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一次买下同班同学】大学生仙台与初中生宫城的二三事 
第3章 Something Right（上）
01
“考上了的话，记得报喜讯给我。”
我很想在“报喜讯”前加上一个“第一时间”，不过总感觉这么做的话像是把自己摆到了一个对于宫城来说很重要的位置，于是我便打消了想要这么做的念头。
“会这么做的。”
宫城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感觉不到什么感情起伏的声音，过完今天也许就有一段时间都听不见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空落落的。
正是因为这样，想看到她笑一笑的想法愈发变得强烈。可是，今天的我却没法好好地像平时一样逗她开心。
我一边忍受着话题的空缺给我带来的不适，一边绞尽脑汁地想要解决这样的不适。
不知何时，我已经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了。我来这里本是为了教书，本是为了生活，现在却一直为她操心着。
“我说，宫城。”
她没有回应，等待着我的下一句话。
我知道她这样的聊天习惯，于是我继续往下说。
“不上高中了，老师我帮你免费上三年的课，好不好。”
“如果空调开低了把脑子冻坏了，老师可以跟我说。”
宫城没好气地抬头皱着眉看着我。
好消息是，她依旧是那个一成不变，或者说偶尔有变的表情；坏消息是，想看见她笑一笑的愿望没有实现。
“免费，还是三年哦，你在全世界都找不到这种优惠的。”
我故意拉高音调，诙谐地向她说着。
“那样老师怎么赚钱？”
“应聘别的工作。”
她的关注点竟然只是在经济这样的物质上，让我有些失落。
我的确是在开玩笑，但是我也想看看她把玩笑多少有点当真的表情。因为，免费教她三年书，我说不定还真做得出来。
不，也许我就想这么做吧。
“那样的话一天的时间不是很紧张吗？”
“我会调配好的。”
宫城转了转手中的笔，喝了口麦茶润了润有些干的嘴唇。
“不用上大学？”
“......宫城好较真哦。”
“说人家之前先看看自己吧。”
宫城把看着我的视线收了回去，重新面对桌上那份最后一课的学案。
宫城很少会主动配合我的玩笑而笑出声，要不就是懒得理会我，要不就是像这样把玩笑当真后反过来像一个大人一样质问我。
我并不厌倦这样的聊天，这让我感到放松。
但是，话题中断了。
这个空间里只剩下空调的吹气声以及笔在纸上滑动的摩擦声，惹得我心神不宁。
我的目的依旧未完成，而我很想达成这个目的。
“宫城。”
我不知道在刚刚那个无厘头玩笑后继续呼唤她会不会让她感到不耐烦，可是，我暂时不想考虑那么多了。
因为，这是最后一节课了。
在这个二人空间里相处的时间快要结束了。至于几周前，宫城向我答应的——三年级时再教她补习——我不清楚这是不是她随口答应的，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并不放在心上。
因此，我没法把继续和宫城相处的机会寄托到以后。
我想说的话有很多。碍于距离感，我却只想说一句。
“宫城，笑一下吧。”
她抬起头看向我，脸上写满了困惑。
我想要的不是这样的表情。
若是几个月前，她的这种表情我会觉得没所谓。可是现在不一样，当我感到宫城对我基本上是持着一副“没什么兴趣”或者“不明所以”的表情时，我的内心会不舒服。
“为什么？”
她如我设想的一样，问出了这个问题。而我也准备好了答句。
“最后一课了。我很少见宫城笑，所以想在最后这一节课上看一看。”
“仪式感？”
“算是吧。”
“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老师想让我怎样笑出来呢？”
“想一些开心的事。”
“比如？”
比如上我的课。
如果我这么说的话，一定会听到她咂嘴的吧。
“和朋友出去玩什么的。”
“最近也没怎么去了。”
“那就，喜欢的漫画？喜欢的书？都行的呀。”
宫城看着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随后，她放下笔，将两只食指伸到嘴边，用力将嘴角撑上去，挤出来一个勉强的笑容。
我刚伸手摸手机，她却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依旧是那一副没什么兴致的面容看着我。
“这样的行了没。”
“我还没来得及拍照呢。”
“得了吧。”
“让我拍一张嘛，就当做是结课纪念。”
“胡闹时间到此为止。”
宫城提高音量，打断了我的无理取闹。接着，她看了看手表。
“差不多下课了，老师。也该走了。”
这是我今天最不想听到的一句话。
我不清楚这之后还要多久才能再和宫城见面。虽然我和她约定过师生关系结束后依然保留朋友关系，可以一周出来一两次，可是，她有没有好好地记住这件事呢？
或者说，她到底有没有接受师生以外的这层朋友关系呢？我总是感觉不出来她的感觉。
临走前，我快速地将她的房间扫过一遍。
我希望把这光景好好地存进记忆里，像电子文档一样。
“我送你，老师。”
宫城难道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明明想要这么问，可是当她的手开始摸向大门把手的时候，我却犹豫了。我不清楚在宫城的心里，我们到底有没有师生以外的朋友的这层关系。如果有，为什么我不能从她的表情里读出哪怕一点的不舍呢？如果没有，那在这之前发生的事、说过的话又算作什么呢？
我的脚像被灌了铅，用力向上却抬不动，不能往前。不，是我不想往前。
踏出那个门，也许就意味着结束。
“宫城，之后会保持联系么？”
我想说的话堆积成山，可是我却憋出来了这一句分量如同山上一块砂砾的话。
“应该吧。”
“应该是什么意思？”
“之前和老师不是说好的吗？偶尔出来一次是可以的。”
“真的吗？”
我觉得我有点啰嗦了。也许我不应该这么着急地表达自己的不舍。
可是，我也没有感觉到我的不舍有传达到宫城的内心。
“老师别问这么多了。再不走的话，电车就要迟到了。”
我不清楚，宫城是不是在赶我走。
可是，除了这样的意思，我没有别的答案能够赋予。
我把涌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
昨晚我睡的很早。
没有心情看手机，也没有余力回复那些没什么所谓的信息，就这样瘫倒在床上，一觉睡到天亮。
很久都没有这样试过了。都是宫城害的。
真是个麻烦的孩子。
我怀着一些期待，摁开手机电源键。
于是乎，我看到了我所期待的东西。
“这是？”
发送时间是昨晚，而我那时已经睡了。聊天界面显示着宫城发来的一张照片，上面大概是儿时的她。
没过一会儿，回信便弹出来。
“老师想要的，看我笑。如上图。”
“这不只是微微地笑嘛？”
“那也算是在笑了。”
尽管如此，照片上儿时的宫城的笑容似乎有着把我的疲倦和失落一扫而空的魔力。
“怎么不拍拍现在的宫城？”
“老师好恶心。”
可能是睡了一觉的原因，也可能是我的小小的心愿被勉强地满足了的原因，我现在比昨晚精神多了。
“即将考试了吧，好好加油。”
“嗯。”
我一边等待着喜讯，一边将遗憾、不舍与期待的混杂的心情小心翼翼地装进保密柜，搁置在心房的角落，而后开始新的一天。
02
我不愿意去这么认为，可是那天的仙台老师却就像是把“不舍”两个字写满了她那张漂亮的脸一样，我不得不去这么想。
不过，应该并不是这么回事。
我作为学生，给她报酬的应分。而作为朋友层面，我不觉得我曾给过仙台老师什么快乐。这样一来，她对家教的结束感到不舍的假设也就自然而然地排除了。
也许，是她担心我又回到只有一个人在的家吧。
我也习惯了——本来我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我接受不了平时有着那个温柔的声音环绕着的房间现在变得冷清，我习惯不了平时可以看到的玄关上除了我的鞋子以外的那一双运动鞋现在却看不到了。
我不是不舍，我并没有觉得仙台老师和我是很好的朋友。
学校里我倒是有很好的朋友，可是跟她们相处，与跟仙台老师相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和朋友们相处时，我会自然地表露感情，想笑的时候我会笑，不想笑的时候我也不会冷着脸。可是，在仙台老师的面前，我做不到像这般的自然。
是她作为老师、作为大人的气场有些镇住我了吧。
这么一想也是合理的，毕竟她并不是学校里我的同龄人。
与此同时，我又为我将仙台老师和我的朋友做起比较而感到自责。我和她答应好做朋友的，现在我却擅自地将她从我的朋友行列中除名。
“人际交往真的好麻烦。”
我本不想这么做，可是，因为我和仙台老师相处时我的这股不自然的感觉，导致我无法好好地为我和她的关系下定义。
“为什么一定要对关系下定义呢？”
我抱着原本趴在桌面上的鳄鱼纸巾盒，自言自语着。
的确，跟朋友们相处，我并不会考虑这一点。理由很简单，朋友就是朋友，除了这个关系还能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和仙台老师不一样。
如果和她的关系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我便不知道该怎样相处。
我想做到像一个学生一般面对她，可是我的潜意识却对此感到不足；可是倘若我像一个朋友面对她，我又受困于对她的一切的未知；可如果我试图了解她，师生关系又会束缚住我，师生之间的距离感又会将我阻隔开。
“......”
不知道什么时候，仙台老师的事就会在我没留意的时候钻进我思考的缝隙里干扰着我。
现在，师生关系结束了，我又为朋友关系感到烦恼。
说到底，朋友的这层关系，原本便是由师生关系中的“亦师亦友”上升而来的。
现在失去了根基，上部到底稳不稳？不对，上部也还只是一根小苗子，一不小心就会折断。
我不敢知晓这个答案。
03
“考完了。”
我按照约定，在考完试的那天向仙台老师汇报状况。
“觉得如何？”
“应该是没问题的。”
信息都回的很快。
明明现在已经不是师生关系了，我的内心却一如既往地喊她老师。
也许就是这样的习惯，导致我无法好好地接受朋友这层关系吧。
心里面依然把她认定为老师，实际上却有着朋友这样的关系，这样的差异让我感到不适。
“现在是从考场回家吗？”
“不然？”
“这样啊。”
不知道她是不是没话找话，不过她也很快地为这个疑问画上了句号。
回到家刚准备休息的时候，手机上弹出仙台老师发来的信息。
“要不要出去吃吃饭，庆祝庆祝？”
我刚想着该如何回应，她的下一条信息紧跟着弹出来。
“反正宫城在家也只是自己一个人吃吧。考完试也累了，不如出来吃点好吃的？”
“老师我请客。”
“家教不是结束了的说。”
“成绩出来之前，我还是你的老师。”
师生关系还保留着，我的心五味杂陈。
至于究竟是什么感情混杂在了一起，我不想去探究，这样会很累。
“怎么样？”
我还在犹豫的时候，像是在催促我赶快做决定一样，仙台老师又发来一条信息。
如果是师生关系的话，单独出去吃饭什么的——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亲近的师生吗？
当我想要认为这段关系是朋友时，师生关系就会捆住我使我感到窒息。
实际上，“亦师亦友”中的“友”本身就和普通的朋友有着差异。仙台老师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是我却很在意。
仙台老师说过想给予我一份我的家里给不了我的温暖。
我能理解，我却并非就能接受。
在她的视角里，我比她年纪要小得多，她完全可以把我当成一个小孩子来相处（虽然实际上也确实把我当成了小孩子）。
但是反过来对我来说，这就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
“等我再想想。”
为了不让她等我，我在犹豫的时候先发送了消息。
我心里面将她认定为老师，在行为上却如此靠近的话，一种背德感还是什么的之类的感情就会铺天盖地地向我涌来。
我也知道我很麻烦，我的心里尽是这些仙台老师也许根本就不会多想的事。
我看着手机屏幕，信息显示已读。
但仙台老师并没有再询问我的意见，她应该在等着我的回复。
我不知道她是否在耐心地等待着我的回复，如果是的话，在这里自顾自地犹豫那么多的我又显得很对不起她。
我必须尽快给出我的答案。
“抱歉，考完试很累，想待在家里。”
我愣了一会儿，盯着手机屏幕上我发出的信息。
到头来我还是逃避了。
未读变成了已读，时钟上的秒针不知道转过了多少圈，我没能等到她的回复。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做了一件伤害到了她的事情。我觉得她不至于会因为我的事而感到不舒服，可是现在距离下一条她的信息发来之前的间隔却让我情不自禁地这么去认为。
我为此感到自责。
但是，如果同意和仙台老师出去的话，难受的人便变成了我。
“好的。那宫城早点休息吧。”
洗完澡后，我像一坨软泥一样瘫在床上。
窗外对岸商业区的灯光也是时候关闭了，原本绚丽的夜幕现在忽然变得沉寂，我顿时感到了一丝违和感。
我回想起来不久前和仙台老师坐电车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幅光景，以及那时候温柔的她。
我并不能从她的行为中读出宠小孩子以外的感情了，至少现在来说。
可能，我真的想的有点太多了。
“......”
我长舒一口气，尝试平复心情。然后在心率还没缓和时便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04
“仙台啊，出来玩么？”
大学里的朋友在周末向我发起邀约，可惜的是，我没有那个心情和动力。
“抱歉，昨晚熬夜了，今天想睡个懒觉。”
我随便编了个借口。
“仙台还会熬夜的吗？”
“在看喜欢的电视剧。”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下次再出来一起吧。”
话音落下，电话便挂断了。
她们虽然是几个很好的朋友，可是和她们相处并不能带来我和宫城相处时的那种舒适与恬淡。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用这两个形容词。
昨天，宫城婉拒了我的微不足道的请求。
我多少也预想过她会拒绝，可是当这样的结果真的发生之后，我的心就像被她的几句话给狠狠地穿了个洞。
宫城在和我保持着距离。
我不想承认，可是这就是事实。
我很想任性地说，明明是我和她约好要做朋友的，为什么现在却往形同陌路的那个方向发展。
先前发生的一切，正如我先前所想——宫城并没有把我的认真当做一回事。
想到这里，我感到全身的疲惫。
我不是对她的行为感到不满，应该被我感到不满的是我们的师生关系。如果没有这一层师生关系，也许我们就更加能无所顾虑地成为朋友了。
我也自知师生关系这个束缚对于朋友而言是有一定的阻力的。我可以去忽视它，我可以为了更好的朋友关系而忽略这个绊脚石。
我是认真的。
可是宫城看来并不是这样。
好吧，可能我真的对她的行为感到有些不满。但是，我又不想去责怪她。
“好热。”
风扇正吹着我，我却感到全身的汗。
为了改变心情，我打算出一趟门。
去图书馆也好，去公园也罢，我需要呼吸新鲜的空气，转换一下我因为宫城而变得越来越糟糕的心情。
天空一片蔚蓝，干净得没有一朵云，只剩下彻底的纯粹的蓝色，张扬地铺盖在我的头上，任由炙热的阳光直射我。
我现在巴不得阴云密布，让天上下一场痛快的雨，把我全身都打湿，让我感冒发烧，使得我再也没空去思考宫城的事情。
我躲在建筑物和树木的阴影里，漫无目的地在烫的水泥路上走着。我不知道我的目的地在哪里，可能是这座桥，可能是桥对岸的便利店，也可能是桥下的江边。
无论怎样都好，我不想再给我凭空添加束缚。
街上嘈杂的人声和汽车的行驶声，我并不喜欢。如果可以，我想可以某一天和宫城一起在黄昏时无人的街道上散散步。聊不聊天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散散步而已。
我走了一小段路后，左拐进了十字路口处的一家甜品店。
我并不常出来，因此许多甜品的名称我也是第一次见，至于长什么样我更是不清楚。
我随便点了一杯水果茶后，一边享受着空调吹出来的冷气，一边看着菜单上的各种饮品的名称。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在想，如果是宫城的话，她会想喝什么呢？她之前会时常喝汽水，而最近这几周不知为何改口成喝茶。
我将视线锁定到带“茶”字的饮品上，然后看到了我刚刚才下单的水果茶。
“先喝着这个试试吧，说不定挺好喝的。”
虽然我也想试试其他茶的口味如何，但是，一想到宫城也没有坐在我对面，这种自娱自乐的行为便被我快速地中断了。
冰凉的水果茶滑入我的胃中，褪去了刚才在街上的热。
我看向窗外，人来人往。
将还没喝完的茶装进袋子里，我走出了甜品店。
天上不知何时飘来几片云，将烈日挡住，暂时给我带来了不多的凉意。
我在热闹的街上又往前走了一会儿，来到了附近的江边。晨跑的人从我身边穿过，使得我不得不尽快靠近石栏杆。
风很舒服，树荫下没有阳光直射，空气变得更凉快了。刚刚走路过来出的汗现在也因为干爽的风而迅速蒸发，只给皮肤留下阵阵凉意。
我的思绪和大脑得到了放松。
不知道宫城是否喜欢这样的环境呢？
就和上次坐电车看到一片动人的夜景一样，现在这片江景，也让我产生了想和宫城一起来看看的想法。栏杆上驻留着几只白鸽，水中映出对面商业区的倒影，上边来回游动着几条不怎么显眼的鱼，在摇晃的微波中穿梭。
我转头看向白鸽，它们正啄食着老人手上的粮食。它们很可爱，我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它们的羽毛。还在进食的白鸽猛地抬头看向我，用尖嘴朝我的手啄了两下后，被吓到似的往一边飞开，远离了我。
白鸽像极了宫城。
我可以慢慢地靠近她，可是一旦我靠的太近，她便立刻逃走。和白鸽一样，她在害怕着我，同时也对我不感兴趣。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又有些低落。
江上一阵风吹乱我的刘海，头发胡乱地触碰到皮肤的瘙痒感迫使我的注意力从宫城那儿转移回来。
回过神来时，我才发现，宫城一直盘踞着我的脑海，正如这几只白鸽一样。
她洁白，她可爱，我却无法触碰到。别说让白鸽停驻在我的肩上了，连让白鸽啄食我手心的干粮，我也做不到。宫城也是这样。
我一口气将剩余的水果茶喝尽，转身离开江边，循着来时的路返回。
我已经发觉了。
即使她不在，宫城也似乎一直出现在我生活的角落，没经过我的同意就钻进我的脑子里，让我几乎无时无刻地想着关于她的事情。
这并不是件好事。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她不要仅仅只是在我的脑海中盘踞着。
到处都是宫城的影子，可是我却无法看见她本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