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之幕 
第7章 徘徊（5）
放假第一天的早晨，阳光方才将自己的第一束光芒投在校园之中。
学校中寂静无人，只停放着一辆再熟悉不过的大巴车。此时我也本应在梦乡中。
“为什么要这样啊，好困…”
身体里的生物钟告诉我，我根本无法在本应该休假的时间早起。
边走着边伸着懒腰，努力地睁开充盈着泪水的眼睛。
用无法睡懒觉的代表换取不考试，看来我还是需要权衡权衡的。
不过，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只能风雨兼程了。
车门开启的一刹那，我便抓紧自己的行李，抢先登上了车坐在最前排。
至于原因，就是我有些晕车。
车刚发动，后排的几个不安稳的同学又在串来串去，叫嚣地谈论着游戏。
“他们是不累的吗？”
我有些烦躁地想着，但是也没办法。
从口袋里掏出并理好乱作一团的耳机，打开音乐软件，找到自己收藏夹中的第一首歌，开始播放。
毫不犹豫地将其调成随机播放，让大脑不再为强迫自己去思考下一首歌所烦扰。
好似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遨游，吵闹、发动机声，都随之而消失。
拉上自己这边车窗的帘子，轻轻地闭上眼睛，逐渐地忘记自己在高速行驶的车上。
倘若中途胃不适应起来，也只能靠自己的反应和耐力。
人的一切虚假、伪装，总是会在自己羸弱的时候全部被击垮。
此时，身旁坐着另外一个女孩照应着，是我的渴望。
相互依靠着柔软的身体，各分一半的耳机，轻轻地握住彼此的手，将自己的那份温暖传递。
像之前的几次一样，过去的当天都是找好落脚点以及报到，第二天是正式开始。
酒店还算是不错的，外围的中央，屹立着假山，水流缓缓流下，汇集成喷泉，溅出的水珠在灯光的照耀下，如闪烁的星辰。
大厅正中央的水族箱中，五彩缤纷的鱼儿静静地游动着，精心雕饰而艳丽的吊灯高悬在房顶。
但是，自我们入住之后，我们就无法再观赏到了。
我们这几天的活动范围，只有住宿房间、教室与食堂。
“啊，这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啊。”
经过一天的课程，却如同经历了一年半载之久，坐在会堂听讲座，只能用“煎熬”来形容。
即使竞赛知识我不是完全不明白，但是本次的这完全是有机的内容。
地方话口音重的老师，让我的理解难上加难。
复杂而奇怪的化学符号和术语，即使去网上搜索都无法找到。
如海般的知识点，怎么也无法弄明白其中的道理。
用坐在最靠门的那位男生的话来说，就是“感觉自己学了假的化学”，况且，他还是我们班化学成绩的佼佼者。
果真像老师所说的那样，江苏的高考制度，让我们的理化水平反而和其他省差了一大截。
碌碌无为了一个晚自习，我迫不及待地赶回自己的房间。
打开灯，走到窗边，本想直接拉上窗帘，但是，我却格外对居高临下有兴致。
下方正对着的高速，穿行过去各种车辆，从车灯的轮廓来看，大多都是重型车，在十几楼都能隐约听见它们晃动的声音。
几个和酒店一样高耸的大楼，变换着五彩的霓虹灯，显示各种推销广告，点亮了原本应该漆黑的世界。
旁边的室友没有和我一起回来，大抵是和其他的几个好姐妹去她们的房间追肥皂剧了。
根据她们熬夜的能力和习惯，看来又是我独自一人度过的夜晚啊。
我长吁了一下，合上了窗帘。
将外衣放在书桌旁的椅子上，随意地抖动几下脱掉鞋子，仰卧着躺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闪烁的红点。
虽然早已证实这个红点是烟感器，但是喜欢在没事做时胡思乱想的我总觉得它是监控探头，之后各种可怕的遐想便如期而至。
算了，不要再这样深信多疑了。我拿出手机，简要地向家里人问了声好报平安，开始欣赏自己收藏的漫画。
右手不断地往下翻阅着，闲置的左手伸到一旁摸着凹凸不平的壁纸。
“哎—呀！我果然没猜错，她就是攻，她就是攻！”
像是被一股冲动所趋势，我激动地放下手机，在床上来回地打了几个滚。
“不行不行，要理智，要理智。”
虽然嘴上我是这么说，但是还是无法压抑住本性的释放。
只是黑白而无声的漫画，我的脑中，却浮现出了比动画还要真实的场景。
乖巧可爱的女孩子，长长的碧蓝色双马尾，粉嫩的小脸蛋，绯红色的双眼，像小白兔一样乖巧可爱。
她主动扑上去了！
而一开始还自视为孤狼的女主，纵使比她高了大半个脑袋，这个时候也只能挪动着身子不断地往后退去。
最终后背抵在了墙边，像待宰的猎物一样躺在床上任由摆布。
双手紧紧地拽着被子在下面忍受着。
迷离的眼神，有一丝抗拒，又充满了娇媚和欲望，直到腿间洁白的床单逐渐湿润。
最后，就是那两朵娇嫩欲滴的花瓣紧紧地贴在一起。
“咦—啊！好棒！好棒！”
快速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再三确认了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以及隔音效果没问题之后，我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
紧紧地闭上双眼，嘴角上扬到夸张的程度，上下扭动着全身，任凭身体变得无比燥热，释放积攒许久的重负。
或许在常人看来这种剧情算是比较经典与老套的。
但是在我看来，每次遇到类似反差造成的萌点，我都如同遇到心中的她一般，荡漾起恋爱的涟漪。
但是，这股涟漪终究是虚无的。从美梦中醒来，我的床上空空如也，只有我一个人孤独而空虚地躺着。
每当那样的渴求来临，也只能自己动手解决。
“不行了，不能这样空想了，我一定要和她取得联系。”
我激励着自己，但是现在，我连她的联系方式都不知道。
我本就不太关心学校里事情，每天听着她们唠叨着同学甚至是老师的黑料，头都要炸了一般。
更何况我现在待在如此与世隔绝的班级，可能连学生会的成员都认不齐。
不过，和初中一样，这个学校应该也有个专门的学生的讨论群吧，那么，她有可能会在里面？
但是，我立刻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学校的普通班，根本就没有任何认识的人，更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我反复地划着屏幕，紧紧地扫视着每一个好友，企图在贫瘠的好友列表中寻找，徒劳无获。
“啊，平时不注意社交圈的重要性，现在真正需要时才发觉缺少了它真的寸步难行啊。”
我唉声地感叹着，那么，只能联系我的室友了，平时大大咧咧的，应该对这方面很了解。
虽然此时她可能和其他几个女生围坐成一团，欣赏着电视剧中的男演员吧。
“在吗？”
为了不显得唐突，我选择先放低自己的身份，试探性地问候。
“嗯，现在我刚和她们看完电影，躺在床上玩手机，有什么事吗？”
看来她并不是那么忙没空回复我，于是，我终于
“请问一下，你知道我们学校的专门的群的群号是什么吗？”
“嗯，知道，我邀请你进去吧。”
随后，回复下面出现了邀请的链接。
“谢谢。”
客套式地道了谢，我便迫不及待地进入了群。
几千人的大群，这几天也陆续有学生源源不断地进群。
群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活跃，也没有乱作一团的言论和五花八门的话题。
进去前最后一个发言是在半个小时前，我简单地发了句“大家好”，甚至都没有人欢迎新人的到来。
群文件里，也只有各种冷冰冰的通知与好心人整理学习资料。
“有点不正常啊，我的那个初中的群之前大家聊得热火朝天的，有时候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都99+了。”
我内心有些疑惑，看来，经过中考的洗礼，不少学生还是变成熟了。
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我加群的目地并不是闲聊。
在成员搜索栏中找到她的名字，名字叫“雪”。头像是个清纯的少女，穿着洁白的衣服，向着前面眯着双眼，妩媚地露出微笑。
大概是某个新出道的女明星吧，当然也不排除她只是觉得好看才用的。
我的手指落在“加为好友”这个边框的上方，距离缓慢地缩小，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这一看，就是个典型的现充啊…”
我这么想着，那么我们的聊天很快会陷入尴尬。
“算了，大家都是从陌生到友好关系的，我如果不迈出这一步，那么永远也无法成长。而且，我和她的第一次聊天还是挺顺利的。”
我使劲地摇了摇头，仿佛这样就能击碎自己内心的杂念。
在如此信念的趋势下，我按下了添加好友，并把消息验证设置成“我是丁雪心”，安静地等待着。
理论上来说，一般等待好友同意会经过漫长的时间，如果对方的系统再把我识别成有风险的账号，就更加棘手。
为了表现“惊喜”而不显突兀，我特地将消息提醒关闭，之后还去烧了壶热水，连接好插座打开按钮后，再次躺在床上打开手机。
“雪 已成功添加为您的好友。”
刚按下待机键，迎面而来的消息便是这个。
我反复地揉了揉自己的双眼仔细地盯着它看，激动地从床上坐起来，迅速地打开手机，点进聊天界面。
“你好呀。”
她将我用来打招呼的话先说了，这样就直接将搭话转移给了我。
“在做什么呢”、“你们那边应该放假了吧”、“又见面了”
想着各种回复方式，却总是觉得有些没礼貌，又觉得容易让聊天进入死胡同。
不断地尝试，之后又不满意地清空，想必她的手机上，已经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许久了。
原来，即使在网上，自己的社交能力也没有得到多大的提升。
在多个回复句中踌躇了半天，我最终还是仅仅回复了一句“你好”，想来自己真是滑稽可笑呢。
“在做什么呢？我现在已经写完作业了，不用担心会打扰到我的哦。”
她貌似能透过网线，知道我内心的想法。
“躺在床上没事做，刚上完了一天课。”
“你们国庆也不放假吗？”
“其他人放，我们是来这里进行化学竞赛培训的，要培训整整一个假期啊。”
“哇，化学竞赛，这大概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吧，只能说不愧是竞赛班的学生吗？”
她又在无脑地夸我，还将普普通通的展望部说成“竞赛班”，让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辩解。
“知识还是很难的，我上了一天感觉自己学了一个假的化学，而且还要早起睡不成懒觉了。”
“哈哈，只能说懂得越多，就越能发现自己的无知吧。”
“不过我们能逃过可怕的月考，还是值得庆幸的了。”
“我们这边也有考试，时间是运动会前两天。”
“那不就和我们考试的时间一样了吗？”
“对啊，其实我们所要承受的压力都是一样的，我们不比你们轻松多少。”
看到这里，我感到一丝不解。
在我的记忆中，普通班的空闲时间比我们多太多了。
中午早放学半个小时，晚自习提前二十分钟结束，体育活动每天都有，而且时间比我们的要久。
更何况是艺考班，虽然要去留时间给自己的考试，但是不用太在意文化科是否高分。
在去年的开学典礼上，早已听闻了各种艺考、体考生考上文化科考生无法企及的大学。
在望洋兴叹的同时，也感慨于他们异于常人的天赋。
如同那些用华丽的文才或是绚丽的工笔绘制出自己的创作。
我在输入栏中打出“为什么呢”，却依然不想点击“发送”。
她或许也有自己的难处吧，倘若我这样直接地去问，会让她产生不适感。
“你那时候跳的舞真的很完美。”
想来想去，还是准备先转移话题。
虽然觉得说这样的话难免会让她觉得我有些居心叵测，但是这应该是普通的夸奖吧。
“真的吗？你不觉得有些违和吗？”
“不觉得啊，什么违和？”
“比如…我的动作和其他几个女生不协调之类的？”
“没有啊，真的没有，你比她们表演得好多了。”
有一丝诧异，虽然隔着屏幕，我也依然能感受到她的不太自信。
不过，作为外行人，我确实没有看出来她有什么节奏的问题。
“真的吗，你真的觉得我跳得好吗…”
“大家的舞蹈中，我唯独觉得你是跳得最好的哦。”
我承认我自己情商有些低，赞美她也只会用这样的措辞。
但是我还是想去安慰或者鼓励他人，就算方法有时候会显得直白。
而且这会让我显得有些多管闲事，甚至是为不甘寂寞而去帮倒忙的借口。
但是，我一直坚信，我能成为照亮她心中的光芒。
毕竟，是她先将那份光亮，带到了我的身边。
“嗯，谢谢，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纯真的幸福与满足感，也就是如此。
“我先去睡觉了，晚安。”
“明天是假期，不多聊一会儿吗？”
“家里人不让熬夜。”
“那好吧，晚安。”
道别的话简单，但我却深深地叹了口气，一直在反复地看着刚才的记录。
每当对方想要下线，我总会反省自己的话是否不恰当，让她难以回答，即使她是亲友，我也会陷入深刻的自责中。
不过她说的也对，现在不早了，明天还有八点钟的竞赛课，那么也早点睡吧。
挪起身子关掉廊灯，回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将手机连接上充电插座，懒散地伸手换上主灯。
“嘻嘻…”
闭上双眼，强迫自己入睡，但是刚才的初次网聊的余韵，依然回荡在脑中。
不安分的嘴，不受控制地发出痴迷的声音。
“张澄雪…张澄雪…”
催促着欲望的热流，让我像醉醺一般混沌。
我悄悄地呼唤着她的名字，指尖不安分地划过脸颊，在自己的身体各处摸索着。
闭上眼，逐渐忘记手是自己的，好似白皙而娇嫩的她正躺在我身边，伸出纤手抚摸着我。
“啊…啊…”
手指缓慢地从腹部移动到锁骨下凸起的部分，轻轻地捏着樱桃，缓慢地揉着。
电流般的快感，伴随着酥麻流遍全身。
曾经都是幻想着漫画作品里的角色，如今第一次将现实中的人物作为宣泄欲望的对象，却是一种超出于平素的快感，夹杂着些许罪恶。
“对不起，澄雪，对不起，请原谅我，请原谅我对你的亵渎…”
一面想象着她发现我对她做的事后的场景，一面又无法停下为我带来最原始愉悦感的双手。
也许是过于疲劳，粘黏的浆还未淌出，思想便一扫而空，双手也逐渐地停了下来。
下意识地悄悄缩了缩身子，带着未完的兴奋感，陷入梦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