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EAisa 于 2017-2-21 21:59 编辑

第二章 陌生的天花板

……感觉自己像是浸泡在海中。

我……我长这么大了，还从来没有看见过海。但是，我觉得，泡在海里的感觉，一定就是这种感觉。

身体动弹不得，眼睛无法睁开，张不开嘴，听不见声音，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却什么都做不到。冷……又温暖。矛盾，这样的感觉真是矛盾。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天堂吗？是地狱吗？还是哪里？我没有宗教信仰，只是听说有罪之人死后会进入地狱，无罪之人死后会升上天堂，只是听说过这样的故事而已……

那么我现在，就是在地狱吗？

毕竟，我可是大罪之人的女儿，所以如果我死了的话，一定会被打入地狱的最深处吧。但是地狱是这个样子的地方吗？一点也不像。

别说传闻中的大火、恶魔或者各种折磨人的刑具了，我就连自己身前所受到的伤都感觉不到了，肩膀上，手肘上，腿上，不仅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甚至还有一点淡淡的温暖……温暖？

我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想要从这不动的水潭中挣脱开来，我想知道到底怎么了。

但是好像，根本没有用。我慌乱了，明明被那么多人追赶着的时候都没有慌乱，现在却发自内心的慌张起来。

怎么办，该怎么办，正在自己手足无措的时候，一种上浮的感觉从身体周围传来，就像是有什么在把自己的意识朝上拉，从那深邃的水潭中，拉向水面。

我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

白色的天花板，没有吊灯之类多余的东西，只有天花板而已。身后是软软的触感，那个感觉，似乎是床铺，是自己很久没有体验过的东西。慌慌张张的掀开被子，爬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身上一丝不挂，别说那件破损的校服，就连内衣都没有了。冷，本来应该会感觉冷的，现在却并没有这样的体验，空气中的温度不像是初春该有的，如同开着空调一样，暖暖的。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只知道自己正躺在白色的房间中，躺在白色的床上，盖着白色的被子，没穿衣服，身上的伤口全都……消失不见了。

自己还，活着吗？

把手搭在自己的胸口。

皮肤散发着健康的色泽，没有血迹，没有污垢，还能感受到自己的体温，还能触碰到自己的心跳。

自己还活着，这样的事情，听起来是多么得不可思议。我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明明我应该饿死、累死、流血而死、被杀，在这种种死法中任选其一，但是哪一种都没有发生。

无底的深渊之后的，是……希望……吗……？

明明理智上应该把这当做不可企及的虚梦，感性上，却不希望把这难得把握住的希望否定。

哪怕是告诉我，我现在已经被俘虏了，接下来是生不如死的生活也好。

我，还不想死……

我蜷缩起身体，抱紧了自己的双膝。我把脸埋在腿上，收拢双臂，再也无法抑制住心里涌动的情感。

疲惫，恐惧，厌恶，绝望，麻木的外壳被席卷的温暖冲刷殆尽，心里流淌着的东西，就只有这些，自己一直抑制着的存在。大颗大颗的眼泪满溢着，顺着皮肤滑落。

自己没有死，自己还活着。

暂时不想去理会这里是哪里，暂时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自己还活着，还活在这里，心脏还在跳动，还能呼吸，自己还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这样就够了，这样就好了，自己不想再奢求更多了。

哭泣着，却没有抽噎，只是低声的呜咽着。自己早就学会了这样保护自己的方法，如何一边宣泄着情感，一边不被别人发现。哭着哭着，感觉到了一股发自内心的疲惫，再也无法维持着警戒的姿态，侧着身子倒下来，倒在柔软的床铺上，让眼泪流淌在雪白的被褥上，将其打湿。我看着这陌生的房间，这里没有门，这里也没有窗户，只有白色的天花板。

哭累了的我，终于有机会休息一下，思考着自己身在何方了。

之前的记忆，稍微有一些模糊不清。

把脸埋在被褥里，我趴在床上，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被追赶，进入了漆黑的山洞中，走投无路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完全想不起来，只有血液不断流失，体温一点点下降的感觉还能回忆起来。啊，对了，自己的确看到了什么，那记得是彩虹色的水晶，是非常漂亮的东西。

那个也许是谁在那里挖到的吧。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把那个东西留在那里，而不是将其挖走呢？不管是进行建筑开发的人也好还是寻宝者也好，在那种地方进行发掘的话，挖到了东西，一定会非常迅速的占为己有才对吧。

我维持着趴下的姿势，侧过脸来，想要再看看白色的墙壁。

看到了什么别的东西。

大概是……脚踝？

大脑一时无法反应过来，自己到底看到的是什么东西。不等我定下神来，背后便传来一种沉重的感觉，压在我的背脊上，让我的脸在被褥上埋得更深了。

那种凉凉的感觉，似乎是皮肤？不知道，但是感觉上似乎是，有谁正坐在自己的背后吗？

的确，自己眼中所能看见的东西，是谁的脚踝。脚踝，小腿，裸露的玉足。那真的是人类身上的一部分吗？明明看起来只是14岁少女的腿足，却有着看上去完美的曲线，纤细，从小腿肚一直到足底，那白皙的皮肤几乎是逼迫着自己不移开视线，她，那不知道是什么的存在，似乎是翘着腿，坐在自己的身上。

背上冰凉的触感的意思是……她也没穿衣服吗？

这到底算是什么奇怪而不妙的情况。被压在床褥上的自己根本看不到多少东西，最多不过看到她的膝盖窝而已，如果用力翻身的话，说不定还会让她从自己的身上掉下来，让她生气。虽然不知道她是谁，她从哪里出现的，但是本能的觉得，大概是她救了自己。

“汝，已经醒了吗？”

女声，正如同她看起来的一样，声线是12岁的女孩。她的嗓音实在过于动听了，简直像是圣歌一样，明明声音这么好听，措辞上却有一种奇妙的违和感。拥着古风的人称，却又通篇是现代通用语的句式，颇有一种明明一脸稚嫩却像显得自己很老成一样的，可爱的感觉。

我不知道她看不看得见，只是把脸贴在床褥上，点了点头，小声的“嗯”了一声。

她没有回应，只是换了下翘腿的方向，继续纹丝不动的坐在我的背上。

仔细感觉的话，她也并不算沉，即使压得我有些胸闷。

这样尴尬的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我不知道该不该开口，不知道该不该询问她一些问题。但是既然她也没有说话的话，那我果然还是……

“汝，居然一点问题也没有吗。”

背上的重量一下子便消失不见了。正在我疑惑着，疑惑于她的问题和她的突然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浮起来了。

不，不是我感觉自己浮起来了，而是我好像真的浮起来了。我看见被褥出现在我下方一肩宽的位置，中间没有任何的阻隔，我就这么飘在半空中。正当我惊讶着的时候，我又感觉自己的身体翻转了，重新看到了那陌生的天花板，脸朝上，身体朝上，接着稳稳地落回了床铺上，背后埋进了雪白的被褥中。

她又出现了。这次她不再是坐在哪里，而是张开腿，骑在我的肚子上。

这下我总算能看到她的样子了。

她看起来，真的像是14岁的女孩一样。只不过，一点也不像是普通的14岁女孩子。她的脸庞，她的身体，精致的不像是人类，而像是只存在于梦里和传说中的艺术品。她有着雕琢细致的五官，可爱，却又在青涩的可爱中透露着贵妇人般的成熟风韵，矛盾，却又统一，完美地嵌合在她的脸上。她有着金色的长发，那么的长，简直和她的身高一般，直直的垂下，又在末端的位置美妙的卷曲着。她玲珑挺拔的鼻尖，她娇嫩可爱的樱唇，她脸上的一切都那么吸引人，让人不知道该看向哪里，但是最让我无法移开双眼的，还是她的双瞳。

那是如同红宝石一般，绝美的双瞳。

她的眼里没有傲气，却有着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尊贵。让人……不，让任何东西，只是注视在上面，就会有下跪的冲动。

她的气质与她的美貌一样，过于优越了，让人根本无法想到，这个12岁的女孩一般的存在，是一个人类。

而现在，这个一点也不像人类的存在，就这样跨坐在我的肚子上，骑在我的身上。她把藕臂垂下，把精致的十指触在我胸前的皮肤上，一点点的往外滑开，最后把两只手掌整个贴在我的胸膛上，轻轻摁着我，不让我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她的存在，逼迫着我注视着她，不让我有任何移开双目的想法。

她的身上也并不是一丝不挂，她的身上挂着一条单薄而柔软的白布，但那看起来似乎根本没有衣服的意思，一点遮挡作用都没有起到。无论是尚未发育的胸部还是雪白的腰腹，在自己的角度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让人没理由的脸红，却又因为那股自上而下的目光，强行把那股红晕憋回去。

她凝视着我的双眼。

她的嘴角挂着一抹笑容，就像是找到了心仪的玩物。好奇，却又有点不愿意放下架子的意味，用着尽量保持高贵的姿态，做着一点也不高贵的举止。

“唔……那个……嗯……”

想要问的问题太多了。作为一个普通17岁少女的话我大概应该慌乱一番，可是作为一个冒险者，似乎不应该在这种场合那般失态……唔，从最基本的开始？

还是说先问点更高级的问题？完全没有头绪，莫名的情况让大脑纷乱如麻。

思考着，思考着，最后只能决定，从最基本的问题开始问起，就像是无聊的对话游戏一样。

“那个……你是……谁？”

就算是问出这个最普通的问题，都让我感到一阵的紧张。

她却像是对这个最基本的问题也充满兴趣。

“比起汝自己的事情，更关心妾身的存在吗？也好。”

不，其实我根本没有这么个意思来着……无视我内心的想法，她的指尖在我的胸膛上不安分的滑动着。

她俯下身子，把脸凑上来，把身体和我的身体相帖，那种微凉的触感，不由得让我浑身一颤。

“虽然大部分的事情都记不起来了，但是这样基本的知识还是知道的。”

她的鼻息扑在我的脸上，那味道，甜美得像是蜂蜜。

“妾身名为莉亚·拉法尔，把这个名字深深的刻进汝的灵魂，铭记妾身，侍奉妾身，成为妾身最棒的下仆吧，有趣的你。”

她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在自报姓名的同时，加上了一堆奇怪的附加条件。我还没能反应过来这是一个怎样的势态，便看见她的脸越贴越近。

最后，深深的吻上了我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