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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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絢瀨繪里傻了,她正好確認了朝日紗夜的嫌疑,所以返回了事務所與今川家之間重新檢驗所有的不在場證明,只要找到破綻,這個案子就能直接定下來了。
但是橋口禮美自主性又非任何壓力性的自殺,打亂了其中一項步驟。
被刪掉數據的手機、可以輕而易舉搞清楚死因以及過程的自殺,也確認沒有第三者的存在,一切彷彿在宣示著她就是兇手般。
「……為什麼,為什麼是自殺?」
第四個人的死並不在繪里的意料之外,但她們以為她們可以預防、甚至沒想過對方不會是他殺,繪里錯愕地坐在秋葉原警察署第三刑事組的辦公室與園田海未對望著。
「安眠藥,她吃的安眠藥不是一般藥局販售的安眠藥,是醫院才能拿到的藥,但是她只看過一次醫生,對象還是希,以及可以合理認為是朝日紗夜將長期看診的安眠藥囤積並分給她了。」
海未並沒有因為橋口禮美的自殺而感到一絲絲崩潰,她理性又冷靜地描述事實,關於朝日紗夜究竟看了多久的心理醫生,在發現橋口禮美沒有出門之前,渡邊曜就已經報告給海未了。
「……那個朝日紗夜人呢?」
整間辦公室裡只有繪里和海未兩人,她知道其中有兩人還在跟蹤朝日紗夜,看著這麼冷靜的海未,她不禁問道。
「聽說,她正在參加部門的酒宴,曜和千歌混在不遠處的座位,看起來就像不知道這件事,跟同事喝得挺開心。」
「呃……」
繪里雖然想問為什麼不立刻審問朝日紗夜,但是繪里還沒有把她知道的情報告訴海未她們就被告知了橋口禮美自殺一事,加上她是明顯的自殺,無法以因為有嫌疑的藉口而打擾朝日紗夜。
聽到了朝日紗夜等人真實的過去,繪里以為橋口禮美也會以高明的手法被殺掉,但是變成了自殺,就冒出了更多疑點了。
照理來說應該也是朝日紗夜仇恨的對象,如果是朝日紗夜唆使,那也未免太過聽話,不知道這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讓繪里愈想愈頭痛。
「在朝日紗夜有飲用酒精的情況下,我們無法對她採取任何行動,再加上這次的事情要找她實在是有點牽強。」
更何況這次並非他殺,所以朝日紗夜不會成為嫌疑人,而是有可能自殺的下一個受害者,假設──她把自己當成完全沒關係的人,她還能說她的好朋友自殺所以她的情緒低落,警察為什麼還要來找她麻煩?
「太奇怪了……為什麼……究竟為什麼……」
繪里完全無法理解橋口禮美的行為,也無法直接向本人詢問了,更不可能直接拿這件事與過去的種種逼問朝日紗夜,只要繪里無法推翻她的不在場證明,就不能接觸她。
「我們推斷,朝日紗夜與橋口禮美就是殺害上原良太、今川杏子以及今川將輝的兇手,她們是共犯,而她們現在選擇了同歸於盡的計畫,所以從今晚起,我們會更密切關注朝日紗夜。」
這就是為什麼海為會如此冷靜的原因,她已經不在乎沒有證據能夠證實今川杏子以及今川將輝是被誰殺害,而是著重在眼前可能即將自私死去的犯罪者。
「我們要持續追蹤到她行為異常的那瞬間,只要掌握了那瞬間,就可以拘留她了。」
沒有等繪里有任何反應,海未說出了她的決斷,也是一個賭博,如果朝日紗夜真的也決定自殺的話,她們得先讓她實行自殺的行為才會救她。
「……好吧。」
看來是沒有可以討論的餘地了,繪里只能同意海未的作法,她帶著難以釋懷的心情離開了警署。
16
西木野真姬不需要絢瀨繪里告訴她,她就知道又有一個人死了──畢竟是被送到西木野綜合醫院急診,而且她又是急救班的負責人。
高坂穗乃果與黑澤露比的跟蹤並非緊緊貼著,而是觀察對方的行蹤而已,加上她們再怎麼樣也沒有料到對方竟然會自殺,所以沒有趕上搶救的黃金時間。
橋口禮美被送過來的時候早就沒了生命跡象,所以真姬根本沒有實行各種搶救措施,而是直接向家屬確認並交送給法醫。
對於急著趕過來醫院的橋口先生只是過度驚訝而沒有任何悲傷的表情,真姬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
然而橋口禮美雖然不是死因不明,卻是「想死的原因」不明,不過這並不是真姬要去在意的,即使她的戀人非常在意。
「到底為什麼……」
沒想到今晚回到家又看到躺在床上睜著眼的繪里,而且還不斷呢喃著「為什麼」,真姬差點想直接把房間的電燈關掉。
「把朝日紗夜抓起來審問一通不就得了?」
真姬只知道還有一個人活著,而且她肯定知道真相,這種提議說出來也是很簡單。
「我們沒有理由可以質問她,但是能夠等待機會抓住她……」
繪里在床上翻來覆去,號稱偵探卻一點頭緒都沒有的她非常糾結,想推翻不在場證明卻又連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
「不過等到抓住對方才問出她究竟是怎麼完美犯罪的,真是有失大律師的面子呢──」
對於一直抱頭苦惱的繪里有些厭煩,真姬刻意說出了諷刺她的話,但她的真心並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什麼面子……這明明就不是律師的工作……!」
「既然不是律師的工作,繪里這麼操心做什麼?」
「……」
感覺事情都快解決了,而且如果有下一個死者,大家也都能確定是誰了,真姬便想勸阻繪里不要再管這件事。
「因為這件事,妳把自己弄得很緊繃,是不是該稍微放鬆一下……可能就會突然靈光一閃?」
和昨天一樣,做完了臉部保養以後,真姬就爬上了床,直接撐在繪里身上俯視著她。
「說的也是……」
繪里被這麼一說才發現腦子裡整天都是這些人的事情,甚至沒有想著可愛的真姬,讓她不自覺地抬起手圈住了真姬的腰。
「等她上了法庭,才真的是繪里的工作吧。」
沒有理會繪里想把自己壓下來的雙手,真姬用一隻手掌摀住了繪里的嘴,繪里只能呆呆地睜著眼睛望著她。
說完話之後,真姬沉默了不久,就只是認真地盯著繪里的雙眼,最後她閉上了眼,使力往旁邊倒去。
「我今天累了。」
「欸欸!?」
真姬就這麼縮成一團窩在旁邊,讓繪里難以下手,明明剛剛才意識到自己都沒有在想著真姬,沒想到今天無法跟她更親密。
「……獎勵不是破案之前給的東西,晚安。」
真姬小聲地喃了一句,一隻手倒是很快速地從懷裡抽出並碰到牆上的開關,接著把自己跟棉被裹在一起,讓繪里難以動彈自己。
「……晚安。」
比起讓自己的夜晚更疲累,繪里決定跟真姬一起好好睡上一覺,她從後面伸手輕輕抱住了她,將鼻尖埋進熟悉的髮香裡,做了一些斷斷續續的夢過了一晚。
17
「我覺得我們三人平常上班都在一起吃飯的……怎麼又這麼突然約我們吃飯啊?黛雅。」
松浦果南坐在一間不是太過平民百姓的餐館裡面,物質上豐富的她並不會在意突然選了昂貴的吃飯地點,只是就如同她說的,時常一起吃飯的人莫名其妙突然約在這裡吃飯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因為要請教妳們一些事,感覺來這種地方比較適合。」
邀請小原鞠莉以及果南來到高級餐廳的黑澤黛雅正經八百地說出了她的原因,但就是因為如此認真,讓鞠莉跟果南有些訝異地瞪大了雙眼。
她們內心只湧上一個非常不好的念頭──該不會是結婚!?
「是、是什麼很嚴肅的事情嗎?特地約在這裡……哇,混身不好的預感……唔、痛痛痛……」
果南沒有多想就說出來了,結果卻立刻被隔壁的鞠莉捏了臉頰,讓她皺起了眉頭。
「果南真是失禮,黛雅如果有困難,肯定是來我們兩人的home呀!才不會特地找一間好吃的餐廳呢!」
鞠莉說出了自己為什麼這樣對待果南的原因,說的時候還特地和黛雅確認了眼神,得到的結果是黛雅的點頭。
「欸……所以是有好事?」
摸了摸自己被鞠莉捏過的臉頰,果南還是完全想不到黛雅會有什麼問題需要特地到這種場所商量的。
「好事嗎?只是我的粉紅色煩惱而已。」
「……欸?」
相較於黛雅一臉輕鬆又帶著微笑說出來的模樣,兩位友人又愣住了,因為這怎麼聽果然都還是──結婚的話題。
「妳們為什麼要這麼驚訝?我看起來像是不會談戀愛的人嗎?」
「……什、什什什麼?」
「Wait,黛雅,我先確認一下,對象是我們都知道的人吧!?」
看見兩位摯友這樣驚訝的神情,黛雅則是擺出了困惑的面貌給她們看,然而她們卻變得更激動了。
「我以為妳們都知道了,才會故意提議要善子桑搬進來的。」
「什……」
「哇喔……」
接著黛雅只是用再理所當然不過的語氣說出了對象的名字,讓果南大吃了一驚,鞠莉則是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模樣欣慰地看著黛雅。
她們確實是知道津島善子的心意,但也並非要故意湊合她們才提議善子搬進黛雅的家,而是身為旁觀者本來就覺得善子在黛雅心裡也有點特別才會多管閒事的。
如今,黛雅終於坦承,讓她們又驚又喜,還以為黛雅會再晚果南好幾年才發覺到愛情的存在。
「無聊的調侃就免了,最近稍微遇到了點問題……」
先開口阻止她們說一些浪費時間的玩笑,黛雅率先開口讓她們靜下來。
「善子桑好像在避開我……」
黛雅一點也不羞澀地說出了她的戀愛煩惱,本來應該要燦爛微笑的兩人聽到這種情況倒是開始跟著認真了起來。
「善子躲妳?善子躲人……怎麼覺得是很平常的事?說不定是她做了什麼虧心事?」
只是果南想了想,她印象中善子就總是躲來躲去的,就連現在的職業都是躲在暗處維生,所以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善子是個誠實的人,如果真的做了什麼虧心事,躲人的反應應該更大吧?」
然而黛雅直接推翻了果南的想法,被她這麼一說,對面兩人都擺出了「說得真有道理」的表情。
「哼……黛雅……」
「怎麼了嗎?」
不過鞠莉很快又變了表情,她像是一隻狡猾的貓一般微笑,相當不懷好意。
「妳是想要問我們該怎麼打破這個僵局,還是──想從我們這邊知道善子為什麼在躲妳?」
「……什麼?」
黛雅沒想到鞠莉會這麼問,正因為她並非鞠莉說的那樣,所以她立刻聽出了奇怪的地方──好像她們真的知道善子為什麼會躲著自己一樣。
「噢……黛雅似乎沒這麼壞心眼。」
看著黛雅皺眉還稍微瞇起眼困惑的模樣,鞠莉趕緊收回了自己的話,但是黛雅卻沒有要繼續這個話題了。
既然自己的摯友都知道善子為什麼異常,黛雅能想到的原因並不多,其中肯定跟自己有關,不然她們不會知道,因為善子遇到困擾的時候,可不太會找果南跟鞠莉。
所以黛雅覺得如果是這樣,那就不必繼續跟她們兩人討論了,而是直接與善子面對面說清楚。
「我想我已經沒事了,我們聊點有趣的事吧。」
「欸欸?」
「只有果南還是木頭呢。」
「欸欸欸?」
鞠莉很快就發現黛雅的改變,只有果南一人還在那裡錯愕為什麼突然就不談了,她就看著鞠莉跟黛雅一邊吃著美味的料理一邊開始聊起了其他事情。
──說好的粉紅色話題呢!?
明明有困擾的不是果南,在心裡獨自哀號的她彷彿成了這裡最困擾的人。
18
「哈?妳喜歡杏子?那妳幹嘛都黏著我……」
橋口禮美太想解開誤會,所以立刻就向朝日紗夜解釋了起來,但是聽到這句話,朝日紗夜只是一頭霧水。
「我只是想知道杏子會不會吃醋或嫉妒……」
「妳沒看到她對良太跟將輝的言行舉止嗎?感覺就是一直在那兩人之中挑選男朋友,就算看到妳跟我很好,也只是友情上的變質吧?」
朝日紗夜根本不管對方的心情,直接說出狠心的話,彷彿也不在乎橋口禮美就這麼失戀似的,讓橋口禮美有些錯愕。
「……那樣又有什麼問題?我寧可她跟我是友情上的很好,讓良太和將輝插不上任何一腳。」
只是橋口禮美看起來根本不像是放棄了的樣子,或者說是感覺不到她真的喜歡北浦杏子,才會說出這種話。
敏感的朝日紗夜早就看穿了,橋口禮美從一開始說是誤會的時候就是謊言,她分明喜歡的是自己,而不是什麼北浦杏子。
但是橋口禮美確實喜歡過北浦杏子,只是現在有了更喜歡、而且是能夠接受女性的女人罷了──就是朝日紗夜。
她覺得這人真蠢,不愧是只有臉蛋的一軍,擺明就是想用「讓北浦杏子吃醋」的藉口來跟自己親近,不然她當初是不會問「我也很不錯的吧」這種問題。
朝日紗夜就不戳破她了,畢竟直接拒絕對方,不知道她會對三友智滿做出什麼事,而自己能做的就是不背叛三友智滿的同時又不太過親近橋口禮美。
「很有問題,妳想讓我跟妳被誤會成什麼樣子?」
然而話題還是要繼續,所以朝日紗夜用著強硬的語氣反問了橋口禮美。
「就像我看到的那樣子。」
朝日紗夜本來以為橋口禮美沒有那麼壞心眼,但是她終究提出了朝日紗夜與三友智滿的互動,而且朝日紗夜已經沒有退路了。
因為在說著橋口禮美「也」喜歡女性的時候,早就讓朝日紗夜間接承認了,她沒有否認橋口禮美看錯了人,也沒有對她的提議說出很愚蠢,而是用「喜歡同性這件事很理所當然」的模樣反駁她。
「……如果我說不呢?」
朝日紗夜明白自己也是站在轉學生的立場,要比勢力的話肯定還是橋口禮美更勝一籌,加上對方有可能就這麼揭發她們的事情,她不可能不害怕,但她還是故作堅強的模樣。
「這就很奇怪啦,妳跟她在一起,她被欺負的時候不為她發聲還跟我們一起欺負她,要在檯面欺負自己的女朋友,檯後跟她親密,妳不累嗎?難道也不難過嗎?要繼續這樣多久?撐到畢業?就妳一個人好好的,對她不公平吧?」
橋口禮美一次把自己的疑問像機關槍似的說了出來,她也覺得朝日紗夜相當奇怪,也間接回答了她──說不的話就是讓她們變成公平的。
「妳肯定在欺負她的時候也顧慮了很多吧?但是妳還是照做了!這比我們四個人欺負她還要過分吧?妳們真的在交往?」
「……要妳管。」
面對咄咄逼人的橋口禮美,朝日紗夜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甚至想直接從他面前離開。
「好啊,我不要管了,就真的把她當作是可惡的存在去欺負就好了,哈。」
看著就想轉身離開的朝日紗夜,本意也不是要威脅她的橋口禮美開始覺得有點不高興,所以刻意說出了惹她生氣的話並且搶先一步要離開現場。
「妳……」
對於橋口禮美這樣的挑釁,朝日紗夜僅僅只是說了這麼一個字,再多就只是握緊拳頭罷了,她無聲憤怒地站在原地。
「……妳也不阻止我,真不明白妳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了,算了,這反而好像我洩漏了比較多情報,真的是,算了……」
沒想到朝日紗夜會是這種反應,橋口禮美徹底拿她沒轍了,就如同她所說的,她不僅不知道朝日紗夜與三友智滿之間的事,還透露了很多自己的情報,她再說什麼也不是,丟下這些話便離開了。
望著離去的橋口禮美,朝日紗夜只是緩緩抬起雙手揪住了自己的領口,接著跪坐在了走廊角落,彷彿她才是被甩失戀的人。
19
持續跟蹤朝日紗夜的渡邊曜以及高海千歌,在隔日一早看見似乎是宿醉所以比平常晚但急急忙忙出門的朝日紗夜,就判定了她並未知曉橋口禮美自殺死亡的消息。
當然是以朝日紗夜還是個正常人的前提下做了如此判斷,否則她的臉上不會只寫著「上班要遲到了」。
然而,她進了公司之後,她們就什麼也觀察不到了。
關於這點,絢瀨繪里在朝日紗夜的公司,可是有著高級內線。
畢竟是寺島貿易公司。
『哈,以前崇拜妳們,現在倒是完全不想和妳們有任何接觸……』
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了極為無奈的聲音,那是寺島貿易公司現在唯一的經營者,寺島麻美,和繪里的孽緣可多了。
「……上次也是我無可奈何,這次跟妳底下的員工有關係,我認為找妳絕對是剛剛好。」
主動聯絡的這端也很無奈,既然事件已經解決了,繪里當然也想盡可能的不要和過去有犯罪關係的人接觸,但是這次不繼續找這個王牌,就太浪費了。
『說吧,又有什麼問題?但是妳還能跟我有什麼利益交換?』
聽到是自己的員工問題,寺島麻美沒有太大的反應,因為她也還不知道是什麼問題,但是身為傷人的她,可不會平白無故幫助繪里。
「是沒什麼可以和妳交換的了,我只能告訴妳妳的員工可能會自殺,還是在妳的公司裡,這妳得避免了吧?」
繪里也很直率地回答寺島麻美,她完全就只是來拜託對方而已,而且告訴她的還是根本沒有證據的推測。
『……這還真是要避免一下,就別跟我說發生什麼事了,是誰?』
聽到旗下的員工有可能會在公司內自殺的消息,想避免鬧出新聞而造成負面評論或股票跌落的老闆當然會無條件答應繪里的請求,就連事端都不過問了。
「朝日紗夜,因為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接近她,所以我們最多只能在外面待著了。」
『沒有任何證據?她要是不死是好事,但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話妳還是付我一筆錢吧?律師小姐。』
因為繪里太過坦率,寺島麻美立刻就敲詐了起來,但也間接表示她還是接受了這個請求。
「好,沒關係,但就是得發生什麼事,我們這邊才能抓住她,請妳讓準備監視朝日紗夜的人和我聯絡吧。」
只要能夠揪住朝日紗夜的馬腳,繪里認為要付多少錢解決這件事她都願意,她也很爽快地就答應了。
『聽起來好像跟我一樣有犯過錯似的,我等下就請人聯絡妳,不要打擾我工作了──掰。』
身為系列公司的大老闆,其實能騰出時間接起繪里的這通電話就已經很稀奇了,知道繪里把話說完了以後,寺島麻美主動掛掉了電話,接著立刻就有一封訊息傳到了繪里的手機裡。
確保了內線,現在只剩下等待事情發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