覺、彼此在心中的位置。

一切就該如Anna所想的簡單，就該如她所知離開房間後找到Elsa所在的會議廳上座，然後知道她看著自己走進會議廳、知道她臉上出現短暫的放鬆，知道她在自己就座後彼此視線對上的瞬間有默契的笑了下，然後攜手處理繁忙的政事。

一切就該如此才對。

只可惜，就該也只是＂就是應該＂，

並不是＂絕對應該＂也不是＂理所當然＂。

所以當Anna還抱著這些不是絕對應該的期許走出房間、愉悅的走在通往會議廳的走廊上時，從沒想過的痛擊在經過轉角處後重重地打在後腦、倒地不起。

然後，眼前一片漆黑。

＊　　＊　　＊　　＊　　＊　　＊　　＊　　＊

「唔…痛…」清醒，按著隱隱作痛的後腦緩緩坐起，僅有火把搖曳的昏暗畫面讓Anna一時間認不出來自己在哪裡，卻依稀記得自己在長廊處轉彎時好像被人從後方偷襲，下意識的不安讓Anna警戒起來，「…這裡是哪裡…Elsa你在哪裡…」

「這裡…該不會是地牢吧？」隨著視線逐漸在黑暗中適應，Anna總算看清自己身處的周遭環境，也發現銬在腳上的鐵鍊，卻反而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明明自己身為一國公主，為什麼會被關在地牢裡？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這不可能是Elsa唆使的，Elsa絕對不可能要求士兵把自己關在地牢，所以…

Elsa也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Anna也不管自己後腦還疼不疼，就拖著腳上的鐵球，使盡力氣得想辦法從床鋪走到門口處，抓著欄杆、觀察著外頭的情況。

「怎麼回事？怎麼會沒有人…」錯愕欄杆外的景色，不如預期有士兵在門外站崗巡邏，地牢外的長廊上除了一把又一把點亮走道的火炬外完全靜謐，連一隻小老鼠都不存在似的消失蹤影，使得原先想討好門外官兵、設法讓自己重獲自由的Anna頓時沒了希望，心中的不安更為此加深許多。

「…不對…不可以喪氣，一定還有什麼方法可以出去的…Elsa還在等著我找她……」直覺此刻情況一定又和Elsa有關，內心的失落又隨著這唯一的信念燃起了勇氣和堅強，只是當她還在沉思該如何離開地牢並把腳上的障礙物給取下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窸窣聲。

「Anna公主？Anna公主你還好嗎？」聲音低沉耳熟，卻還沒讓頭疼的Anna想起這聲音的主人是誰前，原先擋在眼前的黑色金屬門，伴隨著生鏽而有的刺耳聲響被緩緩推開，「是我，Kai，還認得我嗎？Anna公主？」

「太好了Kai，見到你真好！」發現是經常幫助自己和Elsa的老臣，Anna毫不猶豫的先給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再拉開距離神情認真的看著對方詢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Kai？為什麼我會被關起來？Elsa呢？Elsa也被關起來了嗎？」

「等等再告訴你My dear child，現在我們先離開這裡要緊。」不多做解釋，看見對方沒有任何身體上的大礙後，Kai便趕緊用手中鑰匙幫Anna解開腳鍊。

「等等跟上我的腳步，我會帶你從僕人們的通道離開城堡，但是一定要快！不然會被發現。」說完，看見Anna點頭後，Kai就將Anna牽在身後，一路護著對方離開地牢長廊、走過那些不為人知的祕密小路。

「Anna公主！」才剛從一片漆黑的小通道走到盡頭出口，另一個耳熟卻同樣年老的女音叫住了對方，是Kai的妻子Gerda。

「My dear child，感謝上帝，還好你平安無事，不然我真的不知要怎麼對先皇先后交代，我好怕我們再也見不到你了。」同樣給Anna一個大擁抱，Gerda說得有些激動。

「沒事的Gerda，我在這，我不會這麼輕易的被打敗的。」拍拍對方背部做為安慰，Anna漾起他們熟悉的大女孩笑容，只是這抹笑靨沒撐多久，Anna就趕緊拉回現實問問題。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Elsa在哪裡？她沒跟你們在一起嗎？」只見Gerda最大的孩子抱著剛出世沒幾個月的小嬰兒，不見她的心上人，心中的那份不安更像被人丟大石頭的湖心般掀起更大的漣漪。

「沒有，女王沒有跟我們在一起，事實上，她似乎也不在Arendelle內，Elsa女王失蹤了。」仍舊推著他們繼續往森林深處走去，Kai這話說得很沉很重，更不用說收到消息的Anna情緒上有多麼錯愕，「所有的人民都在找女王，但女王不可以被找到，因為人民想要殺掉她。」

「Wait！你說什麼？！」難以置信的瞪大瞳孔，腳步也瞬間無法前行，只能呆愣的等著Kai跟她解釋，Anna完全不懂Kai這話該怎麼解讀，人民想要找Elsa，卻是要把他們的女王殺掉？那樣豈不是叛國？！不是要推翻政權了嗎？！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Arendelle的人民不是一直很敬愛她們的女王的嗎？」

「他們的確敬愛著他們的王。」不捨Anna眼神中的痛，同樣悲傷的Kai表情凝重的彷彿快要皺在一起，卻仍不得不把現實的殘酷告訴對方，「但…他們只敬愛正常的王。」

「一個正常和男子結婚、生下下一個王儲的王，而Elsa不是，她不但擁有令人畏懼的冰魔法，她所深愛的人也只有你Anna公主，你明白嗎？」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還無法接受這樣過度刺激的資訊，Anna一時雙眼空洞，無法言語的退後幾步，似乎覺得這樣的現實太殘忍，無法認同，「但…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前幾天不都還好好的嗎？為什麼會是今天？Elsa人呢？她會在哪裡？」

「因為今天早上聽政會議要結束前，有幾名大臣提到鄰近國家的王子都到了適婚年齡，建議女王可以幫公主辦場皇室舞會，邀請那些王子來和Anna公主跳舞，好讓Anna公主可以從中選出她的王子出嫁，當然Elsa女王不肯，只說應該尊重Anna公主的想法，不該強迫公主為了Arendelle而出嫁。」

「偏偏那幾名大臣沒有因為女王的拒絕停止說話，反而開始提醒女王不嫁是大臣們最後的讓步，如果連公主都不嫁，那Arendelle不就沒有下一任王儲，這樣對Arendelle絕對是個大災難。」Kai的表情逐漸從凝重轉向氣憤，似乎他也很不認同那群大臣說的話。

「但那時女王已經因為會議而很疲倦，除了表情不是很好外，說話和脾氣上也開始冷冽許多，最後受不了那些言語諷刺的女王不但對大臣們怒斥一聲，更瞬間失控的讓會議廳出現一堆冰刺。」

「然後，不知是誰喊的，說女王是個怪物，只會用冰魔法鎮壓對自己不利的消息，還很變態的愛上自己的親妹妹，Arendelle不需要這樣虛偽的女王，他們要推翻政權、把Elsa的首級拿下。」　　

「眼看周遭的士兵和大臣都對她刀劍相向，叛變意味濃厚，女王只好再度使用冰魔法逃離城堡，而那也是我最後一次見到Elsa女王。」

「事情發生太快、太突然，我來不及保護女王，所以當我聽見反叛軍把Anna公主抓起來關進地牢，並打算用公主當作誘餌將Elsa女王引出後將你們雙雙殺死，就想也不想的設法弄到地牢鑰匙，把你救出來。」最後的話，Kai重重的嘆息一聲，似乎從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蒼老的臉上有著無盡的自責和悲痛。

「Kai…」

「原諒我們夫妻的無能為力，只能為你們做到這樣。」挽起丈夫的手，Gerda的表情也十分難過，畢竟他們夫妻是自Elsa誕生後就看著她們姐妹長大的長輩，無論是照顧還是教導，Kai和Gerda都可以說是她們的第二父母，當然也就不樂見自己的孩子淪落到被人民追殺的下場。

「我們從不覺得你們的愛情骯髒汙穢，只可惜這個國家的人民無法認同。」

「所以既然他們不要你們這兩個女王和公主的話，你們也就別管Arendelle了，快點找到Elsa，遠離Arendelle到其他地方好好生活，忘了在這的一切不愉快。」請依舊效忠女王公主的士兵將不遠處的馬匹牽來，Kai語重心長的把韁繩交至Anna手中。

「雖然我不清楚女王去了哪裡，但我相信公主你一定知道，所以拜託你找到她、然後帶走她，離開這裡，這是我們夫妻最後的希望了。」

「我會的，謝謝你們，Kai、Gerda，有機會我們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帶著我們的幸福回來找你們。」依依不捨的在兩位長輩臉上親吻做最後的道別後，Elsa就立即跨上馬身，沒有目標的開始找尋她失蹤的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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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北方冰山的方向衝去，自出地牢後就一片漆黑的天空，不但讓Anna的視線範圍減少很多，更因為周遭驟冷的天氣造成衣服單薄的Anna開始發冷顫抖。

但她不能在此放棄，就如同那加冕典禮的那一夜，當所有人都遺棄了Elsa時，唯獨自己不能遺棄Elsa，因為她們只剩下彼此了，所以無論如何她必須再一次把Elsa找回來，然後一起逃離Arendelle、到遙遠的國度去過兩個人的生活，就像Ada和Marguerite一樣，自己開個小店幸福生活著。

「那是怎麼回事？！」緊急拉住韁繩，停止向前奔跑，突然發生在眼前的事物再次衝擊Anna的心靈，甚至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看著事情發生──Elsa在冰山上的冰城堡，忽然被一股奇怪的暴風雪團給瞬間毀滅。

「小心！」還沒意識到那陣奇怪的暴風雪忽然急速向自己衝來，另一個壯觀的冰龍捲瞬間抵擋衝擊的從Anna身邊衝出，卻似乎敵不過暴風雪的強大，不到幾秒冰龍捲的結構立刻被削弱鬆散，也不得不讓發出聲音的人逕自跳上馬匹，將Anna護在懷中反向逃離現場。

「Elsa？！」看見身後眼熟的白獅子面具，總算發現用連帽遮臉的人是誰的Anna瞬間欣喜若狂，她以為在冰城堡被毀滅的那刻Elsa的生命也隨之消逝，沒想到對方並沒有在冰城堡裡，突然空掉的心也在聽到對方的呼吸時滿了起來。

「我還以為、還以為你…」眼角落淚，從早上期盼的溫度讓Anna感動得想哭。

「還以為我在那座城堡裡嗎？如果我跟你一樣有馬代步，那麼你現在可能就要守寡終身了，我的公主。」低頭吻上Anna的唇，同樣想念Anna已久的Elsa也放下那堆繁瑣的矜持，反正她的國家已經正式跟她決裂了，沒有那些複雜的頭銜限制，Elsa此刻只想好好做自己。

「聽說你被關了起來，還好嗎？有沒有哪裡受傷？抱歉我那時沒辦法把你救出，事情發生太過突然。」再度施放魔法阻擋後面追過來的暴風雪，足足吻了十秒的Elsa滿眼心疼的凝視著Anna的臉龐，似乎不擔心自己沒注意前方會發生什麼意外。

不過要是看見馬蹄下不斷出現的冰之道路，也就知道Elsa並不是沒在注意。

「向我懷裡靠緊一點，什麼保暖都沒穿就騎馬跑到這裡，難道你不怕被凍傷嗎？」

「我只想到你會在這裡，根本管不了這麼多。」緊貼Elsa懷中，感受扎實的溫度從背部慢慢暖入自己心中，即使她們現在還在逃跑階段，但當Elsa的右手認為彼此不夠貼近的往Anna的腹部再收緊一些時，Anna真覺得這一刻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

「而且我知道你會溫暖我，所以穿再少都不怕。」

「哎，你真是…」無奈對方的回應，Elsa再次夾緊馬肚，試圖加快速度逃離越來越近的暴風雪，「就不怕萬一我沒在城堡中你該怎麼辦？你明知道我不能在失去你了，這麼莽撞，難道你想害我守寡一輩子嗎？」

「我相信我會找到你的。」漾起幸福燦笑，Anna的單純回應讓Elsa不知該如何是好，但也因為在她們說那些如果的同時，事實早就告訴他們這些情況不存在了，所以也沒在跟她懷中的傻公主追究，想辦法先處理掉身後的奇怪暴風雪。

眼看自己的魔法抗衡不了的被暴風雪一一破解，Elsa便打算造出一道冰橋橫越山谷、看是否能讓暴風雪掉落山谷自行分解，卻在離懸崖還有好幾公里遠的距離時，暴風雪倏地像不存在似的消失。

「怎麼回事？」勒馬止步，發現暴風雪消失的Elsa一臉凝重，似乎不相信那陣突如其來的怪風會就此平息，全神警戒的關注周圍變化，但似乎就是這麼突然消失，小心翼翼反向走回的Elsa沒再看見那陣暴風雪出現。

「到底是誰在操控…」眉梢皺緊，直覺那不是天然形成的暴風，在親眼看見自己的冰宮像玩具般的被輕易破壞，Elsa能想像操控這魔法的人能力一定比她來的強大。

但她不確定是否對方和她一樣是冰屬性魔法，還是說舉凡能操控的東西那人都能操控，Elsa擔心，尤其經過早上的事情後她更不能輕易鬆卸，必須隨時警惕任何可能威脅她的事，無論是叛國軍做的還是另有人所為。

只是當Elsa還在斟酌情況、沉思兩人的下一步該怎麼走時，Anna的問句打斷了她的思考。

「…Elsa你又把Arendelle給冰凍了嗎？」望著山腳下幾乎只剩一粒豆大的國家，如同半年多前的狀況再次讓Anna眼中充滿不安和疑惑，殊不知當她對上Elsa的藍眼時才發現對方和自己一樣錯愕。

「…那不是我用的…」將馬兒掉頭，朝向回Arendelle的道路，Elsa的眼中有著不知名的擔憂和怒火，「即使現在Arendelle不要我了，我也不會如此報復Arendelle。」

「因為那裏是我們的出生地、擁有許多共通回憶的地方，所以就算被迫離開，曾經是Arendelle女王的我依然深愛著Arendelle。」

「Elsa你要做什麼？」不懂這話如何解釋，某種Anna不希望發生的預感隨著Elsa的反應在心中擴大，「你該不會想回去Arendelle吧？！不可以回去！人民在找你、你會被殺的！」激動抓住對方衣領，換得的卻是Elsa無可奈何的苦笑。

「I know, Anna.」再次吻了Anna額頭，Elsa這話說的低沉不捨，「但在她們還沒有新的王出來前，我仍然是Arendelle的女王，無法放任Arendelle在我面前被別人摧毀，無法看人民受到外界威脅而不去拯救她們，這不是一國之君會做的事情。」

「Elsa…」呼喚的聲音沒了底氣，聽著深植在Elsa心中的偉大情操，Anna當然也明白她的想法，自己又何嘗沒有那份和Arendelle切不斷的感情呢？只是一想到這一回去面臨的可能是兩人的死亡，Anna的心依舊冷了許多。

「…I Love You, Anna, very, very ...」忽然間，Elsa說出她一直以來不願說出的話，甚至在這三個字後又低頭深深的吻著Anna不放，而明白這些背後代表的含意，Anna也只是默默流淚的環住對方的頸部回吻。

因為她們的身分、她們的職責，所以她知道就算她再怎麼自私的想放棄Arendelle去追尋兩人的生活，Elsa也不會答應，而自己也不會允許。

「走吧，回去拯救我們深愛的Arendelle，即使Arendelle不要我們了，在下一位王者上任前我們都還是那個國家的女王和公主。」寵溺的吻了吻Anna的美麗紅髮後，Elsa便用力夾緊馬肚、吆喝一聲，筆直的朝向正接受災難的Arendelle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