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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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常一樣被鬧鐘叫醒，燐子睜開了眼，她動了動自己側躺所以稍微疊在一起的手，但是彎起來的手指什麼也沒碰到，身上也沒有那人的溫度，她才恍惚地眨了眨眼讓視線清晰，發現自己躺在了另一人的位置上，她也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這樣的日子，她還能熟睡到被鬧鐘叫醒。

她昏昏沉沉地起身去滑掉了手機的鬧鈴又回到了原本躺的位置上。

紗夜去出差了，大概接近一個星期的時間。

第一天還好，感覺沒有和她分離那麼久，床鋪上她的位置也都還是她的味道，燐子睡前和紗夜用視訊道過晚安又在聊天視窗上留下了晚安的訊息才安心入睡的。

不過一晚過去，醒來時只有自己一人的寂寥感，好像讓室內的溫度也隨之下降，她忍不住又拉起了棉被抱進懷裡。

『紗夜……睡得好嗎……？』

燐子也不是先覺得寂寞，反而覺得紗夜才是寂寞的那個人，忍不住就開始擔心了起來。

她把手機滑了開來，不過什麼通知也沒有，雖然剛剛鬧鐘叫了，她打算再賴床一下子，平常是因為有兩個人所以才要早點起來準備，切了比較晚的鬧鈴後又閉上了眼。

只是她一想到紗夜也是一個人躺在商務旅館狹窄的床上，還是整晚都不會關的中央空調，不禁想像了紗夜把棉被蓋緊的模樣。

閉上眼她也睡不回去了，只好又打開手機，手指有點笨拙地點開了和紗夜的聊天視窗，傳了一句「我起床了」外加可愛的表情符號，但是她沒想到訊息在傳出去的那瞬間就立刻被已讀了，本來還有點惺忪的雙眼頓時都睜大了。

『早安，燐子。』

紗夜也回傳了訊息，就這麼一句話，燐子才終於在這個房間裡感受到了寂寞，雙手握住了手機，呼吸有點堵塞的感覺。

今天、明天，甚至後天都見不到，明明平常一直生活在一起的，只是有「一天」不在的話還不覺得怎麼樣，想到後面幾天也是這樣空蕩蕩的房間，她忍不住用拇指摸了摸手機上紗夜的頭像。

「睡得好嗎？」

但是至少自己是生活在熟悉的家裡，紗夜是出差，她還是把在意的問題打了出來。

畫面上顯示訊息立刻被已讀，不過沒有立刻收到回覆，燐子就輕輕點著螢幕稍微上滑又往下滑，不讓畫面因為待機而變黑。

她想了一下紗夜為什麼回得這麼慢──那肯定就是一個字一個字很仔細地打出來，還反覆確認有沒有錯字吧。

所以沒過太久，她就收到了紗夜稍微長了點的訊息。

『昨天難得做夢了，夢到的是和妳來這裡玩，結果中途想起來自己是來出差的，慌慌張張地準備去了對方的公司，回頭妳就不見了，醒來發現還好只是一場夢。』

燐子把這段話看了兩次，剛睡醒的頭腦才終於讀了進去，然後就忍不住把臉往懷裡的棉被埋了一點，雖然因為這段話而露出了微笑，卻也發現紗夜是在說她沒睡好，燐子又擔心了起來。

不過在她回覆之前，紗夜又傳了訊息──

『要起床了，出門前再和妳說一次。』

「好」

知道紗夜要收起手機了，燐子只好立刻給了她一個反應，接著就沒有再有訊息了。

明明是紗夜睡不好的意思，她還是又再看了幾次那段話，知道裡面還有另一層意思──想妳了所以也夢到妳了。

只有燐子一個人還能夠睡在充滿紗夜味道的床上，所以睡夢中反而沒有她不在身邊的感覺。

貪睡的鬧鈴響起之前，她又稍微向上提起身子，帶著棉被一起躺在紗夜的枕頭上，即使有點寂寞，這樣也滿足了。

但是也就那麼短暫而已，恐怕就是因為充斥著紗夜的味道，反而更讓她感到了一絲絲的空虛，現在相隔兩地，她也難得想說些平常不會說的話。

趁著紗夜人沒在手機前，燐子又在她們的聊天視窗上留下了一句話。

「想妳了(*’ｰ’*)」

只是把心情打了出來，好像也好受了一點，即使不像剛才立刻被已讀。

燐子把貪睡的鬧鈴取消掉了以後，也把手機放回床頭櫃接上充電器就起床了，只有一個人的話，出門的準備就沒有那麼趕，於是她決定就比平常更悠哉一些。

慢吞吞地去刷了牙、洗了臉、做了一個小保養，換上衣服後先把兩片吐司放進了烤土司機裡並沖了一杯咖啡，再給自己煎顆蛋，吃飽整理好了以後，又回到房間準備去上妝，平常因為紗夜在身邊所以沒有這個習慣，這才想起來要看一下手機。

她去拔掉了充電器，自動亮起來的畫面顯示她收到了紗夜的訊息，她立刻就點開來查看，下一秒嘴角忍不住抬到了幸福的角度。

是一張紗夜有點笨拙的自拍照。

表情就像是在想這樣有沒有拍好的模樣拍下來的。

明明都在一起那麼久了，心臟也仍舊有點花心地不為自己跳動而會為了對方跳動。

然而嘴角很快又縮回了一些，她拿著手機下意識梳理了自己的瀏海，卻沒有要拍一張照片給紗夜的意思。

因為她已經先明白看見自拍只會讓思念翻倍罷了。

『我去工作了。』

「路上小心」

然後多按了一張送出愛心的表情符號。

她知道紗夜為什麼這麼早就離開了旅館，畢竟她自己也想早點離開家裡。

因為只要出去工作了，就不會想到回來只有自己一個人了。

『還有好多天……』

雖然就是很寂寞。

燐子遲來地再去點開了紗夜剛剛傳的照片，按下存到手機。

但她就是不要拍給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