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一次买下同班同学】大学生仙台与初中生宫城的二三事

第27章 还未习惯的过家家游戏(下)

高二生学业繁忙,周末也要休息,创作不易,

所以希望大家看得开心,这就是给我的最大动力~


07

“那个……你想要吃什么?”

地板上不知道有什么新奇的事物正吸引着我呆滞的视线,使得我忽略了在一旁征求我的意见的仙台老师。我眨了眨眼,回过神,看向她,她却又在视线即将接轨时变轨。

“老师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又来了……和刚才一样的回答。”

“我的确想不到要吃什么。”

“那——去外面吃?可以吗?”

她用手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袖,低头望着我,瞳孔里似有柔情的水,期待着我说出允许的回答。她的声音也变软了一点,削弱了在家里作为家教老师的气场,现在反而变得像一个小女生一样,恳求着我答应她的期愿。

“我说,老师你别太得寸进尺了。”

“怎么个说法?”

“不是你说了喜欢我我就得惯着你。”


“难道宫城不开心吗?”


不开心是假的——我望着她的瞳孔,仿佛魂魄也进去了,在心里说着回答她的话,但愿她能听见。的确,喜欢这个字眼从她嘴里说出来时,在这之前令我不解的距离感、她的主动靠近,都有了恰当的解释。只是,我想进一步知道她的喜欢到底是何种程度——

在我的朋友里面你是第一——这是我听到的,来自于仙台老师的肯定的答复。

“我排上第一的理由?”

“宫城……就这么想知道?”

半个小时前的她,那时候还坐在床上,把刘海撩到耳朵那儿,看向别处而非我,并不愿意对这个问题作出明确的答复。我也不想为难她,毕竟现在的气氛压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我也觉着空气被“喜欢”这个分明单薄的词升温了,烘得我脸和耳朵都热了起来——我瞄了瞄仙台老师,她也有与我相似的症状:脸变得少许红润。

“是当成孩子的喜欢吗?”

可是我还是想知道大概的答案,所以编造了一个自认为合理的引子,希望她接过去并继续说下去。

“是呢。我的朋友都是同龄人,可是唯独宫城不是。你有我的同龄朋友里所没有的东西。”

“我有什么特别的?”

“也许,你的身份就有够特殊了——又或者说,和你这样的高中生相处会很有新鲜感。这是当然的吧,一个平时不会出现在自己的交际圈的年龄段,会对此感到新奇。”


她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告诉我。

“和你相处的最初很尴尬。因为宫城不说话。但是,正是因为你不说话,我才想要知道你在想什么,所以进而会关注你。”

“可能就是这样吧,我才会喜欢你。”

“把你当孩子一样?大概吧。”


她的话像棉花糖一样飘在空中,软绵绵的,散着甜味。我不知道她是以怎样的心情,用这张认真的脸说出这些以前我不曾听过的、也不像是她会说的,正经的话。

我大抵上算是开心的。对于渴望温暖和关注的我,不希望这种时候还要欺骗自己的心,因为它看得清事实,是我怎么用遮羞布去蒙盖都无济于事的。

但是,我果然还是不能适应师生关系这个基底。

我也得尽量尝试着去喜欢她——我想,没准得这样做。


“决定好了吗,宫城。”

她一边在我前边一些的地方挑选着胡萝卜,一边询问着还没有决定好的我。我看着原本身为我老师的她,现在正为我挑选着做饭的食材,心里五味杂陈,导致我都无法好好地考虑她交给我的选择。

“如果要出去吃的话,老师你还在挑什么?”

“那就是宫城想出去吃的意思吗?”

“不。我只是问你。”

“可以为了晚饭准备的呀。”

她将选好的蔬果放进臂上挂着的袋子,而后嘱咐着我跟好她,向肉类那一边走去。我不想紧跟在她的身边,于是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回头笑着打量我,问我是不是觉得难为情。我没有理会她,将视线抛向一旁冷冻架上的一块块包装好的冻肉。虽然那儿没有什么好看的。

“要是你想的话,我可以每天过去给你做饭的。”

她抓起保鲜盒里装着的排骨,然后向我抛出请求。明明刚才那个“出不出去吃饭”的抉择我都还没决定好,现在又给我添加一个,我对她的这点表示不满。

“如果我说,不出去吃呢?”

“那就回家吧,我做给你吃。”

“你昨天不是已经给我做了两顿了吗?”

“这有什么。”

“也许你真应该去做保姆,而不是家庭教师。你是喜欢我,才做到这个程度的吗?”

“我想,是的。”

“真亏你能把喜欢这种字眼坦白地说出来。”

她在挑选,而我也不好继续干扰,只好在她的身边绕来绕去,不知道该往哪边看。往入口那边看过去,诸如情侣和夫妇之类的人群相继着进来。那边应该是超市里最热闹的区域,只不过人群在超市里被区域分散,相比较下来,这边属实冷清;看看蔬菜区那边吧,花花绿绿的,容易看得眼花缭乱;那就只好看肉类区了吧——可是又是清一色的一片红。我实在不知道现在该干什么,只好乖乖地站在她的身边,看着推着购物车逛来逛去的人们,而后等待她挑好合适的一块肉。

“宫城喜欢我吗?”

她的一句话打破了短暂的安静。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反问我这样没有意义的问题。我忽略了她,但是没有离开她的身边。

“为什么你这么执着于这些令人很难回答的问题。”

耐不住沉默,我只好硬着头皮回答了一句。

“我都说出来了。宫城不说一下的话就显得不公平了。”

没有等我的回答,她把选好的瘦肉放好在手提袋里,而后牵着我衣服的下摆,带我向收银台那边走去。我拍开了她的手,她苦笑着松开,然后放慢脚步,跟在我的身边。我问她:怎么今天我说一下你就收手了。她反问我:你想让我继续拉着吗?我摇头,她看着我,笑了笑。

“宫城,去门口那边等我吧。”

“为什么?”

“如果你想继续跟着我,我也没有什么意见。只是,排队是件枯燥的事。”

“没事。我陪你等吧。”

“你怎么变得坦率了?”

“你的错觉。好了,到老师你付款了,别顾着说话了。”


08

“晚上,还需要我留在这儿吗?”

午饭后,她像是上自家的床一样,换上我给她的睡衣后便爬上了我的领地。我想把她赶下去,奈何她赖在这儿不走,把客房里多余的枕头放在这儿后,便靠着床板翻着手机。

“现在还只是中午,你就这么快提晚上。话说,自己去睡沙发。”

“睡床舒服点嘛。”

“是不是你说了喜欢我之后,就变得这样随便了。”

她的睡衣是浅白色的,似乎隐约的有花的香味,从这片洁白之中溢出。窗帘间洒进来的午后的阳光也让她身上的白显得有些金灿。

“我的喜欢并不是随便的呀。宫城。”

“我知道,我没有否定你的心意。”

“宫城也可以说一声喜欢我的。那样的话我会更开心呢。”

“不说。”

“我也知道你不会说的。”

她笑了一下,但并不是今早和她出去时那样的自然的笑容。

我将身子挪到靠墙的位置,稍微离她有点距离。她也没有在意我挑选的地方,也没有继续说着话,而是像昨晚那样自然地躺下,掀起被子为自己盖上。那床被子呼出来的风甚至还保留着早上的体温的余热,也可能是被没有白云遮拦的阳光烘烤出来的热量。

她背对着我睡下。

我不希望她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一样。如果说了喜欢我的话,我认为,与我相处的时候她也许会更拘谨一点才是。当然了,我不知道她说的喜欢到底是什么方面,也不清楚这样的喜欢是不是人人有份,所以我也不能对她要求太高。

可是,要是她这般随意,那不就显得——她的喜欢很廉价吗?

还是说,诸如“喜欢”这样的情绪,如果没有双方的契合,就会失去一大半的魔力,就跟日月一样?但是,仙台老师是大人,说出自己喜欢小孩(尽管我不希望她把我当成孩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要是小孩说出自己喜欢大人,无疑是表露出依赖的心理。问题是,我并没有依赖她,我也不希望自己依赖她。要是你问我:为什么不舍得她走?我会告诉你——


我会告诉你——


...我会告诉你什么呢...


好吧,我回答不上来。但这不代表我实际上就是想要生活中有她的存在。也许只是现在的我刚病完,脆弱罢了。

对,就是这样。只是我现在是个病人,我想要得到照顾,想要得到关注,仅仅是这样而已。如果这样来想的话,似乎就变得不那么突兀了,我也可以勉强地承认自己依赖她了。


只不过,这是有期限的依赖。等到什么时候我完全康复了,等到什么时候我终于是好起来了,就回到正常的关系吧。


仅限现在,关系变质一点,从师生关系开始,变得奇怪一点,应该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吗?


“老师,今晚你可以留下来住。”

我憋着一口气,给自己续足了力气,才说出这句话。这是我能想到的,不用“喜欢”的字眼但是可以表达意思将近的话了。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概念,但总归是积极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希望对方留在身边、希望自己得到对方的关注——之类的心情。

换言之,我恐怕是在仙台老师的身上索取我童年时期所遗失的母爱、遗失的来自大人对我的爱。我嘴上可以百般地否认,但是仙台老师为我做的这些,客观上的确称得上是爱——说是爱可能有些过了,那不妨用“喜欢”来暂且替代一下吧。

她转了转身,看着被阳光铺盖着的我。

“为什么突然?”

“仙台老师说了喜欢,我觉得我也要表达差不多的意思。不然,会有些难受的吧,不是吗?”

她嘴巴微张,对这样的我感到惊讶。然后坐起身来,好好地注视着我。

“原来你还知道这些的啊。”

“我只是不说,不代表我内心不想。”

“以前我想要和你成为朋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话这么好听?”

她从被窝里抽出身来,靠着墙坐在我的身边。她的气息和体温被熏暖,热烘烘的。

“可以靠在你身上吗?”

她用肩膀蹭了蹭我,让我有些酥酥的。我推开了她,可是她的香味还是像丝绸一样顺着我的肌肤缠绕我全身,里边还溶进了午后的味道,将我捆紧,气味分子游走于我的全身,痒痒的。我很想从她的气味的束缚中脱身,可是我又甘愿被这香甜捆着,就这样陷进去也好。

可能这就是我对她短暂的依赖吧。

仅限生病期间。

“不好。”

“刚才说话明明挺好听的来着。”

“以前说话不好听是因为不知道你抱着怎样的心情。再说了,我们是师生关系。”

“现在也是,不是吗?”

“现在暂且不算吧。”

“怎么又不算了呢?”

“灵活一点。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不是,这个是可以我自己去决定的。如果关系一成不变,老师你也不会来我家照顾我,现在也不会睡在我的床上了。”

她皱了皱眉,表示着不满,说:以前想和我做朋友时我怎么这么死板呢。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来说去,其实只是现在的我对她卸下了防备而已,我想要接受她在我身边的这个事实,所以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抗拒她。

“我妈妈,小时候,一言不发地就离开我了。”

“嗯。”

她双手抱膝,与我保持着大可忽略不计的距离,眼睛不知看着床单上的哪里,安安静静地听我讲着。

“所以,我想,那时候想和我交朋友的老师,如果只是因为师生关系,想要拉进师生距离——的话,那么家教结束之后,你就会不见了。”

“为什么这么悲观?”

“这很正常吧。你没上过学吗?上学的时候,老师可以和你拉近距离,可以熟悉你,可以和你相处得好。但是毕业了,离开了承载着回忆的净土后,那些回忆竟真的只成为了回忆,不会随着时间的流动而继续向前。老师们会迎接新一届,而学生也会奔向下一个老师......至少,都是这样。”

我一时间才反应过来:我说的话貌似太多了。正想担心仙台老师会不会因此而听不下去,好在她回应着我,让我安心了很多。

“所以,要是老师你现在对我有多好,以后高中毕业后就掉头走人的话,我宁愿不要拉近距离的好。”

“打断一下。我只是家教老师而已,出来赚外快的。我不是学校的老师,我并不需要在教完你以后迎接下一个新的学生。”

“老师以前也没说过这话啊。我又怎么知道呢?”

“那,现在告诉你了。”

她的声音很温柔,像软的棉花,浸泡在了像浮动的旋律一样流动着的金色里。

“那,你教完我之后,就不继续做家教了吗?”

“不知道呢,以后的事。宫城希望我继续做吗?”

“为什么要问我?”

“要是你不希望我教完你之后,像你说的那样,迎接下一个新学生,而后把你忘了的话。那我就不继续做了。”

我切实地感受到了被她放在心上的感觉。不仅仅是身体上被她细心照顾,就连我孤寂了许久的心,现在也被她用温热的手轻轻地呵护着。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不能把我忘了,就行。你也不用这样参考我的意见,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宫城,你今天的确是变得坦率了。”

她看着我,笑了出来。

“老师也是。不是吗?”

“确实是呢。”


有时候,我希望这个我病的更久一点。这样一来,我就可以贪图更多的她的关心了。

可是,人总是不能贪婪的。


“原来说了喜欢后,宫城就可以接受和我之间比师生要高一点的关系了吗?”

我们睡在床上,而我背对着她。她离我很近,应该是床太小的原因。而这也导致我的后颈能隐隐约约地感受到她的鼻息。

“因为,这样的字眼并不是随便就能说出来的。”

“是呢。我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如果表达自己的心意却不能得到一样的回馈,是会伤心的。我每年过年,都期待着爸爸能从外地回来陪陪我。可偶尔,他做不到。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你的情商意外地还挺高啊。”

“睡吧。不说了。我还很累呢,今天陪你出去。”

“那,午安。”

我打断了话题,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自己的肩膀。身后的她抚摸着我的头发,指间与我的发丝摩擦,让我有些不自在。我转过身去挪开了她不安分的手后,她跟我说了声不好意思,然后翻了个身。


不一会儿,身旁传来了她节律的呼吸声,与惬意的午后融合成了宁静的摇篮曲,催眠着我入梦。我偷偷地回头看向她,她不知何时又面向着我,却已经入睡。几根发丝凌乱地躺在她的额头,我悄悄地伸手,将它们安放好。

我想知道她的梦是否甜美,也想知道我的床铺与我的身旁能否温暖到可以给予她一个沉溺的梦境。我本想再品尝品尝这惬意的午后,奈何意识逐渐在摇篮曲中沉沦,我也逐渐跌落梦想乡,沉入梦里的棉花糖海洋。


时间好似静止了一样,正与静谧的午后在似缓缓水流的金黄色中——

共舞。

作者留言

好消息:喜欢是说出口了
坏消息:两个人对喜欢的理解大相径庭(笑)
嘛,相比较于原作,我软化了宫城的冷,所以因此,宫城在我的笔下会与原作的不大一样,毕竟原作里的宫城是不会与仙台像这样好好地交流的。
两个人的关系也算是成功的从师友中跳了出来,有了新的关系定义词“喜欢”,只是这个喜欢的真正意义被掩盖过去了而已,至于挖掘她们对对方的喜欢到底是何种喜欢以及何种程度,就是后面的剧情要讲述的了。
另外,狡猾和过家家的两篇基本都是集中于宫城的视角,也通过生病这一个喜闻乐见的引子来溶解了宫城的冰。所以,这之后的剧情,也会相对应地开始集中于仙台的视角,来展现仙台的内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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