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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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收到了許多人的祝福，不管是當面祝福、訊息祝福，還是連著禮物一起的祝福，本該知足的，燐子的心裡就是有那麼一小個空洞，正在等著誰來填滿。

那個誰也並不是沒有給她祝福，在學校見到面的時候說了生日快樂，她當然知道對方一定和其他人一起準備了生日禮物，所以並沒有奢望她會多給，離校後一起去錄音室，也證實了她的猜想，收到了大家一起製作的生日禮物──即使如此，她的空洞也還沒有被填滿。

究竟有什麼不滿足的？

那還不是因為她喜歡冰川紗夜。

並不是想要收到紗夜私下額外贈送的禮物、也不是想要紗夜對她的生日感到激動，燐子覺得一年就貪心這麼一次可不可以？她只是想要紗夜讓她感覺到特別──明明也不是什麼關係。

而且她知道的，有一次就會渴望第二次，渴望自己一直是紗夜心裡特別的那位，平常互動就能感受到的、只屬於自己一個人的特別。

即使她想要的，大概也沒辦法特別判斷出紗夜只會對她這麼做。

大家慶生完以後照常練習、練習完以後照常解散，雖然是特別的一天，但其實也只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裡和其他三百六十四天沒有不一樣的日子。

以後其他人生日也是這樣，一個人的生日，只會對父母和自己來說意義相當重大，即使未來有了戀人，也只是給戀人一個那天更愛自己的名義罷了。

道理她都懂，就是會擅自期待、擅自失望，生日就要過去了，和自己只是同學關係、朋友關係、夥伴關係、學生會關係的紗夜，今天之後也不會有任何變化，她多麼想依靠完全沒有可信度的生日願望，就許一個自己能在紗夜心裡特別一點。

至少她以為，她們之間有過曖昧。

那麼事實到底是如何？

「……」

回到家洗完澡，做完了該做的事情，晚上十點，燐子本來在書桌前發呆，後來又跑到了床上發呆，但是總覺得現在還不該睡，她又一次回到了書桌前，就呆滯地望著今天收到很多消息的手機。

每一個人的祝福她都回覆了，這使得「冰川紗夜」這個名字跑到了很下面，越是往下，彷彿她的心情就跟著下沉一樣。

直到在下面的「冰川紗夜」突然從畫面上消失了。

或許是真的有奇蹟、或許她的願望今天破例被實現了，但是她更想當作──她們兩人想的事情是一樣的。

畫面上跳出了有新訊息來自「冰川紗夜」，她睜大眼睛把聊天列表滑到了最上面，「冰川紗夜」確實變成了第二個──第一個是Roselia的群組置頂。

『雖然今天已經說過好幾次了，生日快樂，白金同學。』

心跳就這麼莫名地開始用力敲擊胸口，剛剛還很安靜的房間裡只剩下了她的心跳和呼吸聲。

她不想錯過這種時間，她趕緊點開了紗夜的訊息回覆她。

「謝謝(*‘ v`*)」

「不過冰川同學為什麼想說那麼多次呢？」

她想要一個確切的答案，想知道是不是跟她心裡想的一樣，而不是單純的禮貌，她或許就在這時候把生日的第二個願望用掉了──希望紗夜的回答看起來不像隨便的藉口。

燐子知道是自己打字速度太快，所以被已讀了以後沒有立刻回答很正常，她就盯著兩人的聊天視窗，越是期待、就越怕受傷害。

不過紗夜並沒有讓她失望。

『我想說我和白金同學的聊天視窗跑到了很下面……抱歉，這個理由可以接受嗎？』

那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才會想特地把自己的名字拉到上面？

燐子把手機放到了一邊，沒有立刻回覆紗夜，因為她忍不住把自己的臉埋進臂彎裡露出開心的笑容，雙腳就在椅子前踢了幾下。

也不好太晚回紗夜，燐子臉頰發熱地爬了起來就立刻在鍵盤上敲了幾個字。

「那我把冰川同學設為置頂吧(*´▽`*)」

即使有可能只是一廂情願，燐子送出後就退出視窗，真的將紗夜一起置頂，比Roselia的群組的聊天時間更新的她立刻成為了第一個。

她當然不知道遠在另一邊的紗夜看著手機是怎麼想的，也不想去揣摩她現在的心情，她光是因為回覆開心都來不及了。

『那麼我也這麼做吧。』

睡前時間，沒有什麼意義的對話、行為，像日常招呼一樣的互道晚安，只是十月十七日的一千四百四十分鐘裡的，跟其他時間流動速度一樣的幾分鐘。

但是她滿意了。

從今天開始，還能在彼此的心裡更特別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