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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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川同學生病……每一次聽到的時候都覺得很難得，仔細想想卻又不是那麼一回事。

明明把自己的行程規劃得很好，感覺應該也要很注重自己的健康，但都只是我們擅自這麼認為而已呢……冰川同學在我們眼裡看起來是規劃「好」的行程，有點像在勉強自己。

計畫是趕不上變化的，要是在行程與行程之間有什麼小差錯，她也還是會花原本規劃的時間去達成那件事，這樣的結果……犧牲的是睡眠時間。

冰川同學在這種地方，確實很死腦筋呢……

今天正好沒有團練，只有我和冰川同學同一所學校又是同班，她也沒有傳訊息給大家說生病了，所以只有我知道……本來應該要大家一起去探望她的，我沒有告知她們。

覺得自己有一點狡猾……但是冰川同學也沒有自己說，或許也代表她不想說，我也不想讓其他人看見冰川同學最虛弱的樣子，明明冰川同學要是被其他人關心的話，代表她人緣很好，是再好不過的事，卻不想要看見別人關心她……

所以就帶著一些些的罪惡感，在放學處理完所有事務後，拜訪了冰川同學的家……前往的途中才想到日菜同學會不會一去學校就在煩惱姊姊生病的事情，導致大家都知道了？

有點忐忑不安，開始害怕在冰川同學家附近遇到大家，然後就會被調侃……應該是不會的吧？我想日菜同學應該也有那種想獨佔冰川同學的心情……？反正我可以當成是給冰川同學送講義才去拜訪的呢。

越靠近冰川同學家的大樓，呼吸就越來越不穩，走進去搭了電梯都沒遇到認識的人，才在掛著冰川名牌的家門前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最後按下了門鈴。

我也想到了……要是冰川同學臥病在床，究竟是誰來開門呢？

「不好意思，我是白金燐子……來給冰川同學送講義的……」

聽見了門內的門鈴電話被接起的聲音，我立刻報上了姓名……

『欸、咳咳……』

結果另一頭傳來了有點錯愕的聲音還有咳嗽，我就明白了是冰川同學來開門的，下一秒門也開了。

雖然說是送講義的名義……還好在來的路上也去買了一些東西才來的，果然我很狡猾呢。

「白、白金同學……」

打開門後，冰川同學摀著嘴盯著我，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冰川同學快進去休息吧……打擾了……」

換我接過了門，擅自進到了冰川同學家裡……是不是有點強硬了呢？只是冰川同學也沒說什麼，對我點了點頭後就搖搖晃晃地往房間的方向走去了。

我趕緊換下鞋子，跟在冰川同學背後走進了她的房間，看著她緩緩爬上床，我把東西放下後就又走出去洗了手……忽然覺得自己也太自然而然了，有點難為情地偷笑了一下。

回到冰川同學房間的時候，她還睜著眼睛，盯著我卻沒有說什麼……我就坐到了床邊在地上望著她。

「冰川同學吃飯了嗎……？」

「媽媽今天早上有幫我準備在冰箱……有吃了。」

「嗯……」

冰川同學的臉紅紅的，應該是在發燒的緣故……但我還是忍不住伸手想碰她的額頭。

「……」

碰上的瞬間，冰川同學只是慌張地呼了氣，還是沒有說什麼……我也摸了自己的額頭，果然溫度還是比我高的。

但是把手伸回來之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冰川同學的臉好像更紅了……

「冰川同學有吃退燒藥嗎……？」

「嗯……」

應聲也只是微弱的聲音，和平常的冰川同學很不一樣……果然，不想被其他人看見這樣的冰川同學。

「白金同學……」

「嗯……？」

紅著臉的冰川同學躺在床上看著我，莫名有一種房間很熱的感覺……

「我再多睡一會就好了……」

「那妳睡吧……」

「那我睡了……」

「……」

冰川同學真的是生病了呢，不太像她，要是思緒清晰一點的話，應該要請我離開的吧……？也沒有問我為什麼來，講義幫她放在桌上也沒有像她的個性第一時間道謝，就只是聽了我的話，在我進門後乖乖走回來躺上了床說要睡覺……這樣的冰川同學，有點像是孩子呢。

我伸手去幫她把棉被往上拉了一點，她又稍微睜開了眼睛……手從棉被裡伸了出來就握住了我的手掌。

本來想問冰川同學怎麼了的……她卻又閉上了眼睛，握著我的手就放在棉被上，過了十幾秒我才意識到我們這樣好像是牽著手……不禁連我的臉都熱了起來。

冰川同學的呼吸漸漸穩了下來，握著我的手也沒有了力氣，我卻忍不住握緊了一點……是冰川同學的手呢。

除了這隻手，另一隻手也忍不住想要碰她……又一次伸手去撥開了她的瀏海，但是不是想量體溫，手指輕輕碰著她的臉頰，微熱的感覺，還有好像不能完全放鬆的臉……感覺有點心疼。

日菜同學和她們的家人也沒有回家，我也不是特別早來的……處理完了學生會的工作後還在便利商店買了一點東西才過來，房間看起來沒有其他人來過的跡象，窗戶透進來的顏色已經是黃昏了。

明明已經能夠明白這樣的冰川同學，確實只有自己看見……卻還是貪得無厭。

「冰川同學……」

刻意說得很小聲，我稍微從地上爬起來了一點，讓臉能夠湊近冰川同學的臉……用手指輕輕按著她的瀏海。

就只是、稍微用嘴唇碰了一下……

「那我先回去了呢……慢慢休息吧……」

冰川同學的手也沒有反應，所以我想應該睡著了……也是覺得睡著了，才這麼貪得無厭的，我小心翼翼的放開了她的手。

找到了冰川同學桌上的便條紙，給她留了幾句話，說桌上的東西是我買來的、還有講義的事情，就離開了……

還好冰川同學家的門是自動上鎖，我讓門別發出太大的聲音，就低著頭離開了公寓。

明明是來探望身體不舒服的冰川同學的……為什麼我會笑著回家呢……

□

房間變黑之後，又聽見了門開的聲音，吵吵鬧鬧的，是日菜回來了。

算是預料之內，她第一件事情是跑到我房間看我，還直接開了燈，我就在床上和她望了一眼。

「有人來探望姊姊啦？」

「嗯……？嗯。」

我遲疑了一下，確實，有人來探望我，稍微撇頭看了一眼旁邊擺的東西，才發現那不是夢。

「姊姊，燒還沒退嗎？」

「日菜。」

「欸？」

「妳出去。」

「欸欸？怎麼了？」

「妳……先出去。」

「那我先去準備晚餐哦！」

「……麻煩妳了。」

把日菜打發走了，疲累的身體卻沒了想睡的感覺。

我不禁伸手覆上了額頭，手掌傳來的觸感卻不是自己的額頭，而是不久前還和人握著的感覺。

「……？」

一想到自己被做了什麼，一個慌張就直接翻身面對牆壁，想把臉摀住。

「什麼……？」

……不是夢嗎？

臉頰又燒起來的感覺，讓我覺得這個燒不會輕易退下了。

好像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一樣，想快點去學校見她，但是明天也請假的話，她還會來嗎？

我究竟在想什麼……是因為感冒所以頭腦不對勁了吧。

好像躺得有點久了，至少要起床上個廁所，我就拖著疲憊的身體走下了床，看見了桌上留的紙條，揉著眼睛去拿了起來，看到了最後一句話。

『我有做的哦』

這個心悸，大概是因為生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